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修罗》七宝扇

3、第三条咸鱼

　　眼见巨浪劈头盖脸的砸下来，应龙运起神力抵挡，袍袖摆动，使出神龙摆尾，把巨浪挥开。
　　也就是瞬息之间，他们已经打了十几个回合。感觉时机差不多了，应龙又出声喊停。

　　无支祁没好气地道：“又怎么了？打个架而已，你就不能痛快点？”
　　应龙借口道：“我先前跟别人斗法，消耗颇大，这架不打了，算你赢，我认输。”
　　算他赢？！无支祁一听，立刻不干了，直接恼羞成怒：“什么叫算我赢？当我打不过你吗？”

　　他暴躁地摇晃脑袋，没加细想，又冲动道：“不行，这样说出去，我赢得毫不光彩，难免遭人耻笑。等你恢复神力，咱们再打，届时你可没理由继续推三阻四。”
　　应龙要的便是这句话，目的达到，也提出条件，“好，在我神力恢复前，你及你的属下不得再搅动洪水，淹没岸上的村庄。”

　　无支祁蹙眉，意识到被他套路了。
　　转念一想，狡猾道：“我倒是没什么，但那帮属下你应该清楚，他们追随巨灵氏已久，如今怨气大着呢，最多可安分一个月。”
　　那些妖怪大多都盘踞一方，被无支祁打败后，听命于他，根本不敢放肆。他现下如此说，完全是搪塞应龙，为对方下套做的回击。

　　应龙对此心知肚明，双方都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一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他怕夜长梦多，隔得久了无支祁会反悔，因此没多纠缠，无奈答应下来。
　　之后，他就近找了座石山歇脚，筹谋怎么打败无支祁，让对方永不进犯大地。

　　就在应龙打坐恢复神力几近圆满时，猛然察觉到一股神秘浩瀚的力量，以为是无支祁去而复返，寻踪追去，发现竟是脚下的石山在嗡鸣。
　　他飞到空中，俯视下方，才知道石山其实是一个巨型石龟，乃太古玄武陨落所化。而那股惊动他的力量，正是玄武之力，由于经年累月地保护着石山，已经溢散和消耗的差不多。

　　这个发现让应龙灵光一闪，心里有了主意。太古玄武遗留的神力，即使将要消失，那威力也不容小觑，他可以借此对付无支祁。
　　只是玄武之力特殊，需要花费一番功夫掩饰，否则被无支祁发现，届时不肯上当，他先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搭了。

　　约定时间将至，应龙排除万难，总算完成玄武大阵。为保险起见，他又花时间检查了一遍，确定不会出错，才前往赴约。
　　无支祁已先他一步到达，且这回是光杆司令，没带一兵一卒。
　　应龙为谨防有诈，小心地眺望海面上，没发现其他妖怪的踪迹。

　　“很吃惊吗？”无支祁见状，不等他出口询问，就主动解了疑惑，“既然是你我单打独斗，闲杂妖族还是退开的好。”
　　应龙哑然，没想到他会这般老实，心头不禁发虚，可箭在弦上，又不得不发，因此强撑着没露出半点异色。
　　他声明：“今日之战，若是我赢了，你就此退去，不可再为祸，若是我输了……便把我葬在……”九婴之侧。

　　“嗤，你这就小瞧我了吧？”无支祁直接截断他的话，坦言道，“你不准备要我的性命，我自然也不会过分到置你于死地。”
　　说完，思索一番，又道：“依我看，若是你输了，不如跟着我干，怎么样？”

　　应龙摇头：“人族是皇姬女娲所造，你屡次三番为祸，已经违背了她的意愿，我再相助，未来无颜面见天尊和地皇。”
　　拐弯抹角说这么多，归根结底，他还是希望能劝动无支祁，让对方罢手。
　　至于打斗输赢与否，他选择退而求其次：“如果输了，我不再插手此间之事。”

　　应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了得，唬得无支祁一愣一愣的，还真听信了。压根不知道他早谋划好了一切，根本不会输。
　　双方各执己见，都认为自己的做法没错，谁也说不动谁，话不投机，干脆直接交手。

　　应龙有意把无支祁往石山引，打斗时边打边走。无支祁觉得奇怪，以为他想逃跑，还取笑道：“你要是打不过，趁早认输，这么遛我，无不无聊？”
　　“确实无聊，你有说话的功夫，全用在战斗上，我也不会闲成这样。”应龙装作游刃有余的样子，故意气无支祁，眼睛也没闲着，一直在计算他们离石山的距离，琢磨什么时候开启玄武大阵。

　　无支祁性格爆裂，果然被气得不轻：“你成功惹怒我了。”
　　他犹如过度脱水的干柴般，烧得烈火熊熊，开始猛冲猛打，再没有理智可言。
　　饶是应龙有所准备，也被他不要命的打法弄得手忙脚乱，节节败退。

　　好在石山离得不远，三两下到了，应龙虚晃一招，佯装受伤跌落，然后将神力注入阵眼，启动玄武大阵。
　　无支祁打得天昏地暗，正在兴头上，冷不丁见身边冒出一根石柱，吓了一跳。接着第二根，第三根……无数石柱从地底长出，越升越高，直至没入云端。

　　他站在石柱中央，直呼：“有意思。”
　　应龙却出声提醒道：“我知你天赋神通奇特，善于出入任何地方，普通大阵根本困不住你。但太古玄武也不是浪得虚名，你大可以试试，看这次跑不跑得掉？”
　　无支祁霸占这方水域，从没有听说过什么太古玄武，听应龙说起，颇有些不以为然。然后朝石柱外飞跃，打算回到水中，可石柱仿佛活了一般，挡住他的去路。

　　无支祁想绕过石柱，转变方向再走，但不管他怎么走，石柱都立在眼前。他耐心告罄，干脆一掌拍过去，石柱应声而裂，被击得粉碎。
　　他趁机离开，洋洋得意道：“太古玄武之力，也不过……”如此嘛。
　　话说到半截，他感觉脚上一紧，随即万千锁链射来，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无支祁没防备有后手，被绑得猝不及防，低头细看那些锁链，竟都是碎裂的石柱所化，他企图挣开锁链，却被缠得更紧。
　　应龙道：“任凭你再大力气，也挣不脱的，况且这场决斗你输了。”
　　无支祁不服：“我没输，是你使诈。”

　　“听过兵不厌诈吗？是你太过天真，换作其他人，此刻你已经是个死猴子了。”应龙说完，念动法诀，将无支祁封印。
　　无支祁上蹿下跳地反击，不断挣扎，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重创应龙，随后陷入沉睡。

　　应龙知他厉害，却没想到做了这么多准备，无支祁还是难缠的棘手。等确定对方彻底被封印，他喉头腥甜，“哇”的吐出一口血，连人形都维持不住，直接化作真身，落进海里。
　　留在海上的众妖怪无主，一小部分心思活络，忙着厮杀内斗，大多数则忠于无支祁，选择蛰伏下来，静待老大回归。

　　巫止知晓了无支祁的过往，猜测他天长日久与阵法对抗，早已变得虚弱不堪。
　　如今玄武之力完全消失，如果他不争气被无支祁吸收了，对方得到力量，必定破阵而出，呼妖引怪，再次令洪水肆虐大地。
　　为了小命，也为了岸上百姓，巫止都得加把劲。他吞吃力量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丝毫不敢停下来，即使吃撑了，打着嗝也要吃，直到无支祁被吸干。

　　咔嚓——轰隆——
　　两声巨响过后，石山彻底坍塌，无支祁本体随着山石埋入海底。
　　巫止掉进水中，手忙脚乱地躲避落石，好不容易游离此处，到了个安全地方。心下一放松，身体开始闹意见，疲惫地朝水底沉去，瞬间就呛了几口水。

　　巫止“咔咔”地险些把肺给咳出来，捶胸口舒缓时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化成了人形，有了手脚。
　　他兴奋地摸摸脸，看看手，随意扑腾两下水花，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嗷！老子终于变回人啦！”
　　虽然手脚不大，一看就是三两岁小孩子的配置，但比不能看不能碰的珠子强太多，他已经很知足了。

　　哞——
　　像是回应他的笑声，海上传来兽吼，震得巫止眼前发黑，一头栽进水里。
　　晕倒前，他还在胡思乱想：“不科学啊，无支祁的力量都给我吞了，做不到像他那样排山倒海，水上无敌，起码免去水上事故还是可以的吧？”结果这都能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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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无支祁：这场战斗不算，你耍诈。
应龙：诈不诈的，愿赌服输。
无支祁：不服。
应龙：反派死于话多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