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知死亡的少女》一只四维码

56、8.5 罗生门

　　正当钟哲感到深陷危险，钱昊会对他做什么的时候，钱昊却笑了。

　　“不止江语，这样的吊坠我还有呢！”

　　钱昊笑着捋上自己的袖子，钟哲看到钱昊的手腕上戴着一个手环，那手环就和吊坠一模一样的形状。

　　“警察同志，您可以放心了吧？”

　　钟哲慌了神，他万万没料到，这样的吊坠并不只一个。

　　“怎么回事？”

　　“正如你所见，我们公司发布了一系列的这个形状的纪念周边，什么吊坠啦、手环啦、戒指啦，”钱昊笑道，“这和什么自由会一点关系都没有。”

　　钟哲的思绪纷乱了，他一直觉得江语的吊坠应该是独一无二的那个，这才可能成为多方追逐的对象，才可能成为孟桐真正的死因……但一切都跟他想的不一样。

　　“但要说这个案件，我还真有一些事情要跟你说明。”

　　钱昊说着，掏出自己的手机，在手机上点按了几下。片刻后，门口传来敲门声。

　　“进来吧！”钱昊道。

　　只见安保人员押着两个人就进来了，那两人一胖一瘦，眉目之间有几分神似，像是兄弟。

　　“这两个人是？”钟哲问。

　　“你要找的真凶。”

　　“真凶？”

　　“是的，我也是刚刚才听到的消息，他们兄高俩一个叫阿大一个叫阿二，是不夜街的混混。经过我们安保的询问，他们前几天劫杀了一个女生，抢走了她的吊坠。就是本应属于江语却被死者抢走的那一条。但这条吊坠和我们公司其他周边都不太一样。你应该也意识到了，江语拥有这条吊坠的时间比公司公开发布logo的时间要早……”

　　钟哲点点头，要是钱昊没说，他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其实公司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筹划发布新logo了，很多周边那个时候就开始制作，我们的设计师出于工艺的考虑，用过很多不同的材料，做过很多的尝试。现在所有人可以购买到的是镀银的周边，但人们不知道，最早期我们尝试生产过一批真银的限量款，但因为成本高昂，便放弃投入市场。”钱昊解释道，“但这批周边价值不菲，丢弃可惜，我就把它们送给公司高层还有江语了。这事巧就巧在，这两人劫杀了女孩后戴着战利品在不夜街招摇炫，好巧不巧正好被我们公司的人撞见了，还恰恰是参与了吊坠设计的高级员工。他立即联系了我，而我联系了江语，才知道江语的吊坠被别的女生抢走了。这也是今天江语会被我喊到公司的原因，是吧江语？”

　　江语虽不情愿，但也只得配合地点点头。她在心里感叹，这番说词和真实发生的事情，也不能说不太一样吧，只能说是毫不相干。但倒也自成逻辑，天衣无缝……只要这两兄弟不会改口胡诌就好了……

　　“是这样吗？”钟哲对着阿大阿二问。

　　“阿巴，阿巴！”阿大说，“阿巴阿巴阿巴！”

　　钱昊笑了：“忘了说了，这两兄弟生来就是聋哑人，而且还不会写字。我们安保人员真是比划来比划去，还用上了公司最新的科技脑电波转译系统，才得知了真相。”

　　江语心道，还好这两个人是哑巴，不然……突然江语泛上一阵寒意，是这样吗，他俩真的生来是哑巴吗？她突然认出来了，这两人就是她和子希潜入公司时的厢车司机，那时候，他们明明有在交谈。

　　钟哲：“也就是说，我也没办法审问他们了？”

　　钟哲还是感觉不对，既然钱昊早就有这两个人在手中，也早就知道这场凶杀案，大可以一开始就告诉自己真相，何必装傻兜圈子。假如自己没有追问到要害，他们是不是不打算抛出这两个人。

　　钱昊笑道：“如果需要他们的脑电波转译文本，我们可以提供，还需要其他协助的，我们公司也一定全面配合警方。时代在变了，既然测谎仪能够作为法院采信的证据，脑电波转译文本也应该可以吧？你大可以审讯他们，但是脑电波是唯一不会骗人的东西。”

　　钟哲叹了口气，看来只能这样了。

　　“你叹什么气？你可没白来，带回了真的凶手，那个叫单维还是什么的小鬼就可以沉冤昭雪了……”钱昊拍了拍钟哲的肩，“小伙子，加油，你的判断力还是很敏锐的，虽然过程有一些错误，但是结果是好的嘛！”

　　钟哲感到肩膀上沉甸甸的力量。虽然钱昊一直在耍滑头，但是这份叮嘱又好像是真心的。钟哲没有办法：“那好吧，这人我就带走了。”

　　“当然，我留着也没用啊，当然是交给警方法办了。”钱昊笑道。

　　钟哲过去，给阿大和阿二套上了手铐，回头又看了江语一眼：“那江语，你回老城吗，我可以载你一程……”

　　“谁要和两个凶手一辆车啊？我自己可以回去，我还可以和我叔叔多待一会儿。”

　　钟哲点点头，押着阿大和阿二走出了大门。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江语可以看到阿二狠狠地踹了阿大一脚，而阿大木然地扭头看向阿二，迎接他的却是阿二凶狠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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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结束了。”钱昊擦了一下额头的汗，“这个钟哲，不简单。”

　　“嗯，我也觉得是个厉害的警察。”江语说。

　　“他几乎就碰到核心了，还好，还好我们还有一个逻辑自洽的第二种答案。”钱昊说。

　　江语的脸色却不是很好看：“但是，能有这个答案，还全得靠这两个人都是哑巴……真的有这么巧的事吗？”

　　钱昊摊摊手：“无巧不成书是不是？”

　　江语突然提高了音量：“他们本来不是哑巴是不是？”

　　“这不重要了，”钱昊回避江语的眼神，“你只要知道，我们的利益没有受到损害，正义得到了伸张，凶手得到了惩罚，无辜的学生得到了释放，就够了……”

　　江语放弃了追问，从叔叔的眼神里，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这样，闹了一天，我公司还有很多事务要处理，我也就不留你了，”钱昊说，“你自己回去，但是记得，这里随时欢迎你回来，而且，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的亲叔叔看待……”

　　江语点点头。

　　“还有这个吊坠……你一定要保护好它，千万别再弄丢了……他不止是自由会鸮神才有的信物，还是……”讲到这里，猫收了话茬，江语看到，那一瞬间他下意识地瞥向了监控摄像头的方向，而表情里有转瞬即逝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