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要告白》唐进宝

16、周颖（3）

　　林优：“我操真他妈欺人太甚。”怒火冲顶之际直接从垃圾箱里抽出一支别人扔掉的灯光，另外一只手抽过木棍，双手并拿武器径直朝人群冲过去。

　　简白知道林优要动手了自己是拦不住她的，就忙求助旁边的李策：“你去帮帮林优好吗。”

　　李策：“我去的，你们躲着点。”

　　许修将栗舟退到简白身边：“你们两个女生保护好自己，先报警。”说着许修捡起地上的酒瓶子也朝那边走过去。

　　林优的‘优哥’真不是白来的。这种情况下林优手起刀落，朝着外围地痞脑门上就是一棍子。抬脚把人踹翻，进去拽着周颖就往外跑。

　　“林优，你小心！”简白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儿，林优护着狼狈的周颖，后背险些吃闷拳。

　　李策替她打开一条路，“你们先出去。”

　　地痞老大吊儿郎当过来：“出去？你们谁跑得了？”他动动手指，“都给我收拾干净了”

　　周颖浑身战栗还是蜷缩身体。林优拽着她，“周颖，没事，是我们。走啊，跟着我。”

　　林优护着周颖，许修护着两个女生，邹飞他们在里面打架，栗舟和简白在外围打报警电话，傅光在一群地痞流氓间打得如火如荼，撸起袖子，将手里的电杠朝她们头上砸，白色玻璃碎了一地。

　　周颖也就是被傅光这个动作吓到突然声嘶力竭起来。

　　在巡警感到之前，周颖的精神先崩溃掉。

　　陈岑骑车经过这里，看见了林优和简白，自然也看见了周颖。她赤红的双目在林优的怀里挣扎，嘶吼。陈岑扔掉单车，冲击人群。

　　林优诧异：“陈岑？”

　　陈岑双手钳住周颖的肩，“周颖，你醒醒看清楚是我，周颖？”

　　周颖的双目已经辨不清人，她谁也不认识，她谁也不想认识！终于，在嘈杂，殴打，谩骂，陌生之中，周颖变成了小兽，一个要反噬亲近她所有人的小兽。

　　栗舟亲眼看见她痛苦的过程。警察要用手铐铐周颖，因为她已经失控了。陈岑不顾一切紧紧抱住她，“周颖，我是陈岑，你别怕，我在这儿。是我啊。”

　　周颖蜷缩自己，藏着自己最温柔的那一面，露出一张陌生的面孔。

　　李策惊讶道：“陈岑，你别靠近周颖，她大概是已经疯了。”

　　周颖紧紧咬着陈岑的手背，滴滴血迹渗透出来，陈岑就像不知道痛一样将她紧紧抱住。

　　许修扔掉手里的木棍过来看栗舟，问：“你受伤了没。”

　　栗舟摇摇头。

　　在兵荒马乱中李策拨最先打了120，之后周颖外婆闻风赶来，可那个时候周颖根本已经谁也不认识了，护士当场给她打下镇静剂，她才逐渐松口。周颖外婆不住给陈岑说对不起，好孩子，小颖不是故意的，她控制不了自己，是我没照顾好她，给你们添麻烦了。

　　陈岑顾不上许多他安慰了周颖外婆之后就要跟着救护车一起去医院。

　　“谢谢你们。”陈岑看过林优她们就跟着救护车走了。

　　栗舟顿步在原地却许修始终陪着她，许修低沉对栗舟解释：“周颖有精神病史。”

　　栗舟平静的眼眸里浮起一点肉眼可见的涟漪，低低呢喃了一句：“原来竟是真的。”

　　简白看向走过来的林优，惊呼：“优优，你，你没事吧。”她焦急朝林优过去看她伤势。

　　林优半只手掌都是血却坚强地摇摇头：“没事儿，小伤。”

　　简白什么也不说了连忙带林优奔赴向附近的药店，随后只有李策他们就跟着栗舟慢慢在后面走着。

　　许修和栗舟坐在药店外的石阶上。

　　栗舟问：“你是怎么知道周颖的情况？”

　　许修仰头看了看天空，纯白无瑕。回答道：“韩棹说的。”

　　栗舟：“韩棹倒是个好人。”

　　许修促狭：“难道老子不是？”

　　栗舟：“你当然也是的。”她抿唇莞尔一笑的样子真的很纯真，很美好。

　　许修顿了顿继续说。

　　“其实也不那么恐怖，大概就是周颖父母感情不和，小时候经常当着她的面吵架打架，最厉害的一次是爸把她妈妈推下二楼，她亲眼目睹后精神就更加不太正常。”

　　初中的周颖和韩棹一个班，后来她辍学了一段时间，但是很奇怪的是辍学回来的她居然依旧跟得上进度，以至于那段时间很多人都喊她半仙儿。不过这里是三中可不是别的学校，偏见让她整个人不管是自身过去历史还是她的言行举止都成为了三中的笑料。

　　许修说完看着栗舟认真补充道：“可是无论她怎样被别人看不起，她都是陈岑的最喜欢的女孩儿你知道吗栗舟？”

　　许修的眼神特别无公害，干净得想让人猝不及防亲一口，他应该是努力劝说栗舟别喜欢陈岑，因为陈岑喜欢周颖。

　　而且喜欢那样的人是不值得的，这个世界只有许修对舟舟最好了。

　　“你明白吗？小笨蛋。”许修说着说着眼睛就微微潮润泛红。

　　栗舟看过他的眼睛点点头，转过头平静说道：“周颖原本应该很无辜，很特别，特别到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才知道那个秘密。”栗舟褒扬说。

　　“可惜后来聪明的我也猜测到了那些秘密，所以她不再无辜，却依旧特别。”

　　兔子埋尸案不管从作案动机还是作案时间都和周颖有牵扯不掉的联系，如果她愿意求助栗舟，或许栗舟有办法帮助她摆脱现在的困境。

　　其实为什么栗舟推断兔子埋尸案不是周颖做的还有一个很明显的原因，那就是把埋尸案消息卖给记者的这个人比周颖的嫌疑大多了。在栗舟看来兔子案是不是周颖做的已经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走漏消息的那个人远比周颖更加吸引栗舟的视线。

　　那么到底是谁扩散了消息，动机又是什么呢？

　　或者说那就是凶手。

　　栗舟暂时不能明确这三个问题，如果能证实走漏消息的这个人那问题的这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李策从隔壁超市买了些谁第一瓶给栗舟：“渴了吗？”

　　栗舟接过来边旋盖子边问道：“你说周颖为什么要伤害那些小兔子呢。”

　　李策想了想，思考了会儿才说：“或许是她自己心理有问题吧，这种事情我们平常人很难猜想和理解的。”

　　栗舟若有所思点点头，正好傅光他们过来，栗舟状似自言自语：“我就是想不通周颖为什么要这么做。”

　　傅光还在思考着什么，邹飞脱口而出：“不一定是她做的啊。”

　　顿然栗舟愣住了。

　　大家都不约而同看向邹飞。

　　邹飞大口喝水的动作也跟着周围人异样的目光顿住了，他问：“怎么了我说错了？”

　　栗舟没说话。简白扶着林优从药店里出来，闻言笑着说：“你没说错啊，本来这件事就没有定论，我就觉得不一定是周颖做的。只不过大家希望是她做的罢了。”

　　林优好强根本不想要简白扶着自己，那样只会让她感觉自己是个伤残人，丢面子！她从李策那儿薅过一瓶水，大口喝着，义愤填膺说：“都是那些闲得吃饱饭没事做的人才会对周颖群起而攻之！都是坏人！”

　　邹飞：“对！就是这样。”他动作喜剧，忽地从石坎上跳下来对众人说道：“除非学校保卫科和警方能找到这件事的证据，不然啊大家都是瞎猜，你说对吧，策策。”

　　李策认同邹飞的观点：“嗯。是这样。”

　　栗舟笑了笑说：“其实我也没说是周颖做的，我问题的前提还是她为什么会被针对。”

　　简白：“其实就是四个字。”
　　林优：“欺软怕硬。”
　　邹飞：“对！”

　　李策：“也不全是吧，毕竟她原本就很奇怪这一点无可否认。”

　　栗舟附和道：“有道理的。”

　　林优和简白相顾一眼却也没说什么。

　　可是晚上回学校的路上栗舟一直在想，如果周颖是个正常女生那她就不会被针对了。

　　可令人想不通的还是，一个花季一样美好年纪的漂亮女生怎么会人被针对呢。

　　如果她真的该被那么多人讨厌，那么她为什么会被这个学校里最瘦瞩目的男生所钟爱。

　　其实栗舟也明白人的本质本来就是欺软怕硬的，人云亦云的。

　　许修说：“如果你那么想知道真相不如你自己去问问她。”

　　栗舟笑着轻声回答：“你可能不知道一些事，今天跟你实说了。其实该问的我之前都问过她，只不过她对我说的有用信息非常之少。我一度怀疑她在装傻。”

　　“你之前见过周颖？”许修不信，“你见她做什么呢。”

　　栗舟：“是单独见的，见她是要问点关于她隐瞒真相的小事。因为关于14号的事情她没有对警察说实情，让我对她很失望。”

　　“实情？什么实情。”许修问。

　　栗舟：“失踪案发后，几乎每个人都被派出所叫去问过话。可周颖没有说实话。”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说实话，那实话又是什么内容？”许修说：“况且她本来就是个心智不同于常人的女孩子，我也不对她能说出真相抱有希望，就算她肯出面指认真凶她的证词也未必肯被法庭认可。”

　　栗舟：“你在怪我。”

　　许修：“你明知道我不是，我担心你。”

　　栗舟低着头，很轻很轻的：“嗯。”

　　许修一只手握住她薄薄的的肩头问：“只不过你是什么时候去见的她。”

　　栗舟：“8月27号，开学之前。”

　　许修：“你退档回到家的第二天。”

　　栗舟：“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她会成为三中新的话题中心，一定要提前见一见她。”

　　许修诧异了：“你怎么能预见她会成为众矢之的？”

　　栗舟抬起明美的眸看着他：“你忘了，我很聪明，会写公式会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