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对我图谋不轨》殿上不殿下

3、第 3 章

　　最近的体能消耗量比平时大很多，楼湛这几天起床的时间比之前迟了两个多小时。

　　醒过来的时候，没有和往常一样看到白染糟糕的睡姿，和掉在地上的被子。对面的床铺收拾的很干净，原因无非就是白染今天有早课。

　　楼湛看了一下腕表，显示九点半。

　　他的生物钟一向很准时，所以没有定闹钟的习惯。幸好这个学期的课表里并没有早课，不然他得考虑是否要适当改变生活方式，定个闹钟。

　　今天楼湛全天没课，起床洗漱完毕，泡了一杯燕麦牛奶解决早餐，他就拿着一卡通朝着图书馆的方位前行。

　　楼湛喜欢看国内古代各朝代风俗类的书籍，之前他在国外学习自然接触不到这方面。第一次接触觉得有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这类书籍在三楼较为偏僻的地方，那的位置靠窗，有阳光透进来，楼湛每次来都坐在固定的位置上。

　　可能比较偏僻，又或者时机不对，楼湛每次来都没见到有人出现在这个片区。楼湛喜欢安静，这个位置无非是最佳选择，因此这成了他单方面的专座。

　　可惜不巧，今天这个位置已经有人坐了。因为那人背对着楼湛，看不到脸，只知道是个女生。

　　楼湛站在原地呆了一下，这个情况是他没有想到。

　　最后，他挑了一本没看过的书籍，坐到那个女生后排的位置。

　　这个位置也还行吧，楼湛这么对自己说。就是固定的习惯毫无预兆的被打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变扭。

　　不过还好，书籍的有趣程度大大盖过了这个小意外，楼湛已经完全沉浸在书里吸引人的描述里。

　　两人书页翻动的声音很和谐，时间不知不觉流逝了一个多小时。

　　女生似乎看累了，靠在椅子上，脚抵着地面，双手朝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舒服的喟叹。就是椅子脚不可避免地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环境尤为明显。

　　楼湛被打扰了。

　　他蹙起好看的眉头，视线从书籍上挪开，落在女生身上。

　　此刻，女生心虚地转头看看四周，没想到还真有其他人在。只是在看到楼湛的那张脸，她愣住了，随即惊喜的开口：“是你啊，副会长的炮友！”

　　炮......炮友？

　　楼湛露出的表情略显呆滞，听起来这个女生似乎认识白染，可为什么他和白染会成了炮友？再说了他们可都是男生啊。

　　因为接触面的关系，楼湛显然并没有同性相爱这个概念。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话有歧义，女生连忙摆手：“是跑步的跑，一起跑步的朋友，简称跑友。因为我看到过你和白染一起在操场跑步。”

　　原来是这样，楼湛了然。解释得很合理，就是听起来还是怪怪的。

　　“我是白染的室友。”楼湛斟酌一下开口。他想要纠正这个不知名的女生给自己安排的身份。

　　“那你岂不是小学弟？”这个女生似乎属于热情自来熟派，很自然的挪了位置，和楼湛面对面。

　　她听过副会长的新室友是个新生，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看起来很好看的男生。

　　小学弟啊，嘿嘿嘿，听起来就很带感的设定。

　　楼湛疑惑的瞧着女生露出的笑容。怎么说呢，有种诡异的猥琐感。

　　“我叫李佳娜，比白染还要大一级。”对上楼湛古怪的眼神，李佳娜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嘴角。还好还好，没有失态到流口水。

　　之前她都是在晚上看到楼湛，只觉得很帅。现在处于白天，还是近距离观察，楼湛的颜值简直突破天际。和副会长白染各有千秋啊。一个阳光帅，一个精致美，还处于同一屋檐下，简直不能太超赞了！

　　不知不觉李佳娜又走神了，再次露出了姨母笑。

　　楼湛觉得这个女生太古怪了，年纪轻轻的怎么时不时就成了这副模样？

　　看了一下书籍的页数，楼湛合上书，起身。

　　显然他做了一个决定：走为上策。

　　把书放回原处的时，李佳娜笑眯眯地靠近。“小学弟，时间不早了，我们一起去食堂吧。”

　　之前说过，楼湛招架不来热情属性的人，于是现在的他就这么默默地跟在李佳娜旁边。

　　这个时间刚好下课，人逐渐多了起来。

　　楼湛平时在外没遇到这么多学生。目前嘈杂的气氛，和时不时投来的打探目光让他浑身不自在。凭借身高的优势，他清楚的看到一个女生拿着手机对着他，显然是在偷拍。

　　那女生没想到会被主人公发现，手机正好拍下了一张帅气十足的正脸。

　　赚到了！

　　女生暗喜，面上很淡定的收回手机，装做无事发生。等回到宿舍就开始喜滋滋的拿着照片，和舍友分享学校出现了一个高颜值帅哥。

　　楼湛流出细微的局促感，向来神经大条的李佳娜并没有察觉，毕竟她正沉浸在自己和一个帅气学弟同行的愉悦中。

　　“你怎么在这？”一只手从后方伸到楼湛的右肩，左肩站着手的主人。

　　入目的是楼湛熟悉的灿烂笑容。

　　白染还想着先去宿舍放书，再约楼湛一起吃午餐，进一步增加舍友情，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上了。

　　“看书。”楼湛挑了最简练的的部分说。

　　“还真爱学习。”自从两人每天一起夜跑后，白染已经进展到可以毫无顾忌地揉楼湛的头发。

　　从语气和神态来看，真的像是长辈对小辈的爱抚。

　　楼湛理好被白染揉乱的头发，幽幽的盯着白染的寸头。

　　“吃午饭啊，白染。”李佳娜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对着白染挤眉弄眼的。

　　“没礼貌，叫副会长。”看着李佳娜的表情，白染又加了一句。“你脸抽筋了？”

　　闻言，楼湛把视线落在李佳娜身上。之前一直找不到形容词，他觉得白染的形容就挺贴切的。

　　“你脸才抽筋呢。没大没小，我好歹是你学姐。”李佳娜收起表情，瞪着白染。

　　“得咧，学姐。那我们就行一步。”白染拉着楼湛朝另一个方向开溜。李佳娜嘴上功夫可厉害，稍微不注意就开始叭叭叭说个不停，能把让人烦死。

　　“你们怎么遇上的？”白染转头，确定李佳娜不在后面，松开了楼湛。

　　“图书馆。”

　　“她居然还会去图书馆。”白染笑出声，“对了，你以后再遇见她，能躲则躲，躲不过也不要随便搭理她。不然她能活活把你热情死。”

　　想起楼湛的性子，白染好心提醒。他可以能想象到在图书馆。楼湛面对李佳娜是有多招架不来。

　　“嗯。”深有体会的楼湛表示受教了。

　　晚上，等着白染从学生会回来的楼湛接到了自己弟弟的视频电话。

　　屏幕那头叽叽喳喳的讲了一大推最近发生趣事，楼湛是个很好的倾听者，等到对方说得口干舌燥，喝水缓解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我很好，告诉父母不用担心。”

　　视频那头的楼珏沉默了半天才再次说话：“哥，你是不是挺烦我的？”

　　“有点。”这是实话。从小到大，楼珏就喜欢闹他，孩子气十足。后来交友范围广了，在他面前依旧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虽然楼湛烦他，但还不至于讨厌。只能说不知道怎么和精力永远旺盛的弟弟相处。

　　“......”哥哥做人这么实诚，作为弟弟的楼珏不知道该开心呢？还是难过呢？

　　“你就不能骗我一下嘛？”楼珏此刻挫败感十足。

　　“我不喜欢说谎。”楼湛神色认真，并不觉得自己说实话有什么不妥。

　　“我总觉得的你讨厌我。”楼珏神色黯然，随后苦笑一声，“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你似乎都不在意。总感觉我对你而言只是无关紧要的存在。甚至有时候我觉得你或许根本就不在乎我们这个家，所有人都被你排斥在外面。你自己不愿走出来，也不愿意我们亲近你。”

　　楼湛静静地听着自家弟弟对他认知。

　　他想反驳一些言论，脱口之前又仔细想了想，或许楼珏说的没错。他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值得珍视的存在，包括养育他成人的家庭。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不舒服。

　　“没有。”楼湛打断了楼珏絮絮叨叨的话。

　　“嗯？”楼珏疑惑的看他。

　　“没有讨厌。”楼湛神色很认真，透过屏幕盯着楼珏错愕的脸再次重复了一遍。

　　没等楼珏说什么，楼湛率先关了视频。“时间不早了，今天就这样吧。”

　　看着电脑桌面发了会儿呆，细细琢磨着自家弟弟说的话，楼湛觉得有些冷。电脑自动息屏，屏幕玻璃倒印着他的脸，楼湛看着自己的脸，神色逐渐恍惚起来。

　　没有感情的怪物。

　　他给自己贴了这么一个标签。

　　进行完自我认知，楼湛心里顿时空荡荡的，说不出的难受。

　　夜跑完，回宿舍洗完澡上床睡觉的他，还是没办法自我排解这种无法言说的难受。

　　“楼湛。”黑暗中，对面的白染冷不丁的开口。

　　“嗯。”虽然看不清白染的脸，楼湛还是翻身面朝白染的床位。

　　“你国庆有安排吗？”

　　“没有。”楼湛对假期并没有什么期待，所以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那要不要去我家玩？”一声窸窣声，白染似乎从床上坐起来，随后手机的灯光亮起来，足以两人互相看清楚对方。

　　“你家？”这个邀约让楼湛很意外。对于他而言家庭住所是属于个人隐私空间，一般不愿意他人踏足，他也不愿意去踏足别人的家。若是主动邀约，足以说明二者感情很深厚。只是，他和白染的关系有进展到这种地步吗？

　　白染被楼湛这么直勾勾盯着，有些不好意思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我还是第一次约别人去家里玩，如果被拒绝了感觉好丢人。”

　　楼湛没说话。

　　“我家里有很多好玩的，你去了保证不后悔。”白染舔舔嘴巴，觉得还要加把劲。

　　试一下吧，试着改变一下自己，那就从眼前这个人开始吧。

　　楼湛心里这么告诉自己，于是他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