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读者俱乐部》乐唯亭

106、第106集：六月前有阴暗也有阳光

　　小妹第二天返回了上海，一路上的确没有发生令人恐惧的安全威胁，她先是拿着合作协议去找李娜姐，顺便故意提起干爹邀请函的事；
　　李娜姐说：客户已经找好了，有欧洲的，也有美国的，还有土耳其的，访问地点在土耳其、希腊和意大利地中海沿岸，主要项目品种有“粮油”和“轻工”，因为这几个国家工业不是很发达，尤其是希腊，属于欧洲的农业和渔业主产国，农业和轻工业都占主导地位，人员吗？不超过10人，其中包括2-3位夫人；
　　小妹和她详细汇报了香港合作的事，包括设计影片宣传画的事情，然后把协议拿给李娜姐看，李娜说：协议我就不看了，你认为没问题就行，反正我等着参加开机仪式和“杀青”仪式，第一个作品不可能就获得国际大奖，但总要有第一个啊；
　　小妹笑着说：可以，你的条件全都满足你；
　　李娜又问：但你说的设计完成的宣传画我挺感兴趣，你说说看，什么样的画面，谁设计的？
　　小妹将刘老板说的画面内容介绍一遍；
　　李娜说：哈哈，和我想的略同，我找人也策划了这幅海报宣传画，那个男主角的神情很复杂，主要是失落的表情，因为他看到起义队伍已经在“铁码头”（注1）登船撤离，渐渐远去的背影，他有些失望和惶恐.....；
　　李娜又说：还是你的创意好，有二战场面的诱惑，还有那个解说词，对了，这是谁设计的？
　　小妹：是“xx会”的人，我也不认识；
　　李娜：“xx会”？你是说香□□帮？
　　小妹笑着“嗯”了一声；
　　李娜也笑着说道：还到也是人才，没有文化知识是当不了还到的；
　　小妹撒娇的说：哎呀姐，邀请函的事包在我身上了，今晚我就回家告诉干爹，你就等着在地中海上领着他们游览就行，但这份协议....？
　　小妹说着将协议在手里晃着....；
　　李娜用手指刮了一下小妹的鼻子，拿起协议，摆动着星感的屯不走进了博士的办公室.....；
　　片刻后走出来，拿着签完字的协议交给小妹，小声在小妹耳边说道：听博士说，你临去香港前还生博士的气了？
　　小妹戏谑的问道：刚才博士说了？
　　李娜点了一下头，用手指刮了一下小妹的鼻子说：你这匹小野马，尽欺负博士，抽空和他解释解释吧；
　　小妹笑着伸了下舌头；
　　李娜接着说：中午咱俩还去外滩的“德大西餐社”，我请你，有事和你商量；
　　中午二人相约又来到了“德大西餐社”，俩人边吃边闲聊着，李娜姐才说出约小妹一起午餐的原因，她告诉小妹，经贸代表团除了粮油和轻工这两项专业官员外，她还需告知干爹邀请“北方（机电）公司”的专业负责人同行，她可以多申请两个名额....；
　　小妹问：北方（机电）公司是干什么的？
　　李娜姐耸了耸肩说道：我也不清楚，但你干爹兼职在那个公司，此次国外之行哪能不带他们呐？
　　小妹当晚回去家里，将经贸代表团出国准备的进展情况说了一遍，黄老爸说：那好，我就按李娜要求的人数，提请粮油和轻工两家公司的专业领导参加，名单和行程准备好后就发到你们公司；
　　小妹又说：李娜姐还提到邀请北方（机电）公司的领导参加，您看方便不？
　　干爹迟疑了一下，眨眨眼睛在思考着什么？
　　小妹顺势问道：这上海北方（机电）公司是做什么的？
　　黄老爸一字一句的从嘴里蹦出：军工！
　　陆妈和小妹顿时都愣住了....；
　　黄老爸沉思片刻后，眯缝着眼睛自言自语道：李娜的目的是什么呢？让北方公司的人参加是她的主意还是客户的主意？要知道这次的邀请人大部分都是美国人呐；
　　最后黄老爸说了句：我要请示有关领导，你们等我的消息；

　　五月份很快就过去了，接下来香港那边开机的相关手续已经办妥，已经开始了拍摄，李娜也在小妹陪同下参加了“开机仪式”，兴致一直蛮高的，她就愿意在公众场合露面，顺便结交社会上层及影视界的名人；
　　小妹在“开机仪式”上左顾右盼，却没有见到上次的R先生，也没有见到R先生承诺到场的刘德华或周润发先生.....；
　　“开机仪式”刚结束就有人找她，是一个来自上海的男孩子，小妹端详了半天才认出是陆妈妈的一个远房亲戚，比晓珏和小妹小好几岁，过去她去晓珏家里玩时经常见到他，叫吴江宁，长得眉清目秀，像个小姑娘似的，这次见面感觉他突然间长大了，也变得英俊帅气多了，俩人坐在会场的椅子上高兴的谈了起来；
　　小吴说他在“上海财经学院”毕业后，报考的“香港财经学院”研究生，因此来香港了，其实他很喜欢电影专业，但还是没能如愿考上“上海戏剧学院”，据说就差几分不到录取线，陆妈妈曾让黄老爸出面“说情”，而黄老爸却不开面，这事当时小妹也有印象；
　　记得早年小吴刚上大学时，暑假去晓珏家里玩，小妹也在，天热，大家穿的都很少，晓珏丝毫不避讳的在小吴面前......，好像已经很习惯了，而小妹注意到小吴羞的.....；
　　要不是这次在香港见到他，小妹几乎把他都给忘记了；
　　小妹告知他正在主持拍摄一部影片，如果在香港外景拍摄时，需要临时演员的话，她一定会满足小吴这个多年当演员的梦想；
　　听到小妹的承诺让他兴奋得不得了，说终于和小妹姐可以在香港经常见面了，他曾一直期待着能和小妹姐在一起；他还说，过去每次到晓珏姐姐家他都希望能见到小妹姐，而每次见到时，他都羞红着脸，用眼睛偷瞄着小妹姐，他特崇拜小妹姐，小妹姐在他心中就像“女神”一样圣洁.....；
　　小吴说着这些话时，不好意思的又垂下了眼帘；
　　小妹听他说这些时，能感觉到刚成熟的男孩子.....；
　　小妹也注意到了，吴江宁在和小妹谈话时，眼光一直扫视着小妹......；
　　刘老板在“开机发布会”上告诉小妹，拍摄加上剪裁要持续一年到两年左右的时间，当然我们会尽快的，商业机会不等人，在这期间您可以抽空来香港看看，也可以在我们去日本或美国拍摄外景时去参观，顺便指导我们的不足之处；
　　小妹知道，这段时间就是等待，也没有什么压力，肯定是很闲暇了，这让她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迪亚戈.....；
　　小妹感觉着，2001年这个五月真是动荡不安、是个令人烦恼却又好戏连台的五月；
　　六月初，间隔了两个月，小妹拖着行李箱终于飞回科隆自己的家中，她在机场和程刚见面后显得有些腼腆，而程刚也仅仅礼节式的用鲍了下太太，脸上的微笑给人不自然的感觉；
　　仅仅分别了两个月左右，俩人彼此显得有些陌生，而小妹心里怀揣着小兔子似的，很难平静下来；
　　当晚，两人都故弄玄虚的趴在自家的窗台上观赏着科隆的夜景，仿佛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初夏，微风轻拂，临街的霓虹灯五颜六色的，人声嘈杂着，但比起香港的喧闹还是差远了....；
　　程刚在嗫嚅的讲着当年第一次在香港见面的感觉.....；
　　小妹回身趁着程刚不注意，偷着服用了日本的“左炔诺孕酮”（注2），这是她和李娜姐在上海逛街时，趁李娜没注意而特意购买的，店员介绍说，防止妊娠的.....；
　　小妹前段推迟怀孕时，都是让程刚采取措施，自己从没服用过避孕药物，因此内心有些忐忑不安；
　　然后小妹假装说困了，先税下了，思绪纷乱的闭着眼睛；
　　程刚却还在窗前沉思着往事，没有动静；
　　......；
　　几天来的假期，二人几乎都是这样度过的；
　　假期结束了，小妹离开科隆前嘱咐老公说，你也很忙，就不用去机场送我了；程刚也没坚持，就真的没去机场，小妹匆匆的赶赴机场，结束假期，返回上海；
　　黄老爸那边有消息了，当然这时间拖得也不短，他告知小妹说，领导上经过研究同意北方（机电）公司派人参加，其实组织上也希望有这样军工贸易的机会，谈不谈？怎样谈？我们说了算，到时候随机应变；
　　然后又说，随行参加的北方公司人员不公开身份，他们使用粮油公司专业人员的身份，到时候视情况再公开身份，报名单就这么报，既然李娜提出了，双方肯定不言自明，代表团团长就是他，对外职务是上海市外经贸委负责主管中、东欧部分的副主任；
　　小妹把名单交给李娜姐了，什么也没说，李娜姐这次没有刮小妹的鼻子，而是琴了一下小妹的脸蛋，让小妹感觉怪怪的；
　　七月初的科隆假期和六月的经历几乎一样，在德国同事面前两人假装亲亲热热，但回到家中判若两人，晚上.....，不争也不吵，到显得也算和平共处了；
　　其实，天下又有多少夫妻生活在这样平和的状态，不近也不远，相处如宾，而在外面却演绎成另外一个人；
　　七月份，香港影视市场趋于稳定的好消息层出不穷；
　　刘老板来电话说：7月6日，曾志伟在酒吧遭人伏击，面部严重受伤，缝了29针，据说可能是在某次聚会上嘲笑了某位明星所致，但不管怎样说，这笔账可以算在“打黑除暴”上，过后曾志伟说：这次我流的血，希望是最后一滴，更希望我是最后一个艺人遇袭.....；
　　刘老板还说，香港的外景都拍摄完了，主要是剧情后期，男主角中年时在香港打拼创业，年迈后回顾坎坷的人生....；
　　现在马上就去大陆拍摄外景地，主要在山东威海刘公岛，拍摄当年起义的那段戏，我们没有大陆的“拍摄许可证”，我们快拍快闪，那边也有影视界的老朋友现场帮忙，如果小妹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临去之前电话通知他就行；
　　小妹不想去看拍摄现场，她就想待在上海，身体不适，懒得动弹；
　　八月也在平静中度过，她没有回德国度假，因为小妹和博士请假，要在九月初“带”晓珏回母校安葬，程刚也请假参加；
　　博士说，八月份的假期集中在九月份吧，省得你还得跑两趟，为公司也为自己节省点，他最近刚学会了几个中国成语：“不过日子不知柴米贵”，据说他的已经同居在一起的上海“媳妇”经常掐着腰，瞪着一双丹凤眼用上海侬语给他讲中国传统美德；

　　（注1）：参考网络信息：刘公岛“铁码头”是“北洋水师提督府”海军铁甲战舰的停泊之所，由道员龚照玙主持设计建造，1891年竣工。甲午战争后，码头虽然几经维修改造，但基本维持原貌。1971年，在原来的基础上又增建了突堤“丁”字形引桥。至今仍为人民海军所使用。
　　作者曾获悉：起义部队撤离时，在铁码头登上了准备撤离的船，但很多起义人员在登船的最后一刻，被日伪军的机枪扫射而倒在铁码头上再也没有起来，这些人大部分是“海员养成所”的人，牺牲的人永远失去了看到日本投降和全国人民抗战胜利的那天。

　　（注2）：参考网络信息：“左炔诺孕酮（Levonorgestrel）”，原产地芬兰及日本国，用于女性紧急避孕，即在无防护措施或其他避孕方法偶然失误时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