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皇帝从良记》青渌大人

15、第十五章 吃醋

　　刘昭神采飞扬的走了进来，远远的就向颜婉说道：“婉婉，你说的办法真管用，如今南方的灾民几乎都以安置好了，待这回雨季过去，我们就会聘他们开凿能沟通南北的河道，待运河修好既可以分洪、排涝使南方不再受水涝之苦，也可以灌溉北疆的干旱地区，使北疆土地可以开垦种植更多农作物；最重要的是眼前的南方灾民生存一事被解决了，可谓一举三得！”当他上周在朝堂上说出这个开凿运河的想法得到群臣称赞时，刘昭就很想跳起来一手叉腰一手高振道：‘这个法子其实是我媳妇想的。’然而他知颜婉不会允许他这样做，于是他也只有强行按压住自己心中的喜悦了——有一个聪明伶俐博学多才又十分漂亮的媳妇实在是感觉太棒！总有一天，他要广而告之。

　　看着突然喊自己小字的他，颜婉唇畔绽开一个微笑，放下筷子正要站起身向他行礼，刘昭大步走来摆手制止了她，顺势坐到她身旁道：“你是什么时候起的？怎么现在才吃饭？”他说着一仰头，拍着自己的额头道：“忘了你是说话就不吃饭，吃饭就不说话的。你先吃完我们再说。”说着就要站起来。

　　颜婉道：“无事，我已经吃好了？”

　　“真的吗？”刘昭又复坐好，解释道：“我问下只是怕你早上会饿，可不是嫌你起的晚。”

　　颜婉递给兰茵一个眼色让她安排撤下饭菜，然后有意揶揄他道：“或许陛下就是嫌我起的晚，却又不好意思明说呢？”

　　“天地良心，绝无此意！”刘昭凑到她耳边低声，神情颇为认真道：“你要是今晨起的早，我才怀疑自己昨晚上是不是表现的不够好。”昨晚以前，因他一直都以为自己那晚上是喝醉了强行爬上颜婉的床的，所以此后在床上都极致克制不敢碰她，生怕惹她厌恶；直到昨晚，他才知道原来她也是愿意的，和有情人做快乐事……真的让人有点欲罢不能。

　　待颜婉反应过来他所说‘表现’是什么意思事，脸颊已是绯红的一片，她压低声音道：“青天白日的你不许胡说！”

　　刘昭也低声回她：“怎么了，在家里和自己妻子说这个都不可以？我们是不是要躲到被窝里去悄悄说？”

　　颜婉佯怒，欲伸手去打他，他却早已嬉皮笑脸站起来逃远了。

　　“我先更衣去，待会再来陪你。”刘昭向颜婉挥挥手，大步走出去迎面就遇见李云倾和徐燕语二人，他看到徐燕语免不了吃了一惊，退后了两步站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才道：“你怎么也在这儿？”

　　徐燕语行礼过后，一脸烂漫的看着他笑道：“很久都没来殿下宫中了，好生想念她宫里的吃食；陛下不会嫌我打扰你们了吧？”她远远的就听到了内殿里传来的嬉笑声，看着凤仪宫的宫人面带笑容的进进出出，她就知如今帝后的感情真如传闻般的那么好；她虽然不喜欢刘昭，可心底又难免升起一点羡慕之意。她这次也并非完全是受李云倾怂恿而来，前天家里来信说父亲因南方淩城河堤决堤之事被问责，她若再不肯牺牲，就保不住家族的荣光。

　　“打扰倒不会，只是你想吃什么就告诉兰茵一声让她命人给你送去，又何必亲自跑过来一趟？”刘昭说，他说这话倒不是心疼徐燕语被晒着了，而是担心她来到凤仪宫就要把自己坐过的用过的甚至站过的地方都擦一遍，这真是让人想想就感觉别扭的要命。

　　徐燕语却没想那么多，她只以为刘昭关心自己，能得到皇帝的瞩目她并没有过多的意外，毕竟论年龄她是宫中最小的，论性格她是最活泼的，论容貌她也自信不输给任何人。徐燕语一扭身，睁大眼撇嘴道：“才不要，我亲自来还可以看一看陛下，若是让兰茵帮忙送，我可就不得见你了。”模样倒是十分可爱。

　　呵，言不由衷啊言不由衷！刘昭看着她这般做作的样子，有心逗弄一下她，很突然的就伸出手去捏她的脸——本以为她会躲的，哪晓得她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刘昭的手捏上了徐燕语如鸡蛋般嫩滑白净的脸庞，身上的汗毛也在此刻立起了，他又瞬间收回那只无从安放的手，将它背在背后：“那个，啊哈，皇后在里面的，你们进去吧！”刘昭说完飞也似的向浴室走去，他在路上想着也不知道这姑娘为什么不躲开啊？她今晚回去不会把自己的脸给洗掉一块皮吧？

　　徐燕语身边的李云倾倒不知道刘昭真实的心里想法，她只看到表象便真以为刘昭对徐燕语有意，她低声问道：“陛下他看起来很喜欢你的样子，怎么从来都没去玉宇宫中过夜？”

　　徐燕语伸手挡脸，明则在害羞，暗则在擦脸，她娇声道：“我又不是陛下，我如何晓得？”

　　李云倾支招道：“你应该再主动一些，你想想要不是殿下主动，陛下有可能碰女人吗？”

　　徐燕语看着李云倾眼波一转，问：“李姐姐有主动过吗？”

　　李云倾听了顿时脸上讪讪的，她曾花枝招展顶着烈日炎炎等在刘昭回凤仪宫的必经之路，然而遇到刘昭他也不过说一句：容华在此乘凉吗？除此便无他话。若非此招不奏效，她何苦去讨好皇后？！李云卿叹息一声落寞道：“我不过是位容华，陛下哪里看得见我？”

　　徐燕语却听懂了，李云倾她主动过，但被陛下拒绝了，那么如果自己主动呢？自荐枕席后真的能帮到家族吗？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吧！带着这个信念她一直忍着生理不适，在凤仪宫待到了晌午过后，都没再见刘昭出现，直到凤仪宫开始摆餐，她们俩才各自离去。

　　她们走后不到一刻钟刘昭就溜了进来，他看颜婉神情倦倦的端庄的坐在塌上便道：“以后不喜欢见她们就不见就是，犯不着勉强自己。”

　　颜婉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道：“我喜不喜欢见她们不打紧，重要的是陛下喜欢。”

　　刘昭走了过去替她揉按，声音有些无可奈何道：“胡说呢，我什么时候喜欢看她们了，你明知道我只喜欢见你。”

　　颜婉拨开他的手回首望着他道：“我哪里是胡说呢，难道徐婕妤的脸蛋不比我更娇嫩？”

　　刘昭噗呲一下笑出声，道：“怎么被你看到了？我不过是想逗逗她！”他伸手去轻轻的去掐着颜婉的脸蛋道：“尊敬的皇后殿下，你，吃醋了？”说罢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眼睛，极期待她的反应。

　　吃醋？不！不会的！妒，乃七出之一，妻有心妒忌被视为不贤不德，她身为皇后怎么可能吃醋，怎么可有妒心！颜婉下意识的激烈否定道：“我没有！”

　　“真的没有？一点点也没有？”刘昭收回手不可置信的问道。

　　颜婉很快的冷静了下来，她抚着自己的腹部，沉声重复了一次“我没有！”

　　刘昭略微失望，但他心想这感情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培养浓烈的，也不能怪皇后性子冷漠。但这个时候跟她说另一件事应该可以吧？于是他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道：“婉婉，我还有一件事没和你说。”

　　“陛下但说无妨。”

　　“就是那个晋国同意连横，但他有个要求就是要把他的小女儿嫁到大凤来。”刘昭边说边留意她的神色，见她面色如常忍不住问道：“你猜他想把自己女儿嫁给谁？”

　　颜婉抬眼定定的看着他。

　　刘昭看到她这副神情，奇道：“你都知道啦？”他不等颜婉回答又长吁短叹道：“也不知豫皇帝在想什么，还说是他最宠爱的女儿，居然要把她嫁给我这个名声在外的有妇之夫。”他所指的名声当然是先前断袖的名称，他撑着头继续抱怨道：“关键是我还拒绝不了，整个朝堂上都在劝我以大局为重以大局为重。”转而幽怨的看着颜婉：“连你爹也不例外。”

　　两国联姻自然是嫁给一国之主为最上策，颜婉疑惑道：“你为什么要拒绝？”

　　“平白无故的就塞给我一个素未谋面的女的，而且连她是高是矮是圆是扁都不知道，我心里能好受吗？”

　　“听闻小公主是位国色天香的美人。”

　　"国色天香的美人算什么？天仙都在我怀里呢！"刘昭说着就往榻上一靠，顺手把颜婉圈进怀里，眯着眼道：“我有你就够了，还要别人做什么？”

　　颜婉听了这话免不了又一阵恭默守静，待兰茵摆好碗筷再来唤他们时，看到他们这幅姿态立即垂下了头。颜婉碰了碰刘昭示意他起身，没见他动作，扭过头去才发现他已经靠着软垫睡熟了，颜婉也并不饿，她挥了挥手示意兰茵先将饭菜撤下。待她出去后，她才将自己的头轻轻的靠在了刘昭的肩上。

　　且就当他说的是真的吧，至少这一刻是真的。她要收拾起这些平日里细碎的温暖，备以照亮此后荒凉的岁月。

　　接下来的日子，颜婉果断拒绝了李云卿和徐燕语的问安，专心的为自己盘算起来。帝后二人白天探讨江山社稷，晚上探讨子嗣延绵，日子一度过的琴瑟和鸣同德同心；直到颜婉的月信再次不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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