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英雄不长命》淳于歌

65、末世

　　“但是，”在众人开口前，艾古斯又道，“这个办法的成功率并不高。夏先生身体所吸收的能量占总能量的比例极少，我们并不能完全保证足够摧毁流浪诗人。即使可以做到这一点，由于夏先生异能的特殊性，摧毁过后也会有灰烬残留，而这些灰烬仍会保留原来的侵蚀性。所以，确切来说，我们需要的是彻底毁灭流浪诗人的存在。”

　　“但物质是永远存在不可能消失的，你所说的毁灭存在，也只能是把它们变成无法具有侵略性的形态。”伊登忍不住纠正他，但想到伊兰星的科技水平远超地球，或许他们对物质有更深层次的认识，便又补充道，“当然，也许是我的知识有限。”

　　艾古斯微笑点头，赞同道：“你的说法完全没有错，是我的表述不够精确。虽然我们的科技水平很高，但那也只是因为我们掌握了更多运用物质不同形式的方法。而把它们变成无侵略性的形态就已经足够了。”
　　“所以我们现在要解决的问题，就是用什么手段达到这一目的？”丁上校抓住了最关键的一点，“就你们所了解的，能达到这个目标的方法有哪些？”

　　伊登作为研究员，立刻想到一种：“目前来说，手段有限。大部分物质在极低温的状态下会失去活性，但这就好比把东西放进冰箱，需要满足条件的环境支撑。还有一种就是用极高温改变物质形态，高温可以使物体汽化，这样能行吗？”他看向艾古斯。

　　艾古斯道：“我能想到的也是这两点，即便伊兰星有其他手段，但一是地球条件不足，二是对流浪诗人无效。低温的想法已经被我们排除，剩下的就只有高温。当初我们想到摄取恒星能量也是基于这一点，能量爆发的瞬间会产生极高的温度，足以摧毁流浪诗人。”

　　这一次大家没有插嘴，众人都意识到艾古斯的话后面必定跟着一个“但是”。
　　果然，艾古斯继续道：“但是现在我们没有那么多的能量，即使是核武器如原子弹等，在太空中起到的作用也有限。我们也不可能把地球当做战场吧。”
　　丁上校点了点头。

　　“我们假设，流浪诗人被摧毁后，必定会留下大片灰烬。而我们目前根本没有有效的手段去创造一个在太空中面积足够大、温度足够高且持续时间长的高温环境。”艾古斯摊开双手，微微叹气，“我们基本上是束手无策了。”

　　这时，默默坐在会议室角落的尼克斯忽然发话：“我们造不出这样一个环境，但有一个现成的地方啊。”他指指窗外，“虽然现在是晚上，但地球人的恒星还在，我们可以把那些灰烬转移到太阳上。”
　　艾古斯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的空间通道距离不够。”

　　叶荻道：“光靠尼克斯做不到，但我们的仪器可以，最后一次，撕裂空间。”
　　众人眼前都是一亮，然而艾古斯却道：“不够，太阳表面的温度还不够，甚至连中心的温度都不够。你们别忘了，当初我们把恒星的能量压缩到极致，爆发之后产生的温度按照地球的计量单位，是上亿度的。只有这个温度，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会议室里又安静下来，片刻后，丁上校近乎冷酷的声音响起：“那么，暂时转移到别处呢，只要转移得足够远，就能为我们争取时间。这期间我们再找出彻底摧毁他们的办法。”
　　这个设想显然也曾被提出过，艾古斯无奈道：“即使有仪器协助，我们能转移的最远距离也不会超出太阳系，也就是说，需要牺牲掉一颗星球……”

　　“那就选最远的一颗，幸好，上面应该没有生命体。”丁上校直接下了决定，“我明白你的顾虑，如果那颗星球成为了繁育种子的地方，意味着人类未来面对的敌人比今日更多。”
　　这如同饮鸩止渴，但至少为地球争取了最宝贵的时间。

　　艾古斯点头：“那就这样吧。”
　　丁上校对叶荻道：“我想那台仪器对伊兰星应该很重要，所以，非常感谢。”
　　叶荻笑道：“别忘了我们现在也生活在地球，用你们的话说，我们在一条船上。上校不用客气。”
　　“我会把这项计划上报星际事务部，事务部会进行评估，结果出来后我会通知大家。”丁上校匆匆结束了会议后便离开。

　　徐锦程站起来道：“累了一天，大家先回去休息吧，也好好整理一下心情。”
　　众人纷纷散去，周小安一路跟着夏长生进了他的宿舍，把门关上之后，夏长生同他开玩笑：“你跟着我进来干什么，想做什么坏事？”
　　周小安瞪他：“别转移话题，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唔……”

　　夏长生把他推到门边亲了上去，周小安推他推不动，想说话却又被他乘虚而入连舌头也钻进去，过了两分钟就只好放弃，全身心投入这个炙热的吻。
　　几分钟后，两人分开，喘了几口气，夏长生还想再亲，被周小安捂住嘴，飞快道：“我要跟你一起去。”

　　夏长生在他掌心亲了一下，才低声道：“我就是不想听见这句话，你还是这么犟。”
　　“切，难道你不让我说我就不去了？我可会飞，你拦得住我么？”
　　夏长生无情地打击他：“你也只会飞，去了也帮不上忙。”
　　“我靠！”周小安愤怒了，“夏总，不带人身攻击的啊，咱们就事论事。”
　　夏长生：“……”

　　“来，我给你分析分析，”周小安切换成苦口婆心模式，把夏长生拉到床边坐下，“到时候，尼克斯开启空间通道送你过去，你必须保证在不接触他们的情况下使用异能。可是我们对流浪诗人飞船内部情况一无所知，要是因为重力影响，通道不稳，你掉出去怎么办？我会飞的话，无论有没有重力对我来说都没有影响，我带着你，就能大大提高成功率，你说是不是？”

　　有理有据，夏长生找不到反驳的点，便只道：“我会小心的。”
　　周小安鄙夷道：“夏总，你身为星河集团总裁，在商场上这么谈话，可是赢不了对手的。”
　　夏长生想了想，说：“你现在属于特别行动队，一切行动听指挥，去不去要看上级怎么安排。”
　　周小安胸有成竹：“你都被我说服了，你觉得丁上校会反对吗？我去了才叫万无一失呢。”

　　夏长生哑然，无奈道：“就你这伶牙俐齿的，才适合当总裁，周总。”
　　周小安满意了，往前一凑：“周总说你现在可以亲他了，好好亲。”
　　夏长生正要亲上去，周小安忽而道：“长生，这次计划能成功，我就和你一起回来。成不了，反正都是死，我宁愿和你死在一块儿。”

　　夏长生知他始终介怀前些日子眼看着无数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景象，才生了这样孤注一掷的心思，终究没有再反对，而是把人紧抱在怀里，凑在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
　　周小安听得心满意足，扭头吻了上去。

　　对于基地研究出来的计划，星际事务部连夜商讨之后，给予批准。周小安找丁上校说明自己愿意同往的决定，丁上校果然没有反对。
　　之后，夏长生开始在叶荻和数位研究人员的指导下进行训练，以图让异能发挥出最大的力量。
　　地球只有仅此一次的机会，生死一线，退无可退。

　　几天后，叶荻所说的那台仪器被运至基地。众人以为是什么庞然大物，没想到不过一张课桌大小。
　　按照计划，流浪诗人即将抵达地球时，尼克斯会在基地直接开启空间通道，送周小安和夏长生靠近对方的飞船，待夏长生成功，再开启通道把两人接回来，之后在仪器的辅助下，开启通道把余烬送往海王星。

　　连子柔为了支撑地球的屏障，如今陷入深度休眠，已经没有余力再建立新的屏障，所以这次计划不成功便成仁。为此，尼克斯也跟着开始训练。

　　这期间，伊兰的研究员紧急制作了数个探测器，分布于地球周边，能够大范围地精准监测。一旦发现流浪诗人的踪迹，会及时发出警报。
　　星际事务部宣布了应对计划后，各国的混乱得以暂时止歇。得益于上一次逆转战胜伊兰人，民众对此次计划有了更多的信心。

　　一周之后，夏长生被带往东部海域，隔空摧毁了海啸过后堆积如山的轮船、房屋以及海洋生物等残骸，根据艾古斯的估算，这些残骸的体积约莫与流浪诗人的飞船对等，星际事务部将这次训练进行了全球直播，用于稳定人心。
　　回到基地之后，周小安还打趣夏长生：“之前没想起来，现在才发现，你的异能完全解决了地球的污染问题啊。”

　　艾古斯说过，流浪诗人一般只会对一颗星球派出一艘飞船，所以夏长生的成功才给了周小安鼓舞，还能开这种玩笑。

　　警报是在五天后的清晨响起来的，尖利的长鸣声响彻基地，在朦胧的曦光中久久回荡。
　　周小安从浅眠中醒来，和夏长生跑去迅速换了太空服，赶到放置仪器的房间时，尼克斯已经等在了那里。

　　谁能料到，曾经的敌人如今成了并肩作战的战友。尼克斯有些紧张地举起双手，声音微颤：“准备好了吗？”
　　周小安抱住夏长生，两人隔着透明头盔，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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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越写越没谱了，我在尽力瞎编。好在快完结了，就差最后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