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 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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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吗？
凯厄斯听到了这个问题后，他微楞，脑中又浮现出了亚西诺多拉的脸。
她有着一头美丽的黑发，五官偏向亚洲女孩，她很性感，同时带着一种东方的神秘气质。
他们一起生活了将近700年，即便最初的感情是带着欺骗的，可那些经历，都是真实存在的。
亚西诺多拉有记日记的习惯，那本日记在她死后凯厄斯反反复复翻了上千遍，字里行间她对凯厄斯的感情都不是谎言可以掩盖的。
她是真的爱上了自己。
于是自她死后凯厄斯也开始拿起了笔，有时间的时候每天都会写，没有空的时候就是周记，记录的内容也很简单，有什么趣事他会记一笔，如果什么都没有的话他便简单的记录了那天的天气。
亚西诺多拉最喜欢用的就是蘸水笔，在蘸水笔出现后她很快的抛弃了更为古老的羽毛笔。受她的影响凯厄斯也习惯用蘸水笔，尽管它需要时不时蘸墨水，这与现在的钢笔比起来繁琐了太多太多，但凯厄斯依旧固执的用蘸水笔。
她死了，可她依旧“活”着。
吸血鬼一生只能有一个伴侣，这是从古至今就流传着的事实。凯厄斯已经有些淡忘了当初他对亚西诺多拉的感觉，在苏尔庇西亚自杀后，他就感觉有什么正在消失，他拼命的想抓住哪怕只是那部分的一点点，可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
然后，他和阿罗一同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沃尔图里搜遍了所有的地方来找苏尔庇西亚，他和阿罗在当时都在害怕就连她自杀这件事都是谎言。
他们陷入了思考的死循环，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现实与梦境，孰真孰假？
他们寻遍了普奥利宫，寻遍了意大利。可除了一封亚西诺多拉的绝笔信，什么都没找到。
她跳进了火坑，烧成了灰烬。
她在信里只是简单的写着几句话。
“我再也忍受不了了，谎言让我失去了我的最爱，对不起，阿罗。
“我难以想象没有彼得的日子，我决定追随他而去。
“我憎恨着沃尔图里。”
曾经的美好都是泡沫，苏尔庇西亚的死让这些泡沫幻灭了。
阿罗非常的生气，他砸坏了所有关于苏尔庇西亚的过去，甚至连他们的肖像画都没有放过，他是那么的热爱艺术，那条走廊上的都是达芬奇的作品，阿罗破例让这个知道吸血鬼真实面貌的人类安全离开了，这足以可见他对画的重视。可就在他准备抓起肖像画扔进火中的时候，凯厄斯阻止了疯狂的阿罗，就像800年前亚西诺多拉死后阿罗阻止了他自杀的时候一样。
凯厄斯对艺术略有涉及，但没有到痴迷的地步，他阻止阿罗的原因自然不是因为画的价值，事实上达芬奇或者离开普奥利宫他是唯一那个投了反对票的长老。什么都不如沃尔图里的法律重要，这是他一贯恪守的信念。
他尽全力保下了关于苏尔庇西亚的最后回忆，他很清楚，一旦连肖像画都没有了，苏尔庇西亚就真的消失了。
而苏尔庇西亚应该“活”着，她的存在可以时刻提醒阿罗不要如此相信自己的能力，沃尔图里不能再被这样欺骗第二次。
而对于亚西诺多拉，凯厄斯已经度过了失去她的那段最黑暗的时期。相比丧失了理智的阿罗，他在意识到谎言的时候明显冷静了许多。
他保留了所有关于亚西诺多拉的痕迹。
他再也没有回到过自己的卧室，吸血鬼本来就不需要这种多余的房间。
他再也回不到当初一见钟情的那种感觉了，因为这只是个一碰就碎的谎言，但他能够回忆起他跟亚西诺多拉的其他经理，这些都是真实的。
他能够想起他们曾经手牵手去游玩了世界，他们一起登上了美丽的阿尔卑斯山的山顶，见证了意大利的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他还能够想起，亚西诺多拉死前的那句话。
她说：“好好活下去，你会找到你的‘歌者’，对不起，我爱你，凯厄斯。”
这是她存留在世的最后一句话，凯厄斯苦苦找寻了这个答案将近200年，终于理解了。
正因为她知道自己很大可能不是他命中注定的歌者，所以她希望他能找到自己真正的伴侣；正因为她是披着谎言接近了他，所以才会说对不起……
也正因为她真的爱上了他，所以会说“我爱你，凯厄斯。”
她的出现，带着欺骗；她的离开，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真实。
他恨她吗？这真是一个复杂的问题。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亚西诺多拉对他的爱是真实的。就算是谎言也有无法掩盖的真实。
即便是现在，他回忆起亚西诺多拉，也是更多的带有怀念。
他不再承认亚西诺多拉是他的伴侣，苏尔庇西亚死之后，沃尔图里没有人会再提起这两个名字。
但对她，他恨不起来。
亚西诺多拉，如你所愿。
我会活下去，并且……
我找到了我的歌者。这是一种出自本能的感觉，它一定比遇到你的时候更为将强烈，我无法控制我自己爱上了她。
她的血液香甜的让我发狂，不过不用担心，我的自控力很强。
我现在可以不需要借助你的能力就能够控制自己的暴躁。
他看向了坐在身旁的少女，她正好奇的看着佣兵凉廊那堆石头，周围时不时有目光偷偷看着她，她实在是太耀眼了。
他的脑中跳出了一个来自东方的成语。
金屋藏娇。
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
真想把她永远的关在房间里，这样只有他可以看着她……
他的女孩，别人就算看着也是对她的亵渎。
“走吧。”凯厄斯撑起了伞，再呆下去容易暴露，他们已经在这里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了。
她顺从的恩了一声，并且自觉的挽上了他的手臂，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让凯厄斯不自觉弯起了嘴角。
少女和长发的青年消失在了佛罗伦萨的人群之中，但巴芙拉的脸却被不远处的手机清楚的拍了下来，一个女孩假借拍风景偷偷拍下了少女的脸。
凯瑟琳的手指飞快的按着手机，她把照片发给了消息的另一方。
“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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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芙拉在普奥利宫终于不再仅限于那个精致的房间了。
凯厄斯在回来的时候把他手上的一个戒指摘了下来，给她戴上。
“戴着它，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摘下来，巴芙拉。”
这是金子做成的戒指，上面有着精致繁复的雕刻，漂亮的祖母绿宝石装饰着它，在戒指的最中间
不意外的又是熟悉的V字纹形，那是沃尔图里随处可见的家族标志，戒指的背面刻着Caius。
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也许能卖个好价钱？
这本是凯厄斯戴在食指上的戒指，但对巴芙拉将太大了，她只好戴在了大拇指上。
“明天开始，你可以在普奥利宫自由走动了。”凯厄斯继续用他那不可一世的口吻说道。
“真的？”巴芙拉很高兴，她隐约还有所期待着，这意味着她有机会找到最佳逃跑路线。
教训来得快，去的也快。吃一堑长一智这个概念大概永远不会出现在少女的脑中。她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
“我不会骗你，巴芙拉。”凯厄斯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当然，你的身后会有卫士跟着。这个戒指会保护你。”
就这样，巴芙拉收到了人生中算是最为贵重的礼物，受宠若惊之余，她想起了那条差点被遗忘的红色围巾。
她讪笑着拿出了那条红色的羊绒围巾。
“这条围巾，我觉得很适合你，凯厄斯，所以就买了下来。”
虽然……用的还是你的钱……
哦对了，那张卡，她急忙在口袋里找着那张黑色的卡。
没有了？！
巴芙拉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她好像付完钱，把卡放进了西装里，然后……
她把它跟西装一起扔进了厕所的垃圾桶了？！
上帝！这不是真的！
她不相信似的再摸了一遍所有的口袋，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错误之后，她面如死灰，在凯厄斯的注视下艰难的开了口。
“凯厄斯……”她的声音细如蚊蝇，“对不起，我把你的西装还有那张卡忘在the mall了。”
不论是哪一样都看起来贵的要死。巴芙拉可以肯定自己就算倾家荡产也赔不起了。
“也许再回去的话……”她看向了前方的驾驶座，德米特里一定听见了，“也许能找到……”
在某个垃圾桶里。
她巧妙的避开了这个事实，天知道要是凯厄斯知道她把他的东西扔进了卫生间的垃圾桶该会如何的抓狂，万一他难得的好心情就这样生气了……
“啊……”事实上凯厄斯的心情莫名变得很好，她的女孩说他很适合红色，并且还送他了围巾，虽然样式和款式实在不够上档次，但他会勉强珍惜的。
“不用了，这不是什么大事。”他心情很好的看着女孩的反应，巴芙拉那副面如死灰的样子着实让他愉悦了很多，“那个商场本就是沃尔图里的。”
……啥？
“我有跟你讲过，沃尔图里曾经跟美第奇家族交情很深。”他很耐心的讲解，“换个说法吧，美第奇家族在1737因为绝嗣解散了，他们最后的一个继承人用美第奇的所有财产作为交换，换取了转变，他现在也是沃尔图里的卫士之一。”
“所以，可以这么讲，沃尔图里有着美第奇家族的一切财力还有势力，这相当于有了半个意大利。”
O.O……半个意大利？！巴芙拉显然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对不起，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chapter 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