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纪ABO权益手册》十二虹

84、飞鸟下台一鞠躬

　　裁判所当然难以查到那些流入沼泽城南方市场的限定品来历，只因为那些东西并不出自他们怀疑的南方大仓库。而是晨光让人悄悄从沼泽城内的秘密仓库中取出来的储备物资；秘密仓库为在故乡的监督下藏匿物资所修建，其中存储的物资也从来不入执政厅总账，所以在多层多人工作交接之后暂时没人能把整个事情串联起来。

　　命人把从南方市场查抄回来的几种限定品分类清点。晨光默算过后轻吁口气，比预计中的多流失了些物资；不过没关系，损失还在可承受范围内；那些物资也只被城内对限定品有所需的人零散买走不会引起故乡东海城的注意。

　　晨光本想慢慢劝说飞鸟放下军部的工作退居二线，学院其实就是个很适合他的地方。但时间不允许，他还没来得及找到合理的理由，飞鸟也并不想放下手里的权柄。当然这与权力欲望无关；他与他一样从故乡而来，在最混乱的时期与如今占据城内中高层的亲信战友并肩顶住各种困难坚定撑起沼泽新城。不需什么丰功伟绩，只这几年的宵衣旰食亲力亲为与从不沾染故乡高层的贪婪恶习就足以让飞鸟站稳军部城防长官的位置。哪怕他对外公开的身份只是beta却也靠中上的武力与纯正的血脉另大部分alpha顺从。

　　Alpha、omega、beta，按照显性性别与隐性性别，雄性与雌性分类，而同一种性别之中又以一种古老难以具体描述的方式划分高低；若是找罪贴近的形容词，浩劫前人类中的种性制度倒是与此有些类似。

　　晨光不太明白当时的人类是怎么用名字这种毫无意义的东西分别种性的，然而现在的人类却名副其实的靠性别与血脉划分贵贱。好比他与飞鸟乃至峡都具有海中一族最长久的一系血脉，而很不科学的便是这一系血脉的确比旁人更聪明更容易产生强大的生物电。其次是八蓝那种出现返祖现象的个人，当然如果他的这种特性可以传给后代的话他们同样可以在族群中更高贵一些。

　　现在人类的城市看似继承了浩劫前人类的文明采取相对民主和人性的共存方式，但实质上与火种中记载的那些专制统治又有什么区别？浩劫前的人类靠头脑靠拳头甚至是靠脸靠编造出的谎言统治其他人，现在的人靠血脉靠性别干着同样的事。

　　窗外一只橘色瓢虫嗡的飞来落在旅人棕宽阔平坦的叶片上陀螺似的原地转了两圈后迈开六条短腿径直朝最长最高的一枝复叶爬去，使晨光怀疑它那两条不停颤动着天线是的触角是否接收到了相隔几米外玻璃后巨大两脚兽的脑电波。

　　飞鸟与他，甚至是大多数人都察觉到了如今城市里这种关系的问题。浩劫后的人类没有信仰没有宗教，就连历史也是支离破碎的不成体系，暂时的平静只是因为物资的匮乏和一部分人强大的武力维系。而随着人口增长与对自然资源的开发总会有一天大多数人吃饱肚子有时间学习那些生存之外的知识，甚至不必等待头脑与身体一样饱足，凭借天生的好斗本性低贱的人群就会搅动族群打破和平稳定。

　　晨光烦躁的搓了搓眉心，这些看似大而空泛的思想好像与眼前的麻烦没关系，可绕来绕去飞鸟的问题最终还是会归结于当今人类的问题之上。

　　若是想彻底解决性别给飞鸟带来的麻烦只有两种办法；他能改变性别或者整个人类改变对omega的态度。

　　显而易见，第一个不可能，第二个除了理论之外实际上也做不到。

　　此刻晨光有些憧憬浩劫前人类只有两种性别，就想beta一样，平庸无能却自由自在；没有信息素和发情期的负担，也不受标记与被标记的控制。就想飞鸟如果没有他的标记便不会在春季寻猎之后与他隔阂至今，明明他们之间相互喜欢相互依赖根本无法分离……

　　晨光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不知道为什么胡思乱想居然能想象出飞鸟身上没有他的标记这么荒唐的事情。

　　Alpha和omega的逻辑中只有标记与被标记的伴侣，对于两者尤其是alpha来说他们并不能理解beta今天抵死缠绵喊着相爱至死不渝明天又拍拍屁股形同陌路的关系。

　　如果形象的比喻alpha和omega对beta自由的好奇，那就像beta对alpha武力的向往，双方都渴望着并不属于自身的种族天赋却又明白的知道那只是一种叶公好龙似的虚妄。

　　一阵风吹得窗外枝摇叶晃，橘色的瓢虫翻着跟头滚落回了开始的叶片中央，还好那里平坦的面积对于瓢虫的体积就像是执政厅前的广场，它不至于被甩到叶片之外，阵风过后便可以从新起程。

　　晨光深呼吸了几次，空气中淡淡土腥预告着或许傍晚时又有阵雨降临。
　　桌面上摊开的文件上细致的罗列了飞鸟作为城防官军部第一人以来所有超出权限与违反常规的举动，只要晨光此刻与逐日和八蓝同时在这份文件上签字便可发起最高层的谈何，以多次越权和近期治下不严将飞鸟排除出军部。

　　不论飞鸟做过多少事情，不论当年那些危机中飞鸟多次抛开顾虑果决处理为沼泽城利益为先；最悲哀的是只要发起谈何之前晨光以兄长的名义暗示逐日等人是要为了保护只是beta的飞鸟远离风险，那些同样信任飞鸟的同袍也会毫不犹豫的推他下台。

　　‘那之后飞鸟……’

　　晨光拿起笔，回忆着与飞鸟在故乡军部和刚到沼泽城那些年的往事；欢笑与苦难，坚持和希望，不知不觉已经不是原先的模样。

　　月底休息那天，逐日与执政厅里另外两名高官从城北的工厂区回到城内，考虑到他们汛期后忙碌于改建工厂和水电站防御洪水等事一直没有休息，晨光等人商量了下在执政厅餐厅为他们举办了一场小规模的宴会。

　　飞鸟和峡得到消息的时候宴会已经准备就绪，等他们到场宽敞的餐厅里执政厅各位官员已经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玩一种用贝壳做棋子的游戏。

　　“理由是什么？”飞鸟接过晨光递来的凉茶后问。

　　“他们三个的生日都在最近，开个生日会。”晨光和峡点点头后三人找了个地方坐下说话。

　　“以前可没这样的事情。”

　　“以前穷得只有新年那天才能举办一次宴会。”晨光用下巴指了指餐厅一侧的长桌，上面摆着几小筐水果和用大竹筒装着的三种饮料。“午餐的时候额外再添一道菜。”

　　飞鸟默算了一下这样的宴会倒是消耗不了什么，不至于算作浪费。“装饮料的竹筒是走商带来的吗？”

　　“不是，绿海城送来的竹子已经可以用了。”

　　沼泽城附近原先并没有太多竹子，与绿海城互通有无时发现了这种植物的优点，当时老虎正求助沼泽城帮助她争夺城主权力，看沼泽城有意思便随着交易给沼泽城的人口一同送来了大量经济作物种苗。

　　“可惜咱们这里太热了，桃子苹果草莓黑莓那些吃惯了的都种不了。”

　　“但是这里有芒果甜蜜日月果，说起来比故乡可以吃的东西多得是。”

　　峡看见门口有人进来一阵错愕。

　　待续

---

作者有话要说：　　甜蜜，灵感菠萝蜜，日月果，日果菠萝，月果香蕉啊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