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有恶犬》夕夕宝鱼

30、第三十章

　　开学后的摸底考试，萧柏正常发挥考了第九名，毫无悬念地继续留在一班，封和就有点惨，玩了一个暑假，吊车尾挤进一班最后几个名额，还是给班主任送了几次礼后的结果。

　　“同学们，时不我待啊，高二阶段是最重要的，不要以为到了高三再开始紧张也不晚……”本学期的第一次班会又在班主任絮絮叨叨的开场白中开始，萧柏翻着刚发下来的新书，挨个写上自己的班级姓名。

　　“学校里又要举办秋季篮球赛了，体育委员，”班主任喊起来一个高个子男生，“你统计一下报名名单。”

　　体育委员苦着脸站起来，“老师，去年就没几个人想参加，咱班连五个人都凑不齐。”

　　“去年都是谁，今年还是按去年的来不就行了。”班主任对于这个篮球赛只有一个要求，重在参与。

　　“分班分走一个，还剩四个了。”体育委员小声回答。

　　“还差一个啊……”班主任的目光开始在一个个的男生脸上逡巡，萧柏翻完自己所有的新书，正抬起头想看看时间，两个人的目光对上。

　　“萧柏！”班主任眼神一亮，“萧柏不是在校队当什么球队经理吗？差的那个就让萧柏补上吧。”

　　萧柏的眼神迷茫了一会儿，又疑惑了一会儿，最后开始震惊想站起来拒绝的时候，班主任已经走出了教室。

　　下课后封和还有体育委员一起来到萧柏座位前，“萧柏，篮球赛的事儿就这样定了啊。”体育委员敲着他的桌子只说了一句话就走了。萧柏张了张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的半天没说出来话。

　　“你行吗？”封和看着他，眼带怜悯。

　　萧柏摇了摇头，尽管做了几个月篮球队经理，然而他和球接触的最多的时候就是捡球，以及把它们一个个擦干净的时候。

　　他甚至连运球都不会。

　　“一个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封和拍拍他肩膀，“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你天天看着篮球队的那群在你面前跑来跑去，随便逮一个让你临时抱抱佛脚得了。”

　　能逮谁？

　　当然逮他的篮球队长男友了。

　　“让你参加篮球赛？”申奥抱着肚子笑个不停，“不行，这太好笑了，你让我再笑一会儿。”

　　萧柏站在一边面无表情。

　　申奥笑够了之后，插着口袋弯腰凑近萧柏的脸，冲他扬了扬下巴，“亲我一下，亲我一下我就教你。”

　　也就是休息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才会这么嚣张，萧柏皱了皱眉，迅速地在他嘴巴上擦了一下。

　　申奥不太满意地重新示范了一遍什么叫不偷工减料的亲法，直起腰后把手按在萧柏脑袋上，“走，教你打球去。”

　　对于篮球，萧柏连纸上谈兵都只能称得上是勉勉强强，申奥把篮球塞到他手里的时候，他只能僵硬地抱在怀里，抬头可怜地看着对方。

　　至少在申奥眼里，可可怜怜，像个小白兔一样。

　　“反正篮球规则你都懂，就是缺少实战经验，”申奥弯腰运着球，眼神看向一边的萧柏，示意他学习自己的姿势和动作，“先□□球，弯腰扎个马步。”

　　为了照顾新手，申奥特意放慢运球速度，篮球一下一下地敲击在地板上，发出规律的声响。

　　萧柏在他的注视下点点头，晃动手腕一下一下地拍击篮球，调整姿势，摆出和申奥一样的动作。

　　申奥笑了笑，“不用紧张，小学生都会。”

　　萧柏手一顿，球就这样从手中跑了。

　　说好的小学生都会呢？

　　萧柏跑过去把球捡回来，又羞又恼地看了申奥一眼，“你别说话。”

　　申奥憋着笑拉上嘴上拉链，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

　　下一届的CHBL南北分区小组赛和往届一样定在了来年三月份，一月底会公布抽签分组结果。
　　现在快到十月份了，距离比赛还有小半年时间。

　　申队长在自己和队友的训练结束后还要给自己的小白男朋友开小灶，累得直接躺在篮球馆的地板上。他闭上眼睛，耳边是萧柏运球跑来跑去的声音，还有他越来越重的喘息声。

　　申奥从地板上坐起来，朝远处的萧柏挥了挥手，“休息一下吧。”

　　两个人到一边的看台处坐下，申奥拧了一瓶水递给他，又用自己的毛巾给他擦汗，嘴里调侃着，“咱俩这是不是角色互换了？”

　　就这样角色互换到两个星期后，萧柏终于要上战场了。

　　重点班果然很有重点班的作风，五个人里面只有萧柏一个人穿了篮球服，9号的校队篮球服，黑红色，相当的惹眼。

　　同样惹眼的还有站在球场边的一众校篮球队队员，穿着和萧柏一样的黑红色球服。

　　平时都是萧柏一个人在球场下给他们记数据，送水递毛巾，今天是他们队唯一一个球队经理上场的日子，可没有不来当观众加油喝彩的道理。

　　本来是来围观球赛的同学们都不想去看球场上的动静了，目光齐刷刷地停留在这喧宾夺主的拉拉队身上。同时不断有别班的同学，听到了消息，往篮球场这边凑热闹，本来没多少人看的球赛，竟搞得像是决赛一样沸腾。

　　申奥冲在篮球架下做热身的萧柏吹了声响亮的口哨，萧柏没抬头，但他知道是申奥，耳朵红得要滴血。

　　这些人，怎么那么爱出风头。萧柏压力陡增的同时胸腔里也像被灌满了温暖的风，轻飘飘的，想要跟着出一出风头。

　　我的队友，都在场下看着呢，要加油啊。

　　张驰撞了撞申奥的肩膀，“你把萧柏教的怎么样？”

　　申奥眯着眼睛对着球场上的萧柏笑，回答他，“你看了不就知道了。”

　　萧柏个头不太高，抢篮板球和防守都不靠谱，所以申奥主要教他在外线传球，断球，以及投三分。

　　徒弟还不太笨。

　　篮球场上的纤细少年站在三分线外，手腕一扬抛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篮球正中框心，第一个三分被萧柏拿到。

　　他看向球场边申奥所在的地方，申奥迎着他的目光从脖颈出捞出贴身的生日礼物，放到唇边轻轻一吻，撩得萧柏立刻收回目光，耳朵在初秋的阳光下红得透亮。

　　上半场结束，萧柏他们班这边意料之中被虐得很惨，五个人气喘吁吁面如菜色，常年不运动的书呆子能坚持下来半场已经是可歌可泣了。萧柏还算好一点儿，跟着篮球队训练了几个月，体力增长不少，这个时候只是胸口微微起伏着喘气。他抬起手背正要把流到下巴上的汗水擦掉，手腕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申奥握住，对方一只手锁住他的脖子按在自己胸前，一只手抬起来用自己的护腕在他脸上胡乱擦了一通。这姿势说暧昧又有点闹着玩的性质，对面一排校篮球队的队员指着他们笑，旁边围观的女同学们也捂着嘴一边看着他们笑一边窃窃私语。

　　申奥低下头轻声问:“累不累？要不要男朋友替你上？”

　　萧柏掰着他的手臂挣脱出去，要不是场边围着这么多人早就给这个不要脸的一个巴掌了，这个时候只能梗着脖子灌水，当做旁边没这个人。一口水还没咽下去，申奥搭着他的肩膀，捏着他的脸换了个方向，对面张驰拿着手机对着他们咔嚓一声。

　　傻乎乎的嘴里还含着一口水的模样就这样被定格下来，当然旁边还挨着一张挂着痞笑的大帅比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