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行》旦川之花

220、220

　　完美妈妈教育公司！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公司？！小雪人感到难以置信！又觉得它，仿佛是因她的期待，而存在似的，感到无比振奋！从小她就渴望拥有一个完美妈妈，就算不能拥有，也想知道完美妈妈到底是什么模样，是否和想象中一样。这家公司应该可以告诉她答案吧。怎么才知道世上会有这样的公司呢，如果能早点知道多好啊！如果雕塑妈妈也能在这样的公司上班，她肯定会有一个非常美好的童年吧……这家公司里的工作人员是什么样的呢？全都是完美妈妈吗？全都和蔼可亲又真诚善良吗？真好奇又钦佩创办这家公司的老板啊，一定是个超级厉害的大佬吧！真好！有这样一家公司真好！倘若以这家公司开始，让更多的妈妈变得完美，也就意味着更多的孩子有完美的成长体验，能成为更好的人，继而世界也就会变得更美好吧……一路思绪万千着，很快就来到公司大楼前。
　　夜色渐深渐沉，开始远看着明亮崭新的楼房墙体，现在再看已陈旧幽颓了。突然，那公司的广告灯牌，好似知道她来访般，连闪了两下。她心下惊异，原地站立，仰头而望，那广告灯牌又正常亮着。正要踏进公司大门，突然，那广告灯牌熄灭了……呃，是她来的不是时候吗，不欢迎她吗？迟疑退缩，但还是忍不住好奇，推开了亮如白昼的公司大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正好听见一个粗嗓门男人在问，“看看广告灯牌关了吗？”
　　与此同时，一个红唇女工作人员朝她正面而来，瞟了她一眼，走出大门，看了户外广告牌，进屋来，回话，“关了。”
　　那粗嗓门男人又强调，“叫师傅设置好每天八点关灯，不要再弄错了，连个时间都设置不对，像什么话……”
　　红唇女人说，“正好八点，这回没有错”。
　　公司宽敞的前厅里，在这里工作的男男女女们来来往往，哄笑着，谈论着：
　　一个声音嘶哑的男人，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说，“今天大家辛苦了，晚上一起聚聚。”
　　一个女人清丽的滑音，接应道，“董事长，今晚我们去哪里吃饭呀？”长着一张巴掌大的脸。
　　“你们想去哪里？”董事长问。
　　“那还不都随董事长安排，董事长带我们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小脸女人笑得夸张。
　　“要不这样，早两天呢，我朋友在海边新开了一家海鲜店，食材顶级，味道超绝！今晚就去他那儿吃吧。”
　　“可以可以，走，干饭！”众人附和。
　　接着，董事长又吩咐大家，再次去检查办公区的各种设施设备和电源，然后下班杀往海鲜店。这时，开始那个出门看广告灯牌的红唇女人，得空对小雪人说：“小美女，你是来应聘的吗？我们是家新公司，即将开业，还有岗位空缺。”
　　应聘？我？我不应聘……我能应聘什么职务呢？我只会扫地扫厕所。你们还要打扫卫生的人吗？可我这么年轻来做保洁员，会被你们怎么看呢？你们需要保洁员吗，我可以吗？只要能让我在这里上班，我愿意做吃苦耐劳的保洁员，我真的很想在这里上班……但，这里看上去这么干净，你们应该有保洁员了吧。别的职位我又应聘不上……唉，算了……小雪人心里说了一大通，嘴上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这时，另一个女人走过来，一副金边眼镜后，一双精明的眼睛，把小雪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说：“小姑娘年纪不大，应该没读什么书吧，那就只适合做保洁员了，正好还差一名保洁。我希望保洁越年轻越好，那些老阿姨不仅笨手笨脚，做点活儿不是喊这里痛，就是喊哪里痛……小姑娘，你有保洁经验吗？”
　　有的有的。小雪人真想大声回答，但她没能吭声，因为她知道，如果说有的，那她就是在撒谎，除非小时候在家做卫生也算经验。如果说没有，以这女人说话的口气，说不定马上就不要她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沉默。
　　女人见她沉默，立刻会意，稍微缓和了口气，说：“没经验没关系，可以学，只要手脚勤快一点，我们就欢迎，公司唯一不要的就是闲人。其实无非就是擦玻璃，扫地，拖地，打扫厕所，清理办公区垃圾……说简单也还蛮简单，事儿也不多，你又年轻，做这些活儿实在不难……”
　　这时，另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短发女人，施施然而来，不紧不慢道：“这小姑娘长得挺秀气，看着挺有眼缘，我正好需要一个助理，要不就给我做助理吧。”
　　助理！助理！这也太好了吧！这工作太体面了！小雪人在心里惊呼！她也可以做助理吗？简直天上掉馅饼儿了！从来都没想过自己可以做助理！她真想立马答应——好好好！可，太激动了，以至于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沉默。
　　短发女人见小雪人局促的样子，露出一丝笑意，说：“成，那这事儿就这么成了。别紧张，做我的助理超级轻松简单，就是平常帮我提提包，我不想自己提包。早就想请人专门帮我提包，但一直没有碰到合眼缘的，我一眼看你就喜欢，就定你了。”
　　提包？提包还要有专门的人吗？好大的派头！小雪人这下更震惊了！这工作她倒是喜欢，喜欢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校长，你看上这个小姑娘了？要她给你提包？”董事长乐呵呵地问，嘶哑的声线，听上去好似山谷吹过的一阵怪风。
　　校长？短发女人是校长？那应该是超级有学问有本事的人吧，难怪看着怪厉害的样子咧！好，太好了！这太合她心意了！她早就盼着能跟着一个有学问的人，学习知识文化，以后跟着校长，她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再往后自考个大学文凭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太好了！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来！同时也感到命运之神对她的眷顾，感到自己无比幸运，感到活着不再是受罪，而是充满了全新的希望和无比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