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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大人出现的第十七天 ...

  •   崔稹不动声色地扫了陆之道一眼,复又对着袁淼开口:“房里的女人你带走。”怀胥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袁淼却不得不多想,女伎不要,这言下之意该不会是想要男伎?这想法一冒出来他瞬间犹如醍醐灌顶:“下官知晓,这就下去准备,今晚几位大人便好好休息,解解乏。”

      崔稹自是不会理睬袁淼的心思,早已让怀胥拉扯着陆之道上楼去了。

      陆之道才刚踏进来,身后就响起房门关闭的啪嗒声,他谨慎地没有上前,因为崔稹也只是站在厅中一言不发。

      “你……你有事吗?”陆之道盯着面前这人宽阔挺直的背脊,莫名觉得周身有些压抑。按理说他个子也不低,在南方绝对算是顶高个的,可自见了这两人,一贯俯视人的姿态算是彻底没了。

      “陆判,你将茶酒馆的李大究竟如何了?”崔稹侧过身直视陆之道的眼睛,对其中的清澈透亮视而不见。

      “李大?他怎么了?”陆之道丝毫不意外,方才在路上他就猜到李大已经逃走,只是这会儿却不能明说。

      “你休要装疯卖傻!我们去的时候他早已不在,真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底细吗?”怀胥怒斥着提剑抵在了陆之道颈侧,崔稹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陆之道见状忌惮地开口:“你们误会了,我又没有天眼,怎么会知道我离开之后茶酒馆发生了什么?”虽然这帮人也是在查探定阳亭诡事,但他并不愿与官府打交道,尤其是见了袁淼并不涉怨之后,只想着回头去找李大的麻烦。

      然而崔稹却不知道陆之道这番想法,只当他有什么图谋,略眯了眼:“我劝你不要牵涉此事,否则,不但你会死,你身边的人也会死。”这话倒不是质疑他朝李大动手了,怀胥闻言有些意外。

      身边人?他这是在影射谁?阿秋和魏留徊吗?陆之道当即有些恼怒,忽然后悔将两人留在酒楼里:“你要干什么?”

      “不要仗着自己那点阴邪之术就自以为是。”崔稹旋身坐在了桌边,说得有些漫不经心。

      “呵。”被崔稹气笑了,陆之道张口就要反唇相讥,却在对上那双深沉冷漠的眸子时心头一凉,他忽然想起个人来,阴律司的崔府君,也生着这样一双拒人于外的眼睛。

      他不免想到自己如今身负巨债,咂嘴叹道:“在下哪儿敢呐,不过斗胆奉劝崔大人一句,有功夫查探个一面之缘的局外人,不如早日查清案子还老百姓一个交代,莫要被不相干的人抢在前头了才好!”说着不复战战兢兢的模样,扒开肩上的剑柄转身毅然离开。

      “大人!”怀胥心中对这人愈发不满:“此人真是丝毫不将你放在眼里,我可能上去教训他一顿?”崔稹手握重权又是陛下亲信,平日里断然没有人敢给他甩脸色。

      可令怀胥意外的是,崔稹脸上此时没有半分不虞:“我与你说了,他是我师母的外侄,虽知晓一些通灵捉鬼的法术,却是初出茅庐不成气候,你莫要与他计较。”

      崔稹把玩着桌上的琉璃杯,嘴角升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陆判,若你真是一时兴起,也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何种程度,究竟是你赢还是我赢?

      ***

      陆之道出了教坊快步朝着遇仙楼而去,他心中不安,唯恐魏留徊两人出了麻烦。

      怕不是给魏留徊传染了,怕什么来什么,还没到酒楼,陆之道便听见墙角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细看之下果然是阿秋,只是这会儿她已经化成了兔身!

      “阿秋?你怎么在这儿,魏留徊呢?”怕叫人发现,陆之道压低了嗓子。

      “陆哥哥,魏留徊被抓走了!”此话一出,陆之道身子顿时僵硬:“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阿秋告诉他,在他离开遇仙楼不久之后,就有官兵来客房里寻人,门外喧闹不已,阿秋打开房门就看见魏留徊被人架着拖走了!她的法力早前被灵力罩掏空,救魏留徊有心无力,若不是反应快化成兔子躲在角落里,她也逃不过这一劫。

      “官差?”陆之道咀嚼了这俩字片刻,陡然想起方才崔稹威胁他的话,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阿秋,你在这儿先躲会儿,我去将魏留徊要回来!”

      真没想到,他竟不是说说而已!一路愤懑着回到教坊,却被人告知崔大人早已离开此地,陆之道心想着与其他官差打听消息,又立刻奔着袁通判的府上而去。

      袁淼的私府在城南,陆之道穿过街道折角正撞上门口一马车要起驾,隐隐约约听见外头的小厮说什么副使大人,陆之道来不及多想,以为里头就是崔稹,抬脚就拦在了马车前头:“崔副使,我竟没想到你真能绑走我身边的人,你若还有半分良知,便放了旁人,冲我打骂!”

      “放肆!哪个畜生这么不长眼睛,连寺卿大人都敢冲撞?”车旁的管事立刻上前斥责,声音传到车里,很快得了回应。

      “何人喧哗?”这声音,不是崔稹。

      “回老爷,是个不知礼数的刁民,小的这就将他打发了!”

      陆之道有些意外拦错了人,可是心中焦急也不顾不上再找旁人,告罪一番就问起了崔稹的动向。待他说完那管事还要叫人打他,却被里头的孙寺卿叫住了。

      “你说崔副使绑了你族弟?”话音未落马车帘掀开,躬身出来个五十多岁的黑须老者,面色苍白一脸严肃。

      “是,孙大人若知晓还望告知,陆某感激不尽。”

      谁知道孙寺卿只是打量了他一眼,随即挥手下令:“拿下!”

      “孙大人这是做什么?”陆之道后退一步。

      “哼,”孙寺卿冷哼一声,“不知礼数冲撞本官这是其一,胡言乱语栽赃朝廷命官这是其二,莫说抓你,便是将你斩首示下也无人敢置喙!”

      “欲加之罪!”陆之道不知这人比崔稹还要无|耻,当即躲过了一冲打过来的护卫。他的武艺,不碰上太过强悍的练家子还是能看的,不过是些看家的护卫,尚且伤不了他。

      只是孙寺卿铁了心要拿下陆之道好与崔稹近乎,见了这场面即刻让管事进袁府搬救兵。不过片刻,出来好几十号健壮的护卫,将陆之道团团围在了墙角。

      “陆某本不欲动手,不料两位大人如此不通情理,那就只好得罪了!”泥人还有三分脾气,何况陆之道惯不是个喜欢受委屈的人?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君子行径,在他看来,从心便是君子!欺小一回又如何?

      幻出云笔,陆之道脚下一轻便腾起数丈,笔下轻扫,一众护卫皆被气浪掀翻在地。

      “妖……妖术!”有人喊了一嗓子。

      “是妖是鬼,过来看啊?”陆之道微微一笑,天际的弯月在他身后映出一道夺目的剪影,清晖洒在他原本就疏朗的五官,平添了几分魅惑。

      ***

      不远一处屋檐上,两道挺拔的身影仰头凝望着这一幕。

      “喔唷,你不是说人初出茅庐不成气候吗?我瞧着气候大得很呐!活脱脱一个月下仙人才是!”

      听了怀胥的调侃,崔稹也不见有多尴尬,薄唇轻启说了句不相干的话:“我曾败在他手下,你信吗?”

      怀胥闻言诧异地侧头瞄他,倒不是这话本身有多难以置信,而是惊诧于这话里话外隐藏不住的小得意。得意?输给一个弱鸡你还很得意?

  • 作者有话要说:  陆之道:弱鸡?力能扛鼎横扫千军的也叫弱鸡?
    怀胥:我我我,我是弱鸡!
    崔稹:打不过我的都叫弱鸡。
    阿秋:弱鸡……是什么鸡?
    魏留佪:能吃的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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