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即正义[综]》lyrelion

67、2.3

　　2.3 一日三秋

　　中御門家并没有提前去神社排队。
　　诸如零时听完108下钟声去烧新年头柱香之类的习俗，在战争伊始就剔除出中御門家的必选之列。甚至要不是不想显得太不合群，利胜先生大概会直接在家渡过整个新年。
　　跟着目前的义父整理衣冠鞠躬后迈过鸟居，沿着参道的边缘行到小池边准备净手，佐助觉得有人从背后抓他肩膀。他侧身让过顺手一带，却被袭击者反手揪住。
　　内心尚存忍者意识的少年脚卡住池子边缘站定：“部长，我得罪你了？”
　　比他高三个头的青年不动如山：“枡山宪三，别叫错了。”
　　“我以为你会选那位大人。”佐助哦了一声，“就近监督？”
　　“你是新人。”目前是枡山的部长语带双关，突然盯着他不屑道，“你是谁？以为凭借略有相似的脸就能取代我佐助弟弟的位置？！”
　　“你又是谁？我不认识你。”佐助配合地歪了下头，无措地回应。
　　走在前面的中御門利胜转头道：“宪三君。”
　　“枡山宪三”明显是忍着气过去行的礼：“利胜叔叔好。这小子——”
　　“我的儿子怎么了？”
　　“枡山宪三”显然更恼火，他深吸好口气才道：“我无意冒犯您，利胜叔叔。但他真的是我的佐助弟弟？”
　　中御門利胜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几秒后缓缓道：“你与令尊一般情深意重。”说罢他拍拍佐助的肩膀，让他跟着九次郎管家先去参拜。
　　佐助镇定地往“奉纳”箱里塞钱，然后摇铃，二拜、二拍手再一拜。
　　被凌晨愈发凌冽的风吹得有些冷，宇智波不由感慨没有查克拉万事不方便。抓紧围巾走到侧边，他凝神观察那位由部长扮演的枡山宪三和他目前的父亲打机锋。
　　树梢被风吹得摇晃两下，落下簇簇积雪。
　　“利胜叔叔，有时间也请让佐助君来枡山家做客。”交谈后被说服从而安心下来的世家子弟风度翩翩地提议。
　　参拜完毕的中御門利胜意有所指：“令尊在世时，并未全然信任那个人。”
　　“我自然遵从父亲的决议。”部长毫无破绽地回应。
　　利胜先生微微颔首：“信任最好是双向选择。”
　　部长脚步一顿：“我明白了。”
　　利胜先生眼中带着满意：“宪三君有空也请偶尔指点下我的儿子。毕竟，他忘却了许多。”说罢他与管家先行几步。
　　部长很符合枡山宪三该有的满脸纠结，等佐助上前才轻声道：“做的不错。”
　　佐助一副刚被人怀疑后又不得不应酬的尴尬，当然说的话完全两样：“是吗？总之我没有任何这具身体之前任何的记忆。”他不远不近跟着前面的中年男子，“他却仍然坚持不懈地精准挑选了所有——理论上能刺激我恢复记忆的物件与场合。”
　　“所以才说你做的不错。只要通过考验，他将收获一个全新的继承人。”部长保持走前半步的距离，“毕竟是预备往法院方向前进的中御門家，五月到来前家主如何谨慎都是有道理的。”
　　“比如让我得到曾与中御門家少爷关系匪浅的枡山宪三的认可？”佐助垂下眼睛压低声音。
　　“这种微妙又带着尴尬的考验于你而言并不陌生。”部长淡淡道，“尽快把技能换了。”
　　“才开了两个任务。”佐助冷笑道，“那位傻叔叔十几个任务才做到的事，你指望我能多快。”
　　“他的情况特殊。”部长并未多谈。
　　佐助微敛目光：“这里没有宇智波，我也并不真是个中御門。”
　　“写轮眼用多了只会模仿？”部长话里带上几分调侃，“请选个更好的对象。”
　　“有利于完成任务的事我都会做。”佐助翻个白眼，“而且他在哪儿？我无法和他联络。”
　　“即使你们目前不幸是同组，组员也各自有任务。”部长明显敷衍地给个模糊的答案，就赶上几步与前面的中御門利胜交谈去了。
　　走在最末的佐助思索刚才对话中他特意点出的某个时间。兑换过面位时间线的他立刻想到，自民党组阁确实是在今年的五月。

　　五月的爱尔斯特教区仍然寒冷。
　　位于首都北部的这座小城在两个月前终于告别了天上的雪与地上的霜，但暂时谈不上温暖舒适。盛行的西风已带来好几场降雨，给始终在贫困线上挣扎的孤儿院添了不少麻烦。
　　战后大量孤儿院拔地而起，得益于工党新任政府。当然还有像梅尔目前所在的这所，就属于善心的社会人士捐赠给圣公会管理。但无论哪一种，都不是营利性机构。缺医少药、节衣缩食是常态，更别说每天还有新的孩子主动或被动进来，简直雪上加霜。
　　透过绵绵细雨，那些苍白的小脸上大多是压抑情绪的眼眸。在战争里失去家人还能活下来的孩子，不可避免比同龄人狡猾与成熟。讨好嬷嬷修女争取被收养的机会，或是拉帮结派明里暗里争夺哪怕一片面包、一件捐献来的衣服，也不过是为了多活哪怕半天。
　　流浪时见过城市阴暗角落会发生什么的梅尔对此嗤之以鼻。翻过年来他长高了半个头，在某个自称他后继人格的家伙鞭策下学会不少招式，如今孤儿院的孩子没人敢惹他。再被教导着能辨认更多植物果实，他在进入春季后也不至于真的饿肚子。
　　翘掉晨祷是常态，可惜探险仍无所获。再次拒绝脑海中让他多读书的建议，金发的男孩卡着时间回到前厅外，等着混入结束后出来的孩子堆里去领早餐。
　　不久孩子们三三两两出来涌向对面改建成餐厅的平房，他们没有固定座位多数按小团体坐下。窃窃私语声像恼人的苍蝇，梅尔厌烦地选了靠窗的角落，年初转为正式修女的玛丽过来给他放下餐盘。
　　“梅尔，你今天又没来参加晨祷。”玛丽修女敲敲他的脑袋。
　　男孩眨着蓝眼睛：“我很抱歉。但一坐进去我就犯困，我觉得这对上帝不太好。”
　　玛丽修女叹口气，看着他长及肩膀的金发道：“餐后你来找我，我给你剪头发。”
　　“好吧。谢谢你，修女。”
　　玛丽这才离开继续给孩子们发餐盘。随后孤儿院的厨师库克先生在丽莎、劳拉两位修女的帮助下，给孩子们分食物。
　　帕雷莎修女等差不多了就如常让劳拉带领餐前的谢饭祷告，众人低称“阿门”后才各自进餐。
　　【请细嚼慢咽，如果你不想小小年纪就得胃病的话。】
　　习惯了。男孩继续快速进食。
　　【礼仪呢，我的男孩儿？】
　　来自贫民窟的我又不是什么贵族老爷。男孩冷淡地挑眉，抓住想舀他焗豆子的勺：“新来的，小小年纪就眼花认不准自己的盘子了？”
　　他对面的男孩儿眼中带着明显的恶意：“我看你不太喜欢吃肉和面包，我可以帮你。”
　　梅尔掰弯了对方的勺子，盯着对方乱糟糟的浅色头发道：“蒂娜，这个新来的什么来头？”
　　“你？！”艾布特震惊地丢下勺子，气恼地作势要揪他的衣领。
　　旁边矮小的女孩厌烦地翻个白眼：“行了艾布特，老实坐下吃你的豆子！”
　　“蒂娜！”艾布特转头怒视她。
　　“友善的建议，别和梅尔动手。”蒂娜旁边坐着的男孩儿指了指修女们的坐席，“毕竟我不想被你们连累着没有早餐还要关禁闭。”
　　“闭嘴，维恩！”艾布特忿忿地坐下，将弯曲的勺子粗鲁地丢在地上。
　　“你们在做什么？”玛丽修女注意到这边的小骚动走了过来。
　　“艾布特想吃肉。”蒂娜嗤笑着说。
　　“我没有！”艾布特恼怒地低吼。
　　玛丽修女只得温言劝慰几句，见孩子们确实没有打架的意思就离开了。觉得无趣的梅尔起身，将没吃过的面包和肉统统拨到蒂娜和维恩的盘子里。随后他干脆地起身端着盘子走到门口，却被人从后面狠狠撞了一下。餐盘和餐具全摔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胆小鬼！”追来的艾布特冲他比划个挑衅的手势，率先跑了出去。
　　可以揍他吗？蓝眼睛的男孩拍拍衣角，将盘子捡起来放好。
　　【下手轻点儿。】
　　正好试试你昨天教我的那个。男孩活动着手腕走出餐厅。
　　【我得说，饭后剧烈运动不太好。】
　　揍他不算剧烈运动。男孩儿不屑地应道。

　　确实没怎么大动作就胜利的男孩扭扭脖子，居高临下俯视着：“艾布特，以后管好你的手，不然我不介意把它真的折断。”
　　扑在地上的浅发男孩咬紧牙关不想丢脸地叫出声，自然也就无法回应对方的挑衅。
　　“无聊。”梅尔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五分钟就能结束却拖了两倍时间，你是乐在其中？】
　　打死他很麻烦。男孩经过花园，见到正在修剪洒金珊瑚的园丁，想绕开时被叫住了。
　　戴着种植手套的园丁挥着手，满脸皱纹笑得很明显：“小梅尔，帮我把铲子和喷壶拿来好吗？”
　　男孩走到旁边树下的工具箱前翻找了一阵：“是这个吗，戈登先生？”
　　“没错，谢谢你好孩子。”戈登园丁俯身给植株仔细地填了些土，才给它们喷水。梅尔静静看了一阵，又听园丁碎碎念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坏小子，把我的铃兰摘走了！”
　　男孩儿见旁边的一丛铃兰已经含苞，而有几枝果然光秃秃又可怜兮兮地立着：“可惜。”
　　“可不是！眼看就要开了！”园丁气恼地嘟囔着，“小梅尔，你见到昨天有谁来过吗？”
　　男孩想了想道：“博格他们几个喜欢来。但我不确定是不是和他们有关。”
　　“我一定要告诉帕雷莎嬷嬷！找出坏孩子来好好教育他们一顿！”戈登园丁继续叹息他的花。
　　男孩见他大概确实没什么事了，才撇撇嘴告辞离开，继续往修女们所住的楼走去。
　　丽莎修女正揉着手腕坐在楼前台阶上，见他过来起身道：“梅尔，有什么事吗？”
　　男孩儿停步望着二楼的窗户：“玛丽修女在吗？”
　　“原来是要给你剪头发。”丽莎修女见他不解于是笑道，“她跟我借了剪刀。”
　　男孩儿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道声谢，跟着她进去上楼。
　　“不客气，梅尔。”丽莎修女看着他的头发，“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这么漂亮的头发。”
　　“很麻烦。”梅尔无所谓地抓起一簇看看又丢开，“再说漂亮什么的，我是男孩儿。”
　　“好吧，确实。我们不要以外面的辫头发、戴金饰、穿美衣为妆饰。”丽莎修女笑盈盈地说罢，期待地看着他。
　　男孩儿叹气：“只要以里面存着长久温柔、安静的心为妆饰，这在神面前是极宝贵的。”
　　“看来昨晚讲《彼得前书》你有认真听哦。”丽莎修女和他上到二楼，“难道玛丽这么喜欢你，你确实是个聪慧的孩子。”
　　“神爱世人不是吗？”男孩随口应道。
　　“是啊。”丽莎修女感慨着领他到了某间房门前，“就是这里了。”
　　梅尔看着门上挂着“玛丽·威尔斯”的铭牌：“谢谢你，修女。”
　　丽莎修女点点头敲门：“玛丽，玛丽——”
　　里面没有应答，只有敲击时门本就不甚结实的咯吱声。
　　梅尔凑近从几条缝隙往里看，模模糊糊地看不清。
　　“奇怪，我没见她出去啊。”丽莎修女疑惑地又敲了几下门，“难道她去找别人了？”她转头冲走廊喊，“玛丽，玛丽修女——”
　　【嗯……男孩儿，撞门。】
　　男孩儿一愣。
　　【快撞门！】
　　男孩儿不由皱眉，想了想后退几步，猛地冲过去一脚踢在门上。
　　“梅尔你干什么？！”丽莎修女惊讶地看着木门被踢开，她急忙过来拉住梅尔，“你真是！诶？玛丽你在啊。你这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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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中御門：猫虎神没出场的一集，想他
中御門：二柱子没见面的一集，想他
中御門：琴酒酒没长大的一集，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