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在现代》岳十九

11、相亲

　　第二天早上一早，刘兰芳就叫女儿起床，好好打扮一番，跟媒人一起去与对方约定的地方相看。

　　“妈，让二丫和我一起去吧。”孟冉春道。

　　“行，二丫，陪你姐去看看。”刘兰芳道，“回来把情况告诉妈。”

　　“妈，我也去。”孟冉冬叫道。

　　“你小孩子家去什么！”

　　最后，孟冉秋陪着刚回家的大姐和媒人一起去逍遥镇。据媒人说，男方在逍遥镇的姑姑家等着孟冉春。

　　等到了地方，男方早到了，是个文气的年轻男子，戴着眼镜，个子不高，白白净净，见到孟冉春，没想到女方像电视上的明星一样漂亮，竟一下子红了脸。

　　孟冉春矜持地说了两句话便和孟冉秋出来了。

　　媒人跟出来问如何。

　　孟冉春不说话。

　　孟冉秋道：“我姐不好意思，等回去你问我妈吧。”

　　媒人又要和两姐妹回居安村，孟冉春道：“我和二丫要去外面买点儿年货，一会儿再回家。”

　　媒人只好先走了。

　　孟冉春拉着妹妹坐上去市里的面包车，孟冉秋笑着打趣：“姐，我看那男生挺老实的，长得虽然一般，但在咱们农村有份正式工作，算很不错了，你觉得咋样？”

　　“你小小年纪懂什么？”孟冉春道，“男人看着越老实其实越不老实。还有，你不会谈朋友了吧？”

　　“切，你要是这样，我就把你有心上人的事告诉妈。”孟冉秋笑道。

　　孟冉春对妹妹的威胁好像没听到，低头不作声，不知在想什么。

　　到了市区，孟冉春一脸兴奋道：“二丫，一会儿你不要多说话。完了姐会重谢你。”

　　“我知道了，你喜欢的那男生在这儿等你吧？放心，我会当个不发光的电灯泡的。”面对自己的亲姐妹，孟冉秋慢慢恢复了上世少女时代的活泼调皮。

　　孟冉春见妹妹这么上道，高兴地领着孟冉秋来到市中心最豪华的一家酒店。

　　二人并未走向前台，孟冉春拉着妹妹径直坐上了电梯。

　　到了一间房门口，孟冉春敲了敲门，门一下子开了，里面的男子看到孟冉春，直接抱到怀里亲个不停。

　　孟冉秋尴尬不已，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男子终于意识到后面还有人，放开怀里的孟冉春，看向孟冉秋。

　　“这是我妹妹。冉秋，进来吧。”孟冉春红着脸，轻推了男人一把。男人的手不舍地在孟冉春的小蛮腰上摸了一圈才收回。

　　孟冉秋跟着进了房间，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遍男子，心中的猜测成了真，这个男子虽然保养得宜，但年龄也得三四十岁了，怪不得大姐不愿意多说。

　　“你是孟冉秋？冉春的妹妹？你姐妹俩长得还真像。”男子笑道，“听说你读书读得好。冉春可不少夸你呢。”

　　“你结婚了吗？”孟冉秋不理男人的寒暄，径直问道。

　　男子不妨一个小姑娘上来就问这种话题，怔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春儿，你这个妹妹看来比你厉害得多。”男子抽出根烟，慢条斯理地点着，坐在一边的凳子上打量孟冉秋。

　　“让我猜一下，你这个年龄，有妻有子，相比年轻人，也有了一定的经济能力。我大姐长得漂亮，又没出过远门。在外面总有伤心难过的时候，所以你就哄骗了她。”孟冉秋坐到男子对面，盯着男子，语气虽淡，却不紧不慢，平和有力。

　　“二丫，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遇见了坏人，他救了我。”孟冉春拉住妹妹，低声道，“我自愿的。”

　　孟冉秋不理孟冉春，对男子道：“我大姐愿意和你在一起也没什么，只是你能给我大姐什么承诺？她没读过几年书，吸引人的资本只是年轻的身体和漂亮的脸蛋，她现在十八岁，可二十八岁、三十八岁、四十八岁呢？你会陪到她几岁？等到她年老色衰，一无所有，你就可以另寻新欢，是不是？”

　　“小姑娘，”男子把烟掐灭，“你很聪明，但我告诉你，事情并不是你想得那样。我现在虽然有妻有子，可我会离婚。即使不离婚，我也会给你姐姐一大笔钱，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相比流水线上的工人一辈子辛苦到老，每个月挣二三百块钱，嫁个同样的男人，辛苦一辈子，遇上我难道不好吗？而且你没听到吗？我救了你姐姐，你姐姐才和我在一起。”

　　“雷锋救人不图回报。政府有见义勇为奖，你救了人，总不能每次都让人以身相许吧？”

　　大概男子从未遇到有人这么顶撞他，气得脸色发青：“小姑娘，你想做什么？”

　　“既然你不能娶我姐姐，也不能给她什么保证，那你能给我姐姐多少补偿？”

　　“哈！”男子气极反笑，哈哈大笑起来，“小姑娘，我还以为你会纯真到底，不让你姐姐跟我呢。原来是想多要些钱！哈哈！你想要多少？”

　　“一百万。”孟冉秋不卑不亢，丝毫没有一点儿要钱的羞愧。

　　“一百万？你们东昌市的房子一套也就几万块钱，你敢要一百万？”男子看着孟冉秋，“是你父母让你要的？”

　　“不，我父母并不知道今天的事情。这一百万只是我姐的青春损失费。如果你继续哄骗我姐姐和你在一起，这一百万远远不够。”

　　孟冉春看男子瞪着眼生气的样子，忙拉住妹妹：“二丫，你说啥呢？一百万是多少钱，你知道吗？”

　　“姐，你的青春不值一百万吗？”孟冉秋看着单纯的大姐，“这一百万，对于贫穷的人来说很多，可对于有些人来说跟一块钱一毛钱一样。如果那个人真的心里有你，他会给你的。如果他只是一味哄骗你，他会以我们眼中的钱财定价，说不定一万都觉得贵。姐，你想想，你花了他多少钱？”

　　孟冉春也不傻，只是一个初出家门的小姑娘，如何能抵抗一个有手段、有金钱、有魅力的大叔呢？

　　经妹妹一提醒，孟冉春才发现自己真还没有主动花过对方的钱。

　　“如果你将来离婚和我姐结婚，我会把这一百万退还给你。不过时效是三年。三年过后你还没离婚或离婚了想找我姐姐，这一百万也不会还给你，只当你补偿我父母养育我姐姐的费用了。”

　　男子气得直哆嗦，看着孟冉春：“春儿，我们的感情是金钱能衡量的吗？”

　　孟冉春有些怕男子，拉住妹妹：“二丫，你别乱说。我……”

　　“你想和他一直不清不楚的这样下去？见不得光，见不得人，连父母也不能见？等再过几年，你被抛弃了，你再后悔？”孟冉秋毫不客气地打击面色苍白的大姐。

　　孟冉春左右为难，看看男子，又看看妹妹，不知如何是好。

　　孟冉秋拉住孟冉春，对男子道：“这是我的意思，也是我家人的意思。你好好考虑。”说完，不顾孟冉春的不情愿，拉着她出了房间。

　　回去的路上，孟冉春一言不发。

　　孟冉秋决定再加一把火，对孟冉春道：“姐，你其实知道那男人有妻子吧？只是你不愿意相信。是不是？今天我说的一百万，如果他心里对你还有几分真情，他会掏的。我想，现在即使爸妈逼着你离开他，你也会重回到他的怀抱。那一百万，是我问你要的。到你将来后悔时，你不至于一无所有，受尽嘲笑，最起码可以体面生活下去。”

　　孟冉春如看着不认识的人：“二丫，这都是你想的吗？我咋觉得你像换了个人？你咋知道这么多？”

　　“我比你读书多，当然比你知道得多。”孟冉秋淡淡一笑，“你现在也许不愿听别人的劝，觉得他对你好，可以为你做一切，可将来如何呢？漂亮年轻的女孩子多得是，你咋知道除了他妻子之外，只有你一个？说不定……”

　　“二丫，别说了！”孟冉春如遭惊雷，“他待我那么好，陪我回家，还让我给咱爸钱。他说他妻子与他感情不和，但因为有孩子，离不了婚，所以才……等过些时间，会娶我的。”

　　“你相信吗？还有，那五千块钱对他而言很多吗？”

　　“我本来相信，可今天听了你们的话，又不太相信了。”孟冉春无助地看着妹妹，“二丫，要是妈知道了咋办啊？”

　　“你先想想自己怎么办。你还愿意这么不清不楚地跟着他吗？”

　　孟冉春泪流满面，抱着头不吭声。

　　到家里，天已经晚了，到处都是放鞭炮的声音，一年一度的除夕到来了。

　　刘兰芳已经焦急地等了女儿半天，此时看到大女儿失魂落魄地回来，拉住孟冉秋道：“你姐是咋了？你们跑哪儿去了？”

　　孟冉秋一笑：“姐想买年货，结果商店关门了。我们就回来了。”

　　刘兰芳没有多想，进屋拉住孟冉春道：“大丫，中午媒人来过了，说对方满意得很，你相中了没？相中的话，过完年就定亲。人家是正式工，又是老师，能看上你就不错了。小伙子人也实在，妈觉得不错。”

　　孟冉春不答，孟冉秋道：“妈，你就回话说愿意，尽快找个日子定下吧。”

　　“那好，初六，六六大顺。大丫，你看行不？”

　　孟冉春本来就没心思听母亲问话，这时听到后面的话，吃惊地看着孟冉秋：“二丫……”

　　孟冉秋把人拉到一边：“姐，如果那人真对你有意，听说你定亲的话会无动于衷吗？再说，今天上午相亲那中学教师，人实在。你如果不想读书，最好的就是嫁给这样的人。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将来可以退婚。最重要的，凭这件事你可以看看那人对你有几分真感情。”

　　孟冉春想了想也没什么好主意：“好，我听你的。”

　　于是，孟冉春定亲的日子放在了大年初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