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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35章 ...

  •   宁似清回头看向最近的一户人家,还能看到他们门开着一条缝隙,虽然里面的情况看不真切,却能够想象得到他们对傅北的畏惧,看来是真被吓怕了。

      她仰头看着傅北,发自内心的说:“相公很厉害!”

      得到了夸赞,傅北情绪更是高涨,走路都仿佛带着风,而等他们走远后,藏进屋里的乡亲们才纷纷打开门,都默默庆幸着傅北没发疯。

      半刻钟后,小两口终于看到了自家房屋,傅北方才被夸奖后得意兴奋的情绪还没能平复下来,在宁似清忧虑该如何跟吴寡|妇解释非但没有和乡亲们缓和关系,反而更加恶劣的事情时,他已经扬声喊了起来,“娘!我们赚大钱回来了!”

      喊完,傅北握着宁似清的手紧了紧,低声说:“媳妇儿你别说话,我来跟娘说。”

      看着傅北紧张自己的模样,宁似清心中的忐忑渐渐消散,轻轻点了点头。

      小两口进了堂屋,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的吴寡妇才睁开眼睛,无声地叹了口气后,才看向面带笑容的傅北,“我晓得,钱给你媳妇儿收着。”

      “娘,你不晓得。”傅北牵着宁似清走到吴寡妇身边,弯腰将木桶里的树叶和两个‘草饼帽’,以及花十文钱从罗余成手里买来的皮子拿了出来,把木桶倾斜着给吴寡|妇看,铜钱碰撞的叮叮作响,“里面好几百文呢!都是我们卖肉换回来的钱!以前我要积攒好多好多天,卖好多好多次肉才有这么多银钱。”

      往常回来看到火盆里的火熄灭,傅北都先要将火重新引燃,可这次他实在太高兴,迫不及待想向吴寡|妇展示这趟出门卖肉的成果。

      本来兴致不高的吴寡|妇看到木桶里的银钱,整个人都猛地僵住,她呼吸开始急|促,“怎么回事?为何会有这么多银钱,你们是不是去镇上了!”

      一看到吴寡|妇的反应,宁似清便紧张起来,她张口想解释,旁边的傅北却是抢先一步开口,“我们没去镇上,走到半路就回来了,这些银钱,其中一部分是我们在村里卖肉得来的。”

      “在村里卖肉得到的?”吴寡|妇开始大口大口喘气,“你如今还学会说瞎话了?!”

      傅北愣了,有些不解的看着吴寡|妇,“我没说瞎话。”

      宁似清见傅北没能理解吴寡|妇的意思,连忙帮着解释,“娘,我们真的没去镇上卖,这些银钱都是相公在村里卖肉得来的。”

      “你还帮着一起诓骗我!”吴寡|妇看来是真气得不轻,转动上半身寻找着称手的东西,最后弯腰捡起了一根拇指粗的树枝,“我说过多少次,无论如何都不许撒谎,不许说瞎话!还有你,身为他的妻,不劝说反而帮着撒谎,也该打!”

      “娘!我们没说瞎话!”

      傅北连忙扔下桶抱着宁似清,树枝的抽打并没能落到宁似清身上。

      吴寡|妇气的浑身发抖,“还敢狡辩!”

      被傅北抱着往后挪出吴寡|妇能用树枝抽打到的范围后,宁似清才反应过来,也基本明白了吴寡|妇为何会觉得他们在说瞎话,“娘,我们真的没撒谎,今日卖给乡亲们的肉都是五十文一块,在去镇上的路上,另外两块肉也卖了。”

      吴寡|妇震惊的情绪渐渐压过了愤怒,“怎么可能,多加一文钱他们都舍不得,会拿出五十文买肉?”

      在吴寡|妇的印象中,这个村子的人家大部分都是唯利是图,当初她不是没想过加钱,可仅仅只加到八文一块肉,便被半个村子的人一起排斥,不管做什么都有人冷嘲热讽,那段时日子她时常以泪洗面,后来不得不再次将价格降下,才重新被接纳。

      这样的一群人,这么多年都未曾有过羞耻之心,又怎么可能会良心发现忽然愿意花五十文买肉?

      吴寡|妇想来想去,都实在想不到他们还有什么理由花五十文买肉,觉得宁似清和傅北还在隐瞒诓骗自己,正欲发怒,傅北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他们太可恶了,不仅要把我们的肉拿到镇上去卖,李祖全还要拿镰刀砍我的手,我就揍了他们。”

      宁似清也连忙说:“早上我们去时的确是打算五文钱卖给他们的,只是他们欺人太甚,相公才忍不住出手。”

      “不可能!你们还有事隐瞒!”

      傅北抱着宁似清站在吴寡妇够不着的地方,沉声将今日在村子里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听到傅北叙述出来的经过,吴寡|妇惊出了一声冷汗,连忙将儿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见他没事,才用树枝指着他大骂,“他们都说你傻你就真是个傻的?!还敢拿刀抵着人脖子,若是别人再拿刀从背后砍你如何是好?!你你你,你真是出息了!”

      吼完,她又看向宁似清,“还有你!你竟也不知要拦!”

      “娘!你不要吼我媳妇儿,我都说了她胆子小,你别吓她!”

      “她胆子小能眼睁睁看着你拿镰刀抵人脖子要钱?她胆子小敢推开吴大娘?她胆子小敢跟着你继续去镇上卖肉而不是回来告知我?她嫁给了你就是我们家的人,就要喊我娘,我既是她娘,怎么还说不得她了?!”

      傅北搂着宁似清往房间走,“说得,但你每次说都要吼,我就不喜欢你吼我媳妇儿。”

      吴寡妇的声音被隔离在门外,宁似清想回去却被推到床边,她扭头看着门,担忧的说:“相公,我们还是出去吧,娘气成那样,让娘打一顿也好,免得她气坏了身子。”

      “可我们没做错,为什么要让娘打?”傅北边说边去桌子旁把宁似清折好得新衣服拿了出来,“你先换衣服,我去拿擦身子得布。”

      “相公——”看着正在晃动的房门,宁似清只好把剩下的话都咽了下去,她犹豫了片刻,没换衣服也没出门,决定先等傅北回来。

      傅北拿着干布进屋时,也才过去了几个呼吸的时间罢了,他见宁似清还没换衣服,便着急了起来,“媳妇儿,你怎么还不换,若是着凉了你又要喝你不喜欢的药!”

      “相公。”宁似清伸手揪住傅北的衣服,软声细语的说:“一会儿还要去田里把剩下一亩多地的草拔了,现在换了新衣服一会儿还要弄脏弄湿,我就不换了。”

      “那怎么行,你必须要换。”傅北满脸不赞同,他将干布搭在宁似清脑袋上,小心仔细的将她所有湿头发拢到手中,用力捏了捏,有水从他指缝中往下流,“你看,你头发都能拧出水了,若是不快点擦干,肯定要生病。”

      “相公你忘了?方才在路上我们说要将衣服烤干,现在出去烤烤就好了,不用换衣服。”

      正在用干布给宁似清擦头发的傅北愣了愣,才懊恼的说:“我忘了!那我们出去,一会儿娘要是还吼你,你就躲到我怀里,我保护你。”

      宁似清失笑,“可是躲到你怀里也能听到娘的声音。”

      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竟调侃了相公,脸又烧了起来,“我们先出去吧。”

      傅北还在苦恼该怎么让媳妇儿不听到娘的吼声,也就任由宁似清拉着自己出屋了,没成想到了屋里,吴寡|妇却是很平静。

      宁似清悄悄看了吴寡|妇一眼,见她脸色虽然难看,却也没有早上隐约透露出的绝望之感,悬着的心落回原位,在火盆边蹲下准备先将火引燃。

      跟着她出来的傅北也紧跟着蹲在了她身后,拿着干布仔仔细细帮她擦头发,宁似清往旁边躲了躲也没能躲开傅北的手,她有些不安的看向吴寡|妇。

      “看我作甚!”

      尾音还没落,就见刚才还在认真擦头发的傅北猛地捂住了宁似清耳朵,“媳妇儿,还能听到吗?”

      宁似清有些哭笑不得,轻轻摇了摇头,她见吴寡妇并没有训斥自己让相公擦头发的事,心里安定了一些,注意力也全部转移到了火盆中。

      家里的柴已剩下不多,傅北在给宁似清头发擦的不滴水后,便决定再去砍些柴回来,他刚表达完自己的意图站起身,坐在小板凳上的宁似清也跟着站了起来,“相公,我和你一起去。”

      “你不去,你留在家里。”

      “那我去田里,田里还有很多活呢,我身子已经彻底好了,没事的。”

      就在傅北犹豫是要让媳妇儿跟着自己走,还是让她去田里时,吴寡|妇的声音响了起来,“你留下。”

      宁似清愣了愣,连忙应了声。

      傅北说:“娘你不要再吼她。”

      傅北硬是等到吴寡|妇不情不愿地点头,才去杂物房拿了斧头出门。

      而屋内婆媳两间的气氛在傅北走后便渐渐紧张起来,其实倒也没发生什么,只是发生了这么一些事后,宁似清面对吴寡|妇便不由自主觉得紧张忐忑,吴寡|妇又不说话,气氛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

      宁似清悄悄看了吴寡|妇一眼,犹豫了片刻,还是先开了口,“娘,地里还有活,你若是没事,我想去地里干活。”

      吴寡|妇也是没料到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脸色缓和了一些,却依旧拧着眉,“今日|你与傅北彻底和李于军李于照两家结了仇,日后怕是很难再和他们缓和关系。”

      “我晓得。”宁似清说:“可我觉得相公没做错,我们已经退让,他们还当着我们的面议论要将肉拿去镇上卖,相公只是不让他们多拿,那李祖全就拿着镰刀冲出来要砍相公的手,就算当时相公妥协了,他们也未必肯就此罢休。”

      “哼,你想得倒是多,就是你这般顺着他,他现如今才敢拿刀抵着别人脖子。”

      宁似清一时半会儿没能从吴寡|妇的语气中分辨出她的情绪,只能垂着头保持沉默,心里也隐隐约约担忧吴寡妇会让她去将那些银钱还回去。

      吴寡|妇拧着眉,将捏到现在的树枝扔了,才说:“我这把老骨头是不在乎日后会如何,既然你们已闹到这个份上,就要自己承担后果,特别是你,日后在村里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受了委屈自己受着,可别回来找我哭诉。”

      “娘……”宁似清惊讶的看着神色疲惫的吴寡|妇,连忙起身走过去帮着按捏肩膀,软声细语的说:“娘,你放心,我已经想过了,今后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会坚强面对,不会轻易被苦难拖住脚步,我们还要努力过好日子呢。”

      “谁告诫你这个了!我只是怕你回来哭诉影响我静养!”

      这次宁似清听懂了,娘许是觉得抹不开面子,不肯将好意表露出来,这么多年都这般过来了,只是事情已到了这步田地,才不得不面对接受,可娘心里应该还存在着一个疙瘩。

      宁似清没再多言,只是默默在心底告诫自己一定要让这个家的日子好起来,至少一日要吃三顿。

      婆媳两的关系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丝毫缓和,但彼此之间的僵硬却是慢慢磨平,又恢复到宁似清刚醒过来时的模样。

      和吴寡|妇修复了婆媳关系,还记挂着田里活计的宁似清便背上背篓出了堂屋,看到了屋檐下摆放着的野草,若是那天没出意外,她应该是要去询问乡亲们要不要收猪草,可现在却是不成了。

      只是这么多草若是扔了,也觉得可惜,背着背篓往田里走时,她难免想到了自家也养头猪的事,想着想着便记在了心里,准备等回去后提一提。

      一亩多地宁似清用了半个多时辰才拔完半亩的草,主要是太冷,手指都被冻得僵硬,动作便不太利落。

      “媳妇儿!”

      正在和一棵顽草奋斗的宁似清立刻转身抬头,看到了挑着粪走来的傅北,眼睛便不由自主亮了起来,直起身高兴地冲傅北挥了挥手,“相公我在这!”

      傅北挑着粪加快速度走到田边,他先将两桶粪放下,才健步如飞地跑到宁似清身边,本来是想一把将人抱进怀中,可想到自己才刚刚挑了粪,顿时不好意思地收回手,“娘说你来田里了,我刚才去别的田里没找到你,又来这里了。”

      本想靠进他怀里的宁似清见他忽然收手,前倾的身体硬生生止住,这般寒冷的天气下,脸上却升起了一层薄红,“柴砍完了?”

      “砍完了,能用两天呢。”

      傅北将宁似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发现她手也不干净,终于忍不住迅速伸手,握住比自己的手掌小了很多的双手,边低头哈气边搓捏了起来,“我来给庄稼浇粪,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家。”

      “好!”

      宁似清笑弯了眼,等傅北依依不舍地跑回到田边开始浇粪,她才收回目光,浑身充满干劲儿的继续拔草。

      因为有彼此在身边,小两口干农活都干的非常起劲儿,所有不愉快都被遗忘,对他们来说,只要一家人都好好的,生活便充满希望。

      宁似清毕竟先在田里忙碌了半个时辰,在傅北才开始浇第二行时,她便干完了,匆匆忙忙将堆积在田里的草都压实塞进背篓中后,迫不及待跑向了傅北,“相公,我干完了,来帮你。”

      傅北便把手里的木片递给宁似清。

      木片是用来拨开堆积在田里的积雪的,之前傅北又要拨雪,又要浇粪,速度自然快不起来,现在有了宁似清帮忙,不到半刻钟,两桶粪便全部被浇完,“媳妇儿,我们回去挑粪。”

      宁似清本想说在田里等他,可想到自己也要先将草背回去,于是点了点头,跑回去将背篓背上,跟着傅北一起回了家。

      再次结伴去地里时,宁似清才问出了在心里盘旋了很久的问题,“相公,家里为什么没养猪?”

      傅北叹了口气,“养不活,以前我和娘养了好多小猪仔和小鸡仔,都没多久便死了,可能是他们跟我们没有缘分。”

      宁似清失笑,“养小猪仔和小鸡仔还要缘分啊?”

      傅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为上次大奶奶说我跟你有缘,我们有缘所以才成了夫妻,如果小猪仔和小鸡仔也和我们有缘,那肯定就会活下来成为我们家的小猪仔和小鸡仔,可它们死了,那就是跟我们没缘。”

      说话时两人已经到了田里,宁似清笑的眉眼间都沾染上笑意,她笑了好一会儿,才将自己的心思提出来,“相公,我想养只小猪,以前家里的猪都是我养的,我定然能够养活。”

      傅北正用瓢舀了一瓢粪,听到宁似清会养猪,满脸惊喜,他又将粪倒回到桶里,把水瓢扔在地上,走到宁似清面前蹲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那我们明天就去买只小猪仔回来,媳妇儿你好厉害!”

      从未有人因为这种事夸过自己,宁似清脸红了红,“也,也不是很厉害。”

      “超厉害!”许是想到家里终于要养猪了,傅北也顾不得自己身上臭烘烘的了,猛地将宁似清抱住,结果因为用力过猛,两人一起往后倒去。

      “唔!”

      只来得及用双手垫着宁似清后脑勺和腰的傅北,顿时一脸紧张的将她拉起来,“有没有摔疼?”

      宁似清揉了揉有些被剐蹭到的耳朵,笑着摇头,“没有。”

      傅北这才松了口气,他也不敢再闹了,老老实实回去继续干活,小两口速度很快,这一亩地在天色渐暗时便已干完,回到家后,宁似清洗过手就先去做饭,这次傅北倒是没有缠着宁似清要一起做饭,许是也觉得身上太臭,不好意思过去。

      早上又只吃了煮玉米和一点青菜,干了一下午的活计,也是饿极了,这次因卖肉赚了不少银钱,除了煮了三大碗面条外,宁似清还炒了个青菜和鸡蛋,剩下的猪耳朵也全部炒完。

      吃饭时,傅北便迫不及待将要养小猪仔的事情跟吴寡|妇说了,宁似清还怕吴寡|妇不同意,没想到她只是犹豫了片刻,便点头应了。

      宁似清也忍不住高兴起来,从吴寡|妇应下后她心情都极好,这种高兴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吃完饭洗过碗,才稍微淡了些。

      傅北去厨房劈柴时,宁似清就准备将皮子缝进吴寡妇裤子上,摸了摸已经烤干的皮子,十分暖和,这皮子都是处理过的,她完全可以直接用,“娘,家里的针线放在哪里了?”

      “你们房里床头上。”

      这时候屋里已经很暗了,宁似清不得不先点燃了煤油灯,才提着煤油灯进屋,房内东西少的很,根本不用刻意寻找,她就看到了被放在床头架子上的针线,拿到手中后才发现线也剩下不多了。

      拿了针线宁似清又去吴寡|妇房内挑了一条稍微厚实些的裤子,这才回到堂屋。

      吴寡|妇见她要将皮子缝到自己裤子里,连忙阻止,“我不用,我整天在屋里烤火,哪里用得着这个。”

      “娘,家里被褥薄,晚上你穿着这个睡能暖和些。”宁似清说话时,已将线头穿了进去,她将裤腿翻了个面,拿起皮子时却怔住,忘记将皮子分成两半了。

      吴寡|妇看了看自己的腿,也是犹豫,每天晚上她都要因腿被冻,疼醒好几次,若是能让腿保暖,也的确能睡个安稳觉。

      而此时宁似清已经拿着皮子拎着煤油灯站起身,她快步离开了堂屋,小跑到厨房中,“相公。”

      正在埋头劈柴的傅北侧头 ,“外面这么冷,你出来干什么!”

      宁似清见他还在劈柴,惊得大叫,“看手!”

      嘭——

      被劈断了的柴崩向两边,傅北放下斧头,伸手把惊魂未定的宁似清抱进怀里,“不怕,我闭着眼睛都能劈柴。”

      宁似清仰头看着傅北,拧着眉说:“那也不能不看着手,若是真不小心——呸呸呸。”

      她松了口气,“下次不能不看手!”看到傅北点头,宁似清才继续说:“我准备把皮子缝到娘裤腿里,但家里没有剪子。”

      傅北看着宁似清扬起来的皮子,拿到手中,“我来。”

      “别弄脏了。”

      原本想把皮子扔在地上用斧头直接砍成两半的傅北连忙收回手,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看的宁似清哭笑不得,最终这块皮子还是用菜刀割成两半。

      宁似清在厨房和傅北说了会儿话,把煤油灯给他留下,便拿着两半皮子回了堂屋。

      花了一些时间将皮子缝到裤腿上后,宁似清拎着裤子站起来,在手里仔细看了看,才扭头看向吴寡妇,“娘,你试试?”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码完字时间越来越晚了,在考虑要不要推后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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