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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Chapter 1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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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记错的话,国主大人现在应该在火之国大名府用餐吧,”药师兜装模作样地问,“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找我问情报呢?”
书店人少,老板正在打瞌睡,他们三个站在书柜后面,身影被群书遮掩起来。
千绘京把科研仪器设备采购单的批准条交给药师兜,今天的会面到此结束。
偏偏药师兜是个不省事的:“不愿意跟我说话吗,国主大人的心情好像很差的样子,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愿意为你分……”
“介意,”千绘京立刻有了反应。
难道有得到新情报的机会,兜打算再换个话题试探一下,不料小狐丸忽然往他面前一站,十一厘米的身高差带来了强烈的压迫感:“纠缠女士可是一种很失礼的行为啊,兜先生。”
兜扶了扶眼镜,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疑似有冷汗流过:“冒犯了。”
气势真强啊……
到大街上,艳阳高照难得的好天气,千绘京不想回去,干脆就沿着这条街散步,小狐丸并排跟着,买了东西他就是搬运工。
过了没多久,迎面走来一个卡卡西,他跟千绘京打招呼:“日安。”
“日安。”
然后又对一旁的小狐丸点点头,算作陌生人之间的礼貌,可就在小狐丸回完礼的瞬间,卡卡西忽然消失了,与此同时一个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这边狂奔过来,紧接着蹬地而起,从千绘京和小狐丸的头顶跨过去,他们仰起头,脸上留下短促的影子。
凯落地后越跑越觉得不对劲,干脆又冲回来长腿一伸猛地一个刹车,停在目标最明显的小狐丸面前:“这位先生,请问有没有看见卡卡西从这里经过!”
小狐丸笑着往反方向一指,凯再次被激起斗志:“不愧是我永远的对手,连逃跑的速度都让我望尘莫及!”
说完调动最大马力,朝小狐丸指的方向撒开蹄子跑得飞快,转眼间便只剩下一路烟尘和“决斗吧卡卡西”的高呼声,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世界尽头。
千绘京的长马尾被劲风带起在空中飘啊飘啊飘,好不容易等它消停下来,耳边又响起了一个微弱的叹息声,她抬起头,见凯永远的对手正躲在巨大的影院新片上映户外广告牌后面,目送凯朝错误的方向远去。
等卡卡西跳下来,他向小狐丸道了声“thank you”。
“很有热情的人,”小狐丸评价道。
卡卡西无奈:“可惜我精力有限。”
不怪他不仗义,只是这几天的事情实在太多,光是担当上忍的身份都够他喝一壶了,还要秘密调查木叶村结界波段受到非正常影响的原因,凯的决斗确实有点让他吃不消。
想到这儿,他莫名觉得有什么违和的地方,随后看向一脸沉闷的千绘京:“探亲假结束了?”
千绘京只得做好表面功夫:“没有,我提前回来了。”
“百安村最近天气是不是不太好?”
“还行,没下大雪,倒是下了点雨。”
嗯,和情报对得上。
卡卡西显然不知道千绘京回木叶之前已经把三浦江岛的背景资料背得滚瓜烂熟,别说是自己请假这段时间的天气,就算是三浦邻居家二嫂坐月子的事她也清楚得很。
插曲之后就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知卡卡西凭一句“佐助今天好像跟同学闹矛盾了”成功让千绘京止住脚步,回头一看,那通风报信的已经没了影子。
……瞎操什么心,那是鼬的弟弟。
千绘京把“去学校打听打听”的想法压到心底,小狐丸明显看了出来,俯下身摁着她的脑袋问:“要不要去一趟,反正不远。”
“不去,”千绘京态度坚决,转眼瞧到侧上方那幅广告牌,“不是说今天电影票打折吗?”
小狐丸笑眯了眼睛,嘴角勾起弧度:“是午夜场哦。”
哦,刚好。
“看。”
就因为这一个字,屋子里有人坐不住了。
好家伙,天都黑成什么样了还没回来!
鹤丸盯着挂在墙上的时钟,恨不得把那指到十二点的时针盯出个洞来,四方友邻都早早熄了灯,只有他们这儿灯火通明,佐助有早睡早起的好习惯,不到十点就入眠了,虽然他哥混账,但好在鹤丸恩怨分明不迁怒于无辜,还是跟小孩儿道了句晚安。
“实在熬不住就去找,”烛台切坐在椅子上,手指轻叩桌面,“赖在这儿逞什么能?”
一针见血。
“小狐丸不会让主公遇到危险。”
见对方都如坐针毡了心里那坛子醋还没消下去,烛台切都为他着急,但再着急都不能表现出来,于是他开启诱导模式:“看来电影应该是午夜场了,不到凌晨都不会停的那种。”
说话间,他一直看着鹤丸的背影:“夜深人静,应该很适合作案吧,不过就算有小偷抢劫犯什么的也不可能是小狐丸的对手,到时候来个英雄救美,他们刚看完爱情电影气氛又正好,要是顺着剧情发展下去……嗯,还不错。”
鹤丸的身形出现动摇。
“刚好小狐丸又宠主公,如果……”
鹤丸唰地一下起身,在他即将跨出门槛时烛台切还不忘补上一句:“把围巾拿上啊,外面冷。”
话音未落,挂在衣架上的围巾已经被鹤丸攥在手里,开门声响起,下一秒关上。
电影直到半夜一点才结束,有着良好生活习惯的千绘京早就撑不住靠在小狐丸肩上睡着了,小狐丸看了一眼她的睡颜,伸手帮她把散下来的碎发捋了捋,等灯亮起来后才叫她起来:“主公,散场了。”
千绘京意识不清晰,揉着眼睛喃喃了几声:“几点了?”
“一点多了。”
……还好明天不上班。
小狐丸护着千绘京一路走出电影院,就怕这小祖宗一不留神摔个鼻青脸肿,来到户外,温度骤降,小狐丸干脆把自己的长围巾分了一半给千绘京,这样既保暖又能保证在她摔倒的时候他能即使反应过来去接住,两全其美。
正给千绘京系围巾呢,一直在揉眼睛的后者忽然“嘶”了一声。
“怎么了?”
“眼睛疼。”
好像是揉进去什么脏东西了。
小狐丸扒开千绘京的手,凑上前仔细瞧了瞧,似乎是有根睫毛粘在眼白处,他轻声道:“忍着点,我帮你拿出……”
“你们在干什么?”
二人齐齐转头,发现鹤丸正站在不远处望着这边,橘暖的灯光镀着浑身雪白的他,没有温度,反倒显出几分冰凉之感。
小狐丸想说明一下情况,谁知闭着一只眼睛的千绘京握住了他的手腕,他很明显地感觉到鹤丸的视线移到了他们交握的部位,灼热得很,偏偏千绘京又说:“难受死了,先帮我拿出来。”
非常时期非常对待,小狐丸只能顺着一个人。
灯光不明亮,他又凑上前了点,温暖的鼻息化成白雾,把千绘京微凉的脸烘出了淡淡红晕,对方的手指在眼尾处摩挲轻按,她就静静等待,突然旁边一阵风扑来,隔开了她和小狐丸。
鹤丸侧身对小狐丸道:“你先回去吧。”
后者狭长的红眸满含笑意:“这得主公说了算啊。”
“是么。”
鹤丸看着比自己矮大半个头的千绘京,气氛变得越来越凝重,见对方一直不开口,他直接解开她脖子上的长围巾,把人扛了起来!
千绘京惊讶:“你干什么?!”
她抓住鹤丸的衣服双腿不断动弹,后者却一点反应都不给,偶然经过的路人看了都忍不住吹口哨。小狐丸本来打算制止,但转念一想这可能是两人和好的机会,于是选择无视千绘京的求救:“主公我就在这儿等你,有事随时叫我。”
——现在就有事!
走过一段路,鹤丸把千绘京扔在长椅上,又长臂一伸撑在椅背两侧,路灯灯光投射下来,他的影子罩向千绘京:“电影有趣吗,嗯?”
千绘京刚开始还有些慌,现在已经冷静不少,淡定回答:“还不赖。”
几乎是在同时,鹤丸掐住她的下巴,眼底蛰伏着晦暗流光:“继宇智波鼬之后又是小狐丸?”
以前他们也一起看过午夜场,路经音乐喷泉擦出火花,最后在公园长椅枕膝入眠,今天因为一场冷战连男主角都换了,说实话,他很不爽。
然而千绘京接下来的态度让他更不爽:“是又怎么样,你跟我划清界限之后还想管我?”
祸从口出,鹤丸总算知道自己当时有多嘴欠了,但他怎么都没料到千绘京会让他的醋罐子接二连三地打翻,于是据理力争:“所以你就跟小狐丸去看午夜场电影,深更半夜一个招呼都不打?”
“好笑,审神者和付丧神一起看场电影能代表什么,不过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恐怕无论换成是谁跟我出门你都会来找我。”
“谁给你的自信?”
千绘京轻蔑地笑一声,挑衅道:“据说明天有场木偶剧,我对这种历史文化产物还挺感兴趣的,要不带烛……”
毫无征兆的,一只大手覆盖过来捂住了她的嘴,鹤丸微微低头,眸子深不见底,清朗的嗓音在这一刻变得格外低沉:“不准去!”
“……你们这是?”
一束光照过来,是犬冢一族负责夜间巡逻的犬冢花,她牵着巨型犬,疑惑的目光在眼前的两人身上转了转。
见到外人,鹤丸有片刻的松懈,千绘京趁机推开他,站起身把衣服上的雪沫拍干净:“不好意思,见笑了。”
犬冢花这才反应过来,人家小情侣闹着玩呢。
“恩爱也要注意场合,现在都几点了还在外面瞎逛,”她把手电筒对准鹤丸,“小姑娘跟着闹也就算了,你作为男朋友怎么不警醒一些,万一发生危险怎么办?”
鹤丸虚心接受批评:“抱歉。”
“他不是我男朋友,”千绘京掐准时机纠正。
鹤丸眉梢一挑。
“我们早就分手了。”
犬冢花自知再插话就要被卷入一场家庭内部纠纷,索性及时退出,轻咳两声:“总而言之,快回家去。”
于是……回家之后呢?
经此一事,整个屋子都处在难以言喻的低气压之中,一过就是大半个星期。小狐丸平时没少撩拨千绘京,但每次都会控制好分寸,点到即止,毕竟鹤丸就在旁边看着,小撩怡情大撩伤身,强撩他小狐丸当场就得灰飞烟灭,只要适当地挑起同僚的醋意让鹤丸意识到自己还喜欢千绘京就行了,他还没无耻到横刀夺爱的份上。
武之国,药研正在实验室检测当初和宇智波斑等人一战留下的灵力残余。
特制显微镜下的图案呈现暗紫色,其中有些许黑色细纹分裂交织,他越观察越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于是忙去样本架取下一个装着肉眼不可见物质的玻璃瓶,最后,他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大将,”药研镇静稳重的声音从通讯器的另一边传来,“雨忍村附近藏着一座黑暗本丸。”
……
雨忍村位于土之国,风之国,火之国三国交界处,经常被大国之间的战争波及,这里曾是武之国的附属,只不过常年内战导致人心不齐,居民对继续服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武之国国主颇有微词,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左右两派。
“雨忍村新上任的首领一直坚持脱离我国的掌控,”烛台切望向不远处阴云密布的天空,“内部矛盾啊,真棘手。”
小狐丸打量着周围环境,扬起眉:“黑暗本丸建立在这里,说不是故意的都没人信吧。”
旁边,今剑正在根据药研传过来的信息寻找灵力信号最强的地方,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他双眼一亮:“找到了!”
众人望过来,果然看见他手里的探测器信号灯一闪一闪的,纷纷靠近。
“哈呀,看来是藏在地底啊,”岩融把薙刀杵在地上,眼神犀利,“不知道是怎样的猎物呢。”
千绘京把视线从雨忍村的钢铁建筑上收回来,冲今剑点头,今剑会意,把探测器往地里一插,地面顿时出现短促的晃动,紧接着一圈圈水一样的波纹以探测器为中心向四周荡开,本来还很厚实的土地一下子就只剩下了块薄膜。
千绘京把灵力输送到薄膜上,薄膜逐渐变成半透明,镜子一般,透过“镜子”能很清楚地看见里面有几团黑气在乱飞。
岩融咧嘴一笑,露出尖锐的鲨鱼牙齿,随后提起膝盖用力跺下去,咔擦,薄膜应声碎裂,通道打开了。
木叶村里,鹤丸还在等佐助放学。
以前都是千绘京来接,所以当佐助一边嫌弃鸣人一边跟着人潮走出来的时候明显愣了愣,左看,没千绘京,右看,还是没千绘京,就一个浑身雪白的鹤丸立在中间。
“放学了?”后者靠在树干上脚都没挪一下,“走吧。”
兴致缺缺的模样。
鸣人倒是大大咧咧的什么都没发现,只以为是千绘京今天有事,跟着走到岔路口说了声“鹤丸大哥再见”就跑远了,剩下佐助和鹤丸站在原地,氛围很微妙。
两人并排走路,佐助悄悄抬眼观察着鹤丸,脸上没有干净灿烂的笑容,也没有像平常一样出谜语给他猜,更没有勒住他的脖子给他的头发一通乱揉——说起来,三浦家里的人最近好像都不怎么对劲。
“出什么事了吗?”
鹤丸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佐助把视线转到前方的路上,皱起眉:“感觉最近气氛怪怪的。”
他当然不知道原因,自家老哥为了肩膀上的重任把千绘京一伤到底,由此引发鹤丸和千绘京的冷战危机,再加上这一大家子背景复杂表面是良民暗地里是别国卧底,气氛怎么可能好得了。
闻言,鹤丸伸手把自己的额发往后一捋,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中露出几缕银发:“我也有这种感觉。”
这是一种极度疲惫后的自我舒缓动作,可见他现在的心情也不是太好。
忽然,佐助停下了脚步,抬起头道:“鹤丸,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鹤丸也跟着停下,与他对视:“怎么这么说?”
佐助一时回答不上来,那稍显黯淡的目光让鹤丸的良心备受谴责,于是他只能把自己的烦恼往旁边放,伸手拍拍小孩儿的肩膀:“我最近有件烦心事,不过跟你没关系。”
“真的?”
“嗯。”
是你哥。
回到家,四下昏暗空无一人。
鹤丸站在玄关处,右手竖在嘴边作喇叭状:“有人在吗?”
声音足以传遍整座屋子,可没得到半点回应,他蹬掉鞋,径直走向千绘京的书房,从桌上的第三本书里抽出一张便签,上面写着“已出阵”。
他眼神一沉,不自觉地攥紧便签,佐助的脚步声传来,他迅速把便签收好。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佐助挎着小书包,赤脚踩在地上,“又出门了吗?”
他只知道三浦是老师,偶尔会去做家访,但小狐丸和烛台切的工作一次都没听他们提起过,怎么整天外出?
“忍者学校马上期末考,三浦大概陪伊鲁卡出题去了,”鹤丸面不改色地说道,“至于小狐丸和烛台切么,都是成年男性了谁还没个自己的私事。”
他把手指摁在佐助脑袋上轻轻一转,佐助被迫换了个方向身体直面左边走廊,耳边传来鹤丸的声音:“做作业去,我去找他们。”
芳龄十岁半的佐助还处在很天真的阶段,尽管心存疑惑还是被鹤丸推进了房间,等房门关上的一刹那,鹤丸脸上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转身前往密室,连接与武之国那边的通讯。
——千绘京带领部队去扫清黑暗本丸了。
听到这话,他紧锁的眉头之下是满含复杂情绪的眼神。
他跟暗堕付丧神交过手,深知那些人不是善茬,比他们平常对战的时间溯行军要强上百倍,想来一定经过特殊训练,千绘京带了四名队员,小狐丸,烛台切,岩融和今剑,虽然个个都很强悍,但如果……
鹤丸低低“啧”了一声,脑内在做思想斗争。
难怪今天安排他去接佐助,就是不打算让他出阵,千绘京这么做显然有公报私仇的嫌疑,他要是知趣些就该选择不去。
“不好,”药研突然开口,“大将那边的信号断了!”
这消息打消了鹤丸最后的顾虑,抄起太刀直冲密室内部的时间转换装置,药研的声音慢一拍传来:“还好,问题不大,应该是磁场的原因……鹤丸,鹤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