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乩之白蛇传说同人：归去来》玉醉倾心

11、九奚

　　经过青帝的救治后，凌楚的伤势稳定了下来，只不过短期内不能再使用法术了。
　　青帝带走了紫宣的魂魄。我知道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救回紫宣的。
　　凌楚仍然在昏迷。这么多年来我无数次的梦到自己像现在这样在他身边，抚过他的眼角眉梢，告诉他我的情意我的思念。可是梦终究只是梦，我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身影在我眼前消散，我努力去抓，却只抓到一片虚无。我一次又一次的从梦中惊醒，然后在漆黑的夜里放声大哭。
　　我坐在床边，颤抖的手指悄悄地抚上他的脸，小心翼翼的描绘着他英挺的眉眼。贪心作祟，我又轻轻的将头靠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的体温、他的心跳。久违的温暖的感觉将我紧紧包围，让我难以自拔。
　　齐霄，我真的真的好想好想你。即使你就在我身边，我仍旧很想你。我好想就这样拥着你直到地老天荒，再不管什么天道命运，生死劫难。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
　　可我是清醒的，我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我可以放纵自己一时，却不能放纵一世。他的眉眼如初，我对他的情意依旧，但我们回不去了。这一段情缘就像掌中沙，握不住，留不下。
　　趁着凌楚未醒，我来到了山下，打算悄然离去。然而到了山下我才意识到一个非常尴尬的现实：我打不开结界。
　　我只好去求青帝，谁知他老人家一回来就迫不及待的闭关了，外人打扰不得。山上的小童没能力打开结界，表示爱莫能助。我若是想要出去只有等青帝出关或者凌楚醒来。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得留下来。
　　九奚山的桃花开的正好，我折了几枝桃花放在了凌楚的房间，好冲一冲这屋子里的药香。
　　“啧啧，紫宣真是挺厉害的，竟能在这冰天雪地的九奚山种出桃花来，小白一定会很喜欢。”我一边插花一边碎碎念，“不过紫宣一向小心眼，他要是知道我折了他的花一定会不高兴。但我相信小白一定会帮我的。”想到这儿，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仿佛这些憧憬都已实现。
　　白玉的花瓶将桃花衬的愈发娇艳，粉嫩的花朵格外招人喜爱。“等回到山头，我也要在山上种满桃树，春天赏花，秋天吃桃子。”我自言自语道。
　　“咳咳~”静谧的屋子里忽然传出了咳嗽声。我赶快看向床的方向。凌楚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撑着身子看着我，面上含笑。
　　“你们蛇类都喜欢吃桃子吗？”
　　如此熟悉的话语让我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千年前，昆仑山，他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那时的我即将用元神祭奠昆仑镜，他不顾师命拿了蟠桃来看我。仔细想来，那竟是我们之间难得的温暖的时光。
　　“我不喜欢吃桃子。我喜欢的是送我桃子的人。”我小声说道。

　　凌楚醒过来了，但我们很默契地谁都没提离开的事。凌楚是如何想的我不知道，而我只是在等一个时机。
　　漫步桃林中，入眼皆是粉红，明媚又温馨。我随手拈来一枝桃花放在鼻尖，闭上眼睛，沁人的馨香让人心旷神怡，连带着心情都好了许多。
　　再睁眼时，凌楚已立在不远处。灼灼桃花下，一身白衣的他格外惹眼。
　　我放开手中花枝，走到他身边，“这桃花美吗？”
　　“美。”他望着我，眼眸如星。“‘人面桃花相映红’，花美，人更美。”
　　我顿时愣了。
　　“‘人面桃花相映红’，齐霄，我美吗？”
　　“你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乱七八糟的诗句。”
　　“……”
　　从前他总是用各种方式打击我，所以我没想过他会夸我。但今日他这番话实实在在的就是在夸赞我的美貌，着实让我有些意外。意外之余还有些心酸。
　　“好久没听到有人这么夸我了。”
　　“怎么，以前也有人用这句诗夸过你吗？”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我苦笑着，“物是人非，过去的再也回不来了。”
　　凌楚轻轻的叹了口气，眸中星光渐消，“小青，你说你不讨厌我。可为何你在我面前总是如此伤感，为何你对我总是一副敬而远之的样子？”
　　我移开视线，不再看他，“因为你总能勾起我的回忆。凌楚，我真的不讨厌你，但我也是真的不想与你牵扯过多。”
　　最好不相见，便可不相恋。在他身边的日子太美好，我怕我会舍不得离开。
　　“我懂了。”
　　“多谢你的理解。”
　　“小青，你真的认为齐霄再也回不来了吗？”他突然如此问道。
　　我不由的睁大了双眼，仔细斟酌着他话里的意思。他是起了疑心吗？还是单纯的在关心我？我要如何回答他？
　　“齐霄他……”斟酌了许久，我终于开口，“千年时光，几度轮回，他早已不是我的齐霄了。”
　　凌楚突然靠近一步，“你既然那么爱他，又怎会轻言放弃？”
　　我不动声色的退后，“人妖殊途，我不想再累他为我受苦了。我想守护他，无论他现在是何身份身在何方，我只想让他平安喜乐。”
　　“那你呢？”
　　“我啊～我有这些回忆就够了。”
　　许久的安静过后，一只手轻柔的拂过我的头顶，替我拂去发上落花。“真是一个傻姑娘，也是一条笨蛇。”言语间充斥着浓浓的无奈。
　　太过熟悉的话语，太过熟悉的感觉。我猛的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他的眼神如此熟悉，仿若小鹿对兰儿，仿若紫宣对小白，仿若天下间的有情人，满眼皆是化不开的缱绻柔情。
　　难道他对我……
　　心跳骤停。我难以置信的向后退去。
　　不，这不可能！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服了了无草，断了情根，又怎么会爱上我。一定是我看错了。
　　我小心翼翼的再次看向他，他的眼神平静无波，不复方才的似水柔情。看来刚刚真的是我的错觉。
　　我松了一口气，但隐隐的还是有些不安。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凌楚，我想离开这里。”
　　没有预想中的疑问和阻拦，凌楚很痛快的应了我。
　　“结界已开，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