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HP]生命的终点》可乐喵

84、第八十三章

　　“预言球，波特。”卢修斯执着地说，他慢慢向哈利走过来，伸出左手。哈利缓缓后退，他注意到卢修斯的目光非常明显地四处扫视，似乎他也认不出哪扇门通向安全的地方。那些食死徒在他身后，看不到他紧张恼怒的脸。
　　哈利扫了一眼卢修斯身后的食死徒，他们的目光紧盯着他或者他手里的预言球，对卢修斯毫无怀疑。他退过刚才走过的一扇门，思考着示意卢修斯落后到三名食死徒后面，然后二对三把那三名食死徒就地干掉的可能性。
　　在他们头顶的两扇门突然打开，唐克斯、穆迪、金斯莱带着几个不认识的傲罗跳了下来。哈利猛地拉开身侧的门，门板反弹了一个魔咒。食死徒们和傲罗们的魔咒在他面前密密麻麻地织成了一张网，把他和食死徒完全分隔开。
　　“快过来，哈利！”纳威从他身后的门里跳出来，一把拉过哈利缩回门后，“邓布利多——邓布利多来了！”
　　哈利早知道邓布利多会来。他跟着纳威飞快地冲过两扇套着的门，面前是大厅，但不知道是几楼。紧挨这扇门的右手边就是升降梯。他们还没来得及关门，旁边的升降梯打开了，像是呕吐一样，把罗恩和金妮从里面喷出来。两个人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一道绿光从哈利和纳威来时的门向着他们这个方向射过来。当哈利恐惧地看见金妮的瞳孔中映出绿色光芒的时候，砰的一声巨响，纳威把门狠劲拍上了，魔咒打在门上，反弹到天花板的角落，消失了。
　　金妮爬起来，一把抓住罗恩的领子想要把他从地上拖起来。接着她的手从罗恩领子上滑开了，因为用力过猛踉跄了一下，开始在牛仔裤上用力擦手。哈利这才注意到罗恩的上半身全是黏液，或者是脑浆。罗恩自己站起身，一边大笑着一边把金妮、哈利和纳威一起推进升降梯里面。
　　这一台升降梯剧烈地抖动着，似乎在拒绝他们。哈利拼命地用魔杖敲打按钮，导致平板的女声像是卡住了一样不停重复一个单词的开头，升降梯的门不情不愿地关上了。一阵轻微振动之后，升降梯的门从中间裂开一个圆形的口，哈利随着一股气流被喷射出去，水晶球脱手飞出，碰在池子边砸碎了。他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从碎片里升起来，嘴唇张合着，正在说着什么。他的脑袋被摔得一阵嗡鸣，听不见影子的声音，但他已经知道了预言，索性不去听。
　　他爬起来环顾四周。他此时的所在地是正厅，只有他一个人被喷了出来。他能看见大门，有一个带着底座的大脑箱正立在喷泉池旁边。哈利惊诧地盯着那个大脑箱，他不记得它在哪个楼层，但它肯定不该出现在这里。贝拉特里克斯突然从升降梯里跳出来，看见他时，眼睛闪着可怕的光芒瞪大了。她毫不犹豫地向着哈利举起魔杖：“波特，识相点把预言球给我！”
　　哈利也举起魔杖，两个人的魔咒同时从魔杖尖端射了出去。哈利飞快地向旁边一躲，避开了魔咒的光芒，他自己的魔咒准头有点偏，击中了贝拉特里克斯旁边的墙。趁着这段时间，贝拉特里克斯闪身躲在了雕像后面。哈利也弯腰藏在大脑箱后面，小心地不露出脚。他伸出半个头，透过水箱玻璃盯着贝拉特里克斯藏身的雕像并用余光环视四周，同时用冷酷的语气大声说：“预言球已经摔碎了！就在刚才！你想想你的主子会怎么说这件事呢？”
　　“骗人！”贝拉特里克斯尖叫着，从另一个雕像旁闪身而出——哈利惊怒地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离他近了好多。“预言球在你手里！”她向着哈利的方向射出一道魔咒，哈利慌忙俯下身，大脑箱在他头顶炸碎了，黏糊糊的液体淋了他一身。“波特！你会把它给我的！或许我更应该把你咒得站不起来再拿走它——预言球飞来！预言球飞来！”
　　哈利伸出手晃了一下，一道绿光贴着他的手射了过去，身后发出一阵坍塌声。他飞快地沿着箱子跑到另一侧探出头查看，贝拉特里克斯还在盯着他原来所在的位置。她发现他移动了之后，以快到极点的动作偏移魔杖，然而哈利已经直起了身体。在那一瞬间，一年来的训练在他身体里完美地复现，他感觉自己整个人前所未有地沉着，冷静甚至冷酷，全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钻心剜骨！”
　　射出魔咒的一瞬间，哈利的脑海中极快地闪过了过去的画面。带着还没来得及收敛的笑意及惊愕，向后倒进帷幔的小天狼星，在黑暗里浸透了冷汗，苍白冰凉且颤抖的斯内普。那道魔咒带着冷酷和愤恨击打在贝拉特里克斯身上，同时哈利猛地一挥手，贝拉特里克斯的魔咒撞在他魔杖前强大的魔压形成的力场上，向着别的方向飞过去，并且隐没进黑暗里。
　　三秒钟之后，贝拉特里克斯仍在地上翻滚尖叫。哈利飞速给她补上一个昏昏倒地，躲到了喷泉后面，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不止，手心里全是汗。
　　他成功了。他没有再一次让贝拉特里克斯打个滚就站起来，他刷新了历史，这是一个极好的开端。虽然他仍无法确认钻心咒的持续时间，但他成功使食死徒的队伍少掉一个最可怕的威胁。他的同伴们安全了。
　　他轻轻挪动一步。左边是大门，右边是升降梯，如果任何一个人突然出现，他可以迅速做出反应。空旷的正厅散落着一地碎渣，除了他们两个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在门口或者升降梯露一露头。
　　哈利不断无声地祈祷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和历史发生过的一样。他等了几秒，大声说：“预言球碎了！伏地魔不会来救你的！他听不到！”
　　“我听不到吗，波特？”一个愤怒的冷酷声音在说。哈利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从喷泉后面探出头。
　　一个高高的、瘦瘦的，穿着宽松黑袍的人站在那里，蛇一样可怕的脸苍白而憔悴，瞳孔像一条细缝似的猩红眼睛死盯着哈利的方向，伏地魔不知什么时候已出现在大厅的中央。他的魔杖指向哈利，哈利也举着魔杖，与伏地魔对视。
　　他向旁边移动一步，半个身体躲在雕像后面：“你生气了？因为你又一次被我打败了？你为什么不叫我哈利了？”
　　“这么说，你打碎了我的预言球？”伏地魔轻轻地说，用他那猩红、冷酷的眼睛盯着哈利，“几个月的准备，几个月的努力，我的食死徒们再一次让你妨碍了我？”
　　“没错，你养了一群蠢货！”哈利啐道，“你准备了这么久，只为了让我自己从架子上拿下预言球，却没人想到对我使用一个夺魂咒！”
　　“夺魂咒？”伏地魔慢慢地说，“我们所有人都知道，哈利·波特对夺魂咒有一定抵抗力。”
　　“可预言球还是碎了。”哈利冷笑。
　　升降梯再一次发出声响。哈利和伏地魔的魔杖互相指着对方，同时微微向一边偏过视线。出现在门口的是斯内普，他一只手提着罗恩，甩手把他扔在地上。罗恩软绵绵地在地上滚动半圈，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斯内普！你对罗恩做了什么！”哈利吼叫道。
　　“你的小伙伴可能已经死了！”斯内普冷笑，迈过一动不动的贝拉特里克斯，黑袍翻滚着急速跑来，额角流下血和汗珠。“主人！我必须来通知您——邓布利多来了！请允许我把波特——”
　　墙上的一扇门突然飞出来，砸在喷泉边缘，伏地魔倒吸了一口凉气。当他发现出现在门后的是小天狼星，像是愤怒于自己本能的失态，脸上出现了狂怒和冷酷。
　　小天狼星举着魔杖，他没有看伏地魔，胡子拉碴的脸因为厌恶和痛恨而扭曲：“斯内普！我就知道你是个叛徒！”
　　阿瓦达索命——伏地魔和小天狼星同时咆哮。一道绿光射向小天狼星，但是喷泉里的那个金色巫师塑像活了，他从底座上跳下来，砰的一声落在小天狼星与伏地魔之间的地板上，张开双臂来保护小天狼星，那道咒语只是从他的胸膛一擦而过。与此同时，小天狼星发射的另一道绿光正好没入斯内普的腹部，斯内普的身体被咒语击向半空，沉重地摔落在地板上。
　　“怎么——”伏地魔大叫，环顾了一下四周。他吸了口气：“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站在黄金大门前。斯内普的身体一动不动，正好倒伏在邓布利多和伏地魔中央。哈利绕过喷泉池，向侧面跑过去，和小天狼星站在一起。
　　“你今天晚上到这里来是愚蠢的，汤姆，”邓布利多平静地说，“傲罗们已经在路上了。”
　　“我什么时候完蛋，你什么时候也就死定了!”伏地魔吐了一口唾沫。他对准邓布利多发射了一道致命的咒语，但是打偏了，打到了安检台上，轰地燃起了一团火。
　　邓布利多轻巧地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魔杖。从魔杖射出的咒语带着强大的魔压，威力让哈利再次感觉到头发根都立了起来。这一次，伏地魔不得不从稀薄的空气中变出一个银质的盾牌来抵挡咒语。哈利认识这个盾牌，无论什么咒语都不会对盾牌造成显而易见的破坏，尽管魔咒击在盾牌上发出了一声低沉如锣响的声音——一种奇怪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你想用昏昏倒地这种未成年的小巫师才会使用的魔咒干掉我？邓布利多！”伏地魔喊道，他那猩红的眼睛在盾牌上面眯着。
　　“我没想要侮辱你。但我们都知道有许多方法可以摧毁一个人，汤姆。不仅仅是死亡。”邓布利多仍平静地说，继续走近伏地魔，好像他根本没把眼前的事情放在眼里。他走在大厅里，似乎没有任何恼人的事情发生过。“昏昏倒地不能击败你吗？大错特错，汤姆。爱无所不能。它可以让你长久身处同一个位置，甚至不愿意离开。”
　　“你在说格林德沃吗？”伏地魔咆哮着，“我永远不会陷入这种境地！只有懦夫才会被囚禁！没有比死更糟糕的事情了，邓布利多!”
　　“我并不是在说他。我也不是在指某一个特定的地点……我是在说所有人——有很多人没有你的力量，可他们总能在短暂的一生中显得比你聪明。事实上，你最大的失败就是不能理解还有比死亡更坏的事情。”邓布利多轻声说，他仍在继续走近伏地魔。哈利看到他一个人毫无防备地走着，和上一次一样，没有任何护体的东西。就算知道邓布利多是安全的，他有很多种护体的手段，不一定非要展现出来——哈利仍然克制不住地想大喊一声提醒邓布利多小心。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已经走过了正厅的一半，他唤了斯内普一声，甚至弯下腰用手碰了碰他，“西里斯，是你做的吗？他是一百年来最棒的魔药大师，也曾经是凤凰社的人。不得不说，我感到很遗憾。”
　　“你这个愚蠢的老头！你以为他属于凤凰社吗？他到死都是我的忠仆！我的！”伏地魔大喊，他从银盾后面向着邓布利多射出一道绿光。这一次邓布利多在身前凝结出一张透明的大盾，把自己保护在其中。他已经迈过了斯内普的身体，仍在稳步向着伏地魔逼近。他的魔杖尖端喷出一道火焰，那道火焰似乎把伏地魔死死捆住了。
　　但是伏地魔消失了，那道来自邓布利多的火焰化成一条蛇，反过头冲着邓布利多发出嘶嘶的威胁声。伏地魔突然出现在邓布利多头顶，那些塑像中间，他向着邓布利多挥了一下魔杖。与此同时，那条火焰蛇也向邓布利多发动了攻势。“盔甲护身！”哈利听到自己大声咆哮。
　　一道红光撞在保护罩上，一阵波动，盔甲护身被抵消了。小天狼星的魔杖尖端发出橙色的光芒，击散了蛇形火焰。“你以为我们不存在，伏地魔？”小天狼星喘着粗气说。
　　邓布利多一挥魔杖。水池里的水扬了起来，像是一个玻璃制成的茧，把伏地魔裹在其中。眨眼之间，只见一个黑色的、泛着涟漪的、面目模糊的伏地魔的身形闪着微光，朦胧地立在底座上。很明显，他在里面正挣扎着摆脱这个令他窒息的水茧。接着他挣脱了，扬起的水哗的一声落回到水池里，大量的水涌出水池，地板上石头、金属、玻璃的碎渣被水流冲得到处都是，斯内普的袍角随着水流一荡，又垂了下去，贴在地板上。
　　一时间，正厅里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哈利等待着剧痛，果然，他的伤疤猛地炸开了，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仍是一种无法想象的痛苦。
　　伤疤疼得哈利感觉视线模糊。他被牢牢地锁在一个有着红色眼睛的怪物所缠绕的圈子里。那怪物缠得太紧，以至于哈利都不知道哪是自己的身体，哪是怪物的身体，他们被融在了一起，被疼痛捆绑着，无路可逃——那个怪物说话了，可它用的是自己的嘴巴，因此哈利只得在极度痛苦中感觉着自己的嘴巴一张一合：“现在杀了我，邓布利多！”
　　他没能听见邓布利多回答了些什么。他的眼前一片血红。那个怪物仍在利用他：“如果死亡并不算什么，邓布利多，那么就杀了这个小子！”
　　接下来的话哈利完全没能听见。意识回归身体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脸朝下趴在地板上，眼镜不见了，浑身颤抖着，好像不是躺在木地板上，而是冰块上。他睁开眼睛，摸了一下伤疤，伤疤还在。他撑起身体，模糊地看见自己的眼镜正躺在塑像的脚下。他戴上眼镜，稍稍抬起头，结果在自己的鼻子前看到了邓布利多的弯鼻子。
　　“哈利，一切都好。”
　　哈利勉强点点头，他知道邓布利多在说小天狼星，斯内普，卢修斯。他们的计划成功了。他抖得非常厉害，小天狼星走过来扶住他，一旁的空中露出了卢平的头，他掀下隐形衣，把流水般光滑的衣服塞进口袋里，并向哈利微笑着致意。
　　一阵嘈杂声涌进大厅，一分钟之内，正厅里挤满了人。沿着一面墙的壁炉里猛然间生起了炉火，地板倒映出翠绿色的火焰。一连串男男女女的巫师从炉火中跑了出来。当小天狼星拖着哈利站起来的时候，哈利看见福吉由家养小精灵和小妖精的塑像在前面带路，惊慌失措地走了过来。
　　“他在那儿！”一个身穿猩红长袍、扎着马尾辫的男人大叫道。他正指着哈利身边的金色塑像，这个塑像展开双臂护住小天狼星之后并没回到喷泉里他本应该在的地方去。“我看见了，福吉先生，我发誓他就是神秘人，他抓着一个女人幻影移形了！”
　　“我知道，威廉森，我知道，我也看到他了!”福吉气喘吁吁地说，他那细条纹的斗篷里面还穿着睡衣，“天哪——在这儿——在魔法部！——梅林在上——简直不可思议——我是说——怎么会这样——？”
　　“如果你到楼下的神秘事务司去，康奈利。”邓布利多说着迎了上去，“你会看到死刑室里有几个逃跑的食死徒，被反幻影移形咒绑着，等待着你去处置他们。”他看了小天狼星一眼，补充：“很遗憾，有一个已经死了。”
　　“邓布利多！”福吉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他疯狂地四下看了一眼他带来的傲罗，往后退了一步，指着邓布利多喊道：“抓住他！”
　　“康奈利，我已经准备好跟你们的人再打一仗——再赢一次！”邓布利多说，“但是，几分钟前，你也亲眼见到了，我在这一年里总是在跟你讲的事实。伏地魔回来了，这十二个月来，你一直都在抓错人。现在是时候了，你也该学会用用脑子了。”
　　福吉眼中闪动的不知是惊恐还是愤怒，他向周围看了下，似乎希望有人可以告诉他该怎样去做。看到没有人打算给他建议的时候，他说：“很好——德力士！威廉森！下去，到神秘事务司去看一看！邓布利多，你——要告诉我究竟——魔法兄弟喷泉和这些碎片，还有这大脑——是怎么回事？”他把视线从邓布利多脸上移开了，盯着四周的地板。碎片散落一地，一些变成豆腐渣的和完整的大脑在浅水里黏答答地扑腾着。地板上还有沉重石头砸出的凹陷，还有塑像从喷泉上跳下来，在地板上滑行时留下的黑色印痕。
　　“哈利回到霍格沃茨后，我们才能再谈这个。”邓布利多说。
　　“哈利——哈利·波特？”
　　福吉转过头来盯着哈利，哈利此时仍努力地试图在小天狼星的扶持下站稳。卢平早已经把罗恩拖回了哈利脚下，正艰难地再次往他们这个方向走，他架着斯内普。斯内普比他高不少，他走路的双腿直打晃。
　　“他——在这儿？”福吉问，一边瞪着哈利，“为什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会说明一切的，”邓布利多说，“等哈利回到学校以后。”他离开了水池，走到哈利面前的那尊塑像前，用魔杖指向它轻声念了一句咒语。那尊塑像在众人面前又活了过来，灵巧地跳回了喷泉池中。众人静默着，只有福吉喘着粗气，看上去又惊又怒。
　　金色塑像回到原地之后，大厅好像一下子变得宽敞多了。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邓布利多身上，而邓布利多则旁若无人地四下寻找，直到找到一块不大不小的碎石。“门托斯。”他指着碎石念道，那块碎石发出了蓝光，震动着地板，声音很响，几秒钟后，它又一动不动了。邓布利多捡起这块碎石，拿着它走回到哈利面前。
　　“你没有得到使用门钥匙的授权！你不能当着魔法部的面公然那样去做，你——你——”
　　邓布利多从他那半月形的眼镜上方盛气凌人地审视了福吉一眼。福吉马上就变得结巴了。卢平总算费力地拖着斯内普走到了哈利和小天狼星身边，他用膝盖和上半身使劲一顶，看上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好不容易才成功地把斯内普倚在喷泉池的边缘上。然后他脱力地撑在斯内普上方，大口喘着粗气。
　　“你要发一道命令让多洛雷斯·乌姆里奇离开霍格沃茨。”邓布利多说，“你要告诉你的傲罗停止调查我的保护神奇生物课老师，让他重新回来工作。”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有十二根指针的手表看了一眼，“今天晚上，我可以抽出半小时的时间，我想我们可以好好谈一下这里发生的所有关键问题。然后，我就得回到我的学校里去。如果你需要我更多的帮助，当然，与其到霍格沃茨来找我，不如给我写信，注明校长收就好了。”
　　福吉的嘴巴张着，乱蓬蓬的灰白色头发下面，那张圆脸涨红了。
　　“我——你——”
　　邓布利多转过身没再搭理他。
　　“拿着这个门钥匙，哈利。罗恩会和你其他的伙伴们一起回到医疗翼。”
　　他递过那块碎石。哈利让罗恩靠在喷泉池上，直起身体伸出手抓住那块碎片。小天狼星也把手放在上面。卢平再次用全身的力气扛起斯内普，抓着他的手放在小天狼星的手上，自己也把手叠上去。
　　“半小时后见。”邓布利多轻轻地说。与面对福吉时的样子不同，微微上翘的嘴角显示出他的温和与愉悦。
　　“一，二，三。”
　　哈利的伤疤已经疼得不那么厉害了，稍微有了点力气。他感觉有个钩子在他肚脐眼后面猛地一拉，一片狼藉的地板从他脚下消失了，正厅、福吉和邓布利多都消失了。他在色彩和声音的旋风中向前飞行，直到跌倒在校长室的地板上。他趴在地上，伸手捡回面前的眼镜戴上。身边是卢平，狼人已经彻底脱力，正双目无神地平摊在地板上。小天狼星从他身边拖拖拉拉地爬起来，去扯压在卢平身上的斯内普。
　　卢平在地板上仰躺了一会，小天狼星把他扶起来。他掏出魔杖，对着斯内普念了个反咒。几秒钟之后，斯内普揉着腹部睁开眼睛。他下意识地握紧魔杖绷紧身体，看见周围的摆设之后，又毫无形象地倚着墙滑了下去。四个人衣衫不整，一身血痕和污水，浑身上下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小天狼星和斯内普对视了一眼，同时做出一个威胁的表情，但是什么实质性的攻击动作也没有做。
　　“你是怎么……”哈利说。
　　“莱姆斯藏在隐形衣下面，我实际握着的是他的手。拿着魔杖的是莱姆斯。”小天狼星说，“他用了无声咒，我只是喊了一声阿瓦达索命而已。”
　　哈利没说话，他浑身无力，在确认自己安全之后，他才感到被升降梯喷出来时撞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肩膀疼得钻心。他爬起来，一阵晕眩，但他成功地扑倒了小天狼星。他把脑袋埋在他怀里。
　　校长们的肖像在七嘴八舌地询问，卢平温和、有气无力地回答着。肖像们爆发出一阵鼓掌和欢呼声。哈利听见那些银器仍旧在身后轻微嗡鸣着，或许还在喷着烟雾。小天狼星回抱住他。他没有移动身体，伸出右手在地面上摸索，死死握住了斯内普滴着水的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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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下还是别任性了，不好……这毛病我得改……不过还是懒得仔细审，也懒得改前面的。这章基于原著有些小改动，如果有问题……明天再说……为何如此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