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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Chapter 165 ...

  •   现在明明是白天,千绘京却有一种黑夜已至的错觉。

      这本相册是当时溯行军毁掉佐助房间的时候,佐助无论如何也想找回来的,里面装满了他的回忆,父母,友邻,鼬,还有她。

      她很少拍照,有机会让佐助保存的也不多,整本相册也只有一张合照里有她而已,但美中不足的是她挽着鼬的胳膊,两人很亲密,也许是尝试过把鼬剪掉,他们中间有一条很明显的折线,只可惜把鼬剪掉后她的侧脸和手臂就会缺失,佐助还是把剪掉的部分又沾了回来,相片边缘发卷,应该是他经常摩挲留下的痕迹。

      千绘京还捂着鹤丸的眼睛,半晌,鹤丸开口道:“不想让我看见吗?”

      空气顿时冻住了。

      “这些天和宇智波鼬过得好吗?”

      千绘京皱了皱眉头,收回手,与此同时鹤丸也转过了头,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回答我,主公。”

      无论是神情还是语气都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千绘京的态度也冷淡下来:“你怎么知道的?”

      想到了最糟糕的可能,她的脸色又变得阴沉不少:“你监视我?”

      鹤丸“啪”的一声合上相册,站起身,背对着千绘京说道:“原来我在主公心中这么龌龊啊。”

      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无奈,更多的是自嘲。

      大概是被鼬的事情气昏了头,千绘京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的话有多混账,鼬骗她侮辱她,鹤丸却是用实际行动证明过自己的真心,她上前一步抓住鹤丸的衣袖:“不,是我想太多了。”

      “你没错,有时候想多点也挺好的,”鹤丸伸出另一只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我就是想得太少了,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地选择忽视。”

      拂开千绘京的手,他转身正面她,那种目光让人觉得心情沉重到了极点:“主公,你真的已经完全忘掉宇智波鼬了吗?”

      听见这个问题,千绘京的身体陡然僵住,她的反应在鹤丸看来完全就是心虚的表现。

      为了伤害鼬,千绘京不惜和当时并没有多少感情的他接吻,为了伤害鼬,千绘京大费周章造假身份接近佐助,为了伤害鼬,千绘京甚至受重伤陷入昏迷……林林总总,所有想伤害对方的想法都来源于她心里还有一个位置属于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宇智波鼬,为什么每次宇智波鼬和千绘京在一起的时候都会让他看见!

      鹤丸别过头,不想让自己更加失态,可谁知道视线一转竟然发现了更糟糕的东西——

      千绘京脖子上的疤痕。

      他骤然上前,一把扯开对方的衣领,发现那条伤疤从左耳后面一直剌到右边的锁骨,足以可见下手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气,他愤怒道:“谁干的?”

      千绘京抿了抿嘴唇,不说话。

      这世界上还有谁能让她受了伤之后一个字都不想提,鹤丸不用猜就知道和鼬有关,但同样是男人,他很清楚鼬不可能下这么重的手,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千绘京自己,而且当时她正跟鼬在一起……

      鹤丸的神色逐渐变得晦暗,抓着千绘京衣领的手也在发抖。

      大概是受不了这让人窒息的沉默,千绘京先出声道:“鹤丸……”

      仅仅说了两个字,她便突然感觉脖子一痛,痛感传来的同时还有鹤丸的鼻息。

      伤疤被牙齿咬着,又痛又麻,千绘京整个人都被鹤丸抱在怀里,头忍不住向后仰。

      在伤疤上留下牙印后,鹤丸把脸埋在千绘京的颈窝间,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睛里没有光彩,只有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复杂情绪:“你喝醉的那天,我们只差一步。”

      呼吸是暖的,可千绘京只觉得颈窝一片冰凉。

      “我本来什么都没在意,但到今天为止我已经不想再当白痴了,”他无意间加重了这个拥抱,似乎是在害怕什么,“同样的事情,你对鼬做过吗?”

      千绘京熟悉亲吻的各种技巧,或浓烈炙热,或浅尝辄止,甚至还很喜欢换着花样玩,他都无所谓,只要对方喜欢,他可以接受任何她感兴趣的方式,但他不确定是否还有一个人能做到和他一样的程度,特别是那个人还叫做宇智波鼬……

      然而他心里清楚,自己问出的问题没有第二种答案。

      千绘京的沉默也恰好印证了这一点。

      鹤丸微张嘴唇,像是要涌出千言万语,可到最后都被那苦涩给压制了回去,说出口的只剩下四个单薄的字:“我明白了。”

      他松开手,围绕着千绘京的温度骤降。

      “你的心里一直都有鼬的存在,只是你不想承认罢了,”鹤丸来到障子边,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艰辛沉重,良久,他侧过头,嗓音沙哑得可怕,“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是你的付丧神,主公。”

      也只能是付丧神而已。

      谁都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走出那间房间,关上障子,把千绘京留在孤身一人的冷寂之中。

      走到走廊尽头,鹤丸猛地一拳砸在墙壁上,低下头,另一只手死死抓住心脏的位置,咬紧牙关,冷汗止不住地往外冒。

      可恶——情绪波动太大了吗。

      在额发的遮掩下,他的瞳孔颜色忽明忽暗,直到开门声忽然响起,烛台切回来。

      “鹤丸,你不舒服吗?”

      “没事,”鹤丸快速转过身,尽量用平常那种清朗的声音说,“主公回来了,今天可以做一顿大餐。”

      “是吗,”烛台切显然很高兴,“我刚跟总部和三日月那边联络过,没想到主公的速度这么快。”

      三日月那边守卫森严,要想在众目睽睽之下传递消息给武之国有些困难,所以干脆把“三浦江岛”的家当做情报中转站,电波距离减半,更不容易被木叶村的结界班察觉。

      “对了,听说主公……”

      没等烛台切说完,鹤丸就已经上楼去了,他扶了扶额头,叹气:“我话还没讲完呢。”

      当天晚上佐助放学,看着一桌子的丰盛菜肴顿时愣住了:“烛台切,有客人要来吗?”

      在得到回答之前,他的视野里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晚上好,佐助,”千绘京戴上新制的人皮/面具,拿着碗筷从厨房里走出来。

      佐助的心脏咯噔了一下,竟然干站着半天没有回神:“你不是……”

      “探亲,探完就回来了。”

      千绘京十分自然地落座,把碗筷摆到旁边,佐助犹豫了一会儿,跟着她坐下,几分钟后小狐丸也回来了,四人同桌吃饭,可对面的位置还是空的。

      佐助扒拉着饭,问道:“鹤丸呢?”

      “他说他要训练,我已经留好饭了,”烛台切虽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但主公的不作为已经明显让他感觉到这件事情自己不能插手,所以就没多说什么,“开动吧,大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这场本该热闹却意外落得了个冷清结局的餐会在不知不觉中结束了。

      烛台切拧开水龙头,水流哗啦哗啦地冲洗着碗筷,借此来掩盖他和千绘京的谈话声。

      “火之国大名已经答应了三日月提出的条件,造船商和工人那边也嘱咐过了,他们正在秘密收集海域情报。”

      “税收的问题呢?”

      “十分之七用来补交程序缺口,剩下三成可以自由挪用。”

      “先放着,暂时别动。”

      他们谈了大概三十分钟,千绘京离开厨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

      七点半并不算晚,街上还有醉汉在高歌,店铺也没有几间打烊的,她本来想提前休息,不料经过二楼楼梯口时刚好见到鹤丸,一个在下一个在上,视线对接的第一秒就错开,千绘京顿时没了休息的心情,转身朝庭院走去。

      不可否认,她的心态也没比鹤丸好多少。

      带着满腔复杂,千绘京来到外面的庭院,凉风悠悠,昏暗的灯光把庭院中人的背影照得模糊不清,她仔细看了几分钟,发现是佐助在练习。

      整理好情绪后,她出声道:“这才过了多久就练习,不怕肚子疼?”

      佐助装没听见,仍然扔着手里剑,他这几天拜托小狐丸做了个有特殊功能的木桩,只要中靶数量够多,扎在上面的忍具就会随即反弹,比如现在,佐助最开始扔出去的手里剑突然反弹直冲他而来,他也不慌,做出防守姿势用手里的苦无全部挡住,可就在最后一枚手里剑袭来的瞬间,他脸色一变,忙捂住肚子蹲下身,手里剑刚好从他脸上擦过,带出几滴血珠。

      千绘京跑到他面前伸出手,想要把他扶起来,结果佐助并不领情,咬咬牙站起来,拔出地上的手里剑又要继续练习。

      ……闹什么别扭。

      千绘京抓住他的胳膊:“逞强也要有个限度。”

      佐助很不情愿,甩开之后还要再补一句:“不用你管。”

      “我是你老师。”

      “那又怎样。”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吃饭的时候也一句话都不跟我说。”

      佐助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跟你没关系。”

      “是么,”千绘京从他手里拿过手里剑,故意说,“那我跟你一起练习。”

      话音刚落佐助就把手里剑抢了回来,果断拒绝:“不要!”

      如果没有鼬的刺激,千绘京还会耐心把这只猫崽炸起来的毛抚平好好哄两句,但事实是鼬不仅刺激了她,鹤丸还在和她冷战,自己的账都没算清楚哪儿还有闲心搭理闹脾气的小孩。

      于是她转身就走,一句话都不留,佐助下意识望了眼她的背影,眼神有些落寞,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赌气一般拧过头,擦了擦脸上的血,忍住疼痛接着训练。

      第二天一早,鹤丸走下楼梯,一眼便瞧见了正在默默计算木材数量的烛台切,他环视周遭,发觉安静过了头。

      千绘京的探亲假还没有结束,按理来说她应该会去书店找药师兜商量大蛇丸设备开销的事,身为近侍的他必须陪同,但现下他连千绘京的影子都没找见。

      “主公?”烛台切停止算数,“她和小狐丸出去了。”

      鹤丸眉头一皱:“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不过就是主公昨晚临时把近侍的选任改成轮换制度了,说这样有利于加强和付丧神的交流沟通。”

      冠冕堂皇,其实就是想避开他。

      双方冷战,这是正常操作,鹤丸虽然心里不痛快但也只能忍下来,不过事情的发展往往超乎人的意料,因为烛台切的下一句话是这样说的。

      “你要找主公的话估计得等一阵子了,临走前我听小狐丸提到今天电影票打折,他们可能要晚上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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