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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第 88 章 ...

  •   “能去看看吗”宝祥道。
      顾章心里挺复杂的,一方面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宝祥,一方面又觉得对不起唐诗诗,里外不是人的。
      “你愿意”他迟疑了一下。
      “……”宝祥抽了他一巴掌,“你想什么呐,我至于会跟小孩子过不去吗?”
      “不不,不,我不是这意思,就是怕你嫌弃我了。”
      “给不给看啊,一句话!”
      “给!”
      ……
      两个小孩也才两个多月大,小小的,一个睡着了,一个不哭的时候,眼睛溜溜四处瞧。
      宝祥有点不敢抱起来,还是张春茗无师自通,搂着一个没睡觉的,小声道,“哎哟,我的喂喂,真乖呐,不认生呢。”
      宝祥看着他们俩,莫名地觉得欢喜,也学着抱起来,挺手足无措的,小心翼翼地不敢动,僵硬的站着。
      “叫什么名字呐”宝祥抬头顾章。
      “……”
      顾章看看这个孩子,看看那个孩子,还是搞不清哪个跟哪个,“你掀开裤子看看吧,大的是男孩,叫顾喆,小的是女孩叫顾贝。”
      “……”
      “……”
      宝祥跟张春茗无语极了。
      “我抱的是顾喆。”张春茗道。
      “哪个zhe字。”
      顾章在他手心上写着。
      “吉吉”宝祥道。
      “合起来就是喆字了,叫吉吉也行啊,就当是他的小名。”
      顾章刚摸摸宝祥怀里的顾贝,小家伙就“哇哇”的哭了起来,她一呀呀哭,顾喆也被吵醒,哭了。
      “……”顾章觉得小孩就是没法沟通,莫名其妙的。
      宝祥不敢乱动,僵着手臂问张春茗怎么办。
      “可能饿了吧”
      宝祥学着张春茗,不甚娴熟地抖动几下,哦哦哦地哄了几句,低头嗅嗅顾贝,闻到甜甜的奶香味,小孩哭,只在干嚎,没有眼泪,咧起小嘴,小手小脚柔柔蹬蹬,脑袋摇摇晃晃地探头在宝祥身上蹭蹭,他伸手去摸摸她的小脸,却一口被含住了手指,轻轻吸吮。
      “你夫人呢”宝祥无奈皱着眉头。
      顾章道,“我去找找她。”
      顾章让人找了一圈,才被告知,唐诗诗一早就出门了,至于去了哪里,丫环也不知道。

      唐诗诗一早是被天津城的妇友们邀请去了参加宴会,自那天唐诗诗自导自演了一场小三上位记后,博得上流的妻妇的同情心,一来二往,和几个高官富商的妻子混熟了。
      自古上位者,必定多狂蜂浪蝶,肯定有杀不尽的小三儿,于是同病相怜又人老珠黄的正妻们因为闲着搓麻将,搓着搓着,说起自己丈夫,有了共同话题,大家都是被打进了冷宫的“皇后”,干脆“揭竿起义”成立一个妇友会。
      说起来,果真一物治一物,女人们在家挂着名头是大房,偏偏失宠最严重,但一联合,效果就负负得正,没办法呀,自己都巴结不到上司,可老婆却和上司老婆打得火热,都以姐妹相称了,老婆再比不上小蜜,也得忍着。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有女人的地方就是战场,阵营楚河汉界,就像猫看不起老鼠,妻看不起妾。今天某某妻哭诉她丈夫又纳妾了,她们不敢动男的,明天就让那勾男人的女人难堪。
      唐诗诗未语,先叹了一口气。
      几个女人围了上来,脂粉浓抹,也掩盖不了人老的事实,先是气定山河一声吼,拿起了宝祥开刀,表示革命是同一阵线的。
      但更多是八卦之魂熊熊燃烧,顾章长得高大英俊,她们虽为人妻,但对帅的人,分外感兴趣,七嘴八舌地拉起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唐诗诗略去自己怎么乘人之危怀上小孩一段,着重讲出宝祥的背景,他的姨娘是如何残忍杀人,有了这一铺垫后,并添油加醋地将宝祥描绘成一个身残心又凶残的插足者,是如何的不择手段,不知廉耻,勾勒的效果简直天雷勾动地火,情节曲折迷离,折射出人性的妄为与黑暗,深深地吸引住那些妇女,最后,再聊上了自己被气得早产生下一双双胞胎,是如何的不易,博得一番同情后,又愤仇敌概地要讨伐他。
      于是纷纷出谋划策。
      “要不把那个小贱人打到他不敢再胡作非为?”一青衣旗袍女子道,她是富商李玉的妻子,本也是一妾,但后来终于熬到大房病终,名正言顺地当上了正房,年纪就三十出头,长得颇有姿色,但是虽然加入了这个妇友会,但一些心资高的“盟友”颇看不起她的转正。
      唐诗诗摇摇头,“不行,顾章肯定会跟我拼命的。”她不傻,看得出顾章对宝祥的感情,不是靠言言句句的恐吓和拳拳脚脚的警告就能使两人分离。
      浓浓的香水味,在高级的会厅中,飘荡。
      她们凑钱特意改造了一栋洋楼,打着不花钱钱就会被三儿花完的旗号,烧钱败家地照着夕阳最时髦的院宅来装修,前带花园,后带游泳池,一楼房间全部打通,装修成舞会场,灯饰上也花了大本钱,从美国买来豪华奢侈的大吊灯,折射出红红绿绿的光,尽管没几个人懂得欣赏酒,但酒柜里塞满各种名酒,还找来几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当酒保,看着能让这帮表面风光,实则孤冷的女人们,带来几分赏心悦目。
      人总会被环境所束思维,无论你承认不承认。
      例如,不喜欢春联上的大红底纸颜色,喜欢娇艳欲滴的绿色,但无论如何也不会随心所欲地把春联换了颜色,受传统方式影响,会觉得红色的春联是理所当然和不容更改的。
      人也是一样。
      从母系社会走到父系社会,几千年以来,再也走不回母系了。女人在古代充当的角色很多,很最根本也是压在了男性身份之下,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说什么要三步不出闺门,说什么三从四德,同时,针对女子德行的律法很多,多到读看起来,不忍直视。
      这群人,虽然一边鄙视丈夫的行为,但有根本没想过要离开,一边在痛恨中怒气冲冲,一边又渴望着他能回心转意。
      人不敢走出第一步,只会死死困在原地踏步。
      “知道武则天吧?”李太年近五十,保养得不错,正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时刻,她一开口,气场就出来了,从小家底丰沃,养尊处优,半生为丈夫规划官场路线,强大的控制欲使得夫妻两人越走越远,她当然也不甘于此,她丈夫知道她手段厉害,没敢明着养小蜜,便背地里悄悄地偷人,她发现后,不哭不闹,干脆找了十几个男人将他小蜜给拖到巷子了给***,**都撕裂出血了,浑身上下都是浊*和暧昧的青红淤痕,日头高照,人气正旺之际,赤身裸体地扔在闹市中。
      她从此一战成名,换得表面的家和万事兴。
      她接着道,“她生了一个女儿,女儿很可爱,高宗也对他的小女儿疼爱有加,而王皇后她自己呢,就生不出孩子,看到武则天的女儿那么可爱,也很喜欢,就老是去逗逗小孩子,有一次,皇后照常去逗孩子,一直哄到她入睡,才离开。武则天就把她女儿给掐死在襁褓中。”
      众人发出嘶嘶的抽起声,她威严一笑,“女儿死后,她告诉皇上皇后刚刚来过,于是高宗很生气下诏废掉王皇后,没多久便立武则天为皇后。”
      唐诗诗一听,神色马上激动起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拍得酒杯微颤,“不行!绝对不行!顾喆和顾贝是我的命根子,这样做的话,还不如杀了我!”
      李太嗤笑一声,拍拍她肩头,示意她冷静,“这么激动干嘛?活该老公被抢,告诉你这一故事,不是要你狠心,而是要明白,其实男人就两种,一种吃软不吃硬,一种吃硬不吃软。想想你老公是哪种类型的。”
      唐诗诗迟疑了一下,“后面那种吧。”而后又茅塞顿开,眼睛闪着光地笑了起来,连连说到,“我明白了。”
      “之前教你不要管小孩,做到了没!”
      唐诗诗点点头。
      “那知道怎么做了没?”
      “我想想看。”
      “需要我传点招数不。”
      “当然当然……”
      ……
      三个女人一台戏,一群则是一谱曲目,从晨起到日落西山,八哥一样叽叽喳喳不停,夜露渐浓时,唐诗诗踏进大门,仰首挺胸的,一日姐妹交流会,给了她莫大的精神鼓励,她扬起嘴角,邯郸学步地学着刘太,觉得李太简直就是她的指路神,一下子将她从绝望弃妇边缘,拉到了拥有女王的精神层面,怕什么,我是正妻,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不是孤军奋战。
      一跨进内院,果不然,清脆哭声连连。
      走近一听,一结巴妇人声道,“营,营营长,小孩孩孩就是,唉唉,认生生了了,不肯吃吃吃我的奶奶水,我我我……”我来我去地没个下文,就听到顾章道,“下去吧。”
      唐诗诗得意笑笑。
      “那能喂点米糊吗?”她一听到那把声音,脸就马上垮下去了,冷了几度。
      “不行,小孩太小,你想怎么啊啊!什么心思啊!”刘妈那把嗓门吼着。
      顾章语气不善地要刘妈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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