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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时间差与猎人之死(二) ...

  •   猎人本名巴迪-克劳德,从他的曾曾曾祖父开始,他们家就世代是宝藏猎人。

      宝藏猎人们为了黄金可以在茫茫雪山中跋涉几天几夜,也可以露宿森林深处,凭一支猎枪,几条猎狗斗败群狼。

      更不用提反手捅刀同伴,将宝藏尽数私吞下。
      人命算什么,谁又不比谁高贵,唯有财富才是永恒。

      ——这大概是克劳德的家训。

      直到巴迪-克劳德祖父那辈,老人家咽气前也不知发了哪门子慈悲,从被黑色占得满满当当的胸腔里挖出了一点良知,挣扎着从病床上支起半边身子,颤颤巍巍地划掉遗嘱,留下一个单词——

      捐。

      然后便撒手而去了。

      连同那只陪了他十几年的猎犬也耷拉着脑袋,呜咽了一声咽了气。

      留下震惊骇然愤怒的父子两人在病床旁边面面相觑——

      捐?

      捐到哪里去?

      半辈子舍了命地摸爬滚打,才挖到的一点宝藏,哪里轮得到一群哭哭啼啼的虫子伸伸手不劳而获?

      ......

      巴迪-克劳德盯着镶着金边的柜板上的艺术品,象牙白色的雕饰折射出他不觉间狰狞的脸庞。
      直到粗糙生茧的手掌被他攥出了汗,他才回过神来,略略松开武器,手心在脏兮兮的裤腿上蹭了下。

      猎人回头环顾了下公共休息室,发现刚才站在挂钟前不知看什么的小女孩已经不在了。
      只有那个神父依旧垂着头坐在长条桌边,桌上放着那本圣经。
      ......

      圣经?
      他的父亲死的时候,都没有人给他念句圣经吧。
      老克劳德因为篡改遗嘱下了狱,不想在牢里面遭到仇人暗算,没过几个月就活活被折磨死。

      看起来old man也只好下地狱了吧。

      不过他也活该,克劳德想,但凡他做得再绝一点——比如先发制人地把律师灭了口,就没人能作证那份遗嘱是假的了。

      自己也就不至于走投无路,为那一笔钱参加这个破游戏了。

      “嘿,Father(神父),”

      猎人朝长条桌走去,语气带讽,“你在祷告什么?如果下一秒你死了,你觉得上帝来得及救你吗?”

      没想到神父像是没听见一样,不急不慌地睁开眼睛,目视前方,平静道:“我不信上帝——”

      “哦?”

      “因为我自己就是上帝。”

      “……”

      巴迪-克劳德觉得他脑子多半是有病,转念一想正常人谁会参加这种游戏,也就懒得再搭理他,径自绕过男人跟前,顺手捞走了桌上那瓶红酒。

      他方才在休息室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开瓶器,因此他估摸开瓶器在地下一层的厨房里。

      穷困潦倒也不能改变一个人的本性,巴迪-克劳奇从进入这华丽的黄金屋开始,狭长的眼睛就觊觎上这瓶红酒了。

      1982年的Lafite,法国顶级佳酿。

      其余的人怕不是不识酒的蠢货,此等珍品,不喝岂不浪费?

      可别怪他先下手了。

      这样想着,他一手搂着瓶身,将猎枪挎到背后,顺着直梯子一点点爬下去了。

      ———与此同时——————

      伊娃在二楼转了一圈,停留在一幅装饰画前。
      二楼是环形的走廊,大致成一个瘦长的“回”字形。

      十个人的房间门依次排列,占了“回”字是三面,排布也正好是4:2:4。

      剩下那一面是一个公共盥洗室,左右隔开。

      伊娃的房间是1号......也正好离女卫生间最近。好吧,这她没什么可抱怨的。

      这里的布置也无不流露出中世纪风格:铺满整条走廊的暗红色的地毯,墙壁上挂着的未点燃的烛台,北欧风格装饰画,甚至两个角落里都矗立着骑士铠甲。

      只有这幅画。

      白色的画布上,赫然是三个并列的圆圈,每个均被阴影遮盖了总面积的三分之二。

      如果把它们想象成表盘的话......

      那么第一个圆的阴影,恰好覆盖了6点到2点。

      以此类推,第二个就是2点到10点,而第三个从10点到6点......又周而复始。

      就像是,再一次佐证了她的猜测——

      “离我远点!”

      左后方的房门里忽然开了,里面飘出来一声压抑着怒气的男声,同时映入眼帘的还有小一片火红的裙摆。

      话音未落,“咣”地一声,声音的主人被撞到了墙板上。

      伊娃:“......”

      “这么不领情嘛,小羊羔~”舞女懒洋洋地说着,从门后探出头来,看到伊娃后,挑了挑眉梢。

      被她单手钳制的男人还在挣扎:“该死,你这个疯女人......力气怎么会——”

      可惜王宫队长英俊的侧脸被压扁,说出的话也有些扭曲。

      舞女微笑着,顶住他的膝盖又加了一把力,使男人不得已噤了声。

      “Evening......女巫小姐。”

      她的嗓音颇带些腔调,或许因为此时发着力的缘故,听上去磁性大过魅惑。

      伊娃礼貌的点了下头。

      表面上她目视前方,摆出一副“非礼勿视”的平淡样子。

      实则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瞥过舞女的脚底。

      红色,平底,帆布。

      她轻轻松松从背后压制一个男人,甚至不用穿高跟鞋。

      ——这个女人,个子不是一般高。

      “您在看这幅画吗?”舞女目光一扫伊娃身后,明知故问道,“您可有看出什么门道来吗?“

      伊娃道:“快了。”

      “那我们就不打扰您继续看了。”

      舞女说完,突然膝盖一松,王宫队长猝不及防,脚下一软跪到了地上。

      “美丽的小姐,祝您好梦。”

      她一伸手,又“彭”地关上了门。

      伊娃秉持着非礼勿听的良好品德,放过了那幅画,径自沿着走廊往自己的房间走。

      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人。

      每个人的房门都紧闭着,只有神父似乎还没回来,房门不知为何虚虚掩着,所幸也没有人去推。

      上来之前,他们的钥匙都挂在楼梯口,各人取走各人的。

      现在,上面已经全空了。

      ……会是谁拿了3号房门的钥匙呢?

      伊娃这样想着,捏着那把青铜质的微微生锈的钥匙,伸进了门孔,轻轻巧巧地一转。

      可是拧开门的那一刻,她忽然皱起了眉头,敏锐地觉察到一件不寻常的事。

      她的房间——

      似乎比方才偶然瞥见的王宫队长的房间,面积小了不少。

      这是否意味着,有夹层?

  •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以头抢地
    但是真的,如果一个作者一直不更文,只能说明两个问题,第一他die了,第二他学医,如果她学医而且赶上期末,你就可以当作她di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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