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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Chapter 164 ...

  •   太阳爬上群山,凉风也渐渐温和下来,迪达拉走出林子,一眼就看见了正在溪边清理绯流琥的的蝎。

      “这些东西恶心死了,洗不干净吧,”他靠近几步,颇为嫌弃地打量着被粘液腐蚀出斑点的背部鬼脸,“装个新的吧,嗯。”

      蝎的心情本来就不好:“闭嘴。”

      “所以我才说爆炸的那一瞬间才是艺术,旦那的人偶现在哪儿还有半点艺术的样子,嗯,”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真正的艺术到底是什么,找你的女人去。”

      迪达拉一愣:“什么女人?”

      愣完问完才想起来他对外宣称过自己中意千绘京,赶忙反应过来:“哦,呆毛啊,正睡着呢。”

      啧,赶不走了。

      原本还指望用照顾千绘京的借口撵走迪达拉,现在却只能任由他在周围烦来烦去。蝎蹲下身,开始检查绯流琥的蝎子尾,时不时骂一声“闭嘴,你想死吗”。

      不远处,鼬正坐在岩石上闭目养神。

      千绘京的首吊狸之术只有中术的人才能看见发生了什么,但昨晚没有中术的他们也看见了,说明千绘京在原有的术式上做了改动,幻术成真,力量消耗太大才会昏迷到现在。

      挂在树枝上的小冰锥慢慢融化,变成水滴进水泊里,发出“啪嗒”的轻响声。

      也许是受到环境的影响,鼬的记忆回到了和千绘京共处一室的那天晚上……已经多久没有那种感觉了?

      鼬睁开眼,看向满地夹杂着残雪的草丛,意识推动着身体站起来。

      应该……还没醒吧。

      千绘京昏迷不醒,迪达拉放下不下她,就在山里找了间废弃屋子把人安置在那里,鼬表面上没说什么,其实是默许了。

      沿着小路往前走,没过多久就能看见一座破败的小屋,鼬推开门,飘浮在空气中的飞絮清晰可见,可作为床铺的晓袍上已经没有人了。

      耳边倏地传来一声急响,鼬迅速转身后退,在看清偷袭的人是千绘京之后忙中止结印,然后抓住对方的手腕狠狠一拧,咔吧,千绘京感觉腕骨一阵剧痛,手里那枚本该刺中鼬的刀片已经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正在挣扎,鼬突然加重力气,她被推到墙上,同时也被困在了狭窄的空间里。

      她仰起脖子,尽量不让刀片刺穿皮肤。

      “看来你恢复得差不多了,”鼬面无表情,压制着千绘京的力道不松懈一丝一毫。

      千绘京也不示弱,直视他的眼睛:“是吗,没恢复到能砍掉你脑袋的程度真是可惜。”

      两人离得太近,连呼吸都开始重叠,但与暧昧不同,这是一场无声的对峙。

      在视线的交锋中,屋外的阳光慢慢转换角度,泻进屋内,千绘京的眼睛晃过一道光,她低下眼,发现鼬的怀里好像揣着玻璃器皿之类的能反光的东西,她本来不感兴趣的,谁知鼬好像很紧张,一抬手便把那东西塞进了衣服里。

      “见不得人?”千绘京不放过任何一个嘲讽鼬的机会,后者也早就习惯了,没说话,转而拿出了另一样东西。

      这次说不出话的人换成了千绘京。

      鼬手中攥着的是一张人皮/面具:“木叶村的三浦江岛,对吗?”

      “忍者学校的新老师,跟佐助和鸣人很亲近,家里还有三位兄弟。”

      他的语气很平静,可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让人心里发寒。

      “宇智波千绘京,”少有的,鼬说出了千绘京的全名,“你造假身份接近佐助和九尾人柱力,仅仅只是因为同情他们的遭遇?”

      千绘京恨他,所以他能承受她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可这一切都必须建立在佐助安然无恙的基础上,如果千绘京选择伤害佐助来使他痛苦,那他……

      “你心疼了,是吗?”

      闻言,鼬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千绘京身上,但就在和她目光相接的一刹那,他怔住了。

      千绘京冷冷淡淡的面容出现了少有的表情,她紧抿嘴唇,双眼死死地瞪着他,像是受了十足的委屈又要拼命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良久,她用那种明显是压抑着什么情绪的声音说道:“因为是亲弟弟,所以无论什么事都必须以他为先,就算死掉再多的人都无所谓,是吗?”

      鼬勾结高层背叛家族,陷害止水又杀她父母,做尽恶事却唯独放了佐助,她恨鼬,对从小看着长大的佐助更是爱恨交加,可如今鼬的质问算是让她对佐助的愧疚降到了谷底。

      鼬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没有回答。

      “你杀我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高兴,还是伤心?”

      至少他们是真心喜欢过对方,想结婚一起白头到老的那种喜欢,恨有,爱也有,千绘京注视着鼬的眼睛,因为这个答案决定着她是否会对佐助——

      “没有感觉。”

      千绘京呼吸一紧。

      鼬说得斩钉截铁:“我是曾经喜欢过你,但也只是曾经。”

      他抓紧千绘京的手腕,让刀片刮破后者脖子的皮肤,同时,他胸腔里的心脏也跳得更快了一些,但所有的异样都被他用冷静的面具掩藏了起来:“其实你和佐助没有差别。”

      千绘京被抵在墙上,木刺和铆钉把她的背扎得很疼。

      “你们从一出生开始就在追随我的背影,从忍者学校毕业,进入三人小队,再被火影看中加入暗部,渐渐晋升为副队,队长,你的每一步路都是在按照我的脚印走,意料之内的,我注意到了你,”这些话不仅是对千绘京的残忍,更是对鼬自己的残忍,但他既然走到了这步就一定不能心软回头,“我喜欢的从来都不是‘千绘京’,而是有资格跟随我的人,你很符合这个条件。”

      千绘京的眼神深沉到了极致,她垂下眸,看着鼬拿着刀片的手,忽然提起膝盖狠狠往对方的腹部踢去,鼬瞬身到其他地方,而那枚刀片也落在了千绘京手里。

      他本来以为接下来又会是一场对决,可当房间里漫出血腥味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千绘京高举刀片,毫不留情地往自己脖子上划了下去!

      热血飞溅,那片殷红刺伤了鼬的眼睛。

      就算是必须把铁石心肠扮演到底,他也忍不住皱眉,脚步不自觉地上前了些:“你干什么!”

      千绘京的身体本就处于康复期,现在情绪波动剧烈再加上受了伤,她膝盖一软,直接跪坐在地上,可她仍然强撑着抬起头,脸色阴森得可怕:“饯别礼,还满意吗?”

      房间里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知道吗,我以前还以为你就算背叛了家族,至少对我还是保留着一份喜欢的,所以才再三犹豫要不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千绘京捂住脖子,却止不住血液从指缝间溢出来,她划得极深,如同水流一般,“但现在我明白了,宇智波鼬,你不配拥有我的仁慈。”

      由此来看,他在活尸村保护她的举动也是别有目的的,全都是为了利用她的力量逃离那鬼地方!

      就算是佐助又怎样,就算是木叶又怎样,这些本该抛弃掉的东西,这些本该被践踏在脚底下的东西,她才不会在意!

      “曾经,我的目标只有你和木叶高层,但现在我改主意了,”千绘京按着脖子的力气越来越重,血流得也更多,“你杀了我的父亲,母亲,姨母,还有止水哥,我凭什么要留你的亲人一命……”

      光是听声音就知道她的虚弱程度,鼬的眉头从来没拧得这么紧过,他也没空关心她在气头上说的话了:“你需要止血。”

      千绘京垂下头,捂着脖子喘气,感觉到有人靠近后猛地一挥手:“滚开!”

      她眼角泛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痛的,撑在地上的手有些发颤。

      可就算是被拒绝了,鼬也知道帮她包扎才是最正确的做法,他把手伸过去,似乎是想用强硬手段逼千绘京接受帮助,谁知还没等碰到伤口手掌便猛地一痛——千绘京咬了他。

      发泄一般,把他的手背咬得鲜血淋漓。

      鼬仍然没有收回手。

      在得知千绘京的遭遇后他动摇过,甚至想过要不要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千绘京两人重修旧好,但经历活尸一事后他冷静了下来,为了木叶,为了佐助,他千辛万苦才走到这一步,如果告诉千绘京真相,以她现在的智谋和实力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到那时一切都白费了!

      所以他必须狠心,哪怕让她活在谎言里一辈子,他也要承担好背负在肩上的责任。

      “把手松开。”

      “我叫你滚啊——!!”

      千绘京捏紧刀片,掌心被划破顿时又多出了一道伤口,鼬站在她面前,觉得那些血液变成了无数条锁链,正在疯狂捆绞他的心脏,最终,他决定用幻术逼对方就范。

      阿千,抱歉了。

      他已经做好被千绘京恨进骨子里的打算,可谁知刚把查克拉集中在眼睛上时,门突然被大力推开,响起的是迪达拉的声音:“呆毛,睡醒了没啊!”

      话音刚落,他跨进屋子的脚步就顿住了,满脸的不可置信:“这是……你们在干什么,嗯?!”

      看清满地的血是从谁身上流下来的之后,迪达拉赶紧跑到千绘京身边,在视线触及到对方脖子上的伤口时勃然大怒:“宇智波鼬,给我离她远点!”

      中间横插一个人,鼬丝毫不肯退让,迪达拉是个冲脾气,一点就着,见状也不再管禁止内斗的规定,拿出黏土就准备新仇旧恨一起算,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白光忽然在千绘京周围亮起,很快便包裹住她,三秒后,地上除了一滩血迹什么都不剩了……

      与此同时,付丧神们也慌了手脚。

      “主公!”长谷部丢开刚修好的时间转换装置,急忙扶住快要倒下的千绘京,“药研,快把药箱拿过来!”

      是她在武之国的寝殿,是她熟悉的地方,是她熟悉的人。

      千绘京的呼吸变得沉重,每说一个字都会牵扯着脖子痛一下:“……我死不了。”

      药研把药箱拿过来,秋田帮忙剪纱布,可千绘京下手下得太重,光靠纱布根本行不通,药研神色急切:“我去准备清创缝合手术。”

      武之国的手术设备是忍者世界最先进的,而且由于千绘京体质特殊,只要术后好好休息一周就能康复,然而当药研问起要不要再处理一下疤痕的时候,千绘京拒绝了。

      “这是我犯蠢的证明,”她说,“我这才发现我以前做事真是太想当然了。”

      药研在她面前蹲下身,抓住她发冷的双手:“大将,虽然我不知道你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但我还是要说一句话,你是我见过最强的审神者。”

      感觉到付丧神掌心的温度,千绘京稍微好受些了,她无力地笑了笑:“谢谢你,药研。”

      她向来不喜欢闲坐着,所以在休养期间听药研说了什么很多关于武之国现状的事。

      “大将的新政策颁布后居民们都有积极响应,”药研把窗户敞开一些,保持室内通风,“对了,还有一件事。”

      他来到千绘京床边,认真说道:“宇智波斑复活了。”

      后者吃苹果的动作微微一顿,好像忍者编年史上是这么记载过,可她早就把这件事忘了。

      “而且身边还有一个时之政府的高层,酒井,上次Archer的海报事件就是他们搞出来的,之后我们发现了他们的藏身地点。”

      当时情况紧急,场面相当混乱,酒井召来了一大群暗堕付丧神与他们对战,鹤丸主要对付的是宇智波斑,战斗正激烈,忽然一阵哨声响起,像是信号一般,酒井开启时空障壁打算撤退,可鹤丸没给他逃跑的机会,当即抓捕,斑却被一个戴着鬼面具的人给带走了。

      斑就算了,为什么连已经死去的酒井都会……

      千绘京放下苹果:“酒井在哪儿?”

      药研顿了顿:“他死了。”

      “自杀?”

      “不,是因为他冒犯大将,被鹤丸杀了。”

      知道酒井死亡的消息千绘京并不可惜,那种人留得越久越是祸害,而且她大概已经猜出来了,肯定是因为酒井拒不坦白甚至还出言不逊鹤丸才会下杀手,死了倒也干净,只不过那个戴鬼面具的人……

      忍者编年史上有提过吗?

      付丧神一部分留在武之国,一部分去了木叶,三日月以武之国国主的身份住在火之国里,鹤丸则在“三浦江岛”家扮演着“三浦江岛”的兄长,等身体康复后,千绘京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前往木叶。

      她回去的时候是下午两点,佐助还在学校读书,穿过走廊,她来到佐助的房间门口,发现里面有道人影。

      ……鹤丸?

      他背对着门坐在地上,千绘京想着给他个惊喜,于是轻手轻脚地进门,从后面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睛:“在看什么?”

      鹤丸一直没说话,也没有像以前那样乱猜一些人名逗她笑,千绘京觉得奇怪,于是越过他的肩膀往下一看,手臂顿时僵住了。

      鹤丸拿着的是佐助翻看完后走得太急,不小心放在桌上的相册,相片有很多张,但千绘京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最值得鹤丸关注的是哪一张。

      是最中间的,她,佐助,还有宇智波鼬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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