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SN恋爱学分》银蝴蝶

5、第 5 章

　　20050517。

　　这个数字从昨天晚上就一直在马克的脑袋里转圈，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早上的时候本来已经忘了一点，但是一想起来今天是他和wardo的婚姻关系的质询会，这串数字就一瞬间清晰了起来，而且不停的在他的脑子里盘旋。

　　达斯汀和chris在客厅里面穿衣服，比利和陶德早就穿好了正装在等了。

　　chris一边帮忙给达斯汀打领结，一边低下声轻声问比利：“你们也要同去吗？”

　　比利点点头，转过去看了陶德一眼。陶德就坐在他旁边，此刻摘下了墨镜。他们两个交换了个眼神，也点了点头，戏剧腔什么的都没了，话说的都少了。

　　Chris从前给达斯汀打领结的时候，他总是跟得了多动症一样动来动去的，这次也是，最简单的温莎结打了好几次才打上。

　　“marky呢？怎么还没出来？”

　　“应该快了吧——”

　　“你怎么这么听话今天。”

　　“紧张啊，要是万一说错话做错事连累marky和wardo怎么办。”

　　Chris点点头，打完了达斯汀的结，才动手给自己打结，不到半分钟，一个典雅工整的结就打完了，也是温莎结。

　　达斯汀站在chris的背后，大半个身体都在chris的镜子里，他们两个就这样站着也能清楚的看见对方的表情。

　　“你打的真好，很好看。”达斯汀对着镜子说。

　　Chris稍微抬抬头就能看见他表情，他稍微整理下领结，摆正，没接话。

　　“也是温莎结——我们都可以结婚了。”

　　Chris转过身，平时达斯汀说这种玩笑话少不了被他揍一顿，但是今天是个严肃的日子，所以他只是摸摸他的头发，打发他去卧室找马克。

　　“Marky，你好了吗？”达斯汀从门口伸出一个小脑袋，忐忑的问马克。

　　马克点点头，调整衬衣的衣摆。

　　“wardo呢？”

　　“wardo说和我们直接在会议室见面。”

　　达斯汀觉得今天气氛怪怪的，一点都不柯克兰，弄得他也不怎么敢说话了。

　　“20050517，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

　　达斯汀想了一会，回答马克：“是日期吧。”

　　“这个日子有什么特别的？”

　　“不知道，是谁的生日吗？”

　　“wardo的生日是3月份。”

　　“chris好了吗？”

　　“好了，他还给我打了领结。”

　　“你今天怎么这么乖？”

　　“紧张呀。”

　　马克和达斯汀从卧室里面出来，正对上chris和比利他们，马克没多说什么，大家就一起出发去会议室了，今天是院系质询会的日子。

　　他们到的时候，wardo已经到了，正站在门口和出席质询会的学生代表说话，看见他们来了，就打了个招呼让他们过去。

　　“你们聊什么呢？”达斯汀先抛出话题。

　　“也没什么，爱德华多在和我说流程的事情——对了你就是马克吧？”见到学生代表想要和马克攀谈，爱德华多连忙看向chris，chris点头，瞬间接受了他的意思，然后发了个眼神给达斯汀，达斯汀愣了一秒，然后反应了过来，开了个玩笑错开了学生代表的问话，随后爱德华多拉着chris暂时离开对话中心，比利和陶德顺势插入，代替了爱德华多和chris的位置，全程用时不过10秒钟。

　　Chris观望了一会，发现比利和陶德衔接的挺好，就回过头低声的问wardo，“怎么样？打听出来什么了么？”

　　“这次来质询的人不算很多，经院和文院的教授，还有两个院的院长，负责质询的是学生处的老师，负责评估的是两个心理学的教授，学生代表只是旁听没有发言的权利，哦对了还有校报和院报记者——他们都负责写报告。”

　　Chris点点头，说：“校报的不太认识，得看具体是谁，但是院报我比较熟可以求个帮忙，只要质询不成问题他们应该不会乱写。”

　　“经院的教授不知道是谁，得看见才知道——但是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主要是马克他们院的教授和负责评估的教授——这部分还是我来负责吧。”

　　“好的。”

　　“比利和陶德让他们回去吧，场外联系也需要的人的。”

　　Chris点点头，喊了比利一声，冲他摇摇头，达斯汀还在争分夺秒的卖萌和刷好感。马克则站在他身边呆着脸，他今天的任务就是这个，不要求帮忙只求不拖后腿。

　　比利和陶德接受了信号，却没能走成，因为他们学生处教导主任带着几位教授正堵在走廊的尽头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早上好，先生们，西装穿着真精神——来我看看，这是扎克伯格先生和萨瓦林先生，这两位是你们寝室的同学，这两位是你们寝室外的同学——很好，你们自己就找齐了人员，那我们开始吧。”

　　比利和陶德：···

　　柯克兰全体：妈蛋看来今天要完，居然是大魔王。

　　大魔王虽然只负责学生事务，但是却在人人精英的哈佛学院占据着无人撼动的地位，只因此人双商奇高，且一直以作弄学生为乐，前者没有特别的，后者真的需要很深的职业道德和恶趣味才能进行下去。至今为止，大魔王供职八年，已经十五次上了校报。

　　在他的主持之下，质询很快就开始，一点都没给这些落难鸳鸯交换信息的机会。在门口，他只是粗粗一扫，就明晰了他们的人物关系，然后迅速给他们分了组。

　　马克有预感大魔王一定会搞事，但是他没想到这搞事来的如此的迅速，他们一进门大魔王就给他们顺序，进行共同质询。

　　马克试图抗议：“——先生，行程上第一项是分别质询。”

　　大魔王老师：“哦，扎克伯格先生，行程是我定的。”

　　马克：“···”

　　大魔王老师：“还有疑问吗？扎克伯格先生。”

　　马克：有，老师，我想代替你毁灭这个世界。

　　也许是柯克兰六人组确实准备的很好，也许是大魔王大招都憋在了后面，第一轮的质询他们居然答的非常好。

　　他们每个人一个画板，主要是马克和爱德华多回答问题，达斯汀他们时不时也会被问到，但也是对某个问题在旁观者的角度做出补充。

　　教授们时不时地在纸上写写画画，也不做谈论，笑面虎老师什么都不做，就是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六个，似乎他们六个是一根绳上面捆绑的兔子，而他则试图在绳子上找一个缺口让他们都万劫不复。

　　第一轮问的都是一些基础知识一类的问题，像是对方的生日，年龄，出生地，爱好，喜欢的歌曲和电影之类的，这对于柯克兰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比罗曼教授询问他们的那套移民局的题目还要简单。

　　题目问过了之后，质询团出现了小小的骚动，他们低着声音讨论了一些问题，大魔王不说话，只是看着会议记录，时不时地翻看手机。

　　时间不多，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大魔王应了门，敲门的人就走了进来，穿着定制的西装，天蓝的眼睛和衬衫交相辉映，他一进门就给了所有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他看见了爱德华多，跟他打招呼：“是萨瓦林先生呀，最近《资本和道德》的课程自习的怎么样啊？自从你结婚之后就没来上过课了。”

　　柯克兰齐刷刷地看向爱德华多，却只见他呆愣着，笑容都凝固了，大家从他脸上清楚的看见了几个大字：妈蛋，今天算是死在这里了。

　　柯克兰可能不太清楚，但是身为经院的人不能再清楚，敲门的来者是爱德华多经院的教授，执教超过十五年，从毕业起就一直留校，看起来又软又温柔，但是却是经常49：1的及格率。被成为经院笑面虎的爱德温老师。

　　大家眼睁睁的看着他拿过大魔王面前的会议记录，翻看着他们的回答，然后放下，眨眨眼睛，露出一个温柔又无辜的笑容，说道：“原来你结婚的对象是扎克伯格先生呀——扎克伯格先生居然是心理学专业的——唔，你想用恋爱学分来抵消自己选修课的学分？你的教授是罗曼教授？——你知道你的老师罗曼教授也曾经试图用恋爱学分来抵消自己选修课的学分但是失败了吗？我现在有理由相信你的婚姻是虚假婚姻。”

　　马克：···

　　柯克兰众人：喵喵喵！

　　笑面虎爱德温老师说完就回了座位，坐在大魔王旁边，和他一起笑眯眯地看着对面痛不欲生还要继续公关的学生。

　　大魔王伸手，在成绩本上给他们减了五分，因为他们事实上受到了这个影响。然后盖章定论，“休息五分钟，然后进行分别质询。”

　　质询的重点不是马克和爱德华多，而是他们的朋友们，所以大魔王负责chris和达斯汀组，笑面虎负责比利和陶德组。马克和爱德华多则是由负责评估的两位心理学教授分别评估。

　　评估马克的那位教授不怎么喜欢说话，上来就甩正题，问他：“请你复述一下你和你爱人第一次相遇的过程。”

　　“恩——”

　　“你在迟疑？为什么？是你不清楚你们第一次相遇还是你对于成为他是你爱人不能接受。”

　　“不不，我很清楚。”

　　“那就是后者了？”

　　“教授这并不是一个非此即彼的问题。”

　　“那你能说下你们第一相遇的过程吗？”

　　“那是一个秋天，wardo的狗丢了，他害怕狗会冻死，就找到了柯克兰。”

　　“那一年的秋天？”

　　“去年。”

　　“他的狗叫什么名字？”

　　“——没名字，是流浪狗。”

　　“你们是什么决定在一起的？”

　　“很早就考虑了。”

　　“但是你的朋友说就在三个月前你的爱人和你的室友达斯汀关系比较好。”

　　“达斯汀年纪小，比较粘人，看上去显得关系比较好。”

　　“你的意思是说你朋友说的不对吗？”

　　“不，只是每个人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

　　“你说你们很早就考虑在了一起了，大概是什么时候。”

　　“大概6个月前。”

　　“也就是说你认识他不到三个月就考虑要和他结婚了？”

　　“不是结婚，是考虑进一步。”

　　“那你是什么时候考虑要和他结婚的。”

　　“在那之后。”

　　“之后多长时间？”

　　“不太记得清了。”

　　“也就是说，你在认识他不到三个月就想要考虑和他交往和结婚了？”

　　“是的。”

　　“可你之前并没有什么动向也没有什么恋爱经历，为什么会这么笃定？”

　　“我有过恋爱经历。”

　　“那是什么时候？”

　　“大一的时候。”

　　“什么时候分开的？”

　　“去年秋天。”

　　“也就是你在第一段感情结束之后的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遇见了别人，然后考虑和他结婚了？”

　　“对。”

　　“从时间上听起来，这个决定很匆忙。”

　　“正是因为我的分手，让我知道我想要的人是什么样的。”

　　“是谁提出来的。”

　　“是我。”

　　“你爱人是什么反应？”

　　“他很激动也很高兴。”

　　“你主动求婚的？”

　　“是的。”

　　“但是在我们之前的资料里看，你爱人才是在这段关系里主动的人。”

　　“正因为如此，我想要主动一下。”

　　“你还记的你求婚的誓词吗？”

　　“——我问他，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你在哪里求婚的？”

　　“Mama Maria，北区一家意大利餐厅。”

　　“很好的餐厅，很有名，你选的吗？”

　　“不，是他喜欢的。”

　　“你们有当时的照片吗？如果你在餐厅里求婚的话，服务员会帮你们拍张照片送给你们。”

　　“没有，我在那之前求过婚了，餐厅只是庆祝。”

　　“也就是说，你在求婚之前不知道对方回答的时候就定了餐厅——那家餐厅需要提前很早预订。”

　　“不，餐厅不是我的定的。”

　　“在你求婚之后，你爱人定的餐厅，也是他搞定的位置？”

　　“是的。”

　　“之前也是这样吗？”

　　“是的，之前也是这样，他会订好一切。”

　　“你之前说‘因为你上一段关系的失败，你知道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么你想要的爱人是什么样的？”

　　“善良，温和，聪明和体贴。”

　　“你爱人是这样的人吗？”

　　“他比这些要更好。”

　　“你之前关系失败的原因？”

　　“我的前女友认为我自大，狂妄和不知道让步。”

　　“你和你爱人交往中你改变了吗？”

　　“当然。”

　　“但是资料里，你朋友都认为你爱人在迁就你。”

　　“我不知道你想要问什么，wardo自己愿意的。”

　　“那有什么是你愿意为你的爱人和你的朋友做的？——你知道，一旦他们被认定是作伪证，他们都会没有学位。”

　　“我——”

　　教授按下了马克，对他说，“不必解释，我的问题结束了。”

　　马克坐在侧厅的椅子上，眼睛追着教授，想说些什么。

　　负责马克的教授出了门，看见负责wardo的教授急急忙忙的出来，小蜜蜂一样的冲咖啡，找点心和糖果，又搜刮了很多纸巾。他们此刻见了面，互相打了个招呼。

　　“不好对付是吧？”

　　“你的那个不是脾气很好吗？看起来很乖。”

　　负责wardo的那个教授手里还抱着文件夹和糖果之类的，表情复杂的说：“乖也有乖的不好。”

　　和负责马克的教授一样，他进去的时候也是装着冷着一张脸，拿着资料夹询问他和马克交往中的细节。

　　“谁先求婚的？”

　　“是他。”

　　“餐厅是谁定的？”

　　“是我。”

　　“戒指是谁买的？”

　　“是我。”

　　“平时是谁在做这些事？”

　　“是我。”

　　“戒指有什么说法吗？”

　　“因为这次婚姻很慎重，所以才选的蒂凡尼，我们都很重视。”

　　“蒂凡尼‘挚爱一生’系列？”

　　“是的，一生只能定做一次——教授，我们很慎重的。”

　　“‘挚爱一生’系列最低报价也快十万美金了，这对多少报价？”

　　“十五万。”

　　“你之前说你父母还不知道这些。”

　　“是的。”

　　“扎克伯格先生和你分担结婚的费用了吗？”

　　“没有，这是我给他的礼物。”

　　“所以，这些全部由你来负担。”

　　“是的。”

　　“方便透露下来源吗？”

　　“我从投资过石油，这不是什么负担的。”

　　“那次投资是什么时候？”

　　“去年。”

　　“你那个时候就预见到了这些。”

　　“没有，但我会存一些钱备用。”

　　···

　　教授经过一长串的询问，一步一步的引导爱德华多说出更多的东西，好不容易挖到一个重点问题，爱德华多回答的时候难得的静默了一会，再抬头的时候漂亮焦糖色眼睛里充满了水泽，眼睛也微微的发红，他咬着嘴唇，问道：“教授，你的意思是他——不爱我？”

　　他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都带着颤音，绵软的异域口音本来应当充满笑意和活泼，此刻都转成令人心碎的颤音。

　　教授否认：“不——我的意思是问马克有没有曾经和你透露过——”

　　“我不关心这个！”

　　爱德华多刚说完，就发现自己的语气太过强硬，转而和教授道歉，说自己态度不太好。

　　教授重新起了话头，想要继续询问他，却发现爱德华多正对着房间桌子发呆，眼泪从脸颊上滑下来，他看见了自己正在看向他，礼貌地对自己补了一个灿烂的微笑，他笑的时候，眼泪还挂在他的两颊上。

　　教授：···

　　教授只得坐下来，听热情的青年跟他讲述自己和爱人的相爱经历，故事那么甜蜜可爱，任何人都会重新相信爱情。

　　院系质询会，影帝爱德华多·萨瓦林，完胜，世界欠他一个奥斯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