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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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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着急地看着屋檐断瓦上的那抹鲜艳的大红,火急火燎地又走近了铁二的屋子一些,纷纷劝她不要想不开,她这么年轻,她的日子还很长。
“砰”的一声大响,芸儿从屋檐上扔下一个酒坛子,伴着酒坛子炸开发出淡淡的果子清香,惊得一众人发出刺耳的尖叫,仿佛掉下来的是芸儿。
芸儿从屋檐上坐起,抬头看向淡淡的月色,梳得美丽的发髻凌乱着,瓜子脸泛着桃粉色的红晕,脏兮兮的小脸有几分诱惑,她一双手无物,如同小鸟的两只翅膀般张开,笑得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芸儿要飞咯!”
看着她酒醉的模样的一众村民,急得转圈圈。老樵夫和林大婶刚结束了他们的口水大战,见一众人杵着,半点儿忙都帮不上,心里干急着。
林大婶怒道:“你们还杵着做什么?还不快铺些稻草,免得芸儿掉下来摔着了。”
一众人闻言,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做鸟散状。
老樵夫急巴巴地看着屋檐上的芸儿,她那瘦弱的小身子骨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了,喊道:“芸儿,你快下来,你快下来。”
芸儿听而不闻,张着一双手,如同要羽化登仙一般。
林大婶被老樵夫吵得脑壳仁疼,不放过怼他的机会:“她喝醉了,你说什么都没用。”
老樵夫怒道:“那你说,这该怎么办?”
林大婶一直看着芸儿,谁知她步子稳,没从屋檐翻滚下来,倒是因为走到屋檐的边边角落,一脚踏空,自个儿跳下了屋檐,林大婶感觉自己的心脏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大喊:“芸儿......”
屋子的边角有一把小木头剑和一根红薯,芸儿就是在那个位置坐了一日,结果等来了铁二,却等不回来自己未来的新郎官。
芸儿的脑袋磕到小木头剑上,‘砰’的一声重响,有伴着叮咚的流水声奏起......
一瞬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又仿佛就只是一个头点地的过程。
芸儿的脑袋出现了大片的嫣红,红得像她身上那套不合身的红色衣裳,染红了众人的目光,诡异的叮咚声随着大片嫣红的出现,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个小孩愣看了看手里的稻草,惋惜道:“我刚捡来的稻草,怎么就不等等我再跳呢!”
没人理会一个小孩说的话,皆目露同情地看着晕死过去的芸儿,满头满身的红,让这个月光很美的夜晚有些诡异。
......
哎!
唉!
哈!
啧啧啧!
芸儿昏昏沉沉中,感觉她的脑子很痛很痛,她想睡觉,可耳边的声音一惊一乍,她表示实在是睡不着,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眸,环视了周围一圈。
一个她不认识的陌生地方,她说不出的华丽。
一把她认识的小木头剑在她眼前独自摇晃显摆。
芸儿的头还是很沉,一些细节主动地忽视了,闭上眼睛默了三刻,猛地睁开眼睛,惊恐地大叫:“~啊~”
大门“砰”地被推开,一个身穿白衣的俊朗男子飞奔而来,坐着床沿,如同繁星般美丽的眸子装满了担心:“芸儿,你怎么了?”
芸儿忽视了忽如其来的陌生男子,低头看了看滚落在地作躺尸状的小木头剑,又把目光看向俊朗的男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俊脸瞧:“没事!芸儿饿了。”
紧张的男子松了一口气:“我这就去给你找吃的。”轻柔地替她掖好被脚,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门,并且贴心地转身关好。
芸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榻,一双脚刚刚着地才发现她刚刚睡的床榻好软,好像天上的白云,可此刻她没空回去再睡,蹲在小木头剑旁边,愣愣地看着它,甚至掐了一把自己的脸颊,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脸颊很疼,芸儿肯定自己没有做梦,低头打量着小木头剑,脑袋又有些昏沉,她托腮沉思:莫非我刚才眼花了。小手正想拿过小木头剑往床榻上坐放,小木头剑嗖地一声飞了起来,直立地插在地面,嫌恶地盯着她:“你别碰我,你个蠢丫头片子!”
她唯一的财宝居然会动,会说话,芸儿欣喜地看着它:“你会绕圈圈吗?”
小木头剑高冷地哼了哼,不理会她。
芸儿顿时了然:“你肯定不会。”
小木头剑当即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芸儿欣喜地拍手:“哇哇哇!好厉害!”
小木头剑:“你把我当什么了?”居然又是让它翻跟头,又是拍手。
芸儿道:“小木头剑啊!”
小木头剑想了想,觉得芸儿这话其实也没毛病,就跟她算起了昨晚的事情:“你个蠢货,居然为了个男人寻死,简直是丢进了所有女人的脸面。”
“寻死?”芸儿支着脑袋,想了想:“没有啊!”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想起了铁二哥哥说好的给她吃一辈子红薯,居然昨日跑了,她的红薯也没有了。
小木头剑昨晚被她的脑袋磕了一剑的血,因它的修为比她这个没有修行过的人高出了许多倍,一下子就听到她心里的话:“我情愿你是为了男人去寻死。”总比为了红薯去寻死好。
芸儿还是不解:“我没有寻死。”
“罢了。”小木头剑知道给一只小白鼠讲过去和未来都是件傻头顶的事儿,又蔫蔫地换了一个话题:“刚刚从这里出去的那个公子是我的,铁二才是你的,你可不能和我抢。”
芸儿睁着泪汪汪的眼睛,十分地疑惑:“刚才那个好看的哥哥有红薯吃吗?”
“没有。”
芸儿眼里露出了嫌弃:“连红薯都没有,真穷。”
小木头剑:“......”
白衣公子为芸儿张罗了一堆东西,见她不客气地拿了一只鸡腿抓到手里,笑得很温柔。在桌子上装躺尸的小木头剑嫉妒了,趁芸儿白衣公子不注意时偷偷挪到芸儿的身后,指着芸儿的大脑袋,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芸儿默默地看着手中啃光了肉的鸡腿,把鸡骨头放到小木头剑上:“吃吧!小木头剑!”
小木头剑在心里问候了句她爹,十分嫌弃油腻腻的鸡骨头,可芸儿没理会它,独自一人享受丰富的早膳。
白衣公子趁着芸儿低头时,把小木头剑轻轻拿到手心,他昨晚救芸儿时就发现了,这把剑的材质十分特殊,握在手心时就觉得浑身通体凉爽:“这把木头剑很不普通。”
芸儿含糊地说了句:“它(灰)会说(桌)话(花)。”说完后,把嘴里的鸡骨头通通吐了出来,愣愣地看了眼小木头剑,脑里是铁大叔曾经说的话:如果你想长命百岁,切记不可把这柄剑的特殊说与除你我外的第三个人知晓。
芸儿把小木头剑夺了回来,放在自己的怀里,呵呵道:“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把普通的小木头剑。”
小木头剑有了芸儿的触碰,能把自己想说的话传给芸儿,骂道:“你个混账丫头,一定是看那公子喜欢我,才不让他碰我,你把我还回去。”
铁大叔的话在芸儿脑里根深蒂固,如果她没了命,她还怎么吃红薯?当即把小木头剑揣得紧紧的,巴巴地看着白衣公子:“有没有红薯吃?”
小木头剑真想一剑就结果了她,太丢人了。
白云公子很有涵养,温和地让她等等,随后出门去为芸儿寻红薯。
小木头剑见人走了,十分不愉地挣脱芸儿的怀抱:“你真没出息!”面对一个长得英俊的公子,脑子里有的只是一只丑不拉几的破红薯。
芸儿刚吃饱了,有了力气,追着小木头剑握住剑柄,十分新奇地研究它:“你怎么会说话?”
小木头剑没有嘚瑟,很自然地在阐述一个事实:“我本来就会说话,而且还拥有思想,只是你不知道罢了!恰巧你昨晚寻死,脑袋的血磕到我的剑身上,与我莫名其妙地就签订了契约,成了我的主人。”
“我是你主人?”芸儿感觉头顶被一个大馅饼砸中了。
“你想不想找铁二?”
芸儿很坚定地点头。
“刚刚那个美男子是我的,铁二是你的,我带你去找铁二,你不许跟我抢。”
芸儿高兴地蹦了几蹦:“好啊!”
大门被推开,白衣公子见芸儿眼里都是笑容,欣喜地道:“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芸儿含蓄地站好:“就是忽然想到开心的事情了。”她把在地上躺尸状的小木头剑放到软绵绵的床榻上,再贴心地为小木头剑盖好被子,转身去拿白衣公子为她寻回的红薯,有蒸的,也有烤的,乐呵呵地吃得比鸡腿香。
白衣公子温柔的眼睛满是心疼:“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芸儿放下红薯,接过白衣公子递过来的水杯:“芸儿不苦,芸儿有铁二哥哥。”
“铁二?”白衣公子一听这男人的名字眸子有几分怅然,又想起了昨日芸儿头破血流的模样,心里痛极了:“芸儿,你放心,从今往后哥哥会保护你,照顾你的。”
芸儿露出甜甜的笑:“谢谢好看的哥哥,可芸儿要去找铁二哥哥。”
白衣公子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事情弄清楚再认回她:“芸儿,你有没有看见你的无心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