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卡托普利的掠夺者》Tony的心

11、第 11 章

　　“还好吗？你看起来有点紧张。”邻座五官艳丽的女性友好地侧过身来询问，她绿色的眼睛配上红得热烈的卷发矛盾又抓人眼球，白皙的皮肤光洁得没有一丝瑕疵。

　　“嗯……我还是第一次坐飞机。”贝尔蒂此时外表是个二十七岁的帅气小伙，棕色小卷发，面部骨骼虽然立体线条又偏向柔和，脖子里戴着一副大耳麦，是个混血大男孩。青年时不时频繁看向窗外，又盯着自己的脚。

　　“这没什么，可以理解，一直走在平地上的双脚第一次跑到空中，紧张又激动，嗯？”漂亮女士朝他眨了眨眼睛，青年回以一个羞涩的笑容。

　　“谢谢你，我感觉好多了。我第一次单独出来坐飞机，跨越这么远距离去异国旅游，说实话，我上了飞机以后才有实感。噢，天哪，我居然就这么跑到飞机上了！”青年耸耸肩，真话还是假话，当然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可以问问你去哪个城市旅游吗？虽然航班目的地是纽约。”漂亮女士这会儿上半身前倾，右手撑着脸颊，歪着头抬眼望过来的时候，侧脸的角度非常优美。

　　“我其实也没想好，收拾完行李随便买了张机票我就上来了。我刚刚才发现是要去纽约……”贝尔蒂握住裤兜里的小青蛙，“估计会在那边随便转转，接着可能会去洛杉矶观光，一个朋友住在那里，他上次说如果我去找他，他就要招待我。”

　　“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真不错。我好久没有休假了。长途跋涉出差可不是个轻松活。”她神情看起来有一些疲倦，许是劳累，或者别的原因。

　　“你好像有点累……我是说，你可以睡会儿，起码还有两个小时航程。需要毯子吗？盖在身上会舒服点。”青年用琥珀色的水汪汪大眼睛真诚地凝视她，又长又密的睫毛卷起俏丽的曲线，在他脸上投下一层扇形的阴影。似乎因为不好意思怕冒犯，脸颊上还有一层浅浅的红晕。

　　这双眼波流转，含羞带怯，多情又深情，漂亮到犯规的大眼睛，让她似曾相识。她肯定在哪里见过，一时之间她还没联想到。

　　红发丽人没有合眼休息，她再次低声说了些什么，引得她旁边的青年耳朵泛起了薄红，同样悄声回答，她因此轻笑起来。

　　青年太害羞了，他甚至对话时都没有与她对视，而是将视线游离在她下巴附近。话语间的不知所措与羞怯毫无作伪。毯子展开铺在她腿上时，虽然羞涩，却不含任何猥亵的动作，眼神始终是清亮的，带着对美丽事物由衷的赞叹。
　　青年从这些细节处展露的对她美丽的真诚赞赏，令她每逢任务结束之后，不甚了了的心情稍稍欢畅。

　　红发丽人抿起涂了艳丽口红，色泽柔亮、弧度饱满的嘴唇，嘴角微弯的笑容矜持而优雅。
　　她无声的笑容像是一个充满诱惑力的邀请。
　　撑着脸的右手食指暗示般点在唇角边，微微张开的嘴唇，令一直将视线放在她下巴上的青年隐隐约约能瞧见她整齐洁白如贝壳的牙齿。故意侧身被拉近的距离间，丝丝缕缕甜蜜而冷冽凌厉的香气让青年的脖子都开始泛红。绿色的眼睛此时透着股幽暗，就像夜晚被手电筒的光照亮的湖泊，充斥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肮脏与神秘。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我是否可以……？”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炽热得交缠在一起。他垂着眼皮，只能看见一点点泛着粼粼水光的瞳仁，浓密的睫毛像是天然的眼线。
　　艳丽的红卷发女士没有回答，因为接下来她用明确的行动作出答案。

　　她已倾身直接吻了上去。
　　一个富有技巧性的，甜蜜又侵略感十足的法式深吻。

　　青年起初有些惊慌，随着吻的深入，他仿佛接受了被吻的现状，乖巧地闭上眼睛跟随对方的步伐，只是他不安转动的眼珠泄露了他的内心。睫毛每一次轻颤，都像是蝴蝶扇动一次华丽的翅膀，蝶翼蹁跹。

　　他们坐在飞机并排的座位上安静地接吻。

　　水色于青年的眼底不断积聚。
　　她仿佛沉醉于美景中，醉得仿佛直接吹了好几瓶最烈的伏特加。

　　许久之后，两唇分离。
　　青年通红着脸，抽出纸巾递给她，接着才自己擦拭嘴唇。

　　纸巾上红艳艳一片，那是她的口红。

　　“抱歉……你的口红……”红发丽人接过纸巾擦拭后却已经利落地打开手提包，拿出化妆镜开始补妆。明明动作绝不慢，她慵懒的性感却无时不在。

　　“告诉我你的名字，蜜糖。”她压低的嗓音与恶劣地用视线有意无意摩挲他下巴和喉结的行动，摆明了她在与他调情。

　　“爱德华多，你呢？美丽的女士。”
　　当然是假名。

　　“你可以叫我拉什曼，或者更亲密一些，叫我娜塔莉。鉴于我们已经比之前熟悉了很多。”
　　当然同样也是假名。

　　“娜塔莉。你在纽约上班？”

　　“嗯，我得回去进行述职汇报，接着马不停蹄开预约安排的会议什么的。”她捂住嘴小小打了个哈欠，端正坐回自己的座位，把之前侧身而下滑的毯子拉上来一些。

　　“这么忙。在大城市打拼真不容易。”青年伸手拿起地上的背包，手腕上黑色牛皮编织的绳子上缀着圆形的白金底座，其上镶嵌着一圈碎钻，构成了奇妙的同心圆。

　　“厉害的后辈层出不穷，要是不努力一点，很容易就被人从位置上挤下去。虽然辛苦一些，但是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所以算痛并快乐着吧。”她虽然穿着一身花边衬衫，配套的筒裙和肉色丝袜，显然用价不菲，却没戴任何饰品。耳环、项链、手链、戒指通通没有，甚至连块精致小巧略显昂贵的女士手表都没有。

　　他们又接着聊了一会儿，无论青年说什么，艳丽的红卷发女士总能顺着话题接上几句恰到好处的评价，因此他们之间交谈的气氛和谐又轻松。

　　“我要补补觉，抱歉不能和你继续聊天。你知道的，缺乏睡眠是女性美丽的天敌。”

　　“没关系，能理解。能和美丽的女士聊了这么久已经值了这张飞机票。倒是我拉着你说了这么多才应该道歉。你睡吧，到时候我会叫你的。”青年靠回自己的椅背，邻座的拉什曼小姐调整好姿势，闭上眼睛。

　　这是个干练、优雅美丽又为自己的事业奔波的女性形象。
　　但贝尔蒂不信。
　　妆容下的脸与骨骼是真的，其他的贝尔蒂听听就罢，不可能当真。

　　原先贝尔蒂想先和她搭上线，接着互留联系方式，慢慢熟悉起来。她的戒心相当重，贝尔蒂不可能以陌生人的身份那么快得手。
　　只是计划不如变化，万万没有预料到她会这么直接地索吻，但这更方便贝尔蒂获取信息。
　　感谢这双魅力十足大眼睛的原主人斯塔克和他的俏皮小卷毛，机场周边商店橱窗上帅气的亚裔模特，还有天生羞怯娇气的汤米。
　　三者结合之下，诞生了现在的爱德华多。

　　这位拉什曼小姐虽然美艳，真实的年龄绝没有她的外表呈现出来的年轻。
　　聪明漂亮，富有心机。
　　比起出差结束普通的坐飞机回去交差的上班族，她更像是坐普通经济舱为了掩人耳目的秘密任务工作者。

　　贝尔蒂给她盖毯子的时候，起码观察到她筒裙下至少有三个地方可以隐藏小巧轻便的武器。接吻时近距离的接触，贝尔蒂听到了红色披肩卷发遮住的耳蜗处埋着的迷你机械运转的声音。

　　拉什曼小姐技巧性地套话与眼角眉梢透露的风情万种，流畅柔韧的身体肌肉与暗示性的引诱，她尤其擅长发挥自己的外形优势，或者说，美人计。

　　时机也正巧，坐在他们前侧方时不时观察他们的跟踪者，在他们交谈接吻的时候下意识转移了视线。她同时不着痕迹地在贝尔蒂手链的圆弧白金底座上贴了什么东西。

　　贝尔蒂趁势通过唾液释放了自己的信息素，经由被卡托普利信息素引诱的拉什曼小姐几秒钟的恍惚，表现出来的就是如醉酒般微醺，贝尔蒂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关于这位拉什曼小姐身体素质的基本信息。

　　贝尔蒂借由信息素给拉什曼小姐下好暗示。她已经找到了第二个眷族目标。

　　拉什曼小姐虽然放轻了呼吸，调整了气息，但瞒不过贝尔蒂敏锐的感官。她完全没有睡着，衣物覆盖下的肌肉虽然被主人刻意放松，贝尔蒂毫不怀疑，如果她有异样，红发丽人会一瞬间动手。

　　她身上被香水遮掩的气味贝尔蒂无比熟悉，人类的血、枪支子弹于身体爆炸的火药味以及消毒用的酒精和药水。

　　刚刚检票登机的时候贝尔蒂就对她充满了好奇，良好的视力在看清楚她手中机票的座位恰巧与她相邻后尤其如此。

　　一路平安无事，看来拉什曼小姐的跟踪者不准备在飞机上动手。

　　贝尔蒂轻轻叫她，她顺势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睁开眼睛，那副困倦又不得不清醒的样子，贝尔蒂可以说伪装得几乎无懈可击。
　　如果没有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根本没睡的话。

　　他们各自拿上行李，拉什曼小姐只有一个小小的手提包，而贝尔蒂只有她的背包和耳机。
　　下飞机从出口离开的时候，她似乎看穿了身旁青年的激动与不安，主动从包中取出纸和笔，写了一串数字递给青年。

　　“我的联系方式，等你打我电话。”她甚至在纸条上印下一吻，留下她鲜艳的口红印。接着塞进青年衬衣胸前的口袋。

　　“我……我会的。再见，娜塔莉，我能来找你吗？”他睁大了眼睛，像是一只在箱子里等待主人收留的小狗。

　　“这得看你自己。再见，爱德华多。”
　　拉什曼小姐说完，虚虚拥抱住青年，便头也不回地边招手边坐上机场门口等候多时的黑色汽车。

　　青年在背后大力挥手，他激动得在原地跳了好几下，差点欢呼。

　　拉什曼小姐轻笑了一下，将刚从青年手链上揭下来的金属贴片递给同样坐在车座位后面的同事说：“查一下我乘坐的航班，在我邻座靠窗的青年，名字叫爱德华多，他和托尼·斯塔克可能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