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游戏》与子歌

41、丧世危机11

　　顾渊明觉得楚小胖这十几天很反常，就比如现在。

　　“你怎么长袖？”
　　楚小胖被突然出现在背后的顾渊明吓了一跳：“老顾你走路没声音的吗！”
　　“今天很热啊。”末世之后，气候尤其反常。一个月前那场大雪融化后，南方大部分地区直接进入了酷暑。

　　“我，我这不是防晒嘛！”楚小胖胡乱地把面包塞进嘴里跑出门，“我先出门了啊！”
　　顾渊明若有所思地看向他离开的背影，放下水杯悄悄跟上去。
　　他闻到了很重的红花油味，前两天楚肖飞借口扭到脚问余润泽讨了瓶红花油，就算伤的很严重也不该有这么大的味道啊？

　　顾渊明跟着楚小胖来到基地一个监控盲点，他躲在一大堆木材后看着角落发生的事。

　　三个流里流气的青年看到楚肖飞就围上来对其推推搡搡。距离有点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看到楚肖飞双手抱头蹲在地上防御几人对他的殴打。

　　顾渊明面带寒色看完了全程，在青年和楚肖飞相继离开后，他默不作声地按原路返回。

　　“怎么了？”余润泽从二楼下来正好看见从外回来的顾渊明，身上带着丝丝怒气。
　　顾渊明收敛怒色道：“没事。”
　　余润泽便不再多问：“最近气温很高，当心中暑。”

　　谢弋今天破天荒的没有睡觉，他在外面转了圈正好碰上楚小胖，两人一起回来了。反倒是顾渊明一直待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楚小胖拿了饭团（谢弋包的）走到顾渊明房前敲门：“老顾你饿吗？”
　　门打开了。
　　“谢了。”顾渊明接过饭团就要关门。

　　楚小胖眼疾手快地拉住把手，右脚塞在门缝中：“老顾你今天好奇怪啊。”
　　顾渊明一手挡住楚小胖凑过来的大脸：“没事，可能有点累，明天就好了。”
　　听他这么说，楚小胖只得退后：“那老顾你多休息会啊，谢哥说后天要出基地，好像挺重要的。”
　　“好。”

　　两日后，四人离开基地。
　　不过这次是谢弋开车，他避开宽敞的大道和人多的地方，把车停到逼仄小巷中。
　　其余三人不解，疑惑地坐在车上。

　　没几秒后，宗三从对面楼顶蹿下来，手中还拿着沉甸甸的黑色塑料袋。
　　谢弋下车接过塑料袋：“谢了。”
　　宗三冷哼一声：“没事就别找我了。”

　　楚小胖想不明白：“他们两个是什么时候说好的啊？明明手机不能用……”他只是随口一提，余润泽却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

　　顾渊明看到宗三后，这两天考虑的事终于有了断绝，他拉着楚小胖下了车。
　　“哎哎，老顾怎么了？”楚小胖满头雾水。

　　顾渊明要回属于他和楚小胖的行李，往前走去。
　　宗三问：“做什么？”

　　“换个地方呆，可以吗？”顾渊明从包中拿出昨天换来的大半袋柠檬糖。
　　宗三一把抓住糖：“可以。”

　　楚小胖很诧异：“唉？为什么走啊？”他突然想起什么，低下头扯出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那就在这分开？”余润泽问道。

　　“嗯，就此别过吧。”

　　宗三嘴唇微动对他走过身旁的谢弋说了句话。
　　谢弋点点头却不回答，脚下不停地往前走。

　　两队人相遇又分离，谁能想到下次再见已是物是人非。

　　目送谢弋和余润泽离开后，顾、楚两人跟着宗三左绕右拐来到一间小院。
　　小院有些破旧，围墙边角可以看到裂开的痕迹，花坛中的植物全部枯死，角落堆着几乎与一楼持平小山般的珠子。

　　楚小胖看得眼都直了：“哇！这得有多少啊！几千啊有没有上万？”
　　顾渊明想到他之前递给谢弋的那个袋子：“还有这么多？”难怪他们前两次出来都碰不上几只有珠子的丧尸。

　　“你们要？”宗三咔嚓咔嚓咬着糖，“前两天去别的地方搞了点。”
　　“不过不建议你们用这个。”

　　顾渊明摸起一枚珠子：“为什么？”
　　“减寿啊。”

　　吓得楚小胖缩回手：“为，为什么减寿啊。”他之前还用过一次呢。
　　“你们所说的异能不过是将身体中的生命力具现出来，生命不是无限的，用得越多，死得越快。”珠子可以增强异能，也就是加速人的死亡。

　　“那我们之前用了怎么办？”顾渊明冷静问道，“你有用过吗？”
　　宗三漫不经心地咬完两颗糖：“次数不多就没事，少几天几小时又看不出。”说完后他跃上房顶，又跑远了。

　　顾渊明看了眼满地的珠子：“先打扫吧。”
　　楚肖飞猜到顾渊明离开基地的原因，他很小声地说：“老顾，其实我……”

　　“是我住的不习惯。”顾渊明截断他的话头，“人多了太烦，我不习惯和别人打交道。”
　　顾渊明站在楚肖飞面前极其认真的说：“抱歉，没和你早点说搬出来的事。”

　　楚小胖手足无措：“不是，不是这样……”
　　“走吧，再不收拾就来不及吃中饭了。”顾渊明推着行李箱往屋内走去。
　　“……哦！”楚小胖连忙跟上，胡乱地抹了把脸，“老顾我来吧！你不知道我把抹布放哪了……”

　　再说谢、余二人回到基地登记信息。

　　“怎么就剩你们两个了？”记录员边写边问。
　　余润泽在路上已经想好说辞：“他们两个为了能够多找些资源，走得太偏了，谁能想到那里躲着丧尸呢。”脸上同时露出悲戚的神情。

　　这种事记录员没少见，他叹了口气：“运气可真差，这几天也发生好三四起和你们一样的事。行了，进去吧。”

　　走远后，余润泽自言自语：“这几天出现的事吗？怎么会突然这么频繁。”
　　这里的丧尸数量极少，别说小说中描写的丧尸潮了，上百的丧尸群集他们都没见过。

　　“不应该啊。”余润泽还在思考这件事，照他的计划，这里的安全期应该还有最起码两个月才对。
　　旁边的谢弋随口提了句：“出现什么变故了吧。”这个变故足以打破目前的平衡状态。
　　余润泽挑眉，心中有了大致猜测。

　　顾渊明和楚小胖两人花了三个多小时才收拾出两间房和大堂，赶出一窝耗子好多蟑螂。
　　看到蟑螂的一刹那，顾渊明整个人都僵住了，举着扫帚挥不下手。

　　“老顾怎么了？”楚小胖刚擦完玻璃，回头就看到顾渊明傻站在那，“蟑螂！”他一脚踩爆一只路过的小强。
　　顾渊明只觉得那声被踩后的“噗”声在房间里最为清晰。

　　“这里还有！”楚小胖放下抹布夺过扫帚，气势汹汹地和小强大战三百回合。

　　“……我去外面待一会。”顾渊明只觉得浑身发凉，同手同脚地走出房间，还能听见楚小胖在喊：“让你飞！”
　　真的，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