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Error 0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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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宴宵到酒吧的时候，袁旭诚早就吃饱肚子了。坐在吧台边上，一边跟久保聊天，一边等着童宴宵。
一看到童宴宵进门，袁旭诚终于把一直伸着朝外看的脖子缩了回来，跟童宴宵埋怨了一句：“你要是来得再晚些，我都要让你别来了。”
“那敢情好，”童宴宵笑着坐到他旁边儿去，半开玩笑地说，“你早跟我说呗，下次再约。”
这话不全是假的，童宴宵刚刚用尽他此生积攒起来的那点儿演技，甫一脱身只觉得累，但是毕竟也是跟袁旭诚约好了的，他还是过来了。
“那不行，”袁旭诚摇摇头，“我都坐了这么久了，不让你来反倒是让你得了便宜了。”
“嘿，你这小子怎么一点亏都不带吃的？”
“我的人生信条就是不委屈自己，”袁旭诚振振有词地道，旋即又凑过来问童宴宵，“童哥，你答应我跟我说齐玖那件事的。”
童宴宵刚跟酒保点了一杯酒，转头睨了袁旭诚一眼，作怀疑状：“我有说过吗？”
“童哥！”袁旭诚气得叫了他一声。
“好了好了，刚逗你呢，你童哥记着呢，”童宴宵笑了起来，刚刚在停车场搞得自己心情一直十分紧绷，现在总算松快些了。他点的酒还没调好，就先要了一杯柠檬水，一边往嘴边凑，一边问，“说吧，你想问什么。”
袁旭诚自然是对齐玖这个人十分好奇，童宴宵自然清楚，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话先说在前面，很多事我也不知道，我只能说我从老大那里了解到的一些边角料给你听。”
“没问题，”袁旭诚答应了，“就齐玖昨天的那个直播，我有看欸，你说他这真的是人设崩了吗？还是说他真的喜欢上男人了？”
“不管他到底有没有‘真的喜欢男人’吧，”童宴宵喝了一口柠檬水，觉得不够冰，又加了几块冰到杯子里去，“他人设都崩了啊。”
“哦，对哦，”袁旭诚眨眨眼，明白过来了，“毕竟你根本就没有写他的性向。”
“在给仿生偶像撰写人设的时候，其实‘性向’本身就并不是必要元素，”童宴宵说，“我倒是不知道别的人设师会怎么写，我一般初期阶段是不会给偶像赋予‘性向’的。”
偶像一旦跟感情扯上关系，那就是腥风血雨的代名词，童宴宵对这个企划带有悲观的看法，觉得并不会长久，便并不认为这些仿生人偶像真的能运营到它们社会年龄到需要谈恋爱结婚生子的时候，所以跟感情有关的内容，他都会尽量往与粉丝相处态度上去靠拢，而不会去设计它们的恋爱观。
所以夏穹天出事的时候，工作室很麻烦。但是轮到齐玖，明明齐玖比夏穹天的咖位更大，影响力更大，并且“出柜”这种行为比公开恋情还要敏感，但却偏偏不让工作室插手。
这太奇怪了。
今天童宴宵闯进司冬曜办公室，就是想搞清楚这件事。
但是从司冬曜的反应来看，字里行间隐藏着的信息，童宴宵反反复复，只品出一句话来——“不要插手齐玖的事。”
齐玖是工作室在“完美偶像”企划中推出的第一个偶像，但居然完全不给工作室售后，并且就这样运行了三年，得到的答案是不需要工作室插手。
这背后只说明一个问题，齐玖身份不一般。
但齐玖到底是什么身份，童宴宵也不是知道得最清楚的那一个。
在给齐玖撰写人设之前，他从来没碰过这种工作，也不知道整个流程是怎么样的，他那个时候没有见过偶像本人，也没有写过完整身份背景，只是从某一个年龄开始写，其实并不完整。
包括后来齐玖出道之后，童宴宵应该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知道的时候已经成为一个定局，加上这些年一直相安无事，童宴宵也就忽略了这个被他写过的偶像。
他工作虽然是为偶像们撰写人设，但童宴宵本身却是一个离娱乐圈很远的人，他不关心这些偶像在娱乐圈的地位如何，除了为了日常维护微调偶像的人设走向，会定期了解一下偶像参与过的比较重要的活动，或是出了什么作品。
他不关注娱乐圈本身，所以他也不知道齐玖这三年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顶级流量这个地位的。
如果不是见了他几次，每次都觉得今天他的人设又崩了一点，可能童宴宵会一直忽略这个人的存在。
但是现在既然目光已经放到这个人身上了，多看两眼就能发现这人身上谜团重重。
这两天他接收的信息量太大了，他需要好好梳理一番。
童宴宵兀自陷入沉思。
“那今天你去老大办公室，老大有说啥么？”袁旭诚接着问道，却半天没见童宴宵有什么反应，忍不住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童哥？”
童宴宵眨眨眼，回神：“什么？”
“老大都跟你说啥了嘛？”
“他说……”童宴宵看了袁旭诚一眼，心里盘算着能跟袁旭诚交代多少，“齐玖的事不用我们管，我就乐得清闲，把我以前的那些没请掉的年假一口气全请了。”
“啊……”袁旭诚一脸哀嚎，“那不是我们组就只有我一个人苦哈哈地干活？”
“年轻人就是要多锻炼啊，”童宴宵幸灾乐祸地笑了笑，“有事call我吧，我大概率还是在家休息，如果我要出去旅行的话我会提前说的。”
说到在家休息，童宴宵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齐玖，现在一个人在他家，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抬眼看看吧台背后墙上挂着的钟，这个点……齐玖应该已经睡了吧，欸，他们仿生人会睡觉吗？
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再他面前晃来晃去，童宴宵醒转过来，才发现自己刚刚又走神了。
“童哥，你今天晚上怎么怪怪的，”袁旭诚用看嫌疑人一般的可疑眼神看着童宴宵，“怎么看你今天一晚上都心神不宁的。”
童宴宵心情复杂地看着小袁，心说如果你家里住着齐玖，你也会心神不宁。
到底还是把这话吞肚子里了。
小袁这个人十分年轻，虽然是个码农，倒还挺八卦的，嘴上每个把门儿的，普通的八卦还好，要真让他知道齐玖现在在他家住着，这人铁定保不住秘密。
童宴宵扯出一个笑容，敷衍道：“就在想这几天的事儿呗，还能想啥？光齐玖这一件事，都够我想的了。”
“啊，说到齐玖，”小袁听他说齐玖，整个人都来劲了，“为什么不让我们来跟进齐玖的人设啊？”
得。他就不该提齐玖。
童宴宵轻叹一口气，正巧他的酒调好了，他端起来喝了一口：“齐玖什么身份地位，平时那么多通告，也没有时间来维护啊对吧，那我估计他们应该有专门负责这件事的人员吧。”
童宴宵这话说得磕磕绊绊，越说越心虚。
他口中的忙得不行的大明星现在就在他家休息呢，而且未来一段时间可能都不会有什么通告。而专门负责齐玖人设的人？那更是无稽之谈。
就看他齐玖现在随处都会崩一点的人设，很明显并没有维护过的痕迹。
这怕是三年都没维护过，就这么保持着出厂设置一直运行下来了，这么一想，也着实太危险了一点。
为什么要放任他崩人设出bug，就是不愿意给他维护一下呢？
童宴宵百思不得其解，想找个人商量商量、吐吐苦水吧，转头一看，旁边坐的还是袁旭诚这个嘴上没毛的家伙，童宴宵有一点点绝望。
他现在不能给任何人透露齐玖在自己家的事情，这事儿只能给自己憋着。
所幸他开始休假了，要是不出门，还能一边儿趁此机会研究研究齐玖，一方面也不会担心信息泄露的问题了。
酒吧里一直放着一些音乐，循环到某一首的时候，袁旭诚戳了戳童宴宵的胳膊：“童哥你听，这首歌就是齐玖唱的。”
“嗯？”童宴宵闻言，特意侧耳听了一听，酒吧这会儿人已经很多了，整个环境并不是十分安静，导致他没能听清楚歌词，只听曲子还是很不错的，他点点头，赞许道，“挺好听的。”
“童哥你以前没听过么？”袁旭诚虽然知道童宴宵很少关注娱乐圈的时间，却没想到竟然漠视到如斯程度，“这是齐玖的出道单曲来着，叫《79天》，当年最火单曲啊，你竟然没听过。”
“你这么说，那我应该还是听过的吧，”童宴宵歪着头自己回忆了一下，“应该是什么路边的店铺里放着的歌被我听进耳朵里了吧，这旋律我总觉得似曾相识。”
“好了你不用再解释了。”在袁旭诚眼里，童宴宵就是一个步入中年的“老年人”，虽然从外表上不太看得出来罢了。
童宴宵讪讪的闭了嘴，面前的酒杯空了，他也没有再续的意思，兀自点了一根烟开始抽。
抽着抽着，突然到了什么，问袁旭诚：“你还记得我当时给齐玖写的人设，性格那一栏写的什么吗？”
他刚刚试图回想，竟然想不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Error 01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