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修罗》七宝扇

24、心境

　　程垣：“师叔是我见过心思最纯净的修士。”没有之一。
　　巫止一听，连忙摇手，“不行不行，我哪会炼丹，真搞出来会吃死人的。”
　　丹药，丹药，在他看来，主要的不是丹，而是药。是药三分毒，那是能随便吃的吗？

　　程垣继续道：“人生漫长，师叔又无心修炼，不如多接触些新事物，也好打发时间。”他试图怂恿巫止学习炼丹。
　　巫止：“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架不住我懒啊。”
　　能把懒说的这么光明正大，估计就巫止这只此一家了。

　　程垣没再劝说，只是目光落到昏迷中的剑修身上，叹气道：“可怜了师兄，没有破妄丹辅助，希望他的道途不会走的如师父那般艰难吧。”
　　巫止：“……”别以为他好心，就能道德绑架啊，他不吃这一套的。

　　匆匆离开剑峰，前往决胜台，巫止心里五味杂陈。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那剑修，情绪莫名有些复杂，连看热闹的心情也没了。
　　他心道，那剑修是死是活，能不能飞升，关他什么事？至于放在心里，觉得不舒服么？
　　可想是这么想，善良如自己，还是过不去那道坎，总有些过意不去。

　　回了玉虚峰，巫止依然心事重重，连若钧太子与他打招呼，都没理睬。
　　“不是去看宗门大比了，怎么不高兴？”若钧太子干脆拉住人追问。
　　猛然被抓住，巫止晃了下神，反应过来，问道：“什么？”

　　若钧太子：“发生什么事了？”
　　巫止愣了一下，不解地回道：“没什么事啊……”
　　若钧太子蹙眉道：“那你怎么这种表情，看起来有心事似的。”
　　巫止无奈反问：“很明显吗？”

　　若钧太子点头，“起码我能看出来。”
　　巫止没多说，指了指南极仙翁所住的房间，问道：“师父在吗？”
　　若钧太子：“应该在吧，没见出来。”

　　巫止一听，迈步便走，“我去见师父。”
　　“诶——”若钧太子想说些什么，可看他脚步甚是急切，略加犹豫，没出声。只悄悄跟了上去，打算在外面偷听。

　　见到南极仙翁，巫止先行礼，“师父。”
　　然后不客气地找了个蒲团，安静的坐下，闷着头思考，如何向南极仙翁开口。
　　南极仙翁还没见过他苦恼，有些稀奇，追问道：“有事？”

　　巫止思索再三，决定实话实说，“今日去看宗门大比，见程垣叫一剑修师兄……我觉得那剑修跟我非亲非故，没必要为了他专门去学炼丹。可离开剑峰后，我又全身不对劲，老时不时想起这事儿，好像不给他炼制破妄丹，就对不起人似的……”

　　南极仙翁手捋胡须，稍作沉吟，道：“那你对于炼丹，是想还是不想？”
　　巫止难以抉择，老实摇头，“我不知道。”
　　“别急，还有时间，你可以慢慢思考。多往剑峰走走，与对方接触接触，时间久了，心中自有结论。”南极仙翁知徒弟心软，做不到完全漠视别人的生死，而他也不能兀自做决定，是以出此下策，让巫止自己去寻找答案。

　　巫止：“……”感觉跟没说一样。
　　但他还是无奈地回道：“徒儿晓得了。”
　　从南极仙翁那里出来，在门口碰上若钧太子，巫止抿紧嘴唇，有气无力地问道：“你都听见了？”
　　若钧太子颔首，不赞同地瞅着他，“你还真是闲出毛病了，与其为那不认识的剑修炼丹，不如继续烦恼旺财。”

　　金蟾童子从水缸里探出脑袋，连忙回绝道：“谢了，不需要。”
　　说完钻回水里，愈发自闭，仿佛刚才呱叫抗议的不是他。

　　若钧太子瞪一眼水缸，恨不得把旺财的窝给砸了，可仅有的理智不允许他如此，只能气哼哼地对巫止道：“安生打理你的花花草草，少管闲事。”
　　其实他想说，自己这么大个人杵在玉虚峰，巫止宁愿放眼别处，也不愿意搭理他，实在让人生气。

　　巫止不喜欢若钧太子的说话态度，微微皱眉，觉得这哥们儿存在感不要太足。
　　此一时彼一时，不用再为了开解旺财而联手，他们的关系降回冰点，基本处于话不投机半句多的状态。小别扭碰上大迟钝，想要相处融洽，还有得磨。

　　接下来几天，巫止没再关注宗门大比。
　　他眼不见心不烦，整个人窝在灵田里，侍弄那些灵植仙草。
　　之前还剩一小块没种东西，这回彻底种满了。

　　与人相比，灵植们所求不多，轻易便能满足。
　　巫止顺手为之，皆是力所能及，没有勉强自己，自然做的开心。
　　心情逐渐平复后，他想到一个问题，为了炼丹而学炼丹，行为本身带着目的性。那真正炼制破妄丹时，还如何称得上心思澄澈？

　　估摸程垣都没弄清楚这一点，他险些被对方误导了。
　　巫止猜测，炼制破妄丹，只需不抱期待，随心而行，越是放松，越是不在意，成功机率越大。
　　想通这些，他顿觉体内神力运转加剧，冥冥中修为又有进境。

　　回玉虚峰是来不及了，巫止匆忙扔下手里的工具，对梅花鹿道：“小花，你去跟师父说一声，我要进阶养阳境了。”
　　吩咐完，也不管梅花鹿走没走，直接原地打坐起来。

　　又是漫天紫雾。
　　巫止疑惑地眨眨眼，纳闷怎么到了这里，他不是在进阶么？
　　无数问号积攒在心头，既不敢问，更不敢出声，怕像上次那样，又遭到偷袭。

　　可两次进来鸿蒙界，都莫名其妙的。
　　这也不像做梦。
　　巫止忍不住挠头，咕哝道：“不会还得像上次那样，被金光打出去吧？”额头隐隐有点痛。

　　琢磨半天，没有别的办法。
　　巫止感觉自己的额头，似乎更痛了。
　　印象中，鸿蒙紫气能缓解不适的症状，他试图吸收，很轻易就抹消了那种疼。

　　为了巩固伤势，让疼痛不再反复，巫止继续吸收紫气。
　　直到它们化成一条溪流，顺着经脉，涌入丹田，朝着金丹聚拢。
　　最后金丹被裹得严严实实，整个变大了一圈。

　　巫止内视丹田，看得目瞪口呆，“金丹咋变成紫丹了？”
　　一晃神，一眨眼，紫丹又变成了金丹。
　　巫止：“……”变色龙附体么？这般会变。

　　他太过惊讶，不自觉发出了声音，以致金光再次袭来，脑门被揍的生疼。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忍着疼没叫出来。
　　他睁开眼，发现已经离开鸿蒙界。

　　神界。
　　金刚琢打完人，飞回去，落在一道童手里。
　　道童看了看，没发现套有东西，朝身后道：“师父，没有。”
　　他口中的师父，便是上次偷袭巫止的那老者，对方闻言惊讶道：“竟然又失手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巫止：一回生二回熟，失手嘛，失着失着就习惯了。
金刚琢：心塞。圈生无望.jpg
道童：琢琢，你是最棒的。
巫止：最棒和最菜，只是一个字的差距。
金刚琢：泪目。文盲琢.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