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真能吃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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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卿卿微微一愣，没想到那些颇有风骨的字，竟是出自君笙天师之手。
那…那些极有意思的批注，也是君笙写的喽？
想不到，神仙般的君笙天师也有那般有趣的时候呢。
“卿卿姐姐，你笑什么呢？”东流仰着头问。
艾卿卿轻咳一声，说道：“咳咳，没什么。东流，需要我帮忙做些什么呢？”
东流踮着脚看了一眼灶台，道：“你帮我把白菜掰成小块吧，木耳和红薯粉我都泡好了呢。”
“好。”艾卿卿走到灶台前，挽起了袖子，长吸一口气。
芊芊玉指捻起一块大白菜叶，看了一眼上面的纹路，轻轻撕开，丢进旁边的盆子里。
“东流，你看这样行吗？”艾卿卿有点不确定。
东流看了一眼，有点奇怪，撕个白菜叶子还有什么行不行的？
“嗯嗯，可以的。”东流还是回应道。
艾卿卿得到肯定，心下稍安，愉快地撕起白菜叶子来。
待东流将豆腐切好，艾卿卿的白菜叶子也都撕好了。
只见东流将案板拿开，又把小板凳放在灶台前，小脚一蹬，站了上去。
他撸起袖子，掀开了锅盖，拿刷子刷了一层油，将切好的豆腐倒进去煎。
待豆腐两面都变了金黄，又盛出来，复而起锅，倒入了葱姜蒜，“唰”的一声，一阵白烟冒起，果子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艾卿卿吓得忙往后退了几步，却见东流面不改色的将白菜和泡发的木耳倒进锅内，复手又要去拿放得比较远的红薯粉。
艾卿卿见状，连忙走过去把红薯粉递给他。
“谢谢。”东流说着，接过红薯粉，也倒进锅子。
菜铲子不停地翻炒，激起阵阵香气。
艾卿卿还是第一次进后厨，更是第一次亲眼看着别人做饭，心下还是有几分新奇的。
只见东流又往锅子里放了些酱油，撒了些盐和白胡椒面，又倒入整整一大碗的清水，才将锅盖拿过去稳稳地盖上。
“好啦，等一会儿就能吃了！”东流跳下小板凳，拍了拍手。
艾卿卿没见过别人做饭，但听母亲说过，做饭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否则，公主府也不会每年都重金礼聘厨子，但看东流做饭…好像也不难啊。
东流看她有些走神，跑到她面前，闪着明晃晃的大眼，问道：“卿卿姐姐，你想什么呢？”
“啊？没什么，做饭…就是这样的呀？”艾卿卿说。
“嗯，把食材洗干净，往锅子里一放，加水…咕嘟咕嘟的，一会儿就好了呢。”东流说道。
过了一会儿，锅盖开始不停地网上翻动，东流见状，立马又踩到小凳子上，掀开了锅盖，探着身子往锅边嗅了嗅，说道：“呐，你看，好了呢！”说着，又跳下来，将灶火灭了。
“卿卿姐姐，你帮忙盛出来吧。”说着，指着灶台上的一个大白瓷碗，“喏，就是那个大碗，盛进去就行啦，我去唤师傅出来吃饭。”
不待艾卿卿说话，东流嗖得一下不见了。
艾卿卿走近几步，靠近那个还冒着热气的大锅，往里看了一眼，顿时犯了难。
那是什么啊？
她到底要盛什么上来呀？为什么跟她之前吃的菜都不一样呢？
艾卿卿从来没见过这种菜，黑乎乎的一片，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直到君笙出现在厨房门口，看到的艾卿卿拿着个铲子，站在灶台前眉头深锁，似乎在思考什么犯难的问题。
“怎么了？”君笙的声音传来。
艾卿卿抬眸，眸中尽是委屈。
东流跑过来，看了一眼，说道：“卿卿姐姐，你还没盛出来呢？”
“我、我不知道盛什么呀。”艾卿卿说着，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君笙，说道：“都、都是黑的，不知道盛什么。”这会儿，连声音都带了委屈。
君笙心中偷笑，面上波澜不惊，走过去，接下艾卿卿手里的铲子，道：“我来吧。”
艾卿卿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咬着下唇，不说话了。
眼看君笙修长的手指拿过铲子，慢悠悠地将锅子里黑乎乎的东西，一铲一铲地往外盛。
艾卿卿，突然觉得，能把盛菜这件事做得如此仙风道骨的，也就君笙一人了吧。
眼看满满一大碗黑暗料理盛好，东流立马跑过来，将大碗捧了出去。
艾卿卿跟在君笙身后，默默拿了碗筷。
吃饭的地方就在厨房外，并没有隔间或遮挡物。
旁边有一颗粗壮的垂柳，柳条繁复交错地垂下来，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简简单单的石桌，四四方方，也只够摆放两三个，灰白的桌面，还有不少坑坑洼洼的小坑，大小也只够摆放寻常的三四个盘子。
只是，如今在这天气里还好，到了飞虫胜多的盛夏，若还在这树下吃饭，还不得…
艾卿卿的内心是崩溃的，但面上极力表现出坦然。
三人落座，东流早就将米饭盛好，道了句“师傅用饭”便开始美滋滋地吃起来了。
“这、这真能吃吗？”艾卿卿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东流立马就鼓起了腮帮子，他做饭很好吃的呀，师傅从来就没说过他做饭不好呀！
艾卿卿求救似得看向君笙，却见君笙夹了一口米饭，平静地说：“能的，少吃一些就是了。”
艾卿卿夹了一口，犹豫了一下，放进口中，虽然很难看，这味道…也不怎么好。
夹了两筷子，便只扒拉自己碗里的白饭了。
晚饭后，君笙就回房了。
艾卿卿注意到，君笙天师几乎也没动过那碗菜。
东流一个人把整碗菜都吃下了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饱嗝。
艾卿卿开始对未来三年的生活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
第二日，艾卿卿是饿醒的。
洗漱后就去厨房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入口的东西。
慢悠悠地转悠到大殿，也没看见一个人影，疑惑间，踏出无名观，就瞧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
好像是东流。
艾卿卿好奇地走过去，唤了一声：“东流，你在干什么呢？”
东流扭过身子，全然已经忘了昨晚艾卿卿说他做饭不好吃的事，笑得露出两排大白牙：“种菜呢。”
“种菜？”艾卿卿又走近几步，就见东流拿着个枣木棍，撅着屁股，站在一片方田里，左手戳个坑，右手丢进一颗种子，“这个，我好像会，我来帮你吧。”
东流皱眉道：“你真的会吗？”
艾卿卿高兴地挥手到：“会的，你、你等等，我这就来。”
说罢，就跑回了房，找了一圈，找到一块棉布，撕扯成几块，蒙在了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又拿了另一块跑出去。
东流以为艾卿卿会像昨天那般迟来，埋头又戳了几个坑，突然听到身后的声音：“东流，我来了！”
东流转过头，乍看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艾卿卿，吓了一跳，不由得问道：“卿卿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呀？”
艾卿卿抖了抖手里的棉布，道：“喏，你也戴上吧。太阳大着呢，瞧你晒得…啧啧，以后要成小黑球的。”
东流皱了皱眉，从没考虑过会被晒黑的事，看艾卿卿这般坚持，只得学了她的模样，将棉布包上了头，同样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
君笙步出无名观时，正看到田中两人撅着屁股忙活着。
“做什么呢？”君笙走近，站在埂上皱眉道。
两人几乎同时回头，一人唤着“师傅”，一人唤着“君笙天师”，都只露出一双眼。
“你们，这是什么装扮？”君笙有些好奇。
东流便快嘴地将艾卿卿说怕晒黑的事讲了出来。
艾卿卿来不及拦，气得拿满是泥土的手拍了东流的小脑袋：“就你多嘴呢。”
君笙轻笑一声，道：“如此也好。”
艾卿卿心下稍安。
又听君笙说：“我一会儿要出去一趟，你们俩…稍稍忙一会儿就回去罢。东流，你之前抄写的金刚阵有些错处，为师已经帮你圈出来，稍后重新抄写。”
东流愁眉苦脸，虽然君笙看不到。
艾卿卿隔着棉布，发出闷闷地声音：“君笙天师，你要出去很久吗？”
君笙抿了抿唇，道：“两三日罢。”
艾卿卿“哦”了一声，却见君笙笑了一下，唇角微不可见的上扬，当下就转过头，默默开始戳坑，心口扑通扑通的跳。
君笙又交代了几句，艾卿卿全数都没听进去，再回神，君笙却已回了观中。
“哎呀，卿卿姐姐，你怎么只挖坑，不丢种子呀？”东流的声音将艾卿卿的思绪拉回。
“咳咳，我觉得这样可以更快一些嘛…”艾卿卿道。
东流“哦”了一声，跟在艾卿卿屁股后面，将那些小坑里填上种子，复而将周遭松软的土盖上。
临近晌午的时候，两人把一块田地都种满了种子。
艾卿卿扯掉了头上的棉布，喘了一口气，看向同样气喘吁吁地东流，道：“东流，咱们什么时候能吃到自己种的菜呀？”
东流晃着脑袋，道：“这些都是菜种，长得很快呢，最迟，三四天也能长出苗来呢，咱们可以吃最鲜嫩的芽。”
艾卿卿笑了笑，就跟着东流往河边去洗手。
心道：其实鲜嫩不鲜嫩不重要，重要的是…东流做得菜，你也吃不出别的味道。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真能吃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