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祖宗》丹歌惊鸿

15、克莉丝汀

　　李乐无情的嘲笑她：“你什么时候变得热爱学习了？”

　　东方苒苒满脸悲痛的说：“李老师，我现在觉得古精灵语特别的有意思，我们回去继续学习吧？”

　　“今天不行。”李乐仍旧是笑眯眯的，但是没有继续往下说。他往东方苒苒的身边靠了靠，在她手心慢吞吞的写字。

　　李乐的指尖修剪得很整齐，划过东方苒苒的手心时，有点痒痒的。东方苒苒被这点痒意挠的心肝脾脏都有些不自在，哪里还会去注意他在自己手心写了什么？只隐约辨认出“看戏”，“克莉丝汀”等几个词。

　　东方苒苒咬着牙，小声的和他说：“这和我又没有关系！我留下来干什么？”

　　不管李乐想要干什么，但只要和克莉丝汀粘上关系，就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还看戏？看个铲铲啊！

　　李乐笑眯眯的，勾着东方苒苒的脖颈；他的力气很大，东方苒苒完全挣脱不开！李乐低下头凑近东方苒苒的耳朵：“回去？现在只要你离开我的视线不超过一分钟，可能尸体都已经凉透了。”

　　他的声音很轻，气音吹进东方苒苒的耳朵里，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说不清是被李乐吓的，还是被那道气音刺激的。

　　李乐搂着她的脖子，闷声笑了起来。东方苒苒揪着自己涨红的耳朵，可怜巴巴的坐在石头上，一动也不敢动。

　　远处，站在警戒线旁边的克莉丝汀，目光总是若有若无的落到李乐身上。她看见李乐搂着东方苒苒的脖子在低声说话，不知道东方苒苒回复了他什么，李乐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自从来到第一层，这是克莉丝汀第一次看见李乐笑得这么开心。

　　她不禁多看了东方苒苒几眼：是个偏瘦的女孩儿，脸...确实很像东方苒。但是李乐也从来没有这样和东方苒相处过。

　　她收回目光，瞥到一边站了许久的安东尼。刚才克莉丝汀就注意到这个狼崽子了，她有点好奇，走过去和安东尼搭话：“你——”话还没有出口，克莉丝汀顿了顿；她想不起这个人的名字了。

　　第一层盯着李乐的人数不胜数，他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专门报上来。但是克莉丝汀只注意李乐，最多捎带一个东方飘。像安东尼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她连记都不会去记。

　　好在安东尼很识相，立刻接过话头：“我叫安东尼！我...我认识你，你是克莉丝汀大人！”他的脸涨得通红，亮晶晶的眼眸好像是天上的星星，完全没有了往日里的凶神恶煞。

　　这种神态克莉丝汀再熟悉不过了——不就是她从战场回来之后，堵在翡冷翠的城门口迎接她的那群迷弟迷妹们吗？

　　原来是自己的崇拜者......这就好办了。

　　克莉丝汀松了一口气，点头：“嗯，是我。我想和你打听一件事情，你的老板真的已经戒烟了吗？”

　　被自己向往已久的“光”这样注视着，安东尼几乎是瞬间就忘记了那些年被李乐惨揍的教训，毫不犹豫的把他卖了个彻底：“没有！他抽得可凶了，一天三四包呢！不过...最近好像是抽得少了一点，只要苒在的话，他从来都不点烟。”

　　“不仅自己不抽，也不准我们在苒面前抽。他说苒是低血糖，不能碰烟酒，二手烟也不行。”

　　虽然安东尼并不是很懂什么叫做“低血糖”，什么叫做“二手烟”。不过既然李乐说是对东方苒苒身体有害的，他也就跟着克制了自己抽烟喝酒的频率。

　　克莉丝汀没有再说话，只是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眉头皱得很深。她想起李乐刚走过警戒线的时候，让她把烟掐了。

　　原来不是你闻不得烟味，而是在照顾东方苒苒。

　　这个认知使得克莉丝汀有点烦躁，但她面上是一贯的沉着冷静，只有眉间皱出的痕迹越发凝重。

　　“安东尼喜欢克莉丝汀。”

　　李乐忽然在东方苒苒耳边小声的说了这句话；东方苒苒下意识的反驳：“不可能！他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

　　李乐笑了，笑容里面有点神秘：“你确定？”

　　他的笑容给东方苒苒一种被算计的感觉，她看了眼身后：安东尼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和克莉丝汀搭上了话。那还是她头一回看见安东尼那样手足无措的模样，害羞又紧张，像一个陷入了热恋中的大男孩一样。

　　她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默默地把脑袋转回来，感觉自己像是看了一场恐怖电影。

　　东方苒苒问李乐：“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安东尼和克莉丝汀以前认识？”

　　想到安东尼可能认识李乐的前女友，东方苒苒心底就升起一股挥之不去的诡异感。

　　李乐：“很奇怪吗？克莉丝汀长得很好看，又是人类联盟的军部最高指挥官，同时还是奥丁王朝历史上的唯一一个女性摄政王。她的名声，哪怕是贫瘠落后如第一层，也不可能没有人知道。”

　　李乐这么一解释，东方苒苒立即恍然大悟。四舍五入一下，就类似于彭大将军——你可能连军连排什么关系都不清楚，但肯定知道彭大将军的威名。这样一想，似乎安东尼喜欢上克莉丝汀，也是......情有可原？

　　她记得安东尼是人类和兽族的混血，他的母亲就是奥丁王朝的人，而克莉丝汀又是奥丁王朝的摄政王......等等？摄政王？

　　东方苒苒终于找到了一切诡异的源头！她满脸震惊的看着李乐：“老板！你前女友是摄政王！？那你是......”

　　李乐正色道：“我是你老板。”

　　东方苒苒心想：老子信了你的邪！

　　当然，这种时候她是没有胆子去质问李乐的——东方苒苒对李乐，始终是存着几分害怕的。气氛诡异的安静了下来，这种时候她只好去偷看远处不知道在聊什么的安东尼和克莉丝汀。李乐倒是教过她怎么看唇语，只不过东方苒苒学艺不精，再加上克莉丝汀说话的语速略微有点快，安东尼又是背对着她，所以东方苒苒完全看不出来这两个人在说些什么。

　　她脑子里又回想起李乐刚刚说的话：很奇怪吗？克莉丝汀长得很好看，又是人类联盟的军部最高指挥官，同时还是奥丁王朝历史上的唯一一个女性摄政王。她的名声，哪怕是贫瘠落后如第一层，也不可能没有人知道。

　　可是我就不知道。

　　东方苒苒在心里愤愤然的加了这么一句。她清楚自己为什么生气——因为她对安东尼有好感。或许那点好感还远远达不到想要在一起的程度，但她仍旧会因为这点虚无缥缈的好感而生气。

　　如果换成李乐呢？

　　东方苒苒努力的想要把李乐代入到安东尼的角色，最终还是宣告失败。李乐这个人吧...东方苒苒很难去想象他崇拜或者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时间到了。”

　　李乐的声音，打断了她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东方苒苒顺着李乐的目光望去，只见裂缝的两边已经有很多人举着火把开始往地下扔。裂缝里的矿石在触及火焰的刹那，立刻发出无比耀眼美丽的光辉！

　　那一刻，仿佛天上的星河倒泄，落入世间！

　　东方苒苒心知这玩意儿的威力，却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确实很美，有点像极光。

　　她正想着自己等会回去会不会得结石的时候，手腕突然被李乐抓住；他拽着东方苒苒站了起来，往她手上套了一样东西。

　　东方苒苒举起自己的手腕看了看：是一串红绳编出来的手链，打结的方法很特别，她看了好一会也没有看懂这个“结”是怎么打的。

　　她问李乐：“这是什么？礼物？”李乐也不像是那种吃饱了撑的会去编手绳的人。

　　李乐撸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一截手腕，东方苒苒看见上面有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手绳。李乐对她解释说：“这是我以前闲着没事干琢磨出来的一点小玩意儿，你带着，不许取下来，关键时刻可以保你的命。”说完，他松开了东方苒苒的手，朝那条巨大的裂缝走去——那些负责放火的工作人员在放完火之后就跑掉了，整个灯市又变成一片冷寂。

　　东方苒苒心底的不安越发的强烈！

　　为什么灯市没有人来看？为什么那些人放完火之后要撤离？为什么克莉丝汀会出现在这里？

　　她是奥丁王朝的摄政王，是人类联盟军部最高级别指挥官——这种人就算是出征，也应该是去第六层。李乐曾经和她说过，那是人类和血族居住地的交接点。

　　而人类最高权力巅峰的贵族，都是居住在上三层的。

　　克莉丝汀为什么会出现在第一层？为什么会出现在灯市？

　　答案呼之欲出，却只差一个解释。

　　东方苒苒紧盯着李乐，他活动着身体，慢慢向裂缝走了过去；东方苒苒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跑过去抓住了李乐的衣角：“李乐！”

　　这还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喊李乐，喊完之后，东方苒苒感觉自己的手心都紧张得出了汗！李乐侧目看着她，眉眼弯着笑意：“别担心，我只是下去拿一样东西。你就在上面等我。”说着，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天上的云压得很低，血色的太阳光依旧透着诡异。

　　李乐把她的手掰开，顺便指了指远处的沙丘：“你躲在那里，不要动，不管外面出了什么动静，都不许探头。开门之后，大家都忙着下去，没有人会注意那里。等太阳落山之后，我还没有出来的话，东方飘就会来接你，到时候你跟着他回去就行了。”

　　东方苒苒被迫松开了他的衣角，还是眼巴巴的看着他：“那你呢？为什么会不出来？”

　　到了这个地步，东方苒苒又不是傻子，她早就看出来了——什么狗屁的灯市，压根就是个幌子！门口拉起的警戒线，就是针对那些没有资格进场的人。而这条裂缝底下，一定藏着什么东西，让李乐这一类人趋之若鹜！

　　“阿苒，如果你打定了主意要离开，就不应该多问。”李乐垂眸，看着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面全然是对他的担忧。

　　他低笑起来，大拇指重重的摩挲过东方苒苒左眼角下的红色小痣，连带着把那篇皮肤都擦出一片绯红：“知道的多了，你就走不掉了。”

　　说完，他推了东方苒苒一把，但是并没有怎么用力。东方苒苒咬着牙，最后还是转身朝那片沙丘跑去。

　　李乐松了一口气。他把额前垂落的头发抓起来，眉眼间笑意不减——自己还有未完成的事情要去完成，至于东方苒苒......能做的李乐已经都做了，接下来，就看她的命了。

　　他转身注视着那条巨大的裂缝，里面升腾起阴冷的水汽，那些扔下去的火把即将熄灭。

　　时间不多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是一个人，而且是个没受过什么训练的人！

　　李乐心头一紧，转过头去，看见东方苒苒跌跌撞撞的朝他跑了过来。她明显不适应在沙地上奔跑，好几次险些摔倒。

　　“李——李乐！”东方苒苒跑到他的面前，大口大口的喘气，脸上憋得通红。她仰起头，认真的和他说：“我就在裂缝旁边等你，如果太阳下山之后你还不上来，我就下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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