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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九月花灯节一见倾心 ...

  •   “小诀,你在忙什么呢?”
      好不容易等来的人,却变得比阿末还有沉溺于书房。迟梦幽只好忙完军务后,主动前来。
      迟清诀却是头也不抬,一边写着书信,一边回道。
      “给父亲回信。”
      “阿爹和你说什么了?”
      这才放下笔,说道。
      “你想父亲说什么?父亲信上说,我这次从师傅那里直接来北城,没有回家一趟。”
      “如此说来,小诀你也有三年没回家了,你要动身回一趟墨孤吗?”
      “父亲信上的意思是,娘亲想我们了。顺便让我提醒你,你有四年没回去了。”
      “咳咳”,迟梦幽轻咳两声,掩饰确实有这么一件事,这茬怎么给忘了呢。
      “我在东街的彩衣铺,给你订做了几件衣裳,试试吧。晚上有灯会,阿末不方便出门,我带你去转转。”
      古人云: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这毫无痕迹地转移话题,小诀不会在意的。
      “好的,人很多吗?”
      “那是自然,北城虽然不大,但城里的人数,可是有故驹国的一半,又赶上灯会。邻国的人,来的也不少。有你阿姐我在,自是不用放在心上。随便玩,你一直与师傅住在山上,今日尽兴便好。”
      一听人多,喜静的迟清诀,心中已打起了退堂鼓。
      “那我改日再去。”
      “不行。你先试衣服,我挑的都是素色。素色适合你,不要学阿末,只穿玄色,整的跟老年人一样。”
      “小幽,阿末他只是喜欢玄色,而且很适合他。”
      迟清诀拿走迟梦幽手里的衣裳,走到房间的隔帘后面试穿。
      这两个人,见面的次数明明没有几回,感情却是好的出奇。他们二合一,我不就只有一个人?要不是姑末那该死的恐女症,早就一屋子的娘子兵,哪里会只有我的孤军奋斗,必须想办法,找个伴来。
      迟清诀先是穿了一套米白装,是大气尊贵了些,却不足以衬出他的气质来。
      “换一套。”
      白色的外衫,只在领子、袖口处黑白相间的云形纹路,适合他在道观长大的身份。下摆恰当好处的没有大摆,显得身材格外修长。手绣的两只鹤,在下摆处栩栩如生。
      “不用试了,就这套。我晚一点过来接你。”
      “你要去哪?”
      “今日灯会,鱼目混杂的人不会少,我再去核查一遍。”
      “等我一起。”
      迟清诀换上简单的将军服,随迟梦幽一同离开。
      北城的核心队伍,在迟梦幽来之前,只有一支。由姑末亲自训练,百人组成的轻玥军。
      轻玥军,又名不死军,不是字面上的不死,而是真正意义上的不死。因为人数不多,所以每个人几乎是全能,应付各种任务。不擅长正面迎敌,主要负责侦查,暗杀,突袭。
      不死的意义在于,已不死的信念,完成每一次任务。
      这些人的身份,并不对外宣布,均属于绝对机密。
      迟梦幽是十三岁上的战场,当时所有的人都不看好。认为那是迟将军对自家女儿,太过宠爱,任其胡闹导致。
      直到迟梦幽在战场上的表现,在姑末的掩护下,红色的战袍所向披靡,以最快的速度斩下敌军头颅。
      创下历史最快速度,结束南央国的挑衅。
      那一战,迟梦幽一战成名,再没人敢小瞧她的女流之辈。
      同年,迟梦幽设立自己的百人军队——南樾军。
      弥补轻玥军的缺陷,也算是在它的基础上有所完善。
      南樾军的意义在于,越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才有去完成它的意义。
      突围,先发制人,埋伏等是南樾军的任务。
      和轻玥军一样,隶属北城的最高机密,除了训练他们的主人和同伴以为,没人知道谁是谁。
      轻玥军与南樾军,这两支军队的存在,就是北城的安全所在。
      姑府位于护城河的左端,再往里走,便是靠近茜水国的边境。
      迟梦幽要去的地方,便是离姑府十里路的小林子里。
      这样随意看过去,根本发现不了,有这么一群人在此处训练。他们隐蔽的极好,特别是自身的气息,几乎察觉不到。
      但是他们对外人的气息,却是格外敏感。
      还有百米的距离,已经有人靠近。
      “将军。”迟三察觉到主人的气息在靠近,前来迎接。当看到迟梦幽身旁,气质与这里实在不搭的白净脸庞,而且丝毫感觉不到任何气息,让他顿时警觉起来。
      “嗯。”感觉到迟三的紧张,不禁好笑起来。
      “他就是你们的二少,我弟迟清诀,不用紧张。”
      如果这是个玩笑,显然不好笑。
      确定是将军府的二少爷,不是二皇子?虽然故驹国没有二皇子,只有一位还算年幼,迟早继位皇子。
      贴身的军服,更显露在外白皙皮肤的脆弱。就连眼神,也是平静如水的,丝毫没有战场上应有的狠厉。
      传闻中迟家的二少爷,自幼体弱,在道观长大。这么看来,他的白,的确不是正常人有的,太过苍白的脸上,没有血丝。
      “二少?”
      迟梦幽听着迟三语气中的不信,狠拍他的肩,说道。
      “你小子,这是我弟,难不成我会认错。”
      “我错了,迟三见过二少。”
      “嗯,迟清诀。”
      说着,已经走到了训练场的中心位置。说道。
      “好了,去把剩下的人叫来。”
      “将军,除去正在执行任务的,还剩五十三人。”
      “好。”
      迟梦幽站在众人面前,提高声音。
      “这是我和你们提过的二少,也就是我,唯一的弟弟,迟清诀。他现在已经来到北城,那么你们所有人,都有保护他的责任。甚至在完成任务的前提下,他的安全第一。他的命令,等同于我的命令,你们当中若是有人不服,我就打到他服为止。可听明白?”
      “明白!”
      说着明白,但众人眼底尽是不服。军队里,只有拳头胜于一切。
      “三儿,过来。”
      这称呼,似有大事发生。迟三他敢肯定,迟梦幽眼底有一闪而过的狡黠,犹豫着走了过去。
      “小诀,你再不出手,他们这些人是不会服你的。”
      四年前,迟梦幽和迟幽清比试,赢了便允许独自上战场。
      “嘭”地一声,有剑折断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甚至有些刺耳,空气中紧张的气氛被打破。
      “阿爹,按照约定,我赢了你的单手,我可以上战场了。”
      十三岁的迟梦幽,已经长开的五官,绝世而清冷。眼睛像极了其母梦珏,五官则是更像其父迟幽清,只是更柔和些。
      说话声已经是半个大人样,笔直的身形,不愧是迟家的长女。
      迟幽清放下剑,摸了摸矮自己一个头的女儿,一向严厉,此刻柔声说道:“幽儿啊,凡事要量力而行,你还小,不必过早地适应战场。”
      迟梦幽一脸委屈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梦珏,方才还一脸的刚毅,此刻就要落下眼泪来。
      “阿清,幽儿赢了你的单手,自是你输了。你的单手剑是那么容易被挑落的吗,这足以说明她有自保的能力。她去北城历练也是好的,这才是迟家长女该有的模样。去吧,别给你姑伯父他们家添乱就行,你也不小了,再过三年,就是可以嫁人的年纪。记住自己的选择,没有后悔的余地。”
      “是,娘亲。”
      “去北城之前,去汝道观见小诀一面。”
      “好的。”
      小诀可是师傅嫡传的弟子,而且一直在师傅身边,即使是自己,四年空白的时间,迟梦幽没有把握一定可以赢。
      这个机会,可是难得的。亲自出手,输了有点说不过去,赢了的话也不真实。干脆让他们亲自体会,一举两得。
      “请——”
      迟清诀,迟三各站一边。手里拿着的是一样的三尺剑。
      “点到为止,开始。”
      双方停顿三秒,出手三秒,剑落地,然后结束。
      迟三不敢相信地看着,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剑。在看到迟梦幽的笑容之前,确实是轻敌的,但是刚才出手时,迟三敢保证,绝对是十二分的准备。
      输的太快,让人不甘,却也打心底里佩服。
      “二少,迟三输了。”
      “承让。”
      “师傅偏心,这一招求了他好久都不交,原来是留着教你了。”
      “这套剑法不适合你,行云流水这个招式以灵巧为主。你的双剑以力量为长,师傅他自是不便教你这个招式。”
      “但是出其不意,这个招式几乎无人能敌。”
      “所以,只能用一次。”
      迟梦幽看着众人眼底此刻的信任,威声说道。
      “你们还有谁不服?三儿,刚才若是在战场,你已经没命了。”
      所谓的出其不意,在战场有着关键的致命一击。而擒贼先擒王,更是印证这一道理。
      “属下愿为二少赴汤蹈火,誓死保护二少的安全。”
      “好,停下。今晚的灯会,我会带着二少在城里四处走动。三儿你带几个人在暗处保护,有什么情况立刻告诉我。”
      “是。”
      北城的灯会,是每年的九月中旬。
      热闹繁华的程度,造成在街上走路都很困难。
      迟梦幽一边抱怨,一边拿着刚买的灯笼,顺着人群走着。
      “小诀,人太多,你就坐在轿子里看看,不要下来。走丢了我可找不着你。”
      “人这么多,轿子进不去,我们回去。”
      “没事,我们——”
      “迟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你是——”声音好像是前几日在哪听过,长相也有几分眼熟,一身深紫色的外衫,更是衬出此人的高贵气质。
      “绝味楼?”
      君肆浅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还以为,这便是在叫自己名字。回道。
      “正是,当日在绝味楼是在下冒昧将军,擅自出手。”
      “不怪你,在下迟梦幽,北城的迟少将军,你是?”
      “君肆浅。打算在北城定居的亡命之徒,还望将军收留一二。”
      “小幽,你在和谁说话?”
      在迟梦幽出现时,君肆浅就已经注意到。本来以为会看到传闻中的二少,却只在她的身旁看见一辆轿子,就是不见人。
      看来身子不好的传闻,不似假的,又或者是想坐实这个传闻。
      少年清幽地声音从轿子里传出来,君肆浅看过去。
      他对迟梦幽的称呼是小幽,难道是姑少主姑末,不是迟清诀?
      少年白皙修长的手指,掀开轿帘,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君肆浅只觉得眼前一亮,在煌城里,不论是美女,还是美少年。他见过的不少,终日流连在烟花之地,没有不沾身的道理。
      虽然是做戏给那个人看的,但是他向来是来者不拒。一见倾心什么的,他从来不信。
      只是在这一刻,这一瞬间,君肆浅甚至忘记呼吸,不太敢惊动看着自己的白衣少年。
      漆黑的眼眸,吞噬着君肆浅的目光。眉目之间,不悦地看着君肆浅。轮廓分明的五官,暗示君肆浅他的性别。衣领遮住的的脖子,似在引诱着君肆浅。
      “小诀,你怎么出来了?他是——”
      “君肆浅。这位是令弟?”
      不用迟梦幽回答,君肆浅主动告知自己的名字。
      “正是。”
      迟清诀不喜欢君肆浅的目光,那眼底有奇怪的东西,看着不讨厌,却很心悸。
      “小幽,我们回去。”
      刚才听见他们俩说话,小幽对他的态度不错,说明对他的印象很好。甚至有几分好感,迟清诀是带着明显的敌意看着君肆浅的。
      直接无视看着自己的他,和小幽说话,是在提醒他,小幽是我的。
      “这就不看了?我们都还没走进去。”
      “不了,人多,改日再来了解,也是一样的。”
      “也好,最近戒酒太长时间了,回去你和阿末陪我喝。”
      “小幽,父亲来信让你少喝。”
      “他比我还能喝,不听。走吧,先回去。”
      迟梦幽走了一段路,又折回来,差点再次忘记这个人。
      “君肆浅,这个给你,没地方去就拿着它到姑府找我。”
      君肆浅还沉浸在迟清诀给自己的视觉冲击中,发愣的表情还来不及收,看着手里拿着的玉佩,色泽剔透,呈半圆形。
      姑府吗?迟清诀,我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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