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刀不是小灯》头发微干

9、十五4

　　到了第三个星期，赵小灯接到了宫教授的电话，“反正你每次都是早到的，不如辛苦下索性再早点，以后每次上课前都和司思练习二十分钟的四手联弹吧。”
　　赵小灯欣然应允。
　　那天司思也穿了件李难峰和Gucci联名的卫衣，只不过和赵小灯的那件同款不同色，赵小灯不露声色地在她身边坐下，礼节性地和司思点头示意后就练习了起来，直到下课，她才不紧不慢地开始破冰。
　　“你这件衣服我也有一件。”赵小灯收起琴谱，状似不经意道。
　　司思淡淡回到：“对啊，我就是上周看你穿了才想起我也有一件来着，不过你是黑的我的这件是白的，想当年买的时候可费劲了，我花了两万块找了好几个黄牛才给排队买到的。”
　　赵小灯故作惊讶道：“啊，原来这件卫衣那么值钱啊，早知道我问峰峰多要两件了，在家放着也升值了吧？”
　　“峰峰？”司思眨了眨卷翘的长睫，眼里尽是疑惑和期待。
　　“对啊，就是李难峰呀。哦，忘了说，我爸是LMG传媒的连耀，峰峰是我们家旗下的艺人。”说完，赵小灯得意地捂嘴一笑。
　　司思的呼吸变得急促，一把握住她的手道：“所以你和峰峰的合影也是真的？”
　　赵小灯挠挠头，“什么合影？”
　　“那个，上次你去洗手间了，你那手机不是就在我的包包边上嘛，正好响了我就顺便看了一眼，我不是故意要偷看的啊，真的只是顺便看了一眼。。。。。。”
　　“哈哈，原来你说的是我的屏保啊！”赵小灯仰头大笑起来，“那是去年我过生日，我爸知道我迷峰峰，就特地找他过来给我惊喜，当时峰峰还在横店拍戏，你看他还戴着古装头套呢。”
　　司思抓着手机放大缩小看了好几遍，才把手机还给赵小灯：“峰峰古装也好帅哦，听说他对粉丝都特别亲切，要是他能来我的生日会我一定会兴奋地疯掉的！”言语之中尽是羡慕。
　　那一天，司思一直缠着赵小灯讲李难峰的八卦趣事，直到赵小灯都下课了，她还恋恋不舍不愿单独走，回去后又给赵小灯打电话：“你要睡了没？”
　　“还没，快了。”赵小灯打着哈欠，她在下午已经陪着大小姐聊了三个多小时了。
　　“那我们再聊会儿呗。”大多数时候都是司思在说她静静地听着，司思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失散多年的倾诉对象，话题从李难峰到李莫愁，从同班男生长了胡子到隔壁阿姨有了姘头，把从小到大各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都翻出来和她分享，到了第四个星期，她们已经携手上学并肩放学，一副标准的中国好闺蜜模样了。
　　“说一个月把司思搞定，果然说到做到啊，真优秀。”楼正亭从厨房走出，递给赵小灯一杯鲜榨的橙汁，因为赵小灯喜欢喝，他特地去买了一台榨汁机，今天正好赵小灯过来就处女秀了。
　　赵小灯懒洋洋地倒在沙发上，伸长了腿要去勾沙发上挂的壁钟，可惜她的腿还不够长，努力了半天还是差五公分，“早说了对付大小姐我有经验，不过我查了下司思的父亲供职的派蒙农业好像和你们并不构成竞争关系啊，人家是做农业科技的，你是做高科技医疗的，森阳的业务里面也没有这一块。。。。。。”
　　楼正亭一把握住赵小灯不安分的腿，抬手就倒着提溜了起来。
　　“哎，哎，你干嘛？快放开我，我要脑充血啦！”赵小灯两只手在地上乱扑，无奈王八翻身再怎么挣扎仍是两脚朝天。
　　“小姑娘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成何体统？你妈不在我就替她先好好管教管教你。”赵小灯憨态可掬的囧样委实叫人忍俊不禁，楼正亭也是强忍着笑才撂出了这么句狠话。
　　脑袋瓜子着地的赵小灯小脸憋得通红，已经有点恼了，大喊道，“我家的事情轮得到你管吗？你别多管闲事！”
　　“那我的闲事也轮不到你多管。”楼正亭终于松手，把已经脸红成狒头的赵小灯丢回沙发上，“司万德以前是我们实验室的数据分析员，要不是他盗走了我们的核心数据，哼，我们的研究早就能够量产，应用到去除农作物疾病基因，改善更优质品种上了。”
　　“诶？你们到底是研究人类医疗的还是植物优化的？”翻身后的赵小灯乖乖坐在沙发上，洗耳恭听。
　　“其实是一回事，都是基于CRISPR技术的研究，俗称基因剪刀，通过这项技术可以随意地剪切、修复、替换或者添加染色体上的基因，从而做到基因改造，对人类、动物和植物都可以修改。”
　　“可是派蒙农业早在三年前就因为专利技术一炮而红了，现在发展态势正旺，难道说司万德三年前就偷了你们的数据？”赵小灯看向楼正亭。
　　楼正亭嘴角扬起一抹笑，“呵呵，我这个人小心眼，向来睚眦必报、锱铢必究。”
　　正到饭点，两人决定去家附近的茶餐厅吃晚饭，楼正亭招呼赵小灯在客厅等他冲个澡就走。
　　楼正亭前脚走进浴室，手机后脚就响了起来，赵小灯也不敢随便接他的电话，就探头看了一眼，打来的是一个叫张逸轩的人，不认识，赵小灯也就没去管。
　　十分钟后，带着水汽和沐浴乳香气的楼正亭擦着头跑了出来，看了眼手机做了个简单回复，两人就步行出门了。
　　将近零度的气温，赵小灯就穿了件棉质的长袖连衣裙，外面随意罩了件牛仔夹克，下半身连条丝袜也没穿，冻得膝盖通红。
　　楼正亭看了摇了摇头，脱下短夹克盖在赵小灯的脸上，“怎么就穿这么点儿，冻感冒了可没人照顾你啊。”
　　短夹克穿在矮冬瓜赵小灯身上倒是像件长衫，她把脖子缩进衣领里面，黑白分明的眼珠转了一圈，振振有词道：“我这是锻炼自己的抵抗能力！冻着冻着就习惯了呀！而且你不是也穿得很少吗？”
　　脱了外套，楼正亭身上只剩一件黑色T恤，训练有素的体格在T恤下面隐隐现出肌肉线条。
　　“这能比吗？我吃牛肉长大的，你吃什么长大的？”
　　“咸菜！”赵小灯立即接话，她把脸往大夹克里越埋越深，带着体温的，新鲜出炉的楼正亭独有的气息就这么全方位无死角的将她包围，她深吸口气，偷看了眼身边人，低头浅笑。
　　那个星期正碰上冷空气，拦海市开始大幅降温，刮了一整天的西北风到了傍晚是越发凶猛，两个人开始还边走边聊，但是刀子样的冷风直往口鼻里串，一句话一口风的感觉，最后都闭嘴不说话闷头走路了。
　　到了茶餐厅，赵小灯举着菜单开始对着服务员报菜名：“瑶柱牛肉煲，牛肉窝蛋粥，番茄牛尾汤，蚝油牛肉，铁板牛舌，咖喱牛腩，萝卜牛杂，牛腩牛筋车仔面，哦对了，再来两瓶红牛！”她把菜单上带“牛”字的菜都点了个遍。
　　服务员用看怪胎的眼神瞥了赵小灯一眼，“我们这没有红牛，要换丝袜奶茶吗？”然后又和她对了一遍单才跑开。
　　“这顿饭应该算员工餐吧？”赵小灯贼兮兮地看向楼正亭，“所以是老板买单哦？”
　　一直在边上默不作声，看着赵小灯作妖的老板莞尔道：“只要你吃得下，就算卖房子也买单。”
　　全牛宴正在陆陆续续地上菜，茶餐厅门口闪进来一个人，朝着里面的卡座不断张望着，像似在找人。
　　楼正亭看了那人一眼，就起身走了过去，临走前交代：“你先吃着，我去那边谈点事情。”
　　“张博士。”他朝那人打了个招呼，两人便在相邻的卡座坐了下来。
　　赵小灯本来就不是个贪吃的人，点那么多菜纯粹是为了和楼正亭赌气，现在人走了，对着一桌子的牛肉简直了无生趣。她竖起耳朵想听他们到底聊的什么，但是两人声音都压得很低，她隐约听到“派蒙”，又听到好几次“数据”，最后终于放弃专注于喝奶茶了。
　　直到牛肉煲都凉透凉透了，那个张博士才告别离开。
　　“吃完了？”楼正亭回来问道。
　　“恩，我吃饱了。菜都凉了，我让服务员再给你热热？”
　　“吃饱了就走吧，二次加热肯定不能吃了。”说完楼正亭把自己的夹克交给赵小灯，就径自走向柜台结账。
　　“啊！这就不要了？很多菜都没动过呢，这也太浪费了！”赵小灯看着满桌子的菜心疼不已，开始对自己的任性行为后悔不已，“要不让他们打包吧，我带回去还能吃好几天呢！”
　　“剩菜吃好几天还不得上医院，到时候还得花医药费，更浪费！”楼正亭抓着赵小灯的细胳膊就往外拖，“你要是没饭吃，随时来找我！”
　　回到家取了车，楼正亭照旧送赵小灯回家。路上赵小灯的手机也响了，她看了一眼道：“月底圣诞节，宫教授要我和司思去他们学校的音乐会上表演四手联弹。”
　　“然后呢？”楼正亭知道赵小灯要卖关子，就顺着她问。
　　“然后刚刚司思发消息，邀请我这个周六去她家练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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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个人很喜欢楼老板和小灯的互动^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