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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 ...


  •   明智总会想,小时候他和老婆婆的那些事,也就是他的帮助与她的奖励,说白了也只是一种利益关系吧。
      因此他理所当然的认为,他和你的关系也是如此——你请他吃饭是因为他帮了你,那之后会邀请他,那是你给帮助了他的奖励,再说不定也只是因为你不想一个人去罢了。毕竟你也没朋友,关于这点他还是看在眼里的。
      不过他知道这点,并不是因为注视着你,只是单纯的作为情报收集的一环罢了。

      总而言之,就算那是他第一次和同学一起去吃饭,第一次和同学拉近了些许关系。交到了广义上“朋友”的他,却因为没有交过朋友,无法理解与把握朋友的含义,到头来只是单纯的认为你们是利益关系。
      在他眼里,你对他本身「漠不关心」就是最好的证明。说到底人就是这样吧。
      就算你和他关系再好,他也不会把你当成是朋友。除了他无法理解朋友定义外,最重要的是“没有人会想要和真正的我成为朋友”这一点,在他心里根深蒂固也说不定。

      ……算了,这种事已经怎么样都好了。反正现在的他,只是一只猫罢了。
      他想,你会把他捡回来,也一定只是单纯地因为同情,他还是可有可无的存在,真正的自己根本无处可去。
      可在他从你口中听见自己名字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的,说自己长得像明智啊、用“吾郎”叫自己就像是在叫明智一样——这对他而言还真是一件嘲讽的事。

      但是单纯的你怎么会知道猫的想法呢?就像你不知道明智的真心一样。
      你从壁橱里翻出坐垫,把坐垫当成是猫窝,看到它趴在上面安心地睡着后,你才松了口气去泡了个澡。今晚会播出明智出演的某节目,为此你早早写完了作业。
      虽说高三是最为紧张的时期,可成绩优异的你并不担心那些事,不如说哪怕学习再紧张,你也一定要给自己留出看明智的时间。

      就再痛苦,人靠着依赖或是支撑之类的事物也是可以活下去的。
      明智对你而言就是这样的存在。
      你喜欢他。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他能带给你勇气,看着他努力的样子,你就会有一种自己也能够继续努力下去的感觉。
      对对,要说的话,他就像是你的光一样。你总觉得只要远远地看着他的样子就好了,「太靠近光的话就会被灼伤」,因此你总刻意和他保持着距离。

      电视里传出你所熟悉的节目BGM,主持人挂着公式化的笑容说着开场白,隐约还能听见现场观众们喊着明智的声音,这些声音在明智出场的那一刹那便转为了尖叫。
      你抱着靠枕在沙发上傻笑着,如果打CALL棒在你手边的话你简直想抄起打CALL棒为明智云打CALL。
      这是你真心的笑容,在他面前你可不敢笑成这副模样。

      电视里在谈论的,当然是有关于怪盗团的话题。半年前到现在,怪盗团事件一直都被炒的火热,身为侦探的明智也因为怪盗团的事情被支持、被抨击……不过那些事怎样都好,你虽然支持怪盗团的所作所为,认为他们是正义的,可到头来你还是站在明智这一边的。

      似乎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蹭着你的小腿,你低头一看,发现是吾郎。它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似乎是想跳到沙发上来可又没那个力气。
      你问它:“吾郎也想看明智君吗”
      它喵了一声,似乎正是如此。

      明智啊明智,你连猫都不放过,你内心不禁这样感叹。

      寒冬已至,光是穿着厚厚的睡衣没有开暖气的话还是会觉得冷。你搓了搓双手,回味着刚刚抱吾郎时的温暖,又伸出手把它抱了起来,想让它趴在你腿上为你取暖。
      谁知道它根本不给你面子,刚被你放到腿上,又立马跳到旁边去了。它似乎根本不想和你亲近。

      你嘀咕了一声“小气”,很快就被电视内容所吸引,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明智君——明智君——明智君——
      你根本不顾猫的感受,一直念叨着明智的名字,丝毫没有注意到趴在你一旁的猫脸上复杂的表情。

      节目结束后,你和它说了很多关于明智吾郎的事。
      你甚至每晚都会说。无论是电视上的他,还是在学校里的他,或是会和自己一起出去的他,你都说给了它听。你把明智夸的天花乱坠的,因为这是你根本无法道出的真心,所以你总说的很开心。
      而吾郎总会认真地听你说,既不会跑掉,也不会擅自睡着。你清楚它根本不会懂,只是单纯地把这些话当成了自言自语。
      每次你都会以“如果明智君明天会来学校的话就好了”作为结尾,而它总会喵喵叫着附和你,似乎就是在说“他明天一定会来的”一样。

      可他没有。
      你等了一天又一天,他都没有来。他的推特和其他主页都没有更新,你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给他发的消息,他也没有回复。
      最开始的几天你还能看到他之前就参与录制了的电视节目,可以某天为划分,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你去找班导打听了这件事,但班导只是淡淡地回答说“明智同学常常不来学校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他很忙的”,又自言自语起了要不要帮明智伪造出勤率,毕竟这关系到学校升学率的问题……似乎根本不关心他本人。

      不久后,明智吾郎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虽说你早已发现他本人消失了没错,但是这个“消失”,指的是其他东西。平常会谈论他的女同学们不再讨论他的话题,网上关于明智的讨论也渐渐减少了,他常参加的那档节目的嘉宾换成了最近的当红偶像……总而言之谁都不关心他的事了。

      你想,现在社会或许就是这样吧?谁都不会真心去关心他人,流行的话题也好、受欢迎的人物也好总是变的很快,能让人们提起兴趣的永远都是那些具有新鲜感的事物。

      明智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他消失后,你的支撑、依赖这样的东西也随之倒塌了。
      你因为发烧请假没去上课,在家里呆了好几天,每天都躺在沙发上,而吾郎总会呆在你身边。

      你突然想,或许你根本就不了解明智吧?三年来你们明明在一起说过那么多话,可真正提到有关于“自己”的话题却少得可怜。你想你们最多只能称得上是熟识,可根本称不上是朋友。朋友怎么可能会只知道对方的表面情报呢?

      进入梦乡前,吾郎的身影在你眼前晃过,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你在梦里梦到了一只猫。
      那是一只黑猫,或许是因为黑猫本身象征着不幸,它被人给遗弃了。它被放在路边,蜷在箱子里发抖,箱子外贴着的“请收养它”的字迹,因为被雨浸湿变的难以辨认。

      啊对了……说起来那天也下着雨。
      那天,你和明智一起走着,却看到了这只在雨中瑟瑟发抖的被人遗弃的猫。
      你蹲下身,说:“好可怜……”
      明智也跟着你蹲下,看着黑猫露出悲伤的表情:“是啊,是被人遗弃的吧。”
      “它一直呆在这的话会很不妙吧?可是我家是公寓,没办法养猫……”
      是因为你的这番话吗?还是说是因为明智真的很同情这只猫……?明智思考了一会后,一边脱下外套将黑猫抱起,裹在外套里,一边说着:“那我就收养它吧。”
      那时的明智并没有住进什么高档公寓,而是住在租来的老房子里,房东也很喜欢小动物,带回去的话说不定能得到很好的照顾,至少比让它在这孤零零的等死要好的多。

      可是一个月后,它却被车撞死了。
      ……你经常会想,如果那天没有走那条路、没有看见什么弃猫,你也没说出想要收养却没办法收养的这种话的话,或者你干脆偷偷把它带回去养的话——是不是也就不会发生那种事了。你很清楚这并不是谁的责任,可你还是会擅自觉得是自己的错,明智一定比你更难过,而追溯到根源便是因为你发现了这只可怜的黑猫。

      明智和你说这件事的时候也下着雨,你们一起去了他很喜欢的一家店,可谁都无法高兴起来。无论是过去还是那之后,你们之间从未像这样沉默过。

      “是我的错吧?如果我有好好看好它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这是事故,并不是明智君的错……”
      “哈哈哈……结果我连这种小事都没办法做好呢。”

      明智苦笑着。
      他看上去是那么的悲伤,那么的痛苦,可你什么都做不到,也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安慰他。

      “抱歉,说这种话题会让你也跟着难过的吧?”他很快转移了话题。
      “不,没有这回事……”

      快说啊,快说些什么啊。
      你握着拳,一直在思考着。
      为什么关键的时候什么时候都说不出口了呢?

      你一直在后悔着。
      是因为你一直在迎合他人的「谎言」也说不定吧,所以你根本无法好好说出自己的想法。

      接着,他忽然喊了你的名字。
      你抬起头,却并没有对上他的目光。

      “你觉得我们……”
      明智吾郎忽然这样问你,他沉默了许久,在你疑惑的目光下,最终选择了改口。
      “不,什么都没有。”

      你也没能追问下去。
      他之前有和你抱怨过,说有些爱慕他的女生的行为会给他添麻烦。
      你正是因为害怕被他划分到那一类的女孩子里去,才会刻意和他保持距离。
      「太靠近光的话就会被灼伤」只是你的「谎言」,你只是单纯地不想被他讨厌,想要继续像现在这样待在他身边罢了。
      所以你没能追问。

      ……或许正是因为你没能问下去,才会根本就不了解他本身吧?选择了保持距离的是你,而不是他。

      废人化、精神失控事件还有明智吾郎作为侦探王子走红,恰好就是这件事发生的一个月后。从那个时候开始你便清楚的意识到,他一定、永远只会待在距离你很遥远的地方了。

      从梦中醒来的你看着正熟睡的吾郎,只觉得自己对不起它。
      你会收养它,或许只是在它身上看到了那只黑猫的影子。

      就好像是明智吾郎从那只黑猫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样。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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