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同人之余家有女名小七》我都那么咸鱼了

34、第 34 章

　　历年五月间都要去太平行宫避暑，至中秋前才回宫。今年为着民间时疫并未清除殆尽恐生滋扰，而战事结束后仍有大量政务要办，便留在紫奥城中。

　　一日，余小七的母亲刘氏传来消息说县令大人看上了余小八才高八斗，遣媒婆上门来要与她们家余小八做媒，把自己女儿说给余小八做妻子。刘氏传信来问余小七的意见。

　　余小七才一看，便皱了眉头。连一个消息都不曾透露，就敢直接遣媒婆上门，与逼婚何异？

　　当下便心里不乐意了，她弟弟刚刚才考上秀才，准备着明年的乡试。宫里又有她这么个当贵嫔的姐姐在，一个小小县令的闺女，凭什么？

　　不是她贪图富贵，非要给自己弟弟寻一个高门贵户的家大小姐做妻子，她知道自己家平民出生的，高门贵户的小姐们只怕人家也看不上。

　　只是这历来婚配，都是男子请媒婆往女子家求亲的，女方即便有意，也只是通过人透露出这么个意思来。双方若都有意便可行婚嫁之礼。从没听说过女方直接请媒婆往男方家门里提亲的。这县令无非就是看她弟弟已考过院试，天分好又肯下苦功夫努力学习，宫里又有她这么个姐姐在。想他将来前途必然不可限量，便想趁着他们家还不怎么显贵时做得一门亲，不然恐怕日后高攀不上。

　　如此心思做亲，日后还不知道要如何呢？他们姐弟若是一直顺风顺水的倒还罢了，若是稍有不慎两人栽了，只怕这县令翻脸便能无情。这样的亲事做出来又有什么意思？

　　她的要求向来不高，只要弟弟喜欢，那个女子也知道进退肯照顾夫君孝敬父母也就可以了。但只看知县一家直接就大肆张扬的将媒婆遣上门，便可知道这一家绝不是余小七心里想的那种人家。
　　“这样不遵礼数，简直欺人太甚。”余小七便传了话出去：“传个话给我娘，就说我说了，小八年级还小，他的婚事等几年再说。”

　　“小八是谁呀？”玄凌忽然打门外进来，笑着问了余小七。

　　余小七忙起身迎接他：“皇上万安。皇上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也不怕吓着臣妾吗？”

　　玄凌笑道：“本也就是想吓你一下的，谁知隔着窗子就听着你说什么欺人太甚，谁欺负你了？小八又是谁？”

　　余小七吩咐他们上茶，然后才很是不在意的说道：“没什么。小八是臣妾的弟弟，我娘传话来说他在用功预备明年的乡试，臣妾为他高兴呢！”

　　玄凌听了抬一抬眉：“朕记得你说过你家穷，读不起书。你肚子里那点墨水还是你弟弟趴在人家书院墙头上偷学来的。你弟弟这就开始准备乡试了？！”满打满算余家发迹也不过才一年多吧！院试是怎么过的？

　　余小七道：“是啊！只是臣妾觉得还早些。早就听人家说乡试不比院试，只会背书就好了。能考上举人的都是人家有眼界有见识的大人物们。弟弟才十四，能有些什么眼界？我劝他好好在读几年书，等下次乡试再下场也不迟。他却非要明年就考，还说什么就算考不上也算见识了一翻世面。一肚子的歪理。反正臣妾是说不过他的，由他去，让他吃吃瘪，也好知道知道天高地厚，不能做井底之蛙，自高自大。”

　　听她这样说，玄凌反而打消了心里对她弟弟院试成绩的疑惑，笑道：“小孩子家家的，让他见见世面也好。你就别操心了，总归是你的家人，朕总不会亏待了他们。”这便是承诺了，便是余小八走不了科举一途皇帝也会为他寻个好出路的。

　　余小七笑着摇头：“臣妾谢皇上好意，但是我相信我弟弟。他答应臣妾的事还从来没有失言过。”所以他既然说了要考举人，便一定会考上，这次不行，大不了下次。她的弟弟，从来不曾叫她失望。

　　玄凌也被她的坚信感染，大喜道：“你弟弟很好，若能考上举人，便是少年英才。他若有真才实学，朕许他前途无量，必不叫他埋没了。”

　　高门贵族把女儿送到后宫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一个前途无量？余小七再傻也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恩典，喜得赶忙谢恩。

　　日子这样悠游的过去，时光忽忽一转，已经到了乾元十四年五月。

　　宫中的生活依旧保持着表面的风平浪静，皙华夫人占尽风头，百般承恩；菀贵嫔怀有的身孕，玄凌自然要分心关怀；除去这二人，便只有余小七的恩宠最盛，安陵容喉疾即愈，自然也能分得些许宠爱。沈容华渐渐收敛了对玄凌的冷淡之色，也颇得了些许的关注。

　　有他们五人在前，其他的人基本入不得皇帝的眼，在这平静里，终于有一石，激起轩然大波。

　　一日，菀贵嫔在棠梨宫里忽然腹痛不止，若不是当时正好为菀贵嫔安胎的章弥亲自送了安胎药了，这宫里唯一的一胎就险些要保不住了。

　　章弥说这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导致的胎像大动。

　　菀贵嫔含泪道：“臣妾向来遵照太医医住，连安胎药都半点不敢落下的喝完，怎么会用伤胎的东西呢？必然是有人要害臣妾和臣妾的孩子啊，还请皇上做主。”

　　玄凌大怒，下令彻查。

　　最后在菀贵嫔吃剩下的如意糕里发现了不少夹竹桃的花粉。

　　太医回道：“这夹竹桃虽美丽，但是汁液和花粉是有毒的，尤其花粉，有活血化瘀之效，是伤胎的利器。”

　　菀贵嫔震惊道：“如意糕？不可能，那时悫妃娘娘派人送来的，是悫妃娘娘亲手做的，怎么可能有问题。”

　　玄凌问道：“她和你一向没有什么交情，为何突然给你送她亲自做的糕点？”

　　甄嬛迟疑：“这，这臣妾却是不知。”

　　玄凌冷哼一声道：“你总是这样心地善良，不忍以恶意揣度他人。朕看她时嫉妒你得宠，又怕你生下皇子，动摇予漓的地位。这才对你下毒手，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做皇子的母亲。来人，传旨皙华夫人和敬妃，命她们严查此事。”

　　又回头安抚菀贵嫔道：“若真是汤氏所为，朕必给你一个公道。”

　　甄嬛含情脉脉：“嬛嬛知道，四郎一定会给咱们的孩子一个公道的。”

　　她这样说，反而让玄凌心底一痛，想起余氏，和她的两个孩子。

　　莹心殿里，本该互诉衷肠的两个人只留下了一个甄嬛，玄凌借口还有事务处理回了仪元殿。甄嬛虽然不满，但是也无可奈何了。

　　玄凌走后，甄嬛接过浣碧递来的温热的湿手帕敷在了脸上。

　　浣碧道：“这样一来，悫妃就死定了。”

　　“这是自然，谋害皇嗣这样的罪名，别说她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长子生母，就算是现下风头正劲的皙华夫人也担待不起。”甄嬛拿下手帕，厌恶的看了一眼还放在旁边榻桌上充作物证的如意糕道：“既然她有心害本宫的孩儿，本宫自然要让她付出代价。”

　　正说着，流朱端了安胎药进来：“安胎药已经熬好了，娘娘快趁热喝下吧。”又道：“娘娘今日可吓死奴婢了，就算是要对付悫妃，娘娘也不必真的吃了那如意糕。直接将如意糕拿到皇上面前，依照皇上对娘娘的宠爱程度也不会坐视不理。不管怎么样，娘娘和小皇子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甄嬛一口闷下所有的安胎药，簌了口道：“你说的本宫又何尝不知？只是她是皇子的生母。若不是真正危害到了我腹中胎儿，就是看在皇长子的面子上，谁又真能将她如何呢？就算告到皇上皇后面前，恐怕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本宫与她一向无怨无仇。她胆敢害本宫的孩子，本宫自然不与她善罢甘休。我早就问过温太医了。我吃的那些如意糕的量只会让我腹痛，并不会真正危害到我腹中的胎儿。”

　　“娘娘心里有数就好。”

　　甄嬛道：“皙华夫人行事一向雷厉风行。敬妃也一向与本宫交好。这事只怕不过两日便会有结果了。”悫妃只怕最好也不过是废为庶人，以后再也不能伤害我的孩子了。

　　谁知还不过半日，小允子就进来回禀：“悫妃娘娘殁了！”

　　恰逢敬妃来看甄嬛，两人皆是一愣，几乎是异口同声：“什么？”

　　小允子答：“刚刚外头得的消息，皙华夫人去奉旨去悫妃宫中问恬嫔小产的事，谁想一进内殿竟发现悫妃娘娘一脖子吊在梁上直晃荡，救下来时已经没气儿了。听说可吓人呢，连舌头都吐出来了……”

　　敬妃皱着眉出声阻止：“不许瞎说，你主子怀着身孕呢，怎么能听这些东西？！拣要紧的来说。”

　　小允子咋了咋舌，继续道：“听悫妃身边的宫女说，悫妃娘娘半个时辰前就打发他们出去了，一个人在内殿。如今皙华夫人回禀了皇上，已经当畏罪自裁论处了。”

　　甄嬛暗暗一笑，敬妃道：“罪有应得。如今妹妹可以安心了。”

　　甄嬛叹了口气道：“只是可怜了皇长子，这样小就没有了母亲。”

　　敬妃看着从窗外漏进地上的点点日光，道：“虽然没有了生母，总还有嫡母和各位庶母，再不然也还有太后的照拂。”

　　甄嬛微微颔首：“只是悫妃又何必急着自裁。即便真是她做的，我的孩子无事。若向皇上申辩或是求情，虽然会废除名位但未必不能保住性命。”

　　敬妃道：“即便皇上肯饶恕她，妹妹你也大度，不与她计较。但是这样的母亲，是会连累儿子的前程的。”

　　甄嬛的脸色微微一变：“你是说——悫妃的死可以保全皇长子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