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点野啊》春木知

2、第 二 章

　　莫朝没想到是一家火锅店，顾女士提前到了，要了一个小包间。

　　顾女士全名顾柔，但是本人一点也不柔，及耳的利落短发，衬衣的袖口挽到手肘，黑色的长西裤。

　　其实顾女士长得很漂亮，身高很高，身材也很好，莫朝长相随她，不过顾女士因为工作性质原因性格不似一般女性，就连每天化的妆都是凌厉的。

　　莫朝他爸，莫启震就是因为受不了才离的婚。

　　莫朝到现在都还记得两人离婚那天的场景，那年他刚好过七岁的生日，顾女士提前下了班，手里拿了一个装的厚厚的文件袋。

　　他从房门的缝隙看到顾女士把那叠文件扔到莫启震面前，眼神冷漠，莫启震一愣，打开文件袋看到里面的东西时脸色巨变。

　　莫朝下意识屏住呼吸。

　　莫启震压低声音：“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别把我当傻子，莫启震，我也不需要你干什么了，是个男人的话明天就和我把婚离了。”

　　莫启震看了一眼儿子的房间，“行，离就离吧，那儿子呢？”

　　顾女士沉默了几秒：“儿子先跟着你吧。”

　　莫朝把身子抵在门前，死死握住拳头，眼眶泛红，忍住没哭。

　　顾女士临走前进了莫朝的房间，摸了摸儿子的头发，亲了一口他的额头：“生日快乐。”

　　放在客厅里的大蛋糕他没有吃。

　　顾女士离开了那里，开始一心一意打拼她的事业，最后成为了全国知名的大律师，在这里创办了她的律师事务所。

　　十七岁了，莫朝没想到自己会来这边和她一起生活。

　　“你长高了不少，记得去年没这么高。”顾女士看见莫朝的第一眼有些恍惚。

　　“高了三厘米。”莫朝道。

　　去年他才一七五。

　　“长得真快啊。”

　　莫朝看了一眼桌子，他在南方长大，口味比较重，嗜辣，火锅颜色红艳艳的，一看就放了很多辣椒，还有一碟辣椒蘸水。

　　“莫朝，妈妈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来，没能尽到一个身为母亲的责任，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是怪我的，要不是去年来看你，我都不知道你一直在一个人生活……”顾柔心口泛起丝疼。

　　她是真的没想到，莫启震居然在外面另外买了房子，接了女人来住，莫朝一个人住在原来的房子，平时就只有保姆照顾他。

　　每次她问起来，莫朝也从来没主动告诉她，莫启震更是从来没有提起过。

　　“吃饭吧。”莫朝打断她。

　　顾女士知道莫朝不愿意听，没再继续说下去。

　　这么些年在北方生活，顾柔的口味淡了很多，吃不了多辣，但是知道莫朝喜辣，点了店里最辣的口味。

　　“多吃点。”她夹了一块牛肉放进他蘸水碟里。

　　顾柔只吃了几口就没再吃了，喝了一碗汤，到最后，她看到自己给莫朝夹的那块牛肉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

　　“我先送你回去，我有一份文件忘在办公室了。”

　　莫朝：“不用了，我自己回去，顺便在街上看看。”

　　顾女士：“行吧，早点回去，我要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这里离家不远，倒是去事务所来回都要四十分钟了。

　　莫朝慢慢走在街上，看到马路对面有个广场，过去坐到了台阶上。

　　他包里带了几根烟，点燃一支叼在嘴里，看着烟雾缓缓升腾起又消失在空气中。

　　莫朝十五岁开始抽烟，没人管他，他也没什么烟瘾，就是烦的时候抽一抽。

　　“苍茫的天涯我的爱

　　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

　　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弯弯的河水从天上来

　　流向那万紫千红的一片海

　　火辣辣的歌谣才是我们的期待

　　一路边走边唱才是最自在

　　我们要唱就要唱的最痛快

　　……”

　　中国大妈们的夜生活开始了，嗨爆的广场舞歌曲通过音响响彻在整个广场上。

　　莫朝愣了愣，抬手看了看表，八点二十了，听着动感的《最炫民族风》，看着广场上一群动作划一的大妈，莫朝略伤感的心情一去不返，他把烟碾灭，站了起来。

　　垃圾桶在台阶上面，莫朝刚把一只脚抬上最上面的台阶，一道冲力猝不及防向他撞过来，他还没看清楚，身体就失去了平衡从台阶上倒了下去。

　　“我操……”

　　莫朝倒吸一口冷气，还好台阶不高，但这样摔下去后脑勺还是一阵阵钝痛。

　　下一秒，脸上传来湿濡的触感，湿哒哒的口水滴在他脸上，莫朝一看，原来是条狗，黑白混色的哈士奇。

　　这只哈士奇至少有二十公斤，就这么压在他身上，舌头吐出，吭哧吭哧，那双湛蓝色的大眼睛就这么盯着他看，然后用头拱他的脑袋。

　　莫朝的头有点晕，没有推开它。

　　“小汤圆！小汤圆！”

　　哈士奇竖起耳朵，往后面看了一眼，“汪”了一声。

　　莫朝躺在地上，看见一个穿着黑色短袖的人跑过来，看起来很高，近了才发现，这人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

　　灯光有点暗，莫朝没心情看他到底长什么样，哈士奇还赖在他身上，歪着头，看看莫朝，又看看奔过来的少年。

　　莫朝双肘撑起身体，一字一顿问：“这是你的狗？”

　　“小汤圆，赶紧下来！”

　　小汤圆？莫朝看着这只达到他膝盖以上的大型哈士奇，这个人莫不是个眼瞎？

　　哈士奇又用脑袋拱了拱他，这才跳下来。

　　“兄弟，你没事吧？哎，都怪我，一时大意把狗绳子弄丢了，一转眼就给我跑了，我看到他扑过来你摔了下去，吓死我了……”

　　莫朝被这个人吵得头疼，“你的狗舔了我一脸口水。”

　　“哦哦，那真不好意思啊，小汤圆你太过分了，不过，小汤圆平时很少这么亲近人的，看来它很喜欢你啊……”

　　这个人的话怎么这么多？

　　莫朝冷漠道：“所以你有纸吗？”

　　——

　　十分钟后，莫朝终于用用湿纸巾把脸擦干净了，叫小汤圆的大型哈士奇乖巧的蹲在地上，它的主人正在教训它。

　　“下次你要是再这样乱跑，回去至少饿你两顿饭，三天不许吃肉！你还把别人扑倒了，对自己的体重没点数吗？看来平时就是太惯你了，非要好好罚你才知道厉害！”

　　莫朝不至于跟一条狗发脾气，也懒得和它的主人说话，把湿纸巾往垃圾桶一扔就准备走。

　　“诶诶，等等，我叫贺延行，真是不好意思啊，要不要留个联系方式，万一脑震荡怎么办？”

　　莫朝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汤圆看着莫朝的背影呜咽一声，贺延远“咦”了一声：“你这么喜欢人家？”

　　他弹了弹小汤圆的脑袋：“可惜人家不喜欢你。”

　　不过，刚才那个人还挺好看的。

　　莫朝回家的时候顾女士还没回家，他摸了摸头，那一下就是倒下的时候有点痛，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

　　那狗用舌头把他的脸舔了个遍，虽然用湿纸巾擦了，但莫朝还是去厕所洗了一把脸，把手撑在洗漱台上，看着那瓶白色瓶装的洗面乳足足三十秒，还是伸手把它拿了起来，挤了一大坨在手心里。

　　终于感觉脸干净了。

　　顾女士也回来了，手里抱了好几叠文件，莫朝站在楼梯口看着她熟练的不用手把高跟鞋往后一脱，换了拖鞋就匆匆忙忙上楼。

　　“我回来了。”看见莫朝，她笑了笑。

　　顾女士把文件放进自己的卧室，又出来，“我帮你热一杯牛奶。”

　　莫朝：“不用。”

　　“我知道你睡前要喝牛奶的。”顾女士停下脚步看着他。

　　她一个星期前就打过电话询问过照顾莫朝的保姆，问了他一些生活习惯和饮食习惯。

　　莫朝转身进了卧室：“随你。”

　　他随便从书柜里拿了一本书，倚在床上开始看。

　　不到五分钟顾女士就把牛奶热好了，她端着牛奶进了莫朝的房间，“牛奶趁热喝。”

　　莫朝翻了一页书，随口应道：“嗯。”

　　顾女士没走，“学校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下周一去上学吧，这几天在周围转转，要不要我陪你？”

　　莫朝把书合上，“我后天就去学校。”说完，拿起桌上的牛奶一饮而尽。

　　顾女士把空杯子接了过来，“行，都可以。”

　　“那你早点睡，有什么事叫我。”

　　她轻轻把门关上。

　　莫朝又想抽烟了，他把书放到一边，拿了根烟出来，没点燃，就这么含在嘴里，手机一阵震动，季怀瑾在微信上找他打游戏。

　　“在干嘛？”

　　吃鸡游戏双人排，队内可以开语音。

　　“吃完东西回来了，刚躺床上。”

　　“和你妈一起吃的？”

　　“嗯。”

　　听到脚步声，莫朝拿着枪上了二楼，在楼梯口蹲下偷袭，那人刚小心翼翼冒出个头就被他一枪崩了。

　　这局是天命圈，季怀瑾也跑到这间房子，圈子越缩越小，这间小房子居然是最后的位置。

　　“我们的运气这么好吗？”

　　右上角显示还剩四个人，另外两个人应该是一队的。

　　“砰——”手榴|弹一扔，外面的一个人瞬间被解决了。

　　季怀瑾从窗口翻下，枪对着最后剩的一个人一直射击，两分钟后，游戏结束了。

　　成功吃鸡。

　　莫朝退了游戏：“不玩了，你早点睡，明天你还要上课。”

　　季怀瑾：“你呢？什么时候去上课？看了学校没？”

　　莫朝：“还没去看，我妈帮我提前安排好了，后天去上课。”

　　季怀瑾：“好，那你也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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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时候才有人看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