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点野啊》春木知

3、第 三 章

　　莫朝以为自己会失眠，没想到躺在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梦到了很久以前，那个时候顾柔女士已经和莫启震离婚，她提着行李箱离开了家，家里只有他和莫启震。

　　莫启震也开始忙了起来，每天晚上十一二点才回家，白天家里只有年轻的保姆照顾他。

　　那个时候的他太渴望来自于大人的关注了，得了年级第一也不过是得到莫启震一个微不足道的点头，然后是多了一倍的零花钱。

　　莫朝却是一点也不在乎，既然学习成绩好不行，那么闯祸呢？

　　莫朝开始逃课、打架，成绩退步到全班倒数，学校老师请家长，莫朝不知道老师对莫启震说了什么，从办公室里出来，莫启震只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话：“你太令我失望了。”

　　莫朝呆呆的看着他的父亲从他身边走过。

　　那一刻，莫朝的心慢慢沉寂下去。

　　梦醒了。

　　莫朝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起来，他下去的时候看见顾女士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始看文件了。

　　“这么早就醒了？”客厅上挂的钟表显示才七点。

　　顾柔女士看着莫朝稍微显得凌乱的头发笑了笑，这样看去比昨天多了几分柔软，这个孩子本来就长的好看，还带着少年感的精致，长得格外像她。

　　“我给你弄早餐。”

　　莫朝问：“你不去上班？”

　　“今天不去了。”

　　顾女士去厨房帮他烤了几块面包，煎了一个鸡蛋，一杯牛奶，担心他吃不饱，又煮了一笼花生陷的小包子，包子的形状是兔子，圆滚滚的，看上去格外可爱。

　　莫朝除了嗜辣，还喜欢吃甜，保姆每个星期都要给他做各种甜的吃的。

　　顾柔女士亲自去超市挑选了这些东西，她把保姆说的都记在了备忘本上，担心自己忘记。

　　莫朝：“我吃饱了。”

　　顾女士看见包子还剩三个，“吃饱就行，一会儿出门逛逛吧，我和你一起，顺便给你买一些衣服。”

　　“不用。”莫朝说：“我有。”

　　“我知道你有，但是很多都没带来，我想陪你去买一次，好吗？”顾女士声音低了下来。

　　如果顾女士像之前那样用命令的语气叫他去，莫朝肯定不去，但是，莫朝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沉默了半晌：“嗯。”

　　莫朝上楼随便换了一件黑色的短袖，一条浅灰色的运动裤，拿上手机就出门了。

　　顾柔女士开车去了本市品牌入驻最多的百货大厦，直奔三楼男装店，在莫朝看来，衣服的款式大多都差不多，以往他买衣服都是看哪件顺眼买哪件，很少试穿，莫启震也会叫助理定时给他买新衣服。

　　“您儿子长得真好看，腿真长。”导购小姐夸奖道。

　　这是莫朝试穿的第三套衣服了，衬衣加黑色马甲，黑色长裤，商场空调很足，一点也不会热。

　　莫朝身量修长，身材比例也很好，那双腿很长，再加上他之前在武馆练武的原因，周身的气质很凌厉，在人群中显得出类拔萃。

　　顾女士真希望莫朝能再多试几件衣服，不过她看莫朝的脸色也知道他快到极限了，微笑道：“把那些衣服都包起来吧。”

　　那些衣服不仅仅指莫朝试穿的几件，还有一些刚才她看中的衣服裤子。

　　导购小姐满脸笑容：“好的，请您稍等。”

　　这一逛，把四个季节的衣服都买了不少。

　　“还要去哪里逛逛吗？”

　　莫朝搞不懂女性为什么这么喜欢逛街，“不了，我想去附近的图书馆。”

　　“好，我送你。”

　　顾柔女士没多意外，莫朝的成绩她一直都知道，除了初中有段时间下降的厉害，大多时候都是年级前几，十次有八次都是年级第一。

　　莫朝买了几本练习册和卷子，没要多久就下来了。

　　“买好了吗？”

　　“好了。”

　　S市的教材和他以前的有点不一样，尤其是数学，多了一些没学过的版块，莫朝回家呆在房间花时间把新的内容提前熟悉了一遍。

　　——

　　第二天顾女士送他去的一中。

　　一中很大，校门口修得格外气派，两侧还立着两墩石头，一个刻着“上善若水”，另外一个刻着“厚德载物”，一进校门，就可以看见一个圆形的喷池，几朵亭亭玉立的荷花绽在水面，往左是操场，往右是教学楼。

　　教学楼前面是一个小广场，广场中央那座孔子的铜像格外引人注目，右手捋须，左手持卷。一中的绿化搞得很好，莫朝进来发现到处都是绿植，小路边上还栽种的有花。

　　九月份也才刚刚开学没几天，因为提前打了招呼，他的学籍档案也调了过来，直接分了班，在高二五班。

　　一中在S市是算是名校，每年的升学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八左右。

　　莫朝去了办公室，交了证明给高二年级组办公室的主任，然后主任叫他去数学办公室，五班的班主任是数学老师。

　　“请问刘元正老师在吗？”莫朝敲了敲门。

　　“我在，你就是新来的转学生吧，是莫朝吧？读zhao还是chao？”

　　“zhao。”

　　刘元正是个年纪偏大的老师了，长得慈眉善目的，又询问了一些莫朝问题，带着他向五班走去。

　　“转校生来了。”不知道谁在门口朝里面喊了一句，五班在刘元正走进去时就已经安静下来。

　　刘元正笑呵呵的：“看来大家都很期待这个新同学啊，来来来，新同学介绍一下自己。”

　　莫朝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一张张对着他好奇的脸，顿了顿：“大家好，我叫莫朝。”

　　“……”

　　“没了吗？”刘元正诧异的问了他一句。

　　莫朝“嗯”了一声。

　　刘元正：“好好好，大家鼓掌欢迎一下新同学。”

　　掌声响了起来，其中还夹杂着几道口哨声。

　　“新同学酷啊。”

　　莫朝的位置在后面，他走下去，一坐下，前面的人就把板凳往后一拖，转过身，笑眯眯的看着他：“你好啊，新同学。”

　　莫朝淡淡的点了点头。

　　“你忘了我了？小汤圆不记得了？”

　　莫朝擦桌子的动作一顿，小汤圆这三个字他实在是印象深刻，“是你？”

　　前天晚上天黑，他心情不好，被那条狗舔了一脸口水，小汤圆的主人只是随便瞥了一眼，没怎么太记住长相。

　　贺延行：“对呀，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啊。”

　　其实贺延行长得很帅，发型干净利落，比寸头要稍微长一点，眼睛狭长，鼻梁高挺，五官的弧度很流畅。

　　“真没想到我们昨天遇见了今天又成为了同学，这缘分，妙不可言。”

　　莫朝：“……”

　　傻逼吗？

　　没得到回应，贺延行也不尴尬，还把自己桌上的书放在他的面前：“你还没领书吧，先看我的。”

　　隔得近的一个男生问贺延行：“你们认识？”

　　贺延行点头点得非常自然：“当然。”

　　刘元正用黑板擦拍了拍桌子：“好了同学们，既然新同学都已经到了，那么现在就开始换座位吧。”

　　莫朝：“？”

　　贺延远站起来把桌子拼在莫朝旁边，替他解惑：“前面三天是单人试坐，老刘说等你来了就回归两人一桌。”

　　莫朝想，这个老师还挺考虑同学的心情的。

　　搬桌子椅子的声音哐哐哐的，过了十分钟才消停下来。

　　“好了，大家安静，把书拿出来，开始上课。”

　　贺延行把书推到中间：“一起看。”

　　“谢了。”莫朝也没拒绝。

　　贺延行一愣，没想到从莫朝口中听到了谢字，“不用。”

　　安静了五分钟，莫朝感觉有人在戳自己的手臂，他低头，贺延行拿着手机在下面，指了指，无声做口型——看小汤圆。

　　手机相册里的哈士奇歪着头，吐着舌头，一脸天真无邪。

　　莫朝面无表情，有点想把书往他头上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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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没人看啊~