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流向导[综英美]》海椰子不好吃

20、第 20 章

　　约翰大概也觉得自己的关注点有点偏，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是说，呃、你怎么看出是男友关系的，你也是第一次见到盖里。我是说，你就算是用你的演绎法观察，那也需要从两个人的行为互动上判断不是吗？”

　　夏洛克拿着药剂瓶静止了，似乎他也没有想到约翰会问他这种问题。这让他罕见地陷入沉思，约翰发誓他沉思的原因不是在想为什么，而是在考虑要不要给他解释。

　　雷斯垂德迅速露出一个同病相怜的苦笑，他走到约翰身边，伸手拍了拍约翰的肩膀：“因为他是夏洛克。相信我，和他在一起久了，你就会发现，所有不可思议的事情到他身上都变得正常起来。时间问题、这都是时间问题。我以前还会尝试着跟着他的思路，这些年过去了，我现在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约翰被拍得不好意思，但还是坚持自己的提问。他对夏洛克的能力水平并不怀疑。但是有时候，约翰会发现，自己的室友在刨除理性和推理，很多时候都表现出了对人的情感的极大漠视。

　　这样容易出问题。约翰在心里这样说。

　　夏洛克：“你这是什么问题？”

　　约翰：“呃、如果是男友关系，那假设至少他们是相爱的？”

　　夏洛克闭住嘴巴，高深莫测地晲着约翰。

　　约翰硬着头皮道：“可是，相爱的人，应该是对方是什么样子他都会接受……为什么一定要给对方用药呢？”

　　约翰见夏洛克没有反驳自己，继续说道：“盖里现在是普通人，肯特现在是精神力等级不高的哨兵，也约等于普通人。现在两人十分和谐，肯特不需要特别在意高等级哨兵才需要忧虑的精神域狂躁问题，他俩现在这样相处正好。但如果肯特突然精神力进阶，那么等他精神力水平越来越高……势必会需要一个向导，等那个时候，盖里岂不是就对他而言越来越没有用……了？”

　　夏洛克依旧斜睨着约翰，不知道是在认真听他的问题，还是单纯地在鄙视他。

　　雷斯垂德在一边跟着一起思考起来，他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同样看向了夏洛克，狠狠地拍了下手：“所以那个盖里在说谎？他其实想当向导？！”

　　夏洛克眯起眼睛：“不，盖里不想当向导。这不符合逻辑。普通人分化为向导的可能为0.07%，盖里在普通人里身体素质都算中下，哪来的自信去用药激活自己变为向导。除非……”

　　约翰顺着说：“除非有人告诉他可以，或者告诉他，他可以变成向导，肯特可以变成更厉害的哨兵。俩人一起……一起进步？”

　　夏洛克看着约翰，难得眼睛里闪过一丢丢惊讶与赞赏，虽然稍纵即逝。

　　夏洛克看向雷斯垂德：“你刚才说那个盖里对卖家一无所知，并和卖家并无过多交流。”

　　雷斯垂德点点头：“对，那个盖里说卖家不喜欢说话，十分高冷，只告诉他这个就是黑市上传说中的激活药剂，没有其他。而且根据我们从他电脑上的交易记录来看，他们的确没有说什么话。所有刚才我们并未怀疑。”

　　夏洛克意味深长地看着雷斯垂德。

　　雷斯垂德摸了摸鼻尖，扭头向外走，大声道：“看来审讯还得继续，迈克！把盖里重新带到小黑屋，我还有问题要问！”

　　雷斯垂德说完以后就走出了房间，把钥匙留在了门上，叮嘱夏洛克和约翰看完证物以后叫安德森过来把门锁上。

　　雷斯垂德把手放在门框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对对夏洛克说道：“老规矩，只要不带出去，我就装不知道。你们请便。有什么发现告诉我。”

　　约翰对着雷斯垂德点点头，夏洛克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继续盯着手里的药剂瓶看。

　　约翰看看那边又看看这边，试探地问：“我们不跟着一起……去看看？”

　　夏洛克：“没有意义，他们问不出来。”

　　约翰：……？？？

　　行吧……

　　夏洛克说着就徒手打开了手上的药瓶塞，把鼻子轻轻地凑了过去。

　　约翰一抬头正好看到这个刺激场面。

　　“停下！”

　　夏洛克举着药瓶动作暂停，看起来有一丢丢无措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小个子助手，用眼神发射疑问光波。

　　约翰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咳，我是说，直接闻，这个做法非常不对。我以为这是常识。”

　　夏洛克：“对我而言不一样，我的军医。我的鼻子比伦敦警察局检测仪器还要敏感十倍，并且识别分解速度快200倍。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有分寸。”

　　有分寸，见鬼了——约翰心想。

　　紧接着，只见约翰来不及阻止，夏洛克迅速地凑上前闻了一下药液瓶。

　　约翰只来得及伸手，在夏洛克看起来还打算再闻一下时，眼疾手快地把药剂拿走，自己研究起来。

　　其实不需要研究——就是激活药剂，这种药约翰见过。

　　但是约翰实在没想好怎么给自己有时候敏锐又好奇得过分的室友解释自己为什么见过这种传说级别的违|禁|药|剂。

　　虽然……夏洛克似乎已经对自己在治疗途中吃了类似药剂表现出了怀疑。但是当时两人的对话是在出租车上，没说完就到地方了，约翰也一直在装傻。

　　可谁有能想到聪明绝顶的夏洛克有一天也会有推理推对一半的时候呢？

　　夏洛克以为约翰拿着激活药剂治疗了肺穿孔，其实恰恰相反，约翰使用的是抑制剂。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激活药剂和抑制剂一直是放在一起成分类似但是作用相反的两种药物。

　　所以他现在该怎么办？认出药剂瓶，顺水推舟承认吃了激活药剂？？

　　不不，这显然很蠢，很不合适。

　　约翰把药剂瓶捏在手里，装模作样地来回看了许久，心里百转千回地思考对策。

　　要不就说自己当初学医时见过？但是没有吃过？

　　不，也不可能。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现在普通的医院不允许研究激活或者抑制精神力的药物，更别提学生学习的医学院了……

　　虽然他的室友看起来也不大像有常识的样子，但是约翰还是不想找理由犯蠢。

　　要不就说不认识好了……？继续想在出租车上那样，装傻到底。话说……这样会不会有点假？

　　约翰还没有思考出所以然，这边夏洛克就已经站在他身后，并且伸手抽走了约翰手里的药。

　　夏洛克一脸嫌弃：“你磨磨蹭蹭在干什么？分析成分还是在撰写分子式？”

　　约翰犹犹豫豫地看向自己的室友。

　　夏洛克抱臂后退，语气理所当然：“别告诉我你没见过这种药。”

　　约翰：？？？

　　约翰觉得有什么不对，“等等……我为什么要认识这个药？”

　　夏洛克语气坦然，表情嘚瑟：“你的腿不就是吃这种药才留下的后遗症吗？”

　　约翰：？

　　虽然……但是……可现在他室友说话都这么直白的吗？

　　夏洛克继续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想要摆脱普通人的身份。但是有些时候，至少在我看来，普通人体质可以更好地避免各种各样的麻烦。同时，我并不理解人类对哨兵或者想到体质趋之若鹜的心态。”

　　约翰：？？

　　等等，似乎还有什么不对。

　　约翰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夏洛克垂下眼睛，居高临下地瞅着面前目瞪口呆地约翰，表情和语气带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一丢丢同情：“你在战场肺部中弹，感受到了身为普通人的脆弱和渺小，这种心情可以想象。但是你想借此摆脱普通人的身份……”

　　约翰：“……”

　　夏洛克：“相信我，普通人体质也可以让你胜任我的助理工作，只要你保持你的实操水平不滑坡，智商和理性在线，也能配合我探案。”

　　约翰：“？……”

　　夏洛克见约翰还是状况外的表情，慢慢低下身子，双手撑在了约翰身体两侧的桌边上，缓缓靠近约翰：“所以，告诉我……当时你从哪里搞到的这种药？”

　　约翰深深地震惊了，同时再次为两人的靠近而感到十分不自在。

　　约翰用了整整3秒终于消化了夏洛克说的所有话，同时也有些哭笑不得。

　　哈！原来夏洛克也有猜错的时候。

　　约翰他当初腿变成这样是因为吃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教授”给的“抑制剂”而非什么“激活药剂”。

　　约翰身体里的精神力很不稳定，和通常的哨兵向导并不一样，。他的精神力并没有让他成为一个精神力等级卓越的哨兵或者向导，反而让他变成了一个身体很是羸弱且不稳定的普通人，战场受伤引发的自身的精神力水平暴动，差点让他“爆体而亡”，是那个好心的“教授”给了他“抑制剂”才得以让他重新拥有了正常的身体。

　　可与此同时，因为那种“抑制剂”似乎用教授的话说经过改良，效果更好，也带来了更强的副作用，直接导致他的腿部神经出现了问题。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自己的腿在和夏洛克的狂奔下不治而愈了，但是绝对肯定的是，他吃的是“抑制剂”，不是什么精神力进阶的激活药物。

　　而夏洛克的判断，大概是因为从药物分子学的角度来说，抑制剂和激活药剂因为它们对应相反的作用，产生了类似的后遗症效果……罢了。

　　只是，现在夏洛克似乎单纯地认为人们都愿意选择成为强者，而不会有人愿意从强者“隐藏”为一个平凡的普通人。

　　约翰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夏洛克说，他甚至心理隐隐有些抵触提起自己身体里的不稳定的精神力，只好道：“当年在战场受伤，遇到了一个医术高明的医生，应该是美国人。他说我的情况如果想让肺部自愈完全，可以尝试激活一下身体。所以用了这种类似的药剂。不过强度没有这个大，这个像是强劲版……我那个药剂，总之温和很多。”

　　夏洛克做出恍然大悟又果然如此的表情：“所以，激活药剂对你的肺部损伤的治愈的确有用。只不过因为你的药剂温和，所以后遗症轻一些。但是你还是用了激活药剂。”

　　约翰一脸深沉地点点头：“对，是这样的。”

　　夏洛克得意道：“那么，这次和我探案，因为某些机缘巧合，我顺便治好了你滥用药物的后遗症。”

　　约翰：？

　　行叭……

　　约翰只好继续深沉点头：“……对，是这样的。所以……夏洛克，十分感谢。”

　　并在心里加了一句：你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