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哈哈唐

5、恋爱真好

　　黄飞鸿脚差不多好了，高兴。

　　黄飞鸿谈恋爱了，真好啊。

　　黄飞鸿现在终于能体会到那句话了：“每一个谈了恋爱的糙大汉背后，都有一颗小甜甜的心。”
　　真的，黄糙汉后悔了，后悔为啥没早点谈恋爱，谈恋爱太好了。

　　黄糙汉感觉自己捡到宝了，他对象可好了。又年轻身材又好，看起来满脸冷酷，像是硬茬，实际上别提多细心了，特别反差。

　　黄飞鸿脚好的这么快也要得益于他对象天天晚上用毛巾给他热敷，说起来黄飞鸿还挺不好意思的，他俩自从那啥以后就住一起了，本来黄飞鸿不想这么快的，但因为平时上班四周人太多没什么机会单独相处，黄飞鸿就只能晚上下了班去找对象聊天，有时候聊着聊着干柴烈火的，又都是年轻小伙第一次谈恋爱，久旱逢甘霖，就有点没节没操的，后来干脆黄飞鸿就住那儿了。弄得老刘还问他了，说怎么最近怎么天天晚上回家啊，早上还一早过来，不嫌累啊。搞得黄飞鸿特别心虚。

　　还有让黄飞鸿有点难为情的是，小刘自打跟他在一起后，变化挺大的，本来小刘性格也比较乖张强势，根本毫不掩饰对黄飞鸿的占有欲，经常直勾勾的就盯着黄飞鸿看，有时候人多的地方还会直接上手，黄飞鸿有时都有些庆幸他不能说话了，不然肯定瞒不住。倒不是黄飞鸿害怕异样的眼光，他从不逃避自己的性向，只是觉得没必要对一起工作的人大肆出柜，会引起工作中不必要的麻烦，不利于现场管理。

　　正想着，他的小男朋友就拿着车钥匙进来黄飞鸿办公室了。

　　黄飞鸿的笑意马上堆在了脸上：“今天这么快啊，前天混疑土试块的报告出了吗？”

　　刘宗凛摇了下头，走到黄飞鸿身边，把钥匙放在办公桌，然后从兜里掏了个食品纸袋放在黄飞鸿面前，顺手轻轻捏了下人的后颈。黄飞鸿抬眼看了下办公室没其他人，本来想警告对方以后上班的时候别这样，但是总觉得说出来会伤了对方似的，而且主要是他自己其实也蛮喜欢的。

　　黄飞鸿看了一眼纸袋，抬起眼有些责怪的看着旁边的人说：“我早饭吃得特饱，别老给我带零食了，我又不是小女孩，钱你自己留着花，不够了给我说。”

　　黄飞鸿帮刘宗凛换工作了，而且就算他不是自己对象，黄飞鸿也不打算让他干那活了，早就想帮他换了。周文不是去其他工地了么，这边他就得重新找一个会开车的，每天先一早到商混公司拉试块，然后送到城里的质检站去检测，合格的报告带回来，不合格又重新再送样去检测，报告到时候给周文就行了。工作轻松，时间也自由。

　　刘宗凛闻言，神色温柔的摇了摇头。最近，黄飞鸿已经渐渐适应刘宗凛只有面对自己时才会出现的这种表情了，就像前面说的，反差萌。还有，黄飞鸿最近也老怀疑刘宗凛应该不可能比自己小吧，感觉性格做事一点不像小孩儿呢，特别有那种泰山压顶而不变色的气质。

　　看着一大早就进城跑了一圈，手和脸都被冻红的刘宗凛，黄飞鸿起身把人往自己位置上拉：“我这有烤火器，你坐我这儿，我不冷，你摸摸我手，烤得出汗了都。”

　　刘宗凛没有拒绝，坐在黄飞鸿的位置上，当真牵过黄飞鸿的手，十指紧扣着。办公桌上放着的打印机遮住了两人的动作，所以黄飞鸿也没有挣脱，乖乖站在小男朋友旁边，手任由其牵着，心里暖得慌。

　　恋爱的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着，黄飞鸿这两天隔三差五的就把手机里刘宗凛的身份证照片翻出来看一看，这还是他之前翻周文那儿的工人身份证复印件资料照下来的。

　　还有几天，他小男友的生日就要到了。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黄飞鸿在想，要怎么给对方过啊，送点啥礼物好呢，他也没啥花里胡哨的经验。

　　结果真到了这天的时候，他还是没想出个头绪来，想说要不百度看看，刚把手机拿出来，灵光一闪，心中有了主意。

　　黄飞鸿下午抽了点时间去了趟城里，把该买的东西买了，放到了出租屋，才回的工地。车还没到门口，黄飞鸿远远的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立在门口，那人留着短的可见头皮的板寸，五官冷峻立体，跟不怕冷似的，敞开的黑色羽绒服里只穿了一件黑T，皱着眉，特别酷的站那儿抽烟，要是换作其他人，看到的人可能会想：“这人神经病吧，这么装比。”但是换作他对象站那儿，看的人就会觉得，啊，好帅。

　　虽说黄飞鸿已经看了这么久，都还是忍不住的在心里给自己鼓掌：“找对象的眼光真好。”

　　那人看到黄飞鸿的车，掐了烟，眉头舒展开来，快步向黄飞鸿走过来。

　　虽然那人走过来的样子帅归帅，但是黄飞鸿下车还是忍不住照着那人肩头给了一下：“早上让你穿的毛衣呢，外套拉上，感冒了再跟你算账。”因为那一下打得很轻，再加上说话的内容，倒有了点嗔怪的意思，刘宗凛捉着自己肩上的手，眉眼里尽是纵容。

　　黄飞鸿有些不好意思了：“你这小孩儿，跟你说话呢，嬉皮笑脸的，能不能有点尊重了。还有啊，我发现你这人以前特能装，真的，我都感觉被你表象给迷惑了。”

　　刘宗凛只是好脾气的听着，揽着人就想往里走。黄飞鸿把腰上的手扒拉下来，声音压低了些：“好啦，不是说好了上班不能这样，你注意点自己的行为。对了，晚上不在食堂吃，下了班你过来办公室等我。”

　　刘宗凛盯着自己手，神情有些不快，但也没再坚持，黄飞鸿看着那样儿，哼笑到：“又委屈啦，就是个小孩儿。”说着，快步超过刘宗凛，向办公室走去。跟在后面的人，看着前面那个人的背影，像始终看不够似的，眼神强势又幽深，哪里有一点小孩的影子。

　　下了班，两人一起回到出租屋，一进门黄飞鸿就按着人肩膀坐在了沙发上，并且认真叮嘱到：“你就坐这儿，哪儿都别去，耐心等待二十分钟就可以享用到黄大厨亲自烹饪的美食。”，刘宗凛边说边脱外套，余光瞄到沙发上的人有站起来的意思，马上双手夸张的做着动作制止到：“小刘同志，是不是不听组织的安排了。”，刘宗凛被黄飞鸿的动作逗到了，扬起嘴角站起来，快速走过来勾起黄飞鸿的脖子就亲了上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感觉怀里的人有些站不住了，刘宗凛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一脸若无其事的又乖乖回去坐在了沙发上。

　　黄飞鸿耳尖泛着红，还强装镇定的指了指刘宗凛：“对，乖乖坐在那儿。”说完，同手同脚的拿起冰箱里下午买的食材就进了厨房，他没看到，背后那一双盛满了宠爱的眼睛。

　　黄飞鸿先找了两个盘子放料理台上，然后再拿起牛排的外包装说明仔细看了看，说来惭愧，技术确实有限，黄飞鸿只好在超市买了两块成品牛排，想着是那么个意思就成。开了火，倒上油，看了两眼，又加了点油，把牛排小心翼翼放锅里，过了几分钟，黄飞鸿开始小声嘀咕：“这应该是开大火还是小火啊，怎么看起来有点焦了呢。”，正准备要不要把牛排翻个面，背后突然抵上来一副精壮温热的躯体，腰也被一双大手扣在了背后的怀里，黄飞鸿转过头，小幅度的挣了一下，无奈到：“你怎么过来了，不让你坐那儿等么”，黄飞鸿感觉腰上的手被收得更紧了些，背后的人伸出右手拿着锅把，熟练的颠了下锅，牛排稳稳当当的被翻了个面，两分钟后，背后的人拿起锅又一颠，牛排准确无误的躺在了旁边盘子里。黄飞鸿惊讶的从男人的怀里滑出来：“你这是真会还是蒙的啊。”，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蒙的，刘宗凛拿起另一块牛排，倒油，放牛排，两分钟后颠锅翻面，再两分钟后出锅，如法炮制，毫不拖泥带水。

　　黄飞鸿眼睛发光：“小刘，你学过厨师啊，早知道我们就可以天天晚上回来做饭啊，你觉得怎么样。”，刘宗凛看旁边人兴奋的神情，弯腰亲了下那人的额头，然后在那人满眼期待的眼神里，点了下头。

　　眼看着刘宗凛盘子里最后一块被黄飞鸿煎焦了的牛排下肚，黄飞鸿迫不及待的站起来，把两人盘子移到一边，边往卧室走边说：“好了，牛排吃完了，你坐这儿，我再去上一盘餐后甜点”，说着就飞快的跑进了卧室。

　　黄飞鸿在卧室里把下午买的小蛋糕拿出来，手忙脚乱的插好蜡烛，又赶紧打火机点上，他生怕那人等不及又跑进来。一切准备妥当，黄飞鸿端着蛋糕，心里紧张得怦怦乱跳，走出卧室，看着沙发上的人，给了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然后边走边唱到：“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唱了两句，本来觉得有些难为情的黄飞鸿，但在看到对面坐着的人，眼底由茫然转为震惊和动容时，心里也被触动了，于是接着唱到：“祝你生日快乐，祝你幸福，祝你健康。”

　　黄飞鸿把蛋糕放在茶几上，见那人还是满脸不置信，噗嗤笑了出来：“我还以为吃牛排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了，我在周文那看过你身份证，快快，许个愿先。”抬头见那人还杵在沙发上，黄飞鸿拉过那人的手催促到：“快许，蜡烛要烧没了。”

　　沙发上的人讷讷站起来，不自然的合起双手，眼睛专注的盯着黄飞鸿，黄飞鸿失笑到：“别看我，看蛋糕许。”

　　看那人转过去盯着蛋糕，黄飞鸿又笑着补充到：“这傻孩子，闭眼睛许啊。”

　　看那人虔诚的闭着眼睛，黄飞鸿突然有些心疼：“他的小刘好像不怎么过生日啊。”

　　黄飞鸿双手背在身后，看那人许完了愿又转过头来看着他，黄飞鸿故作神秘到：“好了，按照流程，送礼物的时间到了，哈”，黄飞鸿说着把背后的东西举到刘宗凛面前，有些抱歉的挠了下头：“不好意思噢，今年过得有点简单了，礼物一时我也不知道给你买啥，思来想去买了个最实用的。”

　　刘宗凛接过面前的盒子，指腹轻轻摩挲着外包装盒，久久没有动作，黄飞鸿反而等不及了，从他手里又拿过来：“好了，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我看你不一直没用手机嘛，我想着还是给你买一个比较方便。”说话间，黄飞鸿已经把手机拿了出来，给刘宗凛说明到：“华为的，店员推荐的这款说好用，我已经给你激活了，卡也安装了，是公司配给我的卡，我一直没用，你暂时先用着，屏保我自作主张的用的我的照片，这是有寓意的，意思就是，有任何困难，有任何心事，哥随时都在你身边为你排忧解难。当然了，你不喜欢也可以换，哈哈哈。我的号码也存上了，微信也可以正常用，那啥，我看朋友圈好多小姑娘晒对象转账记录的，我也给你转了，你别嫌弃少就成，好了，差不多就这些。”

　　黄飞鸿絮絮叨叨的说完，把手机塞人手里。看刘宗凛眼底渐渐聚了些红色，脸上仿佛撕掉了所有坚硬的伪装，显现出了从未有过的柔软和依赖，把黄飞鸿看得鼻子都有些发酸了，心里叹了口气，他的小孩儿以前过得是有多不好啊，这样就感动了。这么想着，黄飞鸿将打趣说出了口：“小朋友没怎么见过世面啊，也太容易满足了，我说咱可别哭啊，今天必须得高高兴兴的。”说完，黄飞鸿主动张开手拥抱了对面的人，正准备放开的时，那人反客为主，把人紧紧搂在怀里，侧过头亲了下黄飞鸿的耳朵，附在黄飞鸿耳边饱含深情低哑的喊了声：“飞飞。”
　　这两个字犹如晴天炸雷响在黄飞鸿耳边，条件反射的推开那人，黄飞鸿震惊得后退了好几步，差点碰掉茶几上的蛋糕。

　　“你刚才……”

　　“对不起。”

　　黄飞鸿这下看清楚了，对面的人嘴确实动了，他不是哑巴，刚才那个沙哑得像六十岁老头的声音确实是从刘宗凛嘴里发出来的。

　　黄飞鸿还想确认：“你能说话？”

　　那人反射性的点了下头，顿了一下又回答到：“能。”

　　黄飞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对方骗了他这么长时间，他心里不生气不埋怨是假的，而且要交往前，由于他不能说话，自己还非常认真的斟酌考虑过，现在看来，这不是闹着玩儿吗。但是刚才确认他能说话时，第一个从心里冒出来的念头，竟然是：“真好，他的小刘不是哑巴，他能说话，他能念诗，他能唱歌，还能与自己自由交流，真好，他的人生里不会拥有有这些遗憾。”

　　那人看黄飞鸿楞在那儿也不说话，两分钟前还说说笑笑的人，现在眼睛里的光都消失了，挣开了自己的怀抱，离自己那么远。刘宗凛已经有相当长的时间没有与人正常语言交流过，事实上，他就算正常交流，话也极少，能不说就不说。此时，看到黄飞鸿的反应，他只能走过去紧紧抓住黄飞鸿的手，好像这人会从自己眼前飞走似的。黄飞鸿下意识就想甩开，用尽全身力气，也没能挣开一分，黄飞鸿火立马又有些上来了，但当抬眼撞进这人孤独慌乱又无助的眼神里时，心一下又软了，通过这么久的相处他知道，这一定是他怕极了才会出现的眼神，而且黄飞鸿心里隐隐知道，可能除了自己，他再不会轻易对别人露出这个表情。

　　黄飞鸿深吸了口气，定了定心神，好一会儿又才问到：“那你为什么瞒着我。”

　　刘宗凛看对方没那么抗拒自己了，神情缓和了些，想了一会儿回到：“没。”长久和对方建立起的默契让黄飞鸿立即猜到：“一直就不怎么和人说话？”

　　刘宗凛点了下头，见对方皱起的眉头，又出声回答到：“嗯。”

　　黄飞鸿：“跟家人都不说话的吗？”

　　刘宗凛：“说，很少。”

　　黄飞鸿下意识的追问到：“为什么？”

　　在黄飞鸿以为对方不会回答了的沉默里，对方低声说了两个字：“恶心。”

　　黄飞鸿楞了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黄飞鸿低头看了一眼紧紧拽着自己微微发抖的手，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五味陈杂。

　　半晌，在对方越来越崩溃的眼神下，黄飞鸿妥协了，努力牵起嘴角笑了一下：“这生日过得，到底是我给你惊喜，还是你给我惊喜啊，蛋糕还吃不吃了。”

　　看对方终于说话了，刘宗凛再也忍不住，把人拉进怀里紧紧抱着，像是要抓住这世间最好的宝贝，又用力又小心翼翼。似乎是感知到对方传达的心情，黄飞鸿慢慢抬起双手，轻轻的圈住了男人的腰：“好了，看在你是小朋友的面上，我就原谅你了，以后可……刘宗凛，你…你干嘛…你放我下来…蛋糕还没……唔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