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59、唯你唯我(三) ...

  •   这日风雪甚大,直有压城之势,季舒担忧百姓,大早便带了人手巡视城中,果不其然,有数十处民居出现不同程度的垮塌,所幸没有人员伤亡,名虹瑾也很快赶到,将一众人等安置妥当。

      揉了揉眉心,名虹瑾无奈轻叹,她早些时日便颁下政令,令百姓自行扫除门前屋顶的积雪,可总有这么些人不当回事,遇灾的人家均是贪图省事,以致房梁承载不了过厚的积雪而坍塌。

      这点季舒也是清楚的,于是说道:“府衙人手若是不够,便让吴思拨些士兵与你,务必督促百姓定时清扫积雪,但有违令者,一律罚银一两,若有人不满生事,径直拎到我跟前来便是。”

      名虹瑾点了点头,别看她主理庶务有一段时日了,还是有不少官吏看不惯她女子的身份,明里暗里给她使绊子,早前没有颁下罚银令,也是被此掣肘,如今既出了事,也能趁此敲打黜落些人。

      季舒虽不大理事,这些弯弯绕绕却逃不过她的眼,只是为了更好的磨炼名虹瑾,她大多时候都是旁观,不会插手相助。

      想要真正主政一方,光有才干是不够的,手段更是不可或缺,尤其当这个人是女子时,所要付出的艰辛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宽慰勉励了几句,季舒又说道:“昨日夜里收到州府传回的消息,杨辉答应带着令爱前来,应能在年前抵达。”

      名虹瑾脸上的喜色抑制不住,这些时日她虽未再提及此事,心里却一直记挂着,只是碍于当前形势不好开口,谁料季舒早已着手处理了。当即俯身拜道:“世子厚恩,虹瑾感激不尽,”

      “这是一早便答应名娘子的事,自当践诺。”季舒将人扶起,心头却在想着事。

      两人又一道巡视了会,没再发现问题,季舒便先行回了郡府。

      一入屋内便是融融暖意,季舒抬手解了身上厚重的斗篷,往室内一瞧,便见沈浥尘正临窗煮茶。

      沈浥尘朝她招了招手,唇边笑意浅浅,“过来用些姜茶祛寒。”

      季舒快步上前,在方几另一头坐定,随后用剪子修了下怀中新折的几枝红梅,而后插入旁侧的白瓷梅瓶,这才腾出手来饮茶。

      沈浥尘观她面上神色,便知城中没出什么大事,执壶又往她杯中斟满,“名姐姐一人可还支应得过来?”

      生姜的辛辣在口中蔓延,待入腹中便是一阵火热,季舒长出口热气,回道:“有些棘手,但也还好,相信她能妥善解决。”

      说着,她又不禁叹了口气,“青衣军为祸庆州,各士族大多受损不轻,落马郡有头有脸的几个世家皆被杀得人丁凋零,就这样,名娘子主政仍是阻碍重重。”

      这还是有她坐镇于此,否则还不知要怎样呢!

      先前还是低估了这事的难度,季舒有些头疼,如果不能推名虹瑾上位,开本朝之先,其她女子就更别想了。

      “女子之身,没有朝廷的任命敕书,到底名不正言不顺,有人使绊子也不算意外。”纤指摆弄着瓶中红梅,沈浥尘安抚她道,“此事但尽人力便好,移风易俗非一日之功。”

      季舒思量片刻,转而说道:“早前还不知名娘子原先的夫家竟出自弘农杨氏。”

      “弘农杨氏?”

      季舒点了点头,详细说道:“弘农杨氏在本朝名声虽不太显,实则也是底蕴深厚,在大魏朝很是兴盛了一段时日,也算传承久远,在中州势力不浅,只是如今族中子弟出仕较少,不似曲氏那般煊赫。”

      “杨氏一族族长便是当朝户部尚书杨显,当初押粮离京时也算与他打过几次交道,说起来杨辉这一支还是杨氏嫡脉,在庆州经营多年,想必当年名大人嫁女,联姻杨氏也是看中这层关系。”

      “再者青衣军叛乱时,杨辉等人逃过一劫,及时避难州府,如今庆州诸多士族遭了兵灾,他们势力反而更盛了些。”

      沈浥尘闻弦歌而知雅意,“你想借势杨氏?”

      季舒没有否认,“名大人身死,名娘子便成了孤女,无所倚仗,等我们回了平都,更是势单力薄,杨显在朝中也说得上话,若是能得杨氏支持,名娘子拿到郡守之位便能再添些成算。”

      沈浥尘却是蹙了眉头,不太看好这事,“户部掌天下钱粮,朝中却是吏治不清,贪腐之风渐盛,可见这位杨尚书也不是什么有为之人,何况当初名大人身死不久,杨辉便与名姐姐和离,足见其秉性凉薄,是个势利小人,这样的人物怎堪结交?”

      “无能之人也好,小人也罢,只要能于此事有益便好。”季舒以瓯盖刮着茶面,继续分析道,“说到底,他们无非为了个‘利’字,只要许之以利,反而更有可能成事。”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先拿到这个名头才是紧要。”

      沉吟片刻,沈浥尘问道:“你有多少把握说服杨辉?”

      “自庆州乱起,指挥使便一直固守州府不出,此前围剿青衣军,我多次传令与他,欲与其前后夹击,他都推脱了去,若说这其中没有避难州府的几家世族之因,我是不信的。”

      “如今战乱平定,他仍是没有半点动身的迹象,显是怕我问罪于他,而我去信一封与杨辉,他当即便答应带着女儿快马加鞭赶来。”季舒话音一转,笑着看她,饶有意味道,“你猜他此举何意?”

      “照你这么说,杨辉想必与几个士族和指挥使勾结上了,此番前来是有说和之意。”沈浥尘眉眼一厉,凛然道,“更甚者,杨氏有趁机坐大,掌控庆州之意!”

      “士族的胃口一向大如饕餮,有这等诱惑摆在眼前,杨氏一定会咬钩。”季舒合上瓯盖,面上的笑意逐渐消失,“我助杨氏扩大势力,令其成为庆州士族之首,杨氏在朝堂声援名娘子,并为许大人介入庆州提供便利,双方各取所需。”

      沈浥尘轻叹道:“如此一来,一番明争暗斗是少不了的,早晚得撕破脸。”

      在最初的阶段,双方的确能各取所需,然而士族的过度扩张,不仅会侵占百姓利益,同时致使官府权柄转移,而名虹瑾和许少渊一旦站稳脚跟,必然会着手打压士族势力,收拢权柄。

      杨氏不会放弃到手的利益,又捏着指挥使,一个不好再起兵戈都是有可能的,庆州最终归于谁手,端看各自本事。

      “风险虽大,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季舒无奈,这已是她能想到最好的法子了。

      “许大人老练,名姐姐天资高,兵马上还有吴思,想来还是我们胜算更大。”沈浥尘正说着,忽听得敲门声响,便拉起季舒道,“已是晌午了,你早膳便未用,我让碧影备了些吃食,且先用膳。”

      谈论许久,季舒还真觉腹中饥饿,顺着她一道往桌边行去,饭食方一摆上,便有些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看得沈浥尘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你慢些,别噎着了。”倒了杯温水在旁,沈浥尘执筷给她布菜,不知想到什么,目中柔意更甚。

      待季舒吃得差不多了,这才说道:“晨间绣娘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晌午便能将喜服送来。”

      季舒正漱着口,闻言忙将茶水吐出,喜道:“果真吗?”

      眼下距离年节不过几日,年关一过,再有旬半就是元宵,前两日开始季舒就有些着急了,又不敢催促,生怕绣娘为了赶工致使喜服有瑕。

      沈浥尘拿了绢帕给她擦拭,忍不住取笑道:“某人这两日念叨个不住,可不给念来了吗?”

      “不许笑我!”季舒被说得有些羞恼,一把将人拉入怀中,蹭着佳人鬓发,小声嘀咕道,“就我一人念吗?”

      沈浥尘忍着笑偏开脑袋,赶忙讨饶道:“好了好了,发髻都给你弄乱了。”

      季舒箍着不肯放,又是好一番厮缠,惹得沈浥尘最后不仅钗发散乱,连外衫都险些被扒了下来,直到外头响起碧影的声音,她这才罢了手。

      眼瞅着沈浥尘起身整理衣物,季舒“啧”了声,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惹来佳人的一记嗔视后,又赶忙见好就收,没再撩拨下去。

      稍稍整理了仪容,季舒忙不迭去开门,果见绣娘捧了喜服在外,冠钗首饰也一并带了来,让人将东西放下,她也不吝赏赐了许多银钱。

      没让碧影在内伺候,季舒阖上房门,兴冲冲捧了喜服去内室,眉飞色舞道:“也不必再收拾了,直接换上喜服试试。”

      女子穿戴的凤冠霞帔明显要沉不少,沈浥尘将其接过,面上有些发烫,偏偏季舒还不错眼地看着,心下愈发生了几分羞赧。

      “既要试衣,怎还不把碧影给我留下?”

      “那不行,你穿喜服的样子我要头一个看。”季舒一脸理直气壮,利索地脱了外袍。

      沈浥尘无法,只得捧了喜服在妆台前,目光一一扫过各式精致华美的钗环,长指抚过喜服上文错繁饰的凰鸟,心头突生一念。

      起身行到季舒身前,沈浥尘抬手止了她的动作,又把她穿了一半的喜服褪下,而后将人带到妆台前。

      季舒稀里糊涂地坐下,不明就里道:“这是做什么?可是你的喜服有何不妥?”

      沈浥尘摇了摇头,指着桌上夺目的服饰,笑问道:“你来试试这个可好?”

      季舒大惊,当下便要起身,只是才起到一半就被摁了回去,她抬头看着沈浥尘,心里有些发慌,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好端端的,怎……怎么冒出了这个想法?”

      难得见她这般羞窘之态,沈浥尘笑意愈甚,“今日你穿给我看,成亲那日我穿给你看,不是很好吗?”

      季舒当即反驳道:“可这喜服是比着你的身量裁制的。”

      “你我身量相差不大,不妨事的。”沈浥尘微微俯下身子,目中盛满希冀之色,柔声细语哄道,“便只穿与我一人看,我亲自为你梳妆更衣,可好?”

      被她这般看着,季舒张了张嘴,那个“不”字怎么也吐不出来,少时因为好奇,倒也曾偷偷试过女装,只是穿上也就那样,也没变得更好看,过了那股子新鲜劲,反觉还是男装便利,便未再想过这事了。

      如今多年未穿女装,一来就上喜服,季舒实在发慌,心里那点别扭就不说了,她就怕自己穿惯了男装,女装反而不美,偏还是穿给沈浥尘看,要真不好,她这脸不丢大发了?当下是恨不得脚底抹油,掩面遁走。

      见她目光直往房门飘,沈浥尘身子一侧绝了她的念想,又哄了几句,仍未得她首肯,便以退为进地叹道:“你既不愿便罢了,我也不能强人所难。”

      季舒明知是作假,可还是看不得她眼中的失望,纠结片刻后咬了咬牙,扯着她的袖口,别开眼低声道:“那……那你给我打扮得好看些,万一真觉着丑,也不许笑我。”

      两人素日里相处,季舒厚着脸皮惯了,偶尔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只是如此刻这等羞态,沈浥尘还是头一回见,尤其听着这话,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季舒当下便如炸了毛的猫,又羞又气,背过身子着恼道:“这就开始了,一会还不知怎么埋汰我呢!不试了不试了!”

      见势不好,沈浥尘忙收了笑,解释道:“非是笑话你,只是觉着你方才那般,分外可爱。”

      季舒一听,气是不气了,愈发羞得紧,若非顾着形象,早将脸给捂上了,呐呐半晌,还是没有转过身子。

      看着她通红的耳根,沈浥尘唇角微勾,心下爱怜,将人圈入怀中,又是一番温言软语。

      沈浥尘鲜少如此直白的表露情意,季舒羞赧过后,便觉十分受用,足足被哄了一盏茶的功夫,直听得骨头都酥了,这才点头应下了。

      起身让沈浥尘帮着换衣,一件件火红嫁衣上身,季舒先还紧张,不过她瞧不见自个模样,渐渐反倒放开了。

      “绳绳带带的这么多,衣裳还得分开穿,若每日都这样,多费时辰啊。”

      沈浥尘手上动作不停,闻言笑了笑,“女子多被陷在闺阁,除了家中琐事,自有大把的功夫花在妆容衣饰上,不为悦己,也要悦人。”

      “悦己便罢了,还得和一群女子争着悦人,如此活着也太憋屈了。”季舒愤愤不平道,“我定要破了这不公的世道!”

      “你不是已经在为此努力了?”沈浥尘理了理她的衣襟,退开半步,细细打量着眼前一袭火红嫁衣的人。

      这下季舒登时什么也忘了,唯剩了满腔的忐忑,也不敢拿镜子来照,紧张地问道:“如何?不、不难看吧?”

      沈浥尘婉然一笑,却是不答,将她拉到妆台前,“你自个看看不就知了?”

      季舒只瞥了一眼便将妆镜给扣在了桌上,颊上似飘了朵红云,心跳得厉害,半晌方不太自信地说道:“好似、好似还不错。”

      岂止是不错?沈浥尘见她连颈子都羞红了,没再出言打趣,目光扫过妆台上琳琅的首饰,竟生了几分热切,行到她身后,抬手取下她的发冠玉簪。

      察觉到青丝散下,季舒略显僵硬地坐着,由着沈浥尘的指节穿插于发中,所幸没了妆镜,沈浥尘瞧不见她此刻神态,不然怕是得如坐针毡。

      一时间,两人皆是无言,沈浥尘全副心神都放在了指尖的细软青丝上,季舒也逐渐缓了过来,脸上红霞散去,人也轻松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沈浥尘来到身侧,季舒便又绷紧了心神。

      “且过来些。”

      犹豫片刻,季舒配合着侧过了身子,只是微垂着脑袋,避开了上方那人的视线。

      沈浥尘忍笑忍得辛苦,也不唤她抬头,自挑了几支样式华美的赤金簪钗缀于她发间,这才满意地勾起她的下颔,细细端详着那如玉容颜。

      季舒瞬间心跳如鼓,热血上涌,一张脸顷刻便红了大半,只觉颔下那手指分明是勾在了心头,以致口舌发干,不自然地吞咽了下。

      沈浥尘略热的目光描摹着她的五官,季舒的眉形修长,并无锋锐感,不似时烈的英气,也无男子的棱角,十足的秀逸。

      沈浥尘尤爱她的双目,如一泓湖水点缀着星辰,尤其此刻,不经意与自己对视时,宛若受惊的小鹿,夹带水意的眸子更添了几分羞怯。

      其实单论容貌,季舒过于精致的五官是明显有别于男子的,只是通身气度压了几分容貌的艳色,才让人觉得雌雄莫辨。

      不同于沈浥尘形于外的疏离淡漠,季舒给人的感觉是和煦的,与之相处也如春风拂面般舒适,即便染血无数,仍显干净纯和。

      同样能征善战,季舒与时烈的气质截然不同,若说时烈像一面挺立于战场、血色斑驳的战旗,让人一眼便知是纵横沙场的宿将,势盛而威重。那季舒便如一柄藏锋于鞘、华光内敛的宝剑,既像出入庙堂的高门贵胄,又似游走四方的名士侠客,清贵而放旷。

      正因如此,即便有貌冠平都的美称,也无人怀疑她是女子,至多说句面若好女。

      不过此刻身着嫁衣、梳髻簪钗的季舒,再添上那慌张羞涩之态,昳丽容颜再无遮掩,那份独属于女子的美方真正显露出来,连沈浥尘都看得失神了片刻。

      “怎么不说话?”季舒微仰着头,艰难地开了口。

      眸光微动,沈浥尘不着痕迹地舒了口气,心头的热烫唯有自己知晓,她曲了曲指节,折身去寻了画笔来,又调了胭脂。

      下颔再度被人勾起,季舒屏住了呼吸,微凉的触感落在眉心,体内却像是被纵了把火,血液奔涌周身,疯狂叫嚣着,她急欲做些什么,又似被点了穴般动弹不得。

      不多时,一朵冶丽的桃花于眉心绽放,沈浥尘搁下画笔,深深看着她,眼波下涌动着

      良久,季舒动了动唇,鼓足勇气,嗓音发哑道:“如何?”

      沈浥尘没有答话,又用指尖沾了些胭脂,触上那本就红润的唇,细细涂抹,待红唇艳色更上一层时,她终是没忍住,勾着下颔的手抬了抬,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濡湿的唇瓣上,胭脂彻底晕染开来,又被灵舌卷着送入口中,恍惚间,季舒好似尝到了桃子的清甜,旋即便是炙热的痴缠。

      一贯的从容被打破,沈浥尘好似醉酒般,失了章法,只一味索求,一手撑着桌面,半圈着人抵在妆台前,肆意施为。

      季舒通身酥麻,无一丝抵抗之力,若非坐在凳上,即刻便能软倒在地,攻势过于密集,连欢愉激起的呻.吟也被堵在了喉间,她只能被动承受着,失陷在沈浥尘织就的情网中,被欺负了个彻底。

      缠吻许久,沈浥尘终于低喘着松开了季舒,眸中情迷之色未褪,贴着她耳畔,细语呢喃道:“熠耀灼灼,灿然若神,姝色独绝,世无其二。”

      季舒险些喘不上气,目眩神迷地软在沈浥尘怀中,眼角尚有些许残泪,手脚犹自使不上力,炽热的呼吸洒在耳畔,勉强回拢的一分神智也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轻揽着她,沈浥尘柔柔抚着她后背,翻涌的情.欲平复些许后,也有些暗怪自己为色所迷,一时失了度,便愈发柔情地安抚着她。

      “方才是我不好,你莫怪。”

      季舒沉溺在这温情中难以自拔,埋在她怀中不肯抬头,只小声嘀咕了句什么,沈浥尘未曾听清,便又问了遍,她这才哼哼唧唧地重复道:“那是我好看,还是你好看?”

      闻言,沈浥尘含情的眉眼漾出涟涟笑意,圈紧了怀中人的腰身,低哑的笑声自喉间逸出。

      “君美甚。”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