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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赵家出事,太后震怒 ...

  •   第二天的早朝,一位中立派的御史大夫突然在朝堂上参赵家贪污受贿、买卖官职,还拿出详细的证据直指武安侯赵直。
      紧接着,又有侍郎站出来举报武安侯世子赵怀忠当街伤人,伤的正是这位侍郎的大舅子,当其时还出言不逊,叫嚣“我乃武安侯世子,就是侍郎过来,也是给他提鞋的人。”
      然后,顺天府丞启奏,武安侯最近三个月里不断买通下面的侍卫长塞了一些来历不明的人进入护城队。
      赵直立马下跪,直指有人暗中污蔑赵府,并把矛头转向静王一派。
      皇帝当场没有表态,只是突然头疼,将此事压下容后再议,一时间朝堂议论纷纷。皇帝这一年多以来,似乎都有些反常,偏帮赵家和贤王一派的痕迹很是明显,就连丞相似乎也站在了贤王一方,众人纷纷猜测这东宫之位怕是要落在贤王身上了。
      不过,除了静王一派的人之外,朝中中立派的官员们对贤王背后的赵家甚是不满。若这些罪证都确凿的话,那么赵家将会是一颗大毒瘤!贤王不除他们,难不成还让它“茁壮成长”?还是说这些事是贤王授意?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东溟就危险了。从上至下的腐败可比底下一个小小的贪官可要厉害多了!
      成致远得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时正和秦洛音在成致雪的宫里逗孩子。
      秦安里给孩子起名叫暮夕,说是一个字对应他出生的时间,一个字对应初夕的名字。成致雪对于秦安里这般随意取名的做法非常不满,拗口不说,这名字又是暮色又是夕阳,都是跟日落入夜有关,有些颓唐的意味在里面,一点朝气都没有。
      秦安里倒是挺坚决的,说什么入夜代表着安静,希望孩子日后做个安静的美男子,乖巧一点,别像他爹他娘那样整日跳脱。
      成致雪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帮孩子起了一个阿满的小明,寓意人生圆圆满满,别像他爹娘一样,每次一别就是好几年。秦安里没辙,最后就把孩子的乳名定作阿满。
      秦洛音放下逗弄阿满的手,看向一脸忧心忡忡的成致远,“怎么了?”
      “今日严御史把赵直贪污受贿的罪证在朝堂上公开了,并且三个还让人把赵家人做的其他事也报了出来,可是父皇将这件事按下不表。”
      “赵家家大业大,在朝中牵连甚广,怕是这些罪证还不足够有力?”
      “不,我担心的不是这个。那些罪证确实不足以扳倒赵家,只是我让三哥拿去试探的,没想到父皇果然有问题。”
      成致雪停下摇篮的手,加入他们的谈话,“父皇这段时间确实很奇怪。往日里他都会在下朝后召集大臣商讨要事,可是这段时间,父皇一下朝就躲在雍鼎宫不出来,要么就在珍妃的熹华宫,就连皇奶奶也不怎么见得上他的面。而且行事越来让人不明所以,明摆着偏帮成致峰却在暗地里拼命打压三哥。”
      秦安里让七和把初夕带走,才道,“所以成致远你在怀疑什么?还有那个珍妃到底是什么身份,你似乎很忌惮她?”
      “我怀疑父皇被珍妃控制了。你们还记得江夏国吗?“
      三人沉思了一下,成致雪先道,“不就是你以少胜多灭掉的那个小国吗?容珍是江夏人?”
      “没错。江夏国皇室人少地小,可是好大喜功又野蛮,口气很大很张狂,当年无端出兵攻打珈蓝国,也是看着珈蓝的皇帝突然驾崩,独留两个不懂事的孩子才想着趁虚而入。珈蓝崇文不尚武,兵力不足,很容易就被江夏人给攻了进城。好在皇后也不是吃素的,倒是知道向咱们东溟求救。那时候我也是年轻气盛,偷偷跟去了战场,还指手画脚地给主帅出了几道计策,没想到阴差阳错倒是击退了江夏大军。
      当时我也没想着逼人太甚,不过是派兵围在了他们皇宫外,没想到那江夏皇也是够硬气的,宁死不降,派人封锁皇宫开始放火,不少皇室中人都在那场大火中丧生了,还好当时侥幸救下了几个宫婢。
      而容珍正是江夏国的公主,出事之日,她应该是假装在宫婢之中想要逃跑,没想到江夏皇放火烧宫,她本该命绝,没想到又让我的人救了下来。”
      秦洛音:“那容心儿呢?当时在哪?”
      “她当时不在宫里,她的父亲是主将之一,她不知道怎么跟在了父亲身边,当时攻城的时候她就在那。机缘巧合之下,我好像救了她一次。不过那时候我一直不知道她是谁,包括她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也不知道。”成致远一直在和容心儿撇清关系,“她们母女俩的身份藏倒是隐秘,一开始我也查不出来。如果不是容珍对皇姐下毒,我也做不到顺藤摸瓜找出她们的身份。”
      秦安里沉吟一下,“你担心容珍会对阿雪下蛊,也会对你父皇下蛊?”
      “是。明月楼的消息显示江夏国的三公主专喜欢一些旁门左道的东西,研习的蛊术十分了得,可最后却和女儿一起下落不明,年龄上也对得上,只可惜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她就是江夏国的人。”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成致雪对于这件事有些不满,“明知道那女人不安好心,我直接去收拾她得了!”
      秦安里连忙安抚,“别激动,你还在坐月子呢!致远估计就是怕你是这样子才不敢告诉你的,你那时候不是还怀着孕吗?不易动怒,别气别气!”
      成致远少见秦安里替他说话的,倒是乖巧了许多,“是,这些事本不该皇姐你来担心。万大事还有我和姐夫撑着呢。”
      秦安里有些起鸡皮疙瘩,“虽然我很希望你能够叫我一声姐夫,但是你喊了之后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得了,不用跟我客气。”
      成致雪拍了他一巴掌,“给脸不要脸的!”
      成致远笑,“据情报上说这位三公主可是个眦睚必报的人。原本我以为她是冲着我来,想要报灭国之仇,但以之后的情况来看也并非如此。还有一件事,江夏国的大公主是宫凌岳的母妃,所以我担心这里面还有些不为人知的事。”
      秦洛音有些想扶额,怎么哪都有他?“所以,很有可能是表哥……宫凌岳这些年一直在暗中帮容珍隐瞒身份?并且帮她造了一个假身份再让她入宫迷惑父皇?”
      成致远:“目前看来,这种可能性很大。”
      成致雪:“所以,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等,等她露出狐狸尾巴。赵家出事,估计她也该慌了,想要急于出手,到时候我们抓她个人赃并获!”
      秦洛音:“这事还和赵家有关?”
      “当初,就是赵直提议父皇去楚州,并且安排父皇住进容珍的客栈。要说赵直和这件事没有关系,我是绝对不相信的。至于二哥和宫凌岳之间怕是又有一笔账。”
      ……
      太康宫中的太后收到消息后立马拍案而起,“赵直真的是胆大妄为!他对得起哀家,对得起赵家的列祖列宗吗!”
      太后虽然出身于赵家,但心里头却早已把自己和皇室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她跟着先帝身边也读了不少史书典籍,知道朝堂大忌就是外戚干政。她临朝听政那几年和赵家之间是划了很明确的界线,为的就是不让先帝的一番苦心被人利用,甚至一再打压,只让赵直安安心心地当个侯爷即可,谁知他鬼迷心窍,妄想更进一步,这不是在断送整个赵家吗?
      她当然是知道繁荣几代的赵家在朝中的势力有多大,可自古以来,凡是繁荣昌盛的大家族不懂得避其锋芒的话,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尤其是玩弄权术的大家族,上位者看着一个权势滔天或者一呼百应的家族,哪能有不忌惮的道理。
      无论是为了不让皇帝的地位受到威胁,还是为了赵家能够继续延绵下去,她都必须要出面制止这场闹剧,让赵直好好看清自己的身份!
      容心儿给太后奉茶,劝道:“太后,消消气,免得气坏了身子。”
      太后看着容心儿,心底里说不上是亲切还是疏远。自她被致远送回宫之后既不哭也不闹,反倒是自愿地跟在自己身边伺候,倒是聪明伶俐也乖巧。
      成家子嗣不多,旁支的孩子要么太大要么太小,以往好歹有雪儿在身边可以哄她开心,如今雪儿也是当娘亲的人,自然不可能整日陪在她身前,至于那三个孙媳妇,不说也罢,太过偏帮哪个,传出去都不好。而容心儿的出现倒是恰逢其时,陪她聊聊天,解解闷也不错,年纪越大,越想要些年轻人陪在自己身边沾点喜气。
      “心儿,随哀家到雍鼎宫走一趟吧,哀家很久不见皇帝了。”
      “是。”容心儿乖巧地上前扶着太后,眼中闪过几道精光,却因为低着头让人看不见。
      太后到了雍鼎宫门口前,周围守卫、太监也不见几个,只有一个直愣愣的元康站在门外,眼神直视前方。
      “元康,人呢?皇帝的寝宫附近就这么点人守着?”
      元康不答。
      “皇帝呢?”
      元康听到皇帝二字之后脸上终于有些反应,转过头来看着太后,可眼中依旧没有焦距。“皇上在里面!”
      太后看着元康这副样子心中纳闷,倒也顾不上元康,对容心儿说了句,“你留在外面。”之后便径直推门进了去。
      门外的容心儿看着呆呆的元康,诡异地笑了一下,“元公公,做的不错!”
      元康依旧不说话。
      太后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许久,莫名有一种酸臭味。
      太后用袖子捂了捂鼻子,心中对那些负责皇帝寝宫的内侍诸多不满。整个屋子里不仅有腐臭味,并且空气十分浑浊,令人十分不适。也不知道皇帝怎么在这样的环境下处理公务的。
      “珏儿?”太后一边叫着皇帝的名字,一边往内室走去,晃晃荡荡的珠帘下,她看到了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从书架上闪过,转而就消失不见。
      太后心中疑惑万分,那书架后面有一条密道,她是知道的,为的就是日后宫中发生了什么变故,好让寝宫内的皇帝能够迅速逃离好保住性命。当年先帝信任她,曾带她走过这条密道,后来珏儿登基也是她带着他认识这条路的。按理来说,这条密道非危急之时不会使用,可珏儿为何要用它?
      “珏儿?”太后一边疑惑唤着皇帝的名字,一边小心翼翼地向书架靠近。等她靠近时,密道的门敞开着,里面明晃晃的,像是在欢迎她继续往前走下去。
      那股腐臭的味道越来越浓了。
      太后担心皇帝遭遇不测,哪里还想着什么危险一说,连忙顺着密道的亮光走了进去。这密道她也是多年未进,如今在这越走下去就越宽敞,似乎是把密道深挖重新做了一个密室。
      太后越往前走,越觉得空气中的气味浑浊不堪,前面的烛光也越来越明亮。等她转过一个弯后,竟然看到一个浑身狼狈、一脸憔悴的男人被长长的锁链捆住一只脚,整个人颓唐地躺在床上,只感觉有气进没气出。
      “珏儿!”太后大喊一声,连忙扑到那人的身边。这蓬头垢脸的正是本该出现在朝堂上意气风发的东溟皇成玦,可如今却像一个囚犯一样被人困在这里。
      成玦听到太后的声音不但没有半分惊喜,反倒是一阵惊恐,用尽全力地向太后喊道:“快走——快走——”自从致远成婚之后,他就被困在这里,本是想着能有人发现他的踪迹,可如今真的有人发现他了,他又不忍心……
      太后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太后娘娘难得大驾光临,又岂能这么早就离开?”
      太后转身一看,竟是容珍和容心儿母女俩,“毒妇!你想做什么!你这是大逆不道!”
      容珍笑了笑,并不理会太后,反倒是问容心儿,“这些日子在太后身边,可都学会了吗?”
      容心儿冷漠地看着太后的脸,“嗯,她的生活方式规律得很,没什么问题。”
      “那么,她就没什么用了。”
      太后听了这话之后,心中一阵后怕,“容珍,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太后不是早就猜到了吗?”容珍走到密室角落的桌子边上,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又从木盒里面取出一条和她手腕大小、巴掌长短的蛊虫,一脸浅笑地走向太后,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成玦的身上,“成玦,好好记着这一刻,这是我还你的。当年,我也是这样看着我的母后惨死在我的面前的。你如今有多痛心,我当初就有多恨!一切都是你先种下的因,才会有今日的果!”
      太后就算不知道容珍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也能看得出容珍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原本她还想着自己身体硬朗、武功招式什么的还没落下,想要制服眼前这两个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没想到这浑浊的空气中竟然是能麻痹人的药物,她的一身武功根本无法施展。
      成玦不断地颤抖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容珍,就算说不全,他的口中也在含糊地骂着:“毒妇……毒妇……”
      可那依旧没什么用,他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容珍一步步走向他的母亲,他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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