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灭》少女我不爱猫

25、chapter25

　　时间已经很晚了，牧黎川醉的神志不清，把他带回沈宅是不可能的，沈苑灵机一动，把牧爷爷原来的地址告诉了司机。
　　刚刚闹了一路的牧黎川现在终于安静下来，沈苑在他的皮衣外套里翻了翻，果然找到了老胡同的钥匙。

　　记得上次两人过来时，他提过一次，老胡同的钥匙他一直都带在身上，什么时候想过来看看都方便。
　　恰好解了这次的围。

　　车子到路口就进不去了，司机师傅赶着夜班交班，但是看沈苑一个纤瘦的小姑娘实在是扛不动人高马大的牧黎川，还是下来帮忙，两人合力将人抬到门口，沈苑也没了力气，任由牧黎川坐在门槛前的石阶上，礼貌的同司机师傅道谢。

　　夜晚的凉风一吹，牧黎川走失的思绪有些回笼。

　　他一手撑着额角，嘴里念念有词，一直叫着沈苑的名字。
　　似乎是唐僧在给孙悟空念紧箍咒，“阿苑阿苑”他叫个没完，沈苑低头看着他靠在门框上，睁着醉眼一脸朦胧的模样，只觉得头疼，或许是上辈子欠了他罢，沈苑蹲下身和他齐平。

　　“我在这儿。”
　　这话似乎有魔力，牧黎川果然乖乖停下，他倏的把头凑近沈苑的脸，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番，好像还是觉得不真实，最后干脆伸出手，在她的脸蛋来回摩擦，软软凉凉的触感舒服极了，牧黎川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语气里的欣喜怎么都掩盖不住，“真的在这儿。”

　　“你乖，不要闹了。”因为醉了酒，他说话的音量不受控制，在寂静的夜晚尤其大声，附近还有几户，似乎是住了人的样子，怕把其他人吵醒，沈苑诱哄道。

　　牧黎川眼底通红一片，乖巧的点头，不说话了。
　　沈苑见他终于安静下来，舒了一口气，站起身准备开门，垂在身侧的左手突然被牧黎川塞了什么东西，放在手心有些扎手。

　　沈苑低头看了一眼，反光糖纸在夜色里看的很清晰。
　　见她瞧见了，牧黎川指了指她的喉咙，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我怕你嗓子疼。”

　　夜色朦胧，牧黎川仰着头，一脸虔诚的看着她，沈苑突然觉得眼眶有些热，原来他错过了一开始她在酒吧的表演，就是为了出去买一颗润喉糖。
　　沈苑把左手紧紧攥住，糖纸很硬，她越用力，手心传来的刺痛感就越明显，她反而没有松懈力道，这样才能清晰的提醒自己，什么是她不能触碰的。

　　沈苑来过一次，对老胡同的布局熟悉了些，沈苑扶着牧黎川进屋，把他放在床上，又跑到浴室弄了把毛巾沾了水，把他的脸和手心细细的擦过一遍，做完这些，沈苑竟出了一身汗。

　　牧黎川的房间只住到小时候，那时候的床对于现在的他有些小了，沈苑帮他把外套和鞋子脱掉，扯开叠在一旁的被子盖到他身上。
　　或许是因为屋子里昏黄的灯光刺眼，他一手搭在额前，眉头微微皱着，因为醉酒，脸颊泛着粉色，嘴角下垂，显得略微委屈的样子，看起来居然有几分可爱。沈苑把他刚刚送的润喉糖从衣袋里拿出来，吃起来酸酸甜甜，因为唱歌用的过度的嗓子干痛真的缓解了不少。

　　沈苑把牧黎川安顿好，正准备起身，却不料牧黎川却伸手拽住她的胳膊，沈苑一时没有掌握好平衡，栽倒在他身上。

　　她抬头，正好对上他的薄唇，沈苑羞赧的红了脸，这是她人生第一次和一个男生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她两只手撑在床边，还没等她站起来，牧黎川嘴里咕哝一句，转身把人圈进怀里。

　　他像是抱玩偶一样把沈苑死死抱住，两只手圈着她让她动弹不得，右腿像是一块重石压在她的身上。
　　这个姿势，沈苑的头紧紧地靠在他的胸膛。

　　他清晰的心跳，如擂鼓般传到沈苑的耳膜。

　　“你松手呀！”沈苑急了，左右挣扎着，可是天生的力量优势加上牧黎川醉酒之后的神志不清，沈苑的挣扎和抗议完全无效。

　　沈苑发现她挣扎的越厉害，牧黎川抱的越紧，沈苑怀疑他是否真的喝多了，但是牧黎川的样子却又是一副烂醉模样，最后沈苑放弃挣扎，干脆先由着他抱着，等他睡熟了自己再离开。

　　房间里冷意十足，沈苑被他抱在怀里，被一股暖意包裹，今天她是在是累极了，就这这股暖意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听到她清浅的呼吸声，牧黎川突然睁开眼睛，眼里没有一丝醉意，满是清明，他换了个姿势，一只手轻柔的抬起沈苑的头，把枕头垫在颈下让她能睡的舒服些，另一只手扯过被子，把她盖得严严实实。
　　沈苑本来把头埋在他胸前，现在突然被屋子里的灯光晃了一下，有些不安的动了动，牧黎川起身把灯关掉，又重新在靠着床边躺下，层层乌云被夜风吹开，弯月高垂，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打在沈苑安静恬静唯美的侧脸上。

　　要是她知道他装醉骗她，气坏了的样子一定很可爱。
　　牧黎川嘴角微弯，眼底似乎也盛了一轮弯月。

　　他知道沈苑是在有意同自己保持距离，像一只误闯进其他部落的小刺猬，竖起全身的刺来保护自己柔软的肚皮，可是他有的是耐心，固执且坚持的要让她对他放下防备，见到一个最真实的她。

　　今天在“muse”，他看着旁边的男孩子因为沈苑的一个眼神而欢呼雀跃，心里竟有股压不住的火，沈苑刻意不看他，反而朝着别人笑，牧黎川的火气真的压不住了，他想把“muse”里的所有人都赶出去，她是他的，而她稚嫩又性感的美，只有他一个人能独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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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苑起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掀开身上裹得严实的被子，兀自懊恼着昨天怎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她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双肩包，准备自己离开。
　　刚出门，就看到牧黎川从门口进来，手里似乎拿着早点。

　　“我，我先走了。”沈苑低着头没看他，一心只想着赶快离开。

　　“昨天。。。”牧黎川语气里似乎带上懊恼。

　　“客厅有些冷，所以我才在床边睡着了。”沈苑抢先解释道，牧黎川昨天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沈苑怕他再没皮没脸的说出什么逗弄她的话。
　　她垫着脚，双手紧紧握在双肩包的背带上，神色有些慌张，语气结结巴巴的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

　　“我想说的是，昨天我喝醉了给你添了不少麻烦。”牧黎川居高临下的逗她。

　　沈苑懊恼的闭眼，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她干嘛此地无银三百两。
　　“没事，我先走了。”怕他再揪着自己刚刚说的话不放，不管牧黎川说什么沈苑都连忙应下。

　　“对了，我今早起来，发现我们睡在。。。”沈苑的右脚刚刚迈过门槛，牧黎川的声音适时地响起，特意拖长的语气让沈苑立刻红了脸。

　　“不许说。”沈苑回头，脸上还带着晨起时的娇憨，卷曲浓密的睫毛在晨光的照射下在脸上投出小扇子一般的阴影，她的耳根羞的粉红，脸蛋娇嫩的像刚盛开的花骨朵。

　　牧黎川看着她，一颗心都要被这样的沈苑软化，就算是她想要星星要月亮他都很不得立刻去摘。

　　“好，你吃过早饭我送你去上学。”牧黎川不再逗她。
　　他的眼神是在太过灼热，沈苑平常不爱和人接触，更是没见过像牧黎川这样无赖的人。

　　离老胡同不远处有一家老字号的早餐店，牧黎川小时候几乎每天都在这里吃早餐，经营了好多年现在仍然开着，他各样都买了点，和沈苑两个人并排坐在餐桌前，安静的吃了一顿早饭。

　　牧黎川把摩托车放在“muse”没有开回来，却仍旧执意要送沈苑上学，沈苑从书包里把校服拿出来，规规整整的套在身上，背着书包走在前面，牧黎川在她身后两米左右，亦步亦趋的跟着。

　　沈苑不同意让他送，他表面说好，当沈苑出门时却又偷偷跟在后面。
　　两人的样貌都极其出众，又都是青春洋溢的年龄，一前一后走着像是正在闹别扭的中学情侣，路人不时投来好奇的目光。

　　沈苑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向牧黎川，而牧黎川就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挠挠头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对上沈苑的目光。

　　沈苑继续往前走，牧黎川也继续往前走，沈苑再次停下看他，他也止住脚步。
　　最后沈苑上了公交车，面对着车上几乎每个人都被挤成沙丁鱼的情况，牧黎川皱了皱眉，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但还是上了车。

　　早上的路况不理想，公交车急刹几次，沈苑紧抓着把手的手臂已然没了力气。
　　前面的一个小车别道，公交车司机骂了一声，再次踩下刹车。

　　身后的一个大叔没站稳，手肘在沈苑的腰上杵了一下，沈苑抓着栏杆的手不小心松开，牧黎川穿过人群，手疾眼快的把她拽到自己怀里。

　　望着她因为车内空气流通不畅微微涨红的小脸，牧黎川眉头皱的死紧，把她圈在自己的双臂之间。
　　她宁愿坐这个也不愿意做自己的车？
　　牧黎川有些郁闷。

　　又是一个急刹，沈苑低呼一声，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牧黎川目之所至，是她的小脑袋因为车辆颠簸在自己胸前一点一点，她的小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角，像是溺水者遇到一块浮木。

　　好像公交车也没有那么不好了。
　　牧黎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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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公交车好，公交车妙，公交车呱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