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之音》小生大琳

24、24.另谋出路，皇宫秘辛

　　自从苏之音身体复原便重新开始处理王府事务，这吴管家等人心中倍感安慰，虽然不知道王妃为何前些日子不理事务，但就王妃雷厉风行处理王府之事来看，她绝对没有放弃王府。
　　偌大的王府，主子和奴仆加起来还不到二十人，于是吴管家提议去牙婆那买些奴才回来。
　　“好不容易才把那些不诚心的人赶了出王府。现下若是让人知道我们缺人，指不定还会被人偷偷塞些不干不净的人进来，倒不如去找些特别的人，让人防不胜防。”
　　吴管家觉得苏之音说得也在理，便问苏之音有何打算。
　　苏之音笑而不答，只是吩咐吴管家把一些用不上的院落给关了，然后把余下的下人全都安排在绿莞院和翠竹院之间寒松院去住，这一来整个王府也就只有一块小小的地方较为热闹，颇有些像乡下村落的毗邻而居。
　　另一方面，苏之音吩咐吴管家找人做了几套普通的男装，又喊冷明教她几招近身搏斗的招式，白天她带着成致远和冷明出门，东西南北中，一些小巷也往里转转，晚上便把白日所见的线路细画下来，另一方面恶补有关南玄大陆各国的地理历史信息。明王府的藏书颇丰，就连一些古书残籍也可觅之，想来大概与皇宫藏书阁有的一拼，看来成致远没有傻之前确实是个天才少年。
　　干了这么多事，她心中确另有一番打算，如今东溟皇室的那些人对明王府已是虎视眈眈，自己也成了众矢之的。明王府势单力薄，就算有皇帝在暗中庇护，也不排除有的人会不择手段。就拿七夕之夜的事情来看，堂堂明王妃被人在街上刺杀，吴管家报给巡城府尹要求捉拿凶手，朝廷也没有半点表示，实在令人寒心。
　　再加上太子未立，二王爷和三王爷之间斗争激烈，虽然以成致远目前的状态没有能力与之竞争，但难不保殃及池鱼，不如早做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好。
　　宫中各势力从探子出听闻明王府的动向也是纳闷，这个病好的明王妃葫芦里到底买什么药？不过苏之音白天出门，他们安排的人也不好在光天化日之下贸然出手，只能静观其变。
　　答案很快就揭晓，苏之音开始从贫民窟里带出一些孩子，大都是十二三岁，最多不超过十七，不同地点、不同时间，说是要带回去当下人，一时之间，众人更是摸不着头脑。
　　成致远天天都能够跟着苏之音出门自然是开心，虽说老是在一些脏乱差的地方转悠，也是能够玩得不亦乐乎，有时候还会给苏之音一点建议要带哪些孩子回去。一旦苏之音不肯便在大街上撒泼耍赖，往往苏之音被迫无奈，只好答应他的要求。
　　苏之音看着那些成致远说要带回来的孩子，心中总是莫名奇怪，这些孩子看着少年老成，没有半分他们年纪该有的状态，看着跟冷明一般冷漠。也许成致远心中偏好于这些冷口冷面的人吧，她也没有多想是否有人在暗中刻意安排。
　　“小哥哥，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们要离开离开越京、离开东溟，你愿不愿意？”
　　成致远认真想了想才答：“小姐姐去哪，我就去哪。有小姐姐的地方就是致远的家。”
　　苏之音心中一暖，成致远总能不经意地就能逗她开心，若是冷凌他……
　　说起来，她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冷凌了，心中划过一股惆怅。
　　直至八月初三，半个多月的时间里，苏之音一共带回了八个孩子，四男四女，以“暗香疏影、铄石流金、霜天红叶、林寒洞肃”给女孩起名：暗香、疏影、霜天、红叶，男孩铄石、流金、林寒、洞肃，交由桃子和吴管家教授礼仪规矩，自己和成致远依旧时不时地往外面跑。
　　而多日不见的五公主在八月初四那天突然登门，告诉他们夫妇俩：初五到初七三天上菩提寺礼佛，让他们准备准备。
　　苏之音问：“怎么这么突然？”
　　成致雪道：“初六是致远的生辰。母妃在世时每年这个时候便会带我和大哥、致远上菩提寺小住三天，为致远过生日同时为咱们东溟祈福。母妃去世、致远被送走之后便没有再去，今年致远回京，我想着该遵循母妃在世时的惯例，带致远前去看看。”
　　“大哥？”
　　“先太子致泊，若是大哥在世，局面又岂是现在这般模样。”
　　苏之音还是第一次人提起先太子成致泊，她所在的这副身体里也没有多少关于先太子的记忆，印象中只记得是个很出色的男子，年幼时曾在宫中见过一两面，是个令人感到很温暖的人，据说年仅十五便因病去世。而她近些日子翻看的史书典籍里面提到两句“……性温和，德才兼备，但属北域血脉，体弱多病，满朝上下敬之爱之惮之，后惜之恶之。”“无故之病，妃疑，查无果，遂隐灵华宫。”
　　想来这位声望颇高的太子虽然得到满朝文武的爱戴，却因身上流着北域的血脉终究为人忌惮，那位曾执掌东溟多年的太后想必再怎么喜欢这个出色孙子也不会让他继承大统。无端端生出来的病怎的一下子就要了人的性命，其中必定有人暗中搞鬼，而皇贵妃应该也是看出了其中的猫腻才会伤心欲绝隐居在灵华宫。再往深想，也许灵华宫失火、成致远变傻也是有意而为之，只是背后操手之人真的是太后吗？或者不仅仅是太后一人？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成致雪推了一把苏之音，把陷入沉思的苏之音拉了回来。
　　“我这几日在府里看到一本书，上面写了几句关于先太子和皇……母妃的话：太子致泊‘性温和，德才兼备，但属北域血脉，体弱多病，满朝上下敬之爱之惮之，后惜之恶之。’‘无故之病，妃疑，查无果，遂隐灵华宫。’这其中……”
　　成致雪脸色一变，“你在哪看到的？快把这书给烧了，以免惹祸上身。”
　　“怎么了？”
　　“我知道你聪明，毕竟‘越京第一才女’也并非白叫，只是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查下去。你应该晓得，你的痊愈已经让人盯上了明王府，他们可以容忍两个傻子相依相伴，哪怕闹事闯祸，却不会允许有人过于聪明、反客为主。我相信你也晓得‘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道理。七夕那晚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从未有人出声，那是有人从中作祟，压住此事。你不要指望父皇会为你们出头，父皇对致远的态度早在十年前就变了，他曾经当着众人的面前大骂致远害死了自己的母妃，对致远很是厌恶，也是他竭力将致远送出越京，多年来不闻不问。
　　而你的父亲，我瞧你和他的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吧，我可是记得你当初被秦雪梅推入御花园湖里的事情，那可是你父亲向父皇暗示要除掉秦太师的做法，我只是顺水推舟，配合一下而已，只是没想到当时竟让致远救了你。不过我瞧你当时也看不出来。
　　你现在知道自己的处境该有多艰难了吧，如何在越京中安身立命才是你目前应该想的首要目标。我也曾想过这其中的弯道，但是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就连父皇都不愿查下去，你我又为何来趟浑水，安心过好日子，以免惹祸上身，你死没关系，可别连累了致远。”
　　苏之音心中千思万绪，公主的话里有太多的信息，有人要明着对付明王府、苏泽端果然要将自己置于死地、太子和皇贵妃的死确实有疑、太后势力依旧强盛、而皇帝知道所有的事情却依然不闻不问。这宫中、这东溟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皇宫的史书也是这般记载先太子和母妃的事情吗？”
　　成致雪略微沉吟，“不，皇宫的史书并不是这般说辞。你看的这书确实奇怪，叫什么？可有出处？”
　　“书名我忘了，上面并没有写明出处。皇姐可是想到有何奇怪之处？”
　　“这些都是宫中秘辛，怎的会有人将它集结成书？里面还写了什么。”
　　“太后、淑妃、德妃……皇姐母妃的的家世背景和关系，以及她们各自如何坐上现在这个位置。”
　　成致雪对亲生母妃一事并没有太多反应，“这书听你说来还真是危险，若是让旁人知道了明王府有这样的书，必然是大祸临头。”
　　“说来奇怪，小哥哥小时候的藏书怎的如此奇怪，那书倒像是情报的集结。”
　　“小姐姐、皇姐，你们在聊什么呢？”苏之音话音刚落，成致远就从外面走进来。
　　苏之音本想着问问成致远那些藏书的事情，转眼一想，怕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些书是怎么一回事吧，遂作罢。
　　五公主见成致远来了，也不多说什么，只告诉了他明日一早出发去菩提寺一事，让他早作准备。
　　“皇姐，多日不见，你在宫里忙活什么，为何不来看致远？这些日子小姐姐带致远去了好多好玩的地方，改日致远也带皇姐去可好？”
　　成致雪转眼向苏之音说：“我听说你整天带致远往贫民窟的地方跑，还带回一些孩子？”
　　“确实，你也知道府里的人走得都差不多了，是时候该添些人手。只是买回来的人心中并不一定全甘心做个下人，再加上也是怕有人在其中暗做手脚，也怕被人收买。挑那些孑然一身的穷孩子的话，一来不必担心他们受人威胁，二来我有恩于他们，想必会更加尽心尽力，三来也是给这些孩子一个改变人生的机会，何乐而不为？”
　　“你这样想也不无道理，但还是要事事小心，别被人钻了空子。这明王府现下全归你管，我也放心，以后我也会少来你们这里，以免打扰你俩小口过日子。”
　　成致远突然发问：“皇姐为何少来？这里本来也是皇姐的家，不是吗？”
　　成致雪很是欣慰，摸了摸成致远的头发，“皇姐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自然不可老是陪在致远身边，有你小姐姐陪着就好。”
　　“皇姐可是要找驸马了？”
　　成致雪一听驸马二字，脑海中闪过七夕夜里那个叫安里的身影，立马甩头，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不，你皇姐我要找一个混蛋，报仇！”
　　此时此刻，公主口中的混蛋正待在菩提寺里，莫名奇妙地打了一个打喷嚏。
　　“公子，是不是哪位姑娘想你了？”
　　“闭嘴七和，轮到你来揶揄本公子吗？赶紧的给我扎好马步！别乱动。”
　　旁边一个脸色苍白的小姑娘捂着嘴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