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HP]生命的终点》可乐喵

92、第九十一章

　　斯内普坐在椅子上，面对着手抓苹果瘫在椅子上的哈利。他的报纸放在一边。
　　“回答我，波特。有关你所知的狼人的一切。”
　　“嗯……全世界都有狼人。几乎所有狼人在被咬之前都曾经是巫师。要成为一个狼人的必要条件是被一个狼形态的狼人在满月时咬伤。如果被一个人形的狼人袭击，受害者可能会发展出一些无害的，有些像狼的性格喜好，例如喜欢吃比较生的肉，但是在其他方面一般不会受什么长期的不利影响……狼人咬过或者抓过而留下的伤口不管袭击者袭击时是不是狼形，都会留下持久的伤疤。”
　　“看来九年的教育在你脑子里还是留下了一点东西。没错，很少有麻瓜可以在被咬后存活下来，目前我们所知的所有狼人都是巫师。狼人们攻击性强，他们中的一部分能使用魔杖，因此极其危险。”斯内普站起身，“英国狼人的聚居地在南威尔士，坎布里亚山脉。这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
　　哈利仍坐在那里。他摸着肚子轻轻吸气——他不敢用力吸气。然后他尽量保持身体不动，从喉咙深处嗯了一声。
　　斯内普的食指轻轻敲了下桌面。“最后一点，波特。如果使用魔杖，黑魔王将可以感受到我。出了这间房子，我就不再能使用魔杖了。路上绝对不要惹事，除非你确保你可以用拳头解决。我希望你能多用用你的脑子，记住它。”
　　“可是我们两个都不能使用魔法，真的很不安全。邓布利多教授怎么说？”哈利问。在问出这句话的同时，他等待着接收斯内普的攻击。
　　果然如他所料。男人挑起眉毛，但他的语气中没有真正的怒火。“一个月之后，救世之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小脑袋有危险了？一个波特永远不会在闯入危险之前思考这任务不安全。”
　　哈利摇摇头，平和地回答：“邓布利多教授要求了这件事，我们都知道它无法反抗。他真的什么也没对你说过吗？”
　　“如果他不想说，他是不会告诉你的，波特。”斯内普嗤之以鼻，“我以为你已经深知这一点。”
　　“可是他那么信任你。”
　　斯内普看着哈利，像是在评判他的话有几分真实。最后他冷笑了一声：“这是必要的，西弗勒斯，这是必要的——这就是该死的全部解释。”
　　他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警告地看了哈利一眼，走到门边拎起一个箱子。哈利缓慢地起身，蹒跚地跟了上去，他们出门，落锁。门口停着一辆破旧的吉普车。它昨天还不在这儿。
　　“梅林，这是十多年前的型号。”哈利说，他把自己的小书包扔到后座上，费力地打开副驾驶的门。门卡住了，他使劲掰了一下才掰开。因为腹肌用力，他感觉胃里的东西离嗓子眼更近了一点。
　　斯内普也把箱子掀到后座上，从驾驶室那边上车。他关车门的时候，车门发出一声非常破铜烂铁的巨响，没关上。他又用力关了一下，这次关上了。
　　“这车真的能让我们开到山区吗？”哈利问。车蹦了一下，开始轰鸣。
　　“这是那群傲罗能找到的最好的车。”斯内普阴沉地说。
　　他挂挡，汽车发出刺耳的噪音，平稳地向前开去。哈利看了看表，不到六点。他靠在车窗上，看了一会窗外的街景。
　　“大概中午之前就可以到了吧。”他说，百无聊赖地盯着路边的树，感觉自己受够了沉默。
　　“你以为曼彻斯特到威尔士只有地图上那点路？用用心，波特。”
　　“用心？”哈利说，“你指的是考虑到车坏在半路这样的可能性？”
　　斯内普毫不掩饰他的愤怒：“邓布利多什么都没告诉你？你那狼人朋友被赶出狼人聚居地后，狼人们设下了复杂的防御咒。拜他所赐，我们只能按着一定顺序在某段路上反复行走才能突破这种咒语。据邓布利多粗略估算，我们至少要在山里绕一星期！”
　　“可是邓布利多教授怎么知道方法的？”哈利好奇地问。
　　“如果你慢慢地发现他似乎什么都知道，你就不会再惊奇他会知道这件小事了。”斯内普回答。
　　哈利手里仍抓着那只咬了一口的苹果，现在他感觉好多了，便开始一小口一小口地啃起来。“你竟然会开车。”他找了个话题。
　　斯内普转了个弯，没应他。
　　哈利又咬了一小口苹果，索性把头放在前置物台上，一眨不眨地盯着斯内普的侧脸。
　　“你挡住了我的反光镜，波特。”斯内普瞥了他一眼，冷冷说。
　　哈利继续把头放在那里。他们已经开出了城区，同方向这半边路上一辆车也没有，斯内普不需要用他的反光镜。左边是望不到边的绿色小丘陵和电线杆。他们冲着一座缓坡直直地开过去，到了近前，哈利才发现公路在坡脚下转了个弯。
　　他们又沉默地前进许久。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风景一成不变。哈利终于把已经氧化的苹果吃完，他脚下的地垫破旧不堪，全都是灰土，他把果核扔在脚下。
　　他挪动身体，把头向斯内普那边稍稍移动，仍盯着斯内普的脸。这是他第二次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离驾驶位这么近——和罗恩一起飞车去学校是第一次，那对他来说已经很遥远了。他记得那次他充满了不安和兴奋，没有安静。和这次完全不一样。
　　这辆车的座椅靠背很高，它们把车体切成前后两部分，他们被关在前半部分里。在密闭的小空间里，哈利觉得安全，连带对斯内普也升起了一种奇怪的亲切感。他眨眨眼，大胆地问出了口：“你为什么会开车？我以为你会离一切麻瓜的东西远远的。”
　　“做食死徒不代表对麻瓜的东西一窍不通，波特。”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哈利说，忍不住看了斯内普的左臂一眼，“我只是觉得，嗯，你很适合巫师的装束，但你和麻瓜物品的组合也很奇妙。跟你的父亲是麻瓜有关系吗？”
　　“我可以把你奇妙的评价当做夸奖？”
　　“当然。”哈利说，他头一次发现斯内普除了黑色幽默之外还有些正常的部分，他偷偷地想着他喜欢那部分。“你和麻瓜衣服的搭配……简直，嗯，酷毙了。达力经常这么说。不过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开车而已，而且不像是新学会的，你和弗农姨父开得一样好。”
　　斯内普看着前方，远方的山坡上浮着几块云。“我的父亲希望我能正常一些，我十二岁的时候他就想办法让我学会了开车。”
　　“和我姨妈一家一样。”哈利摸着自己短短的头发，“他们总说我不正常，是个怪胎，还是个讨厌的小孩，但是他们从不试图教我能让我当好一个麻瓜的东西。我猜他们希望把我送到监狱里，只要我身上再也不发生那些事情。”
　　他在座位上动了动。“如果我会开车，我就能换换你了。你开了好几个小时了。你父亲会揍你吗？”
　　斯内普沉默一会，还是回答了：“他大部分时候只是和我母亲吵架，从我十岁那年起，他吵急了偶尔会进屋揍我，我的母亲拦他时也会挨揍。后来他不敢了，再后来他死了。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想成为一名比你的朋友还要讨厌的八卦万事通的波特先生？”
　　“对不起，先生。可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如果你闭嘴，我会感激不尽。”
　　哈利撇撇嘴。他从座椅上直起身体，发现他们的前方就是一个小镇。它好像突然出现在地平线上一样，哈利有点惊讶地想着，就像是魔法把它隐藏了。
　　斯内普忽然看了哈利一眼。“没错，波特。”他说，不过语气里毫无赞赏，“我们在这里最后做些补给，就要进山了。”
　　他把车停在一个小超市门口。这是这个镇子上惟一的一个商店，哈利不禁想着这里也许不是他所熟知的那个英国——赫敏与父母出去旅行的时候，所到之处都是正常的英国境内，迪安森林仍然是那个迪安森林。但他觉得这里不会是他们本应该在的斯登诺尼亚国家公园附近，至少他没有看见本应很有代表性的山脉。这里太荒凉了，人烟稀少——他突然想到，也许被魔法隐藏的不是麻瓜世界，是他们自己。
　　他认真地考虑这种可能性，满怀复杂的心情跟着斯内普下车，捡起黏糊糊的果核扔进路旁的垃圾箱。他还不饿，但一上午的时间足够把他胃里的食物耗空。斯内普打开后车门，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不算大的黑色皮包。哈利站在车头远远观看，他觉得那皮像龙皮，但麻瓜一定认不出来。
　　他继续心情复杂地跟着斯内普走进小超市。这间镇子明显人口不多，里面只有四个工作人员。斯内普径直走向一个推车，把它推到货架旁边，开始往车里扔罐头。
　　“你经常来超市吗，先生？”哈利走过去小声问。他很少出门，德思礼一家更愿意在他们出门采购的时候把他关在家里。他最后一次去超市的时候，那里还没有这东西。
　　“我需要吃饭，波特。”斯内普语气平静地回复他，走到另一个货架开始往车里装压缩饼干。两个工作人员走向他们这里，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他，并站在货架另一端窃窃私语。其中一个看上去很讨厌的棕发女人捂着嘴笑起来。
　　哈利瞪了她一眼，跟在斯内普身后，看着他逐渐把购物车压得不堪重负。“我们还有必要买罐装咖啡吗，先生？”他不赞同地低声说。
　　“有必要。”斯内普冷冷地说，“闭上你的嘴，波特先生，去那边拿面包和果酱。”
　　“为什么有必要？”哈利站在原地没有动。
　　“因为我有钱。”斯内普回答。
　　他明显不打算做出更多有价值的解释。哈利看着他单手抓起三罐咖啡粗暴地扔进购物车，终于放弃了从他这里获得解答的打算。他走向另外一个推车，学着斯内普的样子把每一种果酱都拿走一半，他喜欢的那种果酱更是理直气壮地全部放进购物车里。他推动购物车在斯内普周围来回行走，斯内普看了一眼他的车，却没有发表评论。于是他走向另一个货架，开始向车里扔玉米片。
　　十五分钟后，他们扫荡了所有可以长期贮存的食物和罐装咖啡，还有一半的面包和果酱。斯内普还取了些其他杂物，放在他自己的推车里。哈利费力地推着另一架购物车走向收银台时，惊讶地注意到斯内普打开皮包，从里面拿出一捆英镑。
　　收银员一时愣了下，看了一眼斯内普的脸。斯内普回视过去，又从皮包里拿出一捆英镑。
　　这皮包一定施过无痕伸展咒。哈利想。可是它外表看上去太干瘪了，从里面拿出那么多钱反而惹人注意。收银员似乎想要说话，斯内普微扬下巴，挑起一根眉毛。
　　“好的……先生……”收银员低声说，明显因感到恐惧而收回了笑意。他开始一张张地数斯内普拿给他的钱，甚至忘了清点他们购物车中的物品。哈利走到斯内普身边，回过头去看，那讨厌的棕发女人也不再笑了。他撇撇嘴，向斯内普靠近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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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过渡章目的只是介绍一下狼人，本来没想写一章，想跟下一章合在一起的。扩大这么多，哈哈哈纯粹因为我很想让SS说一句天凉王破。
关于狼人的信息来自Pottermore。
十一嘛，我相信大部分人都会用假期回家、社交，反倒比平时更忙。今天就一更了，剩下几天可以爆一爆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