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英雄不长命》淳于歌

42、出征

　　离开的时刻到了，众人各自回房收拾行李。实际上也没什么可收拾的，生活用品太空的基地里全都已经备齐。
　　周小安带了个包，里面大半的空间被超人模型占据。
　　当时的一句玩笑好像成了谶言，也许是超人断了披风，在年幼的周小安眼里就如失去了飞翔的能力，所以他在不自知的时候执念于此，觉醒了这个十分鸡肋的能力。
　　这笔账才应该算在夏长生头上，谁叫他弄断了披风，周小安背上背包，出门的时候看见夏长生已经等在门口，就轻哼一声：“别忘了你给我的股份。”

　　夏长生不明所以，以前怎么送都送不出去的东西，怎么现在开始催了。不过周小安向来思路奇特，他也逐渐习以为常，笑了笑，跟了上去。
　　酒店门口停了几辆车，一行人分开坐上去。车子发动的那一刹那，酒店的灯光悄然熄灭。

　　他们好似被死寂、黑暗的城市吞噬，引擎的声音成了文明最后的绝响。
　　好在车灯亮了，车子在漆黑的路面飞速行驶。只有偶尔经过地下工事入口时，能看见一盏路灯，两个持枪伫立的岗哨身影。

　　车里亦是一片漆黑，只有驾驶室表盘发出淡淡的光。周小安透过车窗仰头去看，竟发现银河高悬，与路面相交。河中星星点点，是永恒的光芒。
　　这是以前在灯火辉煌的城市里看不到的盛景，好像人类把银河搬入了地球。那些灿烂的光芒蒙蔽了人类的双眼，忘记了自己的星球，只是茫茫宇宙中的一粒尘埃。

　　可当人类熄了那虚幻的银河时，真正的银河便开始展示它的力量，那穿透无数光年距离和亿万年时光的光芒，柔和、安静，给人错觉。
　　周小安喃喃道：“不知道在太空里看星星，是什么样子。”
　　夏长生轻声回答：“大概还是差不多的景象，但是我们可以看见地球的真正模样。”

　　徐锦程正确定自己的队友已经全部集齐，同样赶往发射基地，挂掉电话后，也仰头看了看，说：“还是趁在地球的时候多看看吧，等到了太空，就没有闲暇和心情看星星了。最新消息，外星人的飞船已经越过了天王星轨道。”

　　周小安撇撇嘴，不理会毫无浪漫感的徐锦程，在名为“南山盟宇宙最强战队”的群里发消息。
　　周小安：在干嘛？猫猫偷窥.jpg
　　张铁柱：看星星。
　　方俊勇：看星星。
　　连子柔：被张哥拉着看星星。

　　伊登：看实验室发来的研究进展。
　　伊登：……
　　周小安：同情.jpg
　　伊登：摔桌.jpg

　　伊登：无良老板快出来！你在干什么？
　　夏长生：看星星。
　　伊登：你们背叛了工人阶级！
　　其他人：……

　　周小安笑得不行，又刷了一遍聊天记录，忽道：“我们的信号塔竟然还运转正常。”
　　徐锦程实时解释：“我们答应了要直播实时进况，地下工事安装了电视，信号增强器。所以我们保留了一些信号塔。说起这个，趁现在有信号和网络，也抓紧玩会儿手机，到了太空就用不了了。”

　　周小安：“……尼克斯只需要做一件事就可以打败我们了，切断信号和网络，我们肯定瞬间陷入混乱。”
　　徐锦程：“……普通人大概会，但我们还有卫星电话、网络，哪怕这些也没了，也还可以发电报联系。”

　　周小安叹了口气：“所以面对战争的时候，现代科技全废，反而是原始方法管用？”
　　徐锦程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夏长生倒是认认真真分析：“当前人类科技水平不足以应对这种外部危机，而我们对科技的依赖程度远超过它应当发展到的程度。”

　　周小安：“……说人话。”
　　夏长生：“……我们的科技水平还是太低了。”
　　徐锦程在副驾沉默不言，也必须承认这个很明显的事实。
　　司机也跟着幽幽叹了口气。

　　出征之前，士气太低怎么行。周小安使出插科打诨的绝技，凑近了夏长生，说：“你发没发现你现在话变多了。”
　　趁他愣神的功夫，周小安笑了：“就得这样，还有，多笑笑，你笑起来超好看。”

　　两人之间的相处轻松了许多，夏长生闻言，眼底果然浮现出笑意。
　　明明是很昏暗的环境，周小安却从他眼里看到了光，好像是从银河里捉来的星光，让那双眸子熠熠生辉。

　　司机和徐锦程：莫名感觉自己有点多余。

　　车队下了高速，驶进沥青公路。公路两旁是沙石遍布的荒漠，唯有远处有一团模糊的灯光，如同灯塔。
　　十几分钟后，那灯光变得清晰，灯光映照下的建筑也终于显现出它的轮廓。
　　在建筑西边数公里处，耸立着高大的基座和铁塔，那里，是人类走向太空的起点。

　　士兵把守着发射基地大门，车队靠近后，大门缓缓打开。院子里已经停了一样的好几辆车，徐锦程一下车，几个人排成一队靠过来。
　　其中一个浓眉青年立正报告：“徐队，人到齐了。”

　　“嗯，进去了再给你们介绍。”徐锦程打头从正门进入，直接上二楼。
　　周小安注意到跟着他的有五个人，三男两女，身着统一的服装，身上是战士特有的杀伐气质。
　　大概因为大战临近的压力，五个年轻人一路都没说话，神情严肃地跟着徐锦程进了一间办公室。

　　等周小安一群人挤进去之后，已经听见人群那边有个中年人的声音：“时间紧，我们直接去模拟训练室。”
　　一大群人又乌泱泱出了办公室，下一楼去旁边一栋更高层的建筑。

　　进门之后，周小安才发现这间屋子顶部极高，约莫有三层普通房间高。转入一个走廊后，最前面的中年人推开第二扇门，站在门口，指着屋子中间一架巨大的空天战机机舱说：“就是这里了，一共两个模拟器，两人一组，一次四人。”

　　那个人显然没打算认人，而是基于完成计划。
　　“这边是航空服。虽然有最新研发的空天战机，但都已经抵达太空基地做最后的准备和演练。剩下的几架都是需要靠抛弃式运载火箭发射送入轨道。我们会教徐处你的人怎么操作战机，进入轨道后的模式我们已经设定好了，可以直接与太空基地接轨。”中年人一边指示助手帮他们穿航空服，一边继续介绍，“你们不用紧张，之前已经成功送了两名异能者前往基地，应该是异能的缘故，他们适应得非常好，甚至比训练多年的航天员更好，就像坐一次飞机一样。”

　　航空服比一般航天员的衣服轻便许多，周小安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往身上套衣服，趁着还没戴头盔，周小安碰碰夏长生：“你要不要和我一组，万一发射失败，我还可以带你飞下来。”
　　夏长生笑着：“我是很乐意，但我不会操作战机。”

　　周小安顿感失望，忽又想起另一件事：“你说我到了太空里还能飞吗？要不我直接带你飞上去？”
　　旁边的工作人员已经抑制不住好奇心，悄悄插了句话：“我听说，到了基地里会让你做这方面的试验，测评你们的异能。”

　　方俊勇凑过来搭话：“那我的异能怎么测评，我去基地里举战机吗？”
　　“哈哈哈哈——”周小安大笑，“很有可能。”

　　几个玩笑缓解了紧张，按照安排，果然是一个徐锦程的手下带一个业余人士。周小安被分给一位女士，成为第一拨做模拟体验的人。
　　机舱里两个座位，一前一后，女士坐前面负责驾驶和操作，周小安坐后面。

　　两人坐进机舱，系好安全带，检查一遍过后，合上了舱门。
　　周小安悄悄做了个深呼吸，听见耳机里面传来声音：“紧张？这只是模拟，而且这个战机操作起来不复杂，你放心。”
　　周小安忙道：“我不担心你的能力，只是因为是第一次体验。那个，我应该怎么称呼……”

　　耳机里的声音始终十分冷静：“我叫黄钰，28岁。”
　　周小安：“小姐姐你好，小姐姐加油。”
　　黄钰终于笑了一声：“你还挺可爱的。”

　　机舱外的灯光暗下来，通话器里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保持频率通畅，现在检查……”
　　一项项指标和仪器检查确认下来，周小安终于等到那一句：“发射倒计时，准备，10，9，8……3，2，1，点火！”

　　机舱开始剧烈抖动起来，随后似乎是脱离了基座，周小安看着机舱外模拟的天幕，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压迫在胸口，力量越来越强，但还在可承受范围内。过了两分钟后，压力逐渐消失。

　　“抛弃逃逸塔……”
　　“助推器一级分离……”
　　带着电磁音的声音发布着口令，最后战机成功进入预定轨道，最后演练了一遍与基地的接轨，模拟结束。

　　灯光再次亮起，舱门从内部打开，周小安一探出头去，首先看见的竟是夏长生的脸，眼中是关心的神色。
　　他冲其他小伙伴比了个“OK”，这时中年人才上来问他：“感觉怎么样？有任何身体不适吗？”

　　周小安被搀扶着回到地面，正摇头说没有，身子就一个趔趄。
　　中年人扶住他，笑道：“这是引力变化导致的，适应一下就好了，问题不大。”
　　夏长生和伊登第二批体验，周小安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让夏长生解释模拟训练后，出来第一个看见的也是他。

　　两个人会心一笑，伊登找方俊勇求关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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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来悄咪咪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