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之月》长眠未尽

3、第三章 神秘

　　教授纹章学的老师是没落的守旧贵族出生，和这位迂腐的学者不同，神学课的老师是来自真知教会的神父埃利奥特先生。神父年纪不大，但授课时很擅长活跃气氛，很受学生们的欢迎。

　　“众所周知，神圣纪元末期发生了黄昏之灾。

　　这场如今已经不可考的灾难摧毁了当时繁荣的魔法文明，魔法在现代往往被称作神秘，就是因为灾后的销声匿迹。

　　同样的，黄昏之灾也摧毁了太多的史料记载。以至于如今，我们很大程度上需要通过教会的神话经典来弥补历史方面的缺失，人们甚至将灾前的一切视作传说。

　　所以请在我的课堂上保持专注，特别是你——理查德·布尔先生！既然对克鲁德区事件那么关心，对神秘那么感兴趣，那么，请问布尔先生，黄昏之灾后神秘消失的原因是什么？”

　　小布尔原本正和邻桌窃窃私语，被突然的点名，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回答：“我没有神秘消失啊！”

　　“噗嗤——哈哈哈哈哈……”“嘻嘻嘻……”“我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

　　教室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咳咳——”埃利奥特先生也忍俊不禁，咳嗽了两声示意：“笑一会儿就可以了，我们继续上课。”

　　“黄昏之灾后，魔网腐化破碎，伟大的神祇因此将魔网封闭。加上现代环境由于旧神的离去和陨落发生的剧变，结果游离的灵性元素即魔力不再继续活跃，趋向惰性化，转而沉降入矿脉。没有惰化的活跃的魔力也迅速流失，于是魔力的存在再难以接触。”

　　随后，埃利奥特先生总结：“现代，我们转而将所有已经不复出现的魔法现象相关称作神秘。当然，并不是说过去的魔法就不存在了，魔法是对真理的认知，而魔导工业的发展也是基于自然规律，所以现代的魔导科技也是另一种魔法。……”

　　千塔市，真知教会总部，求知之心大教堂，议事厅。

　　“探索照见真理，求知创造未来。”

　　坐在上首的是枢机主教巴特先生，他在简单祷告后率先宣布开始会议。

　　“南部行省最新的情报显示，猩红教派继一十四年前后至今再一次活跃起来。从种种消息来看，初步可以确认是当年降生的邪神化身最近已经成功苏醒。”情报中枢的神父班尼迪克说出本次会议的核心议题。

　　“你们怎么看？”巴特先生询问。

　　“猩红之辉月，这并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消息。以理智著名的法师就算扭曲了心智也不是普通□□徒可以比拟的。”温和派的托拜厄斯叹息着开口。

　　“如果不是魔网失落——”

　　“咳咳，加布力尔。”守密人一系的代表戴安娜主教打断了加布力尔骑士失口说出的话。

　　“我看就不应该容忍奥秘会的发展，打着织网者殿下的名头，现在辉月的祭坛都换了主人。”加布力尔冷笑着，换了个话头讽刺。

　　“这不能责怪奥秘会，当初我们也是想看看他们曾经作为织网者殿下追随者的底蕴，能不能收回一部分魔网的权限。毕竟如果有魔网的支持，灵界那边……”托拜厄斯缓和道。

　　“魔法与月亮的神祇，织网者殿下到底已经陨落了。而猩红之月虽然是邪神的一员，但执掌一部分魔网的权限，又具备有限的中立倾向，常常被一些施法者甚至部分神职人员通过仪式借用力量。奥秘会被蛊惑也不是多么不可置信的。”巴特总结道。

　　“现在问题的关键不是奥秘会。他们已经分裂了，其中一系已经彻底倒向了猩红教派，成为了其中的分支辉月教团。剩下的，连底蕴都被人带走了，放着不管也没什么。”

　　“我反对插手！能沟通灵界的有能力的占卜家今年已经疯了四个了，这还是有记录的。如果我们不能对此作出有效的应对，后果你们也知道！”戴安娜强调灵界问题的严峻。

　　“炽阳教会怎么说？他们一向是灵界的主力。”巴特看向班尼迪克问道。

　　“很糟糕，第七个节点已经失守了。”苦笑着，班尼迪克补充：“事实上，这是炽阳教会的巴萨罗穆修士刚刚从苦修士修道院传来消息。另外，炽阳教会已经准备默许辉月教团的部分活动了。说到底，没有魔网的权限，灵界根本无险可守。”

　　“饮鸩止渴。”加布力尔皱了皱眉眉头。

　　“总比渴死强。就这样吧，猩红事件搁置，归入第三号档案。加布力尔你加强巡逻，再对隐藏的□□徒来一次大扫荡。最后，无论如何，火种计划不能放松！”枢机主教巴特结束了本次会议。

　　帝都，尼古拉斯宅邸，老管家马文守在书房门口，族长雷吉诺德伯爵正和他的幕僚雷尔夫勋爵谈论这件事。

　　“最近，猩红教派越发活跃了啊。雷尔夫你说呢？”

　　雷尔夫勋爵面不改色的回答：“阁下，现在还不是和安杰拉爵士他们撕破脸的时候。”

　　“是啊，谁知道我身边有哪些人已经漫步在辉月之光下了呢？”雷吉诺德伯爵的神色平稳，就好像在谈的不是被渗透的家族高层一样。

　　“无论是谁，您都不应该查。”雷尔夫的语气极其坚决：“在正神教派没有摆出明确的态度之前！您要知道，就在不久之前，赛斯大师已经疯了。”

　　“你是说占卜家赛斯？看来至少他不是一个骗子。已经是今年的第四个了吧？”伯爵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

　　“没错，确认有占卜能力的大师，这是第四个疯了的。现在，其他的有真材实料的占卜家已经拒绝占卜行为了。”

　　“我知道了。”点了点头，伯爵已经做出了决定。

　　尼古拉斯家族历史悠久，是少见的，从上个纪元即黄昏之灾以前流传下来的旧贵族。

　　更重要的是，在过去，尼古拉斯家族曾和魔法与月亮的女神，织网者殿下的神血家族有过联姻。家族成员甚至有极小的可能出现返祖，从而拥有微不足道的神血血脉。

　　这使得尼古拉斯家族有幸得知一些不为人知的密辛。

　　比如：自黄昏之灾后，邪神就污染了大部分的灵界，从此所有关于灵界的力量都成为了禁忌，存在着让接触者发疯的危险。以至于，神圣纪元常见的预言类法术现在稀少到凤毛麟角。

　　更槽糕的是，邪神的污染一直在从灵界渗透整个世界。难以净化的腐化污染，也是古代诸神离开，现代自然环境恶化的罪魁祸首，其他一切原因都是次要的。

　　而雷尔夫虽然不知道那些密辛，但作为上层社会的一员，他很清楚，占卜除了神祇出手，就是依靠灵界的力量。而占卜家发疯，一定与灵界有关。

　　灵界一直被正神教会重视，每次出现问题，都会牵扯正神教会的大部分注意，无力干涉外界。事实上这正是现代教会力量逐渐退居幕后，世俗的权柄被凡人政权掌握的重要原因。

　　正神教会不出手的情况下，引起猩红教派的不满，是极其愚蠢的行为。

　　虽然□□徒一直在被所有势力打压，围剿，但和普通人的猜想不同的是，贵族对这些邪神中部分（其中包括猩红教派）的崇拜者态度上始终是谨慎的。

　　在没有正神教会打头的情况下，哪怕出现相当恶劣的行为，只要屠刀没有出现在自己的头上，所有的大贵族都不约而同的选择明哲保身。

　　对此，□□徒们喜闻乐见的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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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Q：埃萨特世界为什么要有黄昏之灾？
A：为了出现文明断层
Q：为什么要有文明断层？
A：当然是为了减小剧情的格局啊，蠢作者是新人，驾驭不了大格局，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