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有话说》观山雪

4、004

　　蓬莱山下，浩如烟海的人群一眼望不到边际，扶虞过来时，就见蓬莱弟子们正在维持秩序。

　　付云正坐在最前面一个个登记来测试的人，试灵石就摆在他身前。

　　“将手放在试灵石上。”付云指挥着来测试的人。

　　不多时，石头上便出现了几道光晕，神奇的一幕让来测试的人宛若身处梦中。

　　“金粗火木细三灵根。”

　　“过。”

　　听到过的那一刻，那人骤然清醒，随即明白过来自己在第一关通过了，兴奋狂喜。

　　是的，第一关只是检测有无灵根和悟性。

　　二者只要总有一个，就可以留下来，进行接下来的选拔。

　　还有几位师侄也和付云并排排列，同时检测。

　　他们看见了扶虞，眼中一喜，正要起身，却见扶虞轻轻摇了头，随即作罢。

　　扶虞在测悟性那里找了个位置坐下，他敛了气息，将那身缥缈的气质一收，像个普通人一般，来测试的人只以为他是个普通弟子，从未想过自己眼前的便是闻名北洲的小师叔。

　　“试着吹它。”

　　“它都只有一个洞口，怎么可能吹响。”不少人走到这儿都会这样说，聪明的、愚笨的反而不会多嘴，直接照着指示做，会问的都是庸人。

　　中庸。

　　普通。

　　平凡。

　　有时候，愚笨都要比他们好。

　　扶虞不做解释，只是指着隔壁一组同样测试的，“响了。”

　　那人面上一红。

　　这样测试了一个时辰，便已经过了五百多人。

　　直到一人站到他面前，熟悉的面孔，不熟悉的神情。

　　即便看了三年，他依然未曾习惯。

　　他甚至无法将眼前这人同记忆里的那个人联系起来。

　　但几乎同时，他的浑身却已经紧绷，这是面对此人的下意识反应。

　　“仙长，我听见好多人都吹响了，但是为什么他们吹出来的都不一样啊？”

　　有人是杂音，有人是断断续续的音节，有人是小段音律，甚至连音质都不一样，可他们分明用的是同一管箫。

　　来人将问道箫拿在手里左看看右摸摸，似乎是想将这玩意儿琢磨出朵花来。

　　“不同的人，自然不一样。”

　　“哦，那我也试试。”希望他吹的声音比较好听，不然他就不喜欢这有趣的箫了。

　　唇落在洞口，气流顺畅流动，空灵辽阔的箫声流泄而出，只有一个音，却气息沉稳、纯净无杂，纯粹而平稳的声音将不少蓬莱弟子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他们当然知道这样的箫声代表着什么，看向少年的目光纷纷带上了惊讶，有的甚至还有羡慕。

　　只有扶虞，看向眼前人的目光无比复杂，只是那些情绪被他掩盖在眼底，无人可见。

　　些许挣扎和动摇一闪而过，不消片刻，便被坚定取而代之。

　　他过去并不知道在这测试中对方的表现，如今亲眼所见，竟比过去三年的观察还要让他惊讶和意外。

　　问道箫的内情他再清楚不过，一个人的性情心性可以对外人伪装，可绝对逃不过它的法眼。

　　他低头看了看面前的名字，良久，才吐出一句：“东洲谢无衣，无垢，过。”

　　……

　　主峰大殿中，青衣人正手执朱笔，从之前的选拔记录中勾选留下的人选。

　　青袍金冠之人正拿着扶虞勾选出来的名单看，不经意问起：“我听说今日有一人乃传说中的无垢之人？可是真的？”

　　扶虞的手细微颤抖了一下，“确有此事。”

　　明翊子看向他：“以你的境界，也可以收入弟子了，往日你总说自己境界低微，后来你入化神，我本想问你此事，可你却二话不说闭关，如今也该提上日程了，别人你看不上，那这无垢之人呢？”

　　扶虞眉心微微一蹙，很短，“师兄，扶虞不收弟子。”

　　他不明白为何事情会向这方向发展，明明以前就没有过。

　　明翊子有些遗憾又欣慰地叹了口气，“我就说你不会答应，不过是香子见你名下空虚，因而提了一句，虽说我早猜到你的想法，但总不好拒绝香子一番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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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