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戏精的诞生》顾盼笙歌

19、第十九章

　　云雾缭绕的青山间，一行人穿行其中。领头的人人身马首，腰间围了一块棕褐色的兽皮围裙，手中执着一把钢叉，面容看起来沧桑又凶恶。在他身后跟了两个皮肤青紫的侍从，他们四肢僵硬，面无表情，像是从腐烂泥土中爬出来的尸体。两个侍从手中抬着一个袋子，乖顺跟在领头的马首人身后。

　　崎岖的山路雨后更加泥泞，马首人粗糙宽大的脚踩在浑浊的污水中溅起的泥点撒了身后的侍从一身。大概走了百十来米，马兽人突然停住了动作，伸手示意侍从把手中的袋子放下。

　　麻制的袋子被一双发黄的手打开，从缝隙中隐约可以看到一团毛绒绒的毛。马首人轻轻戳了戳那团毛，确定还温热之后一把将袋子里的东西拉了出来。那是一直漂亮的狐狸，被马兽人抓着尾巴倒吊在半空，光滑柔顺的毛在阳光下好似闪着金光。

　　“拿着。”马兽人左右甩了甩，确定狐狸还没醒后递给了身后的侍从，然后径直朝一片茂密的枫叶林里走去。

　　明明是炎热的夏日，这片枫叶林却似燃烧的火焰，湿润的泥土散发着腐朽的气息。马兽人放轻了脚步的在枫林中穿行，绕过点缀着泥土的红枫，一边分辨看起来一般无二的枫树，一边往里走。

　　大概走了三五里左右，他突然惊喜叫了一声，那声音沙哑粗糙，断断续续，像是用磨砂纸去磨百年老树的树皮。眼前是一颗比其他枫树要大一倍的火红枫树，耀眼的枫叶直插云霄，好似要染红漫天的云。马首人惊喜又克制的向前走了两步，在距离枫树两米下停了下来，憨厚的摸了摸脑袋，用沙哑的嗓子轻轻喊了一声“红叶”。

　　红叶是个美丽的女子，同时也是这片枫叶林的主人。这火红的枫树太吸引人，枫林的主人也太过耀眼，因此总有人或鬼慕名而来，渴望将之占为己有。

　　听见马首人声音的时候红叶正脱下沾上血的紫色外衣，外衣上原本布满了橘红色的枫叶，现在已被鲜血染红，无端透漏出一股堕落奢靡之感。在她身后躺着一只被开膛破肚的恶鬼，那鬼腹大如盘，头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眼，腿短的好似婴儿，脚却出奇的大。那鬼躺在地上，肠子血液流了一地，无数只眼睛瞪的浑圆，身体却已冰冷僵硬。

　　此鬼名唤多目鬼，就住在红叶对面的悬河山上，平日里以人为食，偶尔也会抓些动物来吃，吃完后总是将皮毛骨骼扔到红叶的枫叶林里。红叶拒绝过几次，但对方依旧我行我素，也只能忍下去。却不想对方见她好欺竟讲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昨日里天刚一黑多目鬼就来了红叶的枫叶林里，开始还克制些，说了几句话后就突然动起了手脚。一边占红叶的便宜一边劝红叶与他合作，要求红叶替他引诱过路的男人。

　　红叶不及他厉害，假意答应。在对方放下防备之时一把把刀刺向了多目鬼的小腹。用力的转动了几下后，腹部的伤口大了一倍有余，暗黑色的血液顺着伤口不停的往下流。多目鬼毫无防备，砰的一声跪到了地上，红叶把手伸到捅出来的窟窿里，当着他的面将他的肠子扯了出来，他这才死去。

　　红叶厌恶的用手帕擦了擦手上黑色浓稠的血，正打算换身衣服洗个操，不想突然听见了门外的呼唤声。

　　马首人在枫叶树下等了许久也不恼，等红叶出来后依旧憨憨的叫她的名字。许是知道自己声音不好听，所以声音轻而急促，像掠过指尖的泡沫，虚浮又充满颗粒感。

　　伴随着漫天飘洒的枫叶，穿着红色和服的红叶优雅的落在了树上。她的脚趾白皙精致，指尖圆润干净，坐在树上俏皮的一下一下晃着。

　　马首人被头顶的白晃了眼，不敢多看，慌慌忙忙的低下了头。粗糙皲裂的双手紧张的攥了攥，眼神不知所措的四处张望。清了清嗓子，用依旧虚浮的声音快速问道，“近日可好？”

　　红叶皱了皱眉，“今日又有何事？”语气是显而易见的不快。

　　“我…我给你带了礼物。”马兽人快速说完，想到自己的侍从还在枫叶林外等着，羞囧的低下了头，“是一只狐狸，我等下给你送来。”

　　“说完了？”红叶起身欲走。

　　“别，没！请等一下！”马首人着急，粗糙沙哑的声音如洪钟般撞上红叶的耳朵。

　　“闭嘴！”红叶揉了揉耳朵，一挥袖子凝成一团枫叶球堵住了马兽人的嘴。

　　他自觉理亏，也不敢把嘴里的枫叶团拿出来，关切的看着红叶，伸手比划了几下，大意是“你还好吗？”。

　　“算了，你走吧。”红叶知道这马首人看着厉害，实则不过是个呆瓜，哪能跟他计较。

　　马首人点点头，垂头丧气的就要往前走，不料走了两步突然一个毛绒绒的团子撞到了自己的腿上，定睛一看正是自己打算送给红叶的礼物。

　　“嗯……嗯嗯！”马首人人高马大，一个飞扑就把狐狸扑倒了身下，随后献宝似的提着尾巴给红叶看。

　　红叶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随后神色突然凝重起来。她狠狠的瞪了马首人一眼语气严厉，“你知道这是什么狐狸吗，你就敢往我这儿带！”

　　马兽人指了指嘴里含着的枫叶，得到红叶的允许后吐了出来，小声解释道，“它偷我的酒喝，我特意给你酿的。”

　　红叶看了马首人一眼，心情有些复杂。心想干脆让这个蠢货去死好了，省的给她惹麻烦。

　　“这个狐狸有什么问题吗？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马首人紧张的看着红叶，大有红叶一点头他就为红叶去去死的气势。

　　“算了，你把这只狐狸丢在这儿赶快滚。”红叶说完将狐狸接了过来，随后化作无数枫叶消散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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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明使用术法沿着小白留下的气息追踪它的行踪，身后跟着林洛舟与艾德。晴明刚找到艾德的时候，他正烂醉如泥的躺在床上，一头火红的长发垂落到床沿，松散的衣服露出大半个胸膛，白皙的脸上浮着一层红晕，似笑非笑的盯着进来的人。

　　得知众人来意后艾德懒洋洋的把头发扎成马尾，边回忆边说，“我最后一次在哪看到小白？嗯…它弄了一堆酒藏在树洞里，躺在树下醉的像条毯子，所以我就也拿了两瓶尝尝，然后就一直睡到现在。”说完后还应景的打了两个哈欠。

　　晴明拿出扇子遮住脸往后退了两步，似乎对屋内浓重的酒味十分不喜，然后转头看向林洛舟，“看来要想找到小白，首先要弄清酒从何来。”

　　林洛舟不打算帮他，也对小白到底在哪并不关心。更何况他也想知道这个晴明到底有什么本事。

　　“想必晴明大人已经想出了对策？”林洛舟微微侧头，眼神漫不经心。

　　“自然，不过还要劳烦你与我走一趟。”清明细长的眼拉长，艳丽的唇上浮上一层虚伪的笑。

　　“不麻烦的话，还请带上我。”艾德扶着门框晕晕乎乎的，脚下踉跄了两步开口，“那酒酿的还算不错，可惜太少了。”

　　“我可不想带个拖油瓶——”

　　林洛舟话音刚落就朝艾德攻了过去，然后就见原本连路都走不好的酒鬼突然站直了身子，伸手挡住林洛舟的攻击，整个人一跃而起落到了房顶上。

　　那立在房顶的人，衣衫被风吹的扬起，漂亮的眉目一片晴明，整个人没有丝毫醉意。

　　“走吧，时间不早了。”晴明见状走上前拍了拍林洛舟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