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骨·白衣传》砚廷

2、下山

　　登场人物

　　凌清音——游侠

　　顾陌塵——典御司首辅

　　徐梦漪——徐家嫡女

　　玉罅祖师——玉泉宫的道长

　　地点：玉泉宫一小苑

　　初春，玉泉宫内非常安静，玉罅祖师带着门下众徒讲道，讲完一篇章，已经是中午了，让他们再去念半个时辰的书，就可以去饭堂吃饭了。沿着小苑松柏荫下的小路，径直奔着后面的小苑去了，推门进去，看着穿着一身青黑色衣裳的青年男子，手持一把青剑。院子里的石桌上，摆着古琴，玉罅祖师见着上手起了个调子，轻拨了几下，细听还有几声金戈撩拨之音，舞剑之人，听着音儿，衣炔飘飘之余，还带起一阵子暖风。祖师见着已有收势之意，又拨了几下，按下了弦，才算是一曲终了。

　　玉罅祖师外传是一白发老朽，实则定睛一看，一身道袍在身，眼神清澈，头发扎于头顶，用一深色的木簪簪住。要说他这人打扮虽是老了点，但仔细瞧瞧，也不过是中年的打扮，颌下留了一撮胡须，鬓上添了几根银丝罢了。暂看那黑衫劲装的男子，秀发系于脑后，伴着他剑的收势摆动一二，俊脸转过来，嗬，看这身段和俊俏的模样，哪是凡人的长相。黑发和那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两者之间的唯一交界就是发髻线，要说起这发际线，更是难得见，额头正中一点尖。人说啊，这等发髻，最为难得，男人英姿绰约，女人更显得妩媚娇艳。加上这剑眉星眸桃花眼，皓齿丹唇，别提是怎样的风雅了。要问这个少年是谁？自是蜀地凌家的儿子——凌清音。

　　玉罅祖师 （迎着一脸的笑意）今天怎么有兴致在园中舞剑。

　　凌清音 在房中枯坐，也无趣味。看着院中春光明媚，小坐片刻就已出了层薄汗。日上午时，阳光刺眼的很，不宜读书，便在取了常伴身侧的剑，见见光，啊，捎带着出来的，还有你借给我的这把琴，拿出来擦擦。

　　玉罅祖师 （笑着摸了摸胡须）你呀，这跳脱的性子，总是难改。动动也好，你来我这里，这么长时间了，今儿倒还是第一次见你舞剑。

　　凌清音 （苦笑了一下，三步并作两步，挨着祖师坐到石座上）诶，那我也没见你夸我说，我帮你好好拾掇了这琴。

　　玉罅祖师 （看他耍无赖的样子，有点无奈，还有点宠）那我把这琴借给你，你是一定要收拾的好好地啊。

　　凌清音 （轻松的笑了一下）切，你怎么说都是你有理。怎么想起来过来我这儿？

　　玉罅祖师 （右手伸进左手的袖子里，摸索着什么东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玄清观的玄璞祖师给我来信，问问你在我这儿，人可还好，想你有时间下山游历，路过他处，去看看他。对了，这还有你的一封信，看样子，像是凌府送来的。（把信递给他。）

　　凌清音 （用白皙纤细的手指着信封背面的印子）什么叫像是凌府送来的，这就是凌府送过来的呀，你看这儿，还有我们家家徽的印子。（麻利的动手拆开信）让我看看老爷子的信里写什么内容了，（眼睛盯着展开的信纸仔细看，看完以下就把信纸拍在石桌面上）老爷子又念叨我，说我不学无术，也还知道我定是在你这儿打发时间，告诉我，要是不去别处游历，就尽早回家。

　　新进玉泉宫的小道士，端着茶盘，走了进来，把茶具摆在桌上，双手捧琴，送回屋里。玉罅祖师听他说话的功夫，把茶盘摆正，给他和自己倒了杯茶，轻啜细品。

　　玉罅祖师 那你是什么打算？

　　凌清音 （端杯嗅香，啜饮）我到你这儿，已经一月有余，也是时候动身了。下山去看看塗山，顺南直下，便是玄清观。从玄清观出来，再去王都看看，顺江而下，直奔江南。在江南看看景，再策马扬鞭，逢山便登，逢道观便去看看。折回了路，直奔家门，也算不白出来一趟。

　　玉罅祖师 这线路选的倒是不错，我看你这心里早有决计。

　　凌清音 那是自然，这段日子，在你这儿修性参道，品茶读经以外，就想着这事儿呢。

　　第二天一早，玉罅祖师派着一小道去院子里给打扫，须臾的功夫，小道拿着封信，到了大殿之上，“祖师，住在苑子里的那位先生，留下封信。信在这儿，请您过目。”祖师接过来，展信一看便笑了。下坐的小道便问，“祖师因何而笑？”

　　“没什么，就是因一首诗而笑。罢了，人已离开，去把那间院落收拾干净，常去打扫就可。把摆在那儿的那把琴放我的禅房去。”

　　小道点头行礼，离开了大殿。

　　再说回凌清音这边，下了山，顺着大道，直接去了驿马站，挑了匹汗血宝马，瞅着膘肥体壮的模样，自是那日行千里的好马。日夜兼程，赶了两天的路，才赶到塗山地界，迎着晚霞，遇见了一档子事儿。一辆马车，载着一个姑娘，强押了车。欲知后事，还请见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