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英雄不长命》淳于歌

47、战役

　　训练场算是基地最大的舱体之一，单是供异能者训练的地方就有近一个足球场大。
　　特别行动处的老队员们正训练得如火如荼，黄钰和罗生水正各自用火球和水球对攻，一个小小的黑色屋子里，不时有白色光线从里面透出来。环形跑道上，一个虚影闪过，带起一阵轻风，应当是那位叫陈子轩的速度异能者。另一个角落里，方晓婷正同时操控着大小各异的数个物体从一边飞到另一边，并且从大到小整齐码放好。

　　场地正中央，一群人脖子、手臂和双腿裹着厚厚的防护物，凝神看着对面的徐锦程，似乎等着他发起进攻。
　　大家都好奇徐锦程的异能是什么，便纷纷停下来看着他。

　　徐锦程登时脸黑，无奈训练是大事，他活动了一下手脚之后，站在原地闭上眼。
　　“他难道是可以操控无形的剑气？”张铁柱期待地等着看仙侠剧特效化为现实。
　　夏长生却道：“从那些人的防护来看，我猜徐处的异能应该和动物类有关。”
　　周小安适时补充一句：“你们不觉得那些防护很眼熟吗？什么情况下的训练会用到这种防护。”
　　连子柔幽幽答道：“警犬。”

　　张铁柱难以置信地瞪着场地中央身材魁梧的男人：“从徐处的体型来看，他不会是变成一只藏獒吧。”
　　方俊勇开始和张铁柱猜测徐锦程是哪种狗。

　　那边，徐锦程的身体忽然消失不见，衣服坠落在地，中央鼓出来一块儿。
　　“这体型，是泰迪吧？”张铁柱的眼神从期待变成了同情。
　　然而衣服里突然扑出来一只黑猫。

　　张铁柱：“……所以，连狗都不是……”
　　话音未落，黑猫的身形迅速变大，变成一只似豹非虎的生物，扭头冲张铁柱咆哮一声，露出一嘴尖利的獠牙。

　　张铁柱吓得往后跌坐下去，徐锦程已经扑向对面的一群人，与他们缠斗起来，要么咬住一个人的胳膊甩到地上，要么扑倒一个人咬住他的喉咙部位。
　　“我的乖乖，”张铁柱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刚刚我们说的他是不是听见了？”
　　其他人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徐锦程扑倒所有人，让他们彻底“失去行动能力”之后，训练就算结束，又变回黑猫钻进衣服里，恢复了人形。
　　丁上校不知何时从观测室出来，走到他们旁边，道：“徐处长的能力和唐斯的异能类似，不过他除了自我意识外，身体完全动物化，攻击力更强。现在，开始你们的训练吧。”

　　每个人分配到一个专属的训练官，训练官都是军队里出来的，不苟言笑的脸显得十分严肃。
　　艾格西和金博士已经发送给训练官们初步的报告，方便他们针对每个人的能力进行提升训练。
　　例如连子柔专攻太空环境的异能使用，暂时停下训练休息的几位异能者正被张铁柱控制着做各种精细的动作，周小安在布满障碍物的场地里进行灵活度和速度训练。

　　每训练一个小时，大家就得停下来休息补充能量。下午两点的时候，此前和伊登说过话的一名研究员抱着个小箱子朝他们飞跑而来。
　　“药——嗬嗬——做出来了。”研究员呼呼大喘气，一边把箱子里单片装的小药片分发给异能者。

　　“我先吃。”徐锦程率先吞服。
　　研究员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感谢信任。这药安全性完全没问题，放心吧，就看吃了有没有作用，理论上来说应该有用的。”
　　不等徐锦程给出反馈，其他人也都吃下去。

　　不一会儿，四肢乏力和晕眩的感觉果然有所好转。他们身上配备了最新的小型身体状况监测仪，身体的最新情况会即时传回实验室。
　　研究员又分别抽取了他们的一管血，打算带回研究室继续研究：“看来是起了一点作用，这里剩下的几盒药你们拿着，一次一片，一天最多吃五次。”

　　注意到研究员眼睛里明显的红血丝，伊登问他：“研究室需要我帮忙吗？”
　　研究员摇摇头：“不用，前期最关键的问题已经攻破了，接下来的我们能应付。虽然人手少了点，但熬熬也就过去了。你专心训练吧，之后最重要的战场还得靠你们呢。”
　　说完抱着装血液样本的箱子又一路飞奔回研究室了。

　　单人训练继续进行两个小时后，丁上校根据两位博士的报告给十四个人制定了团队配合训练方案。通过模拟不久后有可能出现的战场状况，训练他们的进攻和防守能力。
　　鉴于时间紧张，每个人都收了玩笑的心思，全力以赴。
　　从起初的手忙脚乱到熟悉，十四个人到后面配合越来越默契。南山盟的成员们感情深厚，特别行动出的老队员们也深深明白战友的重要性，因此在模拟演练中无论是谁遭遇“危险”，每个人都会及时进行救援。

　　训练的效果似乎还不错，这点从丁上校微微松缓的眉头就能看出来。等到大家对团队作战熟悉一些后，丁上校又赶紧带着他们去了太空环境模拟仓和战斗机模拟仓。
　　短短几个小时，训练已初见成效。休息时间，周小安和战友们回看训练视频的时候，甚至都不敢相信他们在一天之内就达到了这个程度。

　　虽然中间失误时没少被丁上校和训练官训斥，但没人花心思去顾及个人情绪和感受，只是不停地练习，修正错误。训练到后半程的时候，周小安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只会按照指令跑程序的机器。

　　下午六点，丁上校下达了训练暂停的命令。众人在原地停下，眼中都有短暂的茫然，还没从方才炮火纷飞的情景里缓过来。
　　丁上校走进模拟仓，立正向他们敬了个军礼：“众位，辛苦了。我明白你们都面临着巨大的心理压力，但我们确实没有时间在这方面耗费心神。吃过晚饭后，训练会继续。一会儿见。”

　　他们是最先到食堂的，十四个人拿了食物，围坐在桌边，默默低头吃饭，好像吃东西也成了指令一样。
　　巨大的疲惫感包裹了每一个人，没人有开玩笑的心思，脑子里转着的都是白天训练的情况，自己的表现，哪里可以改进，之后的战场情况。

　　吃到一半时，周小安感觉自己的左手被人握住。
　　他扭头，对上夏长生安慰的眼神：“很累是不是？”
　　周小安回握住他的手，笑笑：“还好，就是得缓缓，感觉有点像一台电脑运行过度的感觉。”

　　“对吧对吧，”缓了一会儿，张铁柱终于开口说话，“感觉脑子一片空白，但又有很多东西，这会儿属于我自己的意识才回来了。”
　　特别行动处的老队员们对这种情况更熟悉，徐锦程道：“习惯了就好，只是没有那么多时间来让你们适应，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想太多。”

　　有了他们的开头，其他人开始交流起训练的心得和想法。讨论了一阵之后，夏长生的话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你们应该也注意到了，我们进行了好几次和外星飞船的近距离甚至是闯入作战的训练。到时候很可能真实的情况就是这样，我们需要闯进对方的飞船，给我制造毁掉飞船的机会。”

　　训练停止在进入飞船后和少数“敌人”的交战上，但每一次丁上校的指令都会有保护好夏长生的意思。
　　徐锦程：“你的异能攻击力最强，受限最小，成效最大。也是一旦我们走入绝境后唯一的希望，所以丁上校才会有这样的训练方案，我们都明白。”

　　夏长生淡淡一笑：“我们的异能都不太适用于太空中的远距离作战，这确实是最好的方案。但之前好几次训练时，你们为了保护我而把自己完全置于十分危险的境地，我更希望和你们一起迎接胜利的时刻。”

　　徐锦程笑了几声，似乎早就预料到夏长生会有这样的话：“上战场之前，每个人都是这样想。但既然是战场，怎么可能没有伤亡。我们要做的，是尽量提高赢的几率。生命是我们自己的，生或死都由我们自己负责。这就是我说过的，不要想太多，也不用背负太多。”

　　罗生水也道：“对呀，夏总。我们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周小安安抚地在夏长生手背摩挲，那边连子柔咳了两声：“你们觉得我拼了老命练习制造各种屏障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你们可以没头没脑地在前面乱冲吗？虽然保护一个星球的屏障我暂时还弄不出来，但护住十来个人还是没问题的。我不管你们要不要当英雄，我可是想尽办法都要活下来的。”

　　大家闻言都笑，夏长生不好意思道：“是我矫情了。”
　　“不是矫情，”周小安忍住了凑上去亲他一口的冲动，“是你太善良和太在意。”
　　徐锦程举起手里的果汁杯，说：“战友存在的意义不就是让你们可以随便矫情，我们随时帮忙打破矫情吗？”

　　其余人纷纷举杯：“敬矫情。”
　　食堂里回荡起杯子碰撞的声响和响亮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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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快开战了。
应该比我预想的要短一点，大概二十万多点就会完结，我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