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纪ABO权益手册》十二虹

39、预感成真

　　变故就发生在雨中前进的两个小时之后。

　　预计会下上几个小时的雨提前减弱，也许再用不了多久就会停止。全身淋透的众人刚松了口气，走在最前的飞鸟却突然停下脚步拦住了众人。

　　“怎么了？”

　　晨光与八蓝分别走在队伍中间和最后，看众人停下脚步立即走上前来到飞鸟身边。

　　“你们看。”飞鸟指着远方声音颤抖。另外两人不知道什么东西能把傻大胆的飞鸟吓住，眯起眼睛朝他指着的方向看去。

　　就在他们前方，幽暗深绿的灌木地衣上似乎蒙着一层什么东西，随着风雨缓缓向他们这一方向蔓延过来。

　　“毛月亮那是什么东西？”八蓝抽了口气左右眺望，但目之所及那层灰蒙蒙黑绿色的东西像是覆盖了整片地衣。

　　晨光抹了把额头上的雨水，没和其余人商量，猛地一步冲出油毡向前跑去。

　　“晨光！”

　　“你们几个跟上。”八蓝一把拉住了想要跟上去的飞鸟，点了几名亲卫队alpha跟着晨光朝最近的那层东西覆盖的区域跑去。

　　众人在原地交集的等待着，十几分钟过后，那些人撤了回来。

　　晨光跳上油毡一挥手立即下令转身朝来路撤退。

　　“是什么？”飞鸟话问出口时发现了回来的人少了两个。

　　“不知道！就像是灌木上长了一层木耳，和被那些怪物扯断时候有些像，快走！”

　　一边快速后退，过去看过的人一边断断续续讲述了他们看到的东西。

　　他们跑出去两公里左右，那边的雨已经小到近乎停止，那些东西该是出现在雨后。

　　原先纠缠在一起的各种灌木藤蔓不分种类不分形态的从茎干上迅速呲出绿色生有黑色斑纹的肉芽。肉芽又迅速从一个芽孢展开成层层叠叠的花瓣形薄膜覆盖住原先的植物，让人看不到灌木本身。

　　“那两个人靠的太近，长出东西来的灌木没法承重，一脚踩下去便塌了。”晨光喉头发紧，“然后那些东西碰过的地方很快也长出了绿色的包块，他们……他们中毒开始发疯。”

　　“我知道了，应该是类似魔鬼早是的有问题的植物。”八蓝说着碰了碰晨光的肩膀。

　　“不，不是植物。”飞鸟回头密切注意着那些东西的蔓延速度。“应该是类似蘑菇的东西，真菌……我明白那些怪物是怎么扯断灌木的了不快！快把之前拿的那几根灌木丢掉！”飞鸟猛地跑向队伍中间携带标本的人，拔出战刀一刀挑断了他肩头用来背标本的绳子。

　　“怎么了？”那人没听见三人的谈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飞鸟却不敢停手，用战刀挑着那包藤蔓标本用力甩到了油毡外的地衣中去。

　　嗡——

　　飞鸟转身面向地衣将生物电灌注在战刀之上，只那一下的巨大冲击力便让刀身发出了一声颤鸣。

　　“用斥电清理身体，快！”

　　晨光和八蓝那几个见过诡异真菌的人立即明白了飞鸟的意思，拥有生物电的人类在抵抗皮肤接触感染上的确有优势，只要在外物深入真皮之前使用自身的生物电便能将大多数感染源排除。

　　“处理完了就快走，雨快停了，我们要赶在那前面回到之前火烧出来的那片空地。”

　　所有人抛下油毡，从新用生物电构成斥电向回跑去，那里是最近的没有灌木的地方。

　　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天色转明，透过斑驳的云层已经可以看到隐约的阳光，雨眼看着就要停了。

　　众人抛掉所有装备和标本全速前进，几乎在雨停的同时冲回了之前过火的地方。

　　最后跳下灌木层的人感觉脚下像是踩在滩涂上，低头看去惊悚的发现那些灌木上已经缓缓的滋出密密麻麻的黑色纤毛。

　　“晨光！当时你们到底布置了多大的陷阱？”

　　走在前面的八蓝突然跳起来示意众人不要轻举妄动。

　　“纵深横宽都是一百米左右。”晨光达到，抬手左右笔画着目测了一下过火的地方没发现异常。

　　“你没觉得过火的面积太大了吗？”飞鸟用同样的方法目测过后说。

　　“你们的意思是？”晨光皱起了眉头。

　　“我们到达这里的时候大约是上午6点左右，而且今天不是晴天，没有太阳晒干植物，可以说那时候的灌木是最潮湿的时候。”八蓝说。

　　“况且这里是沼泽，湿度比其他地方要更大。”飞鸟补充。

　　“所以灌木燃烧时需要先把周围的植物烤干到可以引燃火势才能蔓延。”八蓝抬手指了一圈正在生长诡异真菌的植物，“虽然我不知道这种条件下火焰准确的燃烧面积该多大，但是绝不会这么大。”

　　“对，”看晨光眼中还有迟疑飞鸟说：“还在故乡的时候，从东海之城去云端边城路上有一群野兽豚鼠，当时实在是没什么好办法灭干净，我和八蓝还有军部的一些人最后是用火把那片豚鼠做窝的灌木林彻底烧了。”

　　“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晨光惊讶，他与飞鸟极少分开行动。

　　“那次是零食从军部训练营抽预备alpha去，有两个臭小子打架关禁闭，缺两个人就让我和他们一起去了。就是峡掉坑里摔断手腕那次。”飞鸟摇摇头，“这些不重要，那次是春季寻猎刚刚开始，故乡那边爵没有这里潮湿。”

　　“那次有风有更多的引火点就是为了防止那些豚鼠跑出来，他们太能生了跑出几只就能成祸害。但那天同样的时间灌木过火速度都没有这里快。”八蓝说着用战刀敲了敲脚下的土地。“而且你们看脚下，正常烧灌木荒草后地面泥土不会这么硬。”

　　晨光与飞鸟这类经验没有八蓝多，所以没法靠自己的经验判断，不过他们足够信任八蓝的观点。

　　“地面硬化唯一的好处是我们在这里躲避那些真菌更安全。”飞鸟用力跺了下脚，稀泥溅了旁人一身。晨光抬手敲了下他后脑勺。

　　“总之现在那些怪物都退回去了，可能他们也没法接触这么多的……”晨光不知道该叫那些真菌什么，就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四周。“我们进入灌木地衣之前也下过雨，但我们进来的时候灌木上并没有这些东西，所以这些东西不会长时间这样，我们只要等它们或枯萎或消失就可以走出地衣了。”

　　“但愿如此。”

　　众人在空地上轮班休息，虽然环境恶劣，到处都是混着灰烬的泥水，但没有怪物靠近，大家的心里还算轻松。

　　飞鸟轮到了第一班休息，一路上忙乱，现在他才发现随身带的注射药剂破了一支。

　　在城市里时注射器可以轻易回收再利用，所以大多数用的都是金属针头的普通注射器，而在城外，所有药剂都是用海里一种浆膜坚韧且生着一根细长贝质针管类似砗磲的甲壳生物加工的一次性注射器。

　　这种注射器有三个缺点，药剂灌进去后保质期大幅度缩短，注射时针头容易断在肌肉里，注射器本身容易破损。

　　虽然说让一种海里的甲壳动物代替注射器有些勉强，但实在是现在人类的生产力太差，城市外无法回收的耗材大都是这副模样。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沼泽城内特产的植物纺织物和可以代替日用纸张的纸树种子才能换回那些有用的资料。

　　雨停之后太阳暂时还没出来，沼泽城探索灌木地衣的小队被诡异又危险的真菌和茂密的灌木困在原地无法前进。

　　怪物已经离开，看脚印痕迹是按照来时的隧道回到了它们的栖息地；众人比撤退时心情放松许多，留下了值班哨岗后便分别就地休息。

　　飞鸟掐算着回到监狱那边的时间。现在他手里还剩下一支抑制剂，保守计算可以保障8天内没有问题。

　　‘走出剩余的灌木地衣需要一天到两天，从地衣外回到重罪监狱最多需要2天；算上大雨沼泽里水位上升，可能会再拖延一天。’他皱起了眉头。‘这层东西长出来的速度那么快，但愿消失的速度也快，如果在这里耽搁两天以上的话就太麻烦了。’

　　他因为常年使用抑制剂又没被人标记过，抑制剂过期后的前两天omega的味道会先出现在血液里，只要身上没有伤口倒也算安全。只是身边都是一群年轻的alpha，谁知道会不会诱发他发情。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